<p class="ql-block">《唯愛捕蛇傲群雄》</p><p class="ql-block"> 在天地間,一直生活著許多猛禽,而這些猛禽,無論其體型大小,也無論其居于何處,它們都喜歡吃葷,還必須是活物這種葷食。換一句話來說,就是除了有血有肉這類有生命體征的食物之外,它們對別的任何食物,并無多少興趣。然而,但凡是個活物,與死物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還有生命體征,也就是說,只要還有一口氣,它也是活靈活現(xiàn)的一個生命載體。最為微妙的是,這個生命載體盡管強弱分明,但弱者都知道必要時應(yīng)及時避險。誰也不是傻子,誰活著也并非全都是為了給另一種物種當(dāng)下酒菜,眼見危險降臨,豈有引頸受戮之理,迅速逃離危險地帶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強弱之間,當(dāng)力量對比懸殊時,即使兔子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也會奮起反抗,在這一點上,它們從不含糊。雖說這種反抗是一種無奈之舉,也傷不著猛禽,然而它卻揭示了一條真理,即我雖然很菜,但也不肯輕易認命。</p><p class="ql-block"> 除了選擇小型哺乳動物、鳥類、魚類或爬行動物之外,在個別猛禽的菜單上,還例舉著一些厲害角色,如狐貍或者長蟲。也許這就是個別猛禽的天性使然,它們喜歡挑戰(zhàn),并不懼強者。當(dāng)然,在強者與強者的博弈中,猛禽并不一定次次都是勝利者。它們也有落敗的時候,甚至為此還將自己的生命搭了進去。誠然,猛禽要想吃飽喝足,就必須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哪些場所食物充足,而且只要去一趟就會有所收獲。不過,它還必須充分發(fā)揮那雙透視眼的作用,去掃描山谷中、樹林間,兼或是地底下的那些生命跡象,以便選擇最佳目標,及時、準確發(fā)起攻擊。當(dāng)然,在尋找目標和對獵物進行跟蹤定位的過程中,耐心等待也是一門學(xué)問。畢竟,讓心目中的活物暴露的更充分一點,距離更近一點,警惕性更松懈一點,都利于一擊必殺。</p><p class="ql-block"> 在所有猛禽之中,蛇雕也許就是一種另類,除了喜食蛇肉之外,其它美味在它眼中并無多少地位可言。按說蛇類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毒蛇,咬誰一口都會斃命。蛇類身體細長、滑溜,首尾可以相互呼應(yīng),抓搏、提拿并非易事。當(dāng)其頭部受到攻去時,它會快速反應(yīng),并以卷纏方式,一步步將挑戰(zhàn)者窒息致死。當(dāng)挑戰(zhàn)者對其尾部或其它部位實施攻擊時,它依然會用同樣方法一一化解。所以說與蛇爭鋒,簡直就是在拿命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很少有第二種可能存在。</p><p class="ql-block"> 但這世上并非仼由蛇蝎當(dāng)?shù)溃叩竦臋M空出世,也許就是對正義歸來的深切呼喚。誰說不是呢,當(dāng)我與那只蹲守在一棵大樹上,眼神中流露出藐視一切的蛇雕迎面相對時,我心中的一切疑慮也在轉(zhuǎn)瞬間得以釋懷。時下,有一句很提氣的話叫敢于斗爭或敢于亮劍,我知道接下來,這只蛇雕將會直面挑戰(zhàn)。面對這只蛇雕的拼死一搏,我不知道它的對手是一條修煉多年的老手還是一條涉世不深的生猛者,但我一直堅信,蛇雕就是長蟲的天敵,雖然蛇雕大戰(zhàn)還未開始,但勝負卻似乎可以提前猜到??刹皇菃幔S著那只蛇雕縱身一躍并飛離大樹,它在空中已迅速展開翅膀,正悄然朝一條長蟲撲去。</p><p class="ql-block"> 這時再看百米之外的那條長蟲,它似乎也預(yù)感到大難臨頭,所以開始快速爬行,想找個地縫鉆進去躲藏起來。不過,長蟲的靈動與蛇雕的迅捷從來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剎那間,那只蛇雕已威猛的將整個身子按壓在長蟲身上。其實,劇情并非那么無趣,只是一切發(fā)生的太迅猛,還來不及細細回味。準確的說,那條長蟲當(dāng)即就被蛇雕用一雙利爪摁住了蛇身和蛇頭,但它不甘束手就擒,立即翻滾和扭動身子,以便掙脫開來再反身纏住蛇雕。面對長蟲的絕地反擊,蛇雕先還嚇了一跳,為了保持身體平衡,它不停扇動翅膀,同時還勾下頭去,用雙眼緊盯著長蟲的一舉一動,并開始快速出招。打蛇打七寸,蛇雕也深諳此道,它的反擊簡單、粗暴,即刻張開堅硬短喙,對著蛇頭幾口下去,瞬間就將那只長蛇撕扯的皮開肉綻,鮮血也立即滲了出來。眼見蛇、雕過招,只三下五除二的短暫功夫,勝負就已塵埃落定。此時此刻,我雖然覺得戲份不夠,精彩程度略顯不足,但現(xiàn)實情況就是如此,如果再細心觀察一下蛇雕那對孔武有力和粗糙如杵的雙腿,你就不再懷疑什么了。因為,杵的最大功能是搗和捶,在蛇雕撲向長蟲的瞬間,估計那只蛇已受到了重創(chuàng),骨折筋斷都是有可能的。</p><p class="ql-block"> 長蟲差不多處于半死狀態(tài)后,蛇雕又對其肉體撕扯起來,但這幾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吃肉。這很有一種勝利者自我獎勵的味道,不過這種現(xiàn)象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蛇雕就帶著它的獵物飛身上了大樹。一般情況而言,在人們的潛意識里,猛禽是沒有天敵的,當(dāng)然也不大可能出現(xiàn)獵物被搶現(xiàn)象。但這只蛇雕卻很警覺,提著大半截蛇就去攀高枝。其實這也沒錯,站的高看的遠,小心才駛得萬年船。站在高樹上,蛇雕總算有事可干了,它除了四處張望一番,還不忘時常犒勞一下自己。有時候它一言不發(fā),仿佛站在樹枝上發(fā)呆。但不知什么時候,它又會隔空鳴幾聲,其聲嘹亮上揚,瞬間就會填滿山谷。這是王者的霸氣宣言嗎,還是呼喚同伴的殷切之情,在現(xiàn)場,盡管一時人眾,但沒有誰說的清楚。</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蛇雕終將會帶著它的獵物離開高樹的,它要飛往深山老林,向著它的巢穴方向飛走。也許,它的另一半正在窩中孵蛋或忙著育雛,就盼著它早點帶些可口之物回去分享。當(dāng)然,我也知道這種離別就是一種定數(shù),并無什么深意,但無論如何,當(dāng)那只蛇雕漸行漸遠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朝它飛走的方向多望了幾眼。</p><p class="ql-block">2025年5月22日寫于北京</p> <p class="ql-block">上圖、本圖為蛇雕(含以下13圖)</p> <p class="ql-block">廣西自然風(fēng)光之一</p> <p class="ql-block">廣西自然風(fēng)光之二</p> <p class="ql-block">廣西自然風(fēng)光之三</p> <p class="ql-block">廣西自然風(fēng)光之四</p> <p class="ql-block">斑飛蜥</p> <p class="ql-block">紫斑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