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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 里 走 黃 河(縮寫版.上)

萌娘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甘肅告別黃河,我回到北京,許多天黃河依然如影隨形。書案上擺著黃河的資料,屋角放著壺口的石頭,路上的行人,都是黃河的顏色,黃河無所不在,我的汗水、我的眼淚和血液,都成了另一條黃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五月,我參加中國作家協(xié)會“行走黃河采風(fēng)團(tuán)”,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高洪波帶團(tuán),出發(fā)那天,水利部陳雷部長舉杯餞行。我們每天沿著黃河走,半個月走了五六千公里。半個月太短了,黃河這本大書,足夠我們讀上一生。此前,我走過亞馬遜河、萊茵河、伏爾加河,還有那些叫不上名字的河流,那些美麗的河都感動過我,但我從來沒說走過大江大河,現(xiàn)在覺得有底氣說走過了,就因為我走過了黃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上圖:萌娘在采風(fēng)途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在黃河邊上記下了許多片段,每位采風(fēng)團(tuán)員都在寫,我們記下的每一個感受都彌足珍貴,那是千百年來黃河苦難深重的歷史給我們的饋贈。在今天,當(dāng)金錢和GDP成為神明,黃河告訴我們,人世間最珍貴的原來是人的真情與良知;當(dāng)?shù)厍蛞驗槿祟惖呢澙范轶w鱗傷,黃河告訴我們,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和脆弱;當(dāng)競爭的壓力讓人們身體退化不堪重負(fù),黃河告訴我們,能健康地活著真好;當(dāng)心靈因為追逐身外之物而傷痕累累,黃河又告訴我們,哪里是返璞歸真回家的路……點點滴滴,絲絲縷縷,我們都用每一次呼吸和心跳來收藏。</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母親河變成了“干娘”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黃河之水天上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奔流到海不復(fù)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李白.將進(jìn)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像走跳棋一樣走黃河:一會火車、一會汽車、一會徒步,晝夜兼程,風(fēng)雨無阻。從黃河入???,向源頭方向沿河上行,每天按照黃河委的計劃安排行走,黃河委的同志們陪著我們走了15天。最快的速度,最經(jīng)濟(jì)的時間。我在日記中寫道:這是追隨母親的一次散步,就像小時候拉著母親的手走路,我經(jīng)常要走走跑跑才能跟上?,F(xiàn)在我們追隨黃河,當(dāng)然是千年等一回的散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到濟(jì)南的那天,已是5號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們向東營入海口出發(fā),車上裝滿了我們的行李和水,還有激情和想象。想象黃河消失在海里的瞬間,那種“黃河之水天上來”的氣勢,象征著中華民族匯入世界與永恒的時刻,一定很壯觀;想起小時候參加黃河大合唱,那次演出我沒有白球鞋,我哭了一晚上,那些眼淚足夠養(yǎng)活一條小魚;想象黃河曾經(jīng)從我童年流過,那河邊的老樹也許能叫出我的乳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東營到了。大伙兒一下車,瞬間都不說話了,我也懵了。哪有滾滾波濤?哪有入海景象?眼前是一片黃沙灘伸進(jìn)天邊,有幾條窄窄的水,沙灘把黃河切成了幾塊。它們無聲無息,沒有一絲絲的波瀾。這是黃河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就是黃河。黃河委副主任徐乘說,他往前方一指:那邊,黃河入海口。徐乘一轉(zhuǎn)身說,一條河流維持生命的水流量為每秒50立方,叫“生命激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現(xiàn)在這里也就30個流量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哎,徐乘一揮手:此時此地的黃河是60個流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可看見了什么叫60個流量,水面沒有一絲絲波浪,就像一條死水,這就是60個流量的黃河?然而,就是這點流量,它證明黃河還活著。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72年的一天,黃河水像一滴眼淚,停在了利津水文站的測流儀上:黃河斷流了!這是一個驚人的消息。這一年,農(nóng)民種地來回過黃河不再走浮橋;干涸的河床不僅可以走人還能騎摩托車;一位從武漢趕來的地理女教師看到黃河干涸的河床流下了眼淚;演員們騎著馬在河道上馳騁,身后金沙飛揚(yáng)。導(dǎo)演說本來要在沙漠里拍的片子,現(xiàn)在可以改在河道拍,效果一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97年,黃河斷流時間最長,長達(dá)226天。這一年,黃河水幾乎沒能入海。黃河從開封到入??跀嗔鏖L達(dá)七百多公里。人們恐慌了,說黃河從此將成為內(nèi)陸河,季節(jié)河。一家外電預(yù)言:黃河斷流,預(yù)示著中華文明走向衰落。黃河斷流的根本原因是水資源嚴(yán)重匱乏、用水浪費嚴(yán)重,特別是生態(tài)破壞嚴(yán)重。在黃河斷流的20多年里,河口這里有種檉柳樹基本沒有了,很多鳥也不來了,魚的種類、數(shù)量也少了將近一半,三角洲濕地被海水淹了快2/5。要是生態(tài)繼續(xù)嚴(yán)重惡化,這塊土地就要重回大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黃河委副主任徐乘(左三)介紹東瀛黃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一天,我們沒有看見洶涌澎湃的黃河入海,可是我沒有遺憾。因為我看見了真實的母親河,否則我一輩子也不能想象,遍體滄桑的黃河母親,奔波到此已經(jīng)變成了“干娘”。我看見了一個令人心痛的數(shù)字:黃河下游的年均耗水量比50年代增長了近5倍,黃河上大大小小的引水口有5000個,這5000個引水口就是5000張嘴,假如它們同時張開嘴,就會把黃河吸干。假如我們無視黃河斷流、無視黃河生態(tài),黃河走完時令河的最后一段里程,就會從地球上消失,這意味著中國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再也得不到她的滋潤——這是個可怕的推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黃河不斷流已經(jīng)保持十多年了。徐乘說。</span></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左起:甘肅作協(xié)副主席葉舟,廣東作協(xié)副主席楊克,甘肅文學(xué)院院長高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99年,國家開始對黃河實行全河水量統(tǒng)一調(diào)度,黃河流域的9個省區(qū)由黃河水利委員會統(tǒng)一調(diào)配水量,然后由黃河干流上的一個個水利樞紐來完成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次能看見60個流量的黃河,我感到滿足和幸運(yùn),60個流量的黃河,每一滴水來到此處都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彌足珍貴。它不僅滋潤著最后的土地,更重要的是它意味著黃河這條蒼龍還活著——這個中華民族的圖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前排左起:山西作協(xié)副主席哲夫、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高洪波、93歲黃河專家徐老、本文作者萌娘;后排左起:黃河委辦公室主任侯全亮與黃河委副主任徐乘一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車前,再看一眼入海之前的母親河,她的腳步是那么沉重,因為這是最后的訣別,她已經(jīng)把所有的愛都留給了祖國大地。</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消失的家園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玉甃蓮池春水平,</p><p class="ql-block"> 小魚雙并錦鱗行。 </p><p class="ql-block"> 內(nèi)中知是黃河樣,</p><p class="ql-block">九曲今年徹底清。</p><p class="ql-block"> ——和凝 .宮詞百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浪底是黃河沖進(jìn)大海之前最后積蓄力量的地方,黃河從這里便奔騰而去,一瀉千里。小浪底工程,可以說是中國改革開放成就的一個生動縮影。壩上碧草連天,時尚的雕塑讓你以為是在某個資深的國際都市;岸上風(fēng)和日麗,游人點點。然而,人們是否知道在這寧靜的湖面之下,消失了多少美麗的家園呢?</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想起1995年,我到河南新安開會,鐵門鎮(zhèn)千唐志齋博物館館長趙跟喜是我的朋友。他多年尋訪鄉(xiāng)村,為博物館尋找文物。那年正在修建小浪底,跟喜聽說小浪底建水庫挖到了許多古墓,出土了許多漢唐時期的墓志銘,他就一趟趟往哪里跑,把它們搬回了博物館,豐富了原來以唐代墓志銘為主的館藏墓志。一天早上,跟喜說要帶我們?nèi)タ纯崔r(nóng)家的老物件。他說你們現(xiàn)在不去以后就看不見了,小浪底一蓄水,那里就淹沒在庫底了。</p><p class="ql-block">我們開了一輛車趕到澠池南村,轉(zhuǎn)到中午,有一家老鄉(xiāng)是跟喜的朋友,他留我們吃餃子。就在這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我們驚異地發(fā)現(xiàn),盛餃子的盤子和吃飯的碗,竟然還是晚清的青花瓷。跟喜尋見一個灌滿泥漿的陶壺送給我,我把這個壺帶回了北京,連同那半壺黃河的泥土?;貋硪徊橘Y料,那竟是五代——宋的醬釉三系壺。它現(xiàn)在就是那個澠池南村的紀(jì)念碑。如果那天我們沒有去,這把三系壺就永無天日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左一:廣東作協(xié)副主席陳世旭;左五:廣東作協(xié)副主席呂雷。其他人員均有介紹。</span></p> <p class="ql-block">左起:陜西作協(xié)副主席方英文,廣東作協(xié)副主席陳世旭</p> <p class="ql-block">左起:萌娘與黃河委專家</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左起:陜西作協(xié)副主席方英文、《工人日報》高級記者韓春旭、黃河委陪同專家袁建軍、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高洪波、小浪底水利樞紐張書記、天津作家劉功業(yè)、萌娘、廣東省作協(xié)付主席呂雷</span></p> <p class="ql-block">上下圖為采風(fēng)團(tuán)途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浪底建成了。我在北京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五味雜陳,我馬上想到澠池南村永遠(yuǎn)沉入湖底了。小浪底水利樞紐張書記說,小浪底解決了下游的防洪、減淤、防凌、春灌等問題。對于維持河流健康生命、保障群眾生產(chǎn)生活用水、改善沿河生態(tài)環(huán)境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span></p> <p class="ql-block">上圖右起:天津作家劉功業(yè)、甘肅文學(xué)院院長詩人高凱、廣東作協(xié)副主席詩人楊克、中國作協(xié)副主席高洪波、本文作者萌娘、黃河委工程師</p> <p class="ql-block">詩人作家高洪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黃河委副主任徐乘與陜西作協(xié)副主席方英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左起:《中國作家》副主編高偉、哲夫、劉功業(y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工人日報》高級記者作家韓春旭、甘肅文學(xué)院院長高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乘上一條游艇,開向湖心深處。我望著遼闊的水面,我們的船不知會在哪里走過那個消失的村莊,走過那個樸實的河南鄉(xiāng)村人家的院落,我們腳下的水面曾經(jīng)是他們的天空。那些農(nóng)家現(xiàn)在何方?他們會因遷徙而家徒四壁嗎?那種寧靜的日子再也沒有了,它與農(nóng)家的眼淚和歷史都淹沒在這水面之下,這方百姓為黃河安瀾獻(xiàn)出了自己祖祖輩輩創(chuàng)建的家園、還有河岸上的黎明與炊煙。</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悲壯的三門峽</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三春白雪歸青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萬里黃河繞黑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柳中庸《征人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門峽,如雷貫耳。即使沒有這次活動,它也在我一生的旅行計劃之中。到三門峽的那天,我的心情可以用心潮澎湃來形容。那不是因為在詩中讀到它的童年經(jīng)驗,更不是因為砥柱中流和人鬼神三門的傳說,而是因為滿懷對科學(xué)家黃萬里的敬意。我渴望走上大壩,感受那種尊重科學(xué)、追求真理的精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走上三門峽大壩,只見晴空萬里,黃河在這里形成了一個美麗的湖泊??催^小浪底再看三門峽,感覺上有落差。從城市面貌、大壩建設(shè)到人的精神氣質(zhì)都不同。打個比方,小浪底像一個時尚青年,英俊而充滿活力,他給你帶來新鮮的視野;而三門峽更像一個飽經(jīng)滄桑的父親,他樸實親切,不愧為中國大江大河第一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雖然它鑄成了許多令人心痛的歷史悲劇,可站在大壩上的時候,我依然感覺它還是一個簡樸卻能遮風(fēng)避雨的家。應(yīng)該是2004年,作家丁東轉(zhuǎn)來一部書稿《黃萬里傳》,這部書稿詳細(xì)講述了黃萬里與三門峽工程。1957年,中國請?zhí)K聯(lián)專家設(shè)計好了三門峽水庫,蘇聯(lián)專家組長科洛略夫認(rèn)定三門峽是一個難得的好壩址。但是黃河是條多泥沙的河流,而蘇聯(lián)專家沒有泥沙河流治理的經(jīng)驗。在討論方案時,提不同意見的有溫善章等數(shù)人,完全反對的只有清華教授黃萬里一人。正當(dāng)盛年的黃萬里,是著名民主人士黃炎培的兒子,是留美歸來的水利科學(xué)家,他從西方學(xué)到了科學(xué)技術(shù)與科學(xué)理性精神。他認(rèn)為,三門峽修建攔河高壩,泥沙在水庫上游淤積,會使黃河上游的水位逐年增高,把黃河在河南的災(zāi)難轉(zhuǎn)移到上游的陜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巧的是,民間又盛傳一句古語:“圣人出,黃河清”,這句話是不是影響了毛澤東呢?黃萬里對這種說法頗為不屑,認(rèn)為缺乏起碼的科學(xué)精神。他力陳建壩攔河之害,并說:“一定要修,將來要闖禍的,歷史將證明我的觀點?!绻欢ㄒ?,請勿將河底的施工排水洞堵死,以免他年覺悟到需要刷沙時重新在這里開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門峽最終上馬。不但堅持按蘇聯(lián)設(shè)計堵死了排水洞,而且把黃萬里打成了右派,那是1957年。而時間很快就交出了證詞:三門峽修建方式是失敗的。三門峽水庫1960年開始運(yùn)轉(zhuǎn),第二年泥沙就淤積了渭河流域,潼關(guān)以上淹毀良田80萬畝,一個小城被迫撤離,渭河平原29 萬人一批批踏上背井離鄉(xiāng)之路,遷往寧夏高地。陜北等缺水地區(qū)移民,其中慘劇無數(shù),后遺癥至今未能消解。此后被迫移民總計達(dá)70萬人以上。從無水患的渭河兩岸,也不得不筑起防洪大堤,往昔富饒的關(guān)中平原年年減產(chǎn),泥沙淤積向上游延伸,威脅到西安。關(guān)中平原地下水位上升,“八百里秦川”大片土地出現(xiàn)鹽堿化和沼澤化。于是只好降低水庫水位,拆除15萬千瓦發(fā)電機(jī)組,改裝5萬千瓦小機(jī)組,重新打通排水洞,以泄泥沙。這一折騰,前后“繳學(xué)費”不下百億。黃萬里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對三門峽的意見不幸言中,痛心疾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001年8月黃萬里與世長辭,就像他的名字,黃萬里一生都與黃河連在一起。水利水電界老領(lǐng)導(dǎo)、原中顧委委員、中組部副部長李銳說:“中國過去有幾十年不尊重科學(xué),不尊重知識,黃萬里的遭遇是最典型的,黃萬里的命運(yùn)是一個人的悲劇,也是中國的悲劇。他是中國水利界一位非常偉大的馬寅初式、陳寅恪式的悲劇人物?!?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概是2004年的兩會期間,作為兩會記者我聽到有陜西委員在小組討論時提出炸掉三門峽。幾位陜西省人大代表和政協(xié)委員提出“渭河2003年洪災(zāi),主要責(zé)任在三門峽水庫”,因為三門峽庫區(qū)的泥沙淤積,渭河已經(jīng)高出地面三米,它像一個大水盆高懸在渭河兩岸人們的頭頂,這里的百姓怎么生活?既然三門峽水庫已逐漸淤滿,又有小浪底這個后盾,為什么還要保留三門峽? 陜西人急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采風(fēng)團(tuán)剛到三門峽,就在下榻的明珠賓館開了個小會。三門峽水利部門的領(lǐng)導(dǎo)和工程技術(shù)專家都來了,他們熱情洋溢,給采風(fēng)團(tuán)介紹情況。采風(fēng)團(tuán)作家們提問時候,我說了一句陜西委員曾經(jīng)提議要炸三門峽,會上一下子就開了鍋。三門峽的幾位工程師爭先恐后地說:沒有三門峽怎么行?光靠小浪底“一庫定天下”絕對不行。小浪底只有與三門峽、陸渾、故縣水庫實行“四庫聯(lián)調(diào)”,才能確保下游安全。經(jīng)過幾次改建,三門峽水庫的泥沙淤積問題大為減輕,它還在發(fā)電、灌溉。如果沒有三門峽,依照目前的黃河水沙條件,小浪底5到8年就得淤滿。</span></p> <p class="ql-block">采風(fēng)團(tuán)員與黃河委同志在三門峽水電站合影</p> <p class="ql-block">《工人日報》高級記者作家韓春旭、萌娘于三門峽水電站壩頂兩省分界處</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們在三門峽博物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河南人也急了。我問一位工程師:您怎么看三門峽的歷史價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沒有三門峽就沒有小浪底。他說:三門峽為國內(nèi)外多泥沙河流的治理提供了經(jīng)驗教訓(xùn)。沒有三門峽的失敗,就沒有黃河小浪底、也沒有長江葛洲壩的成功。可以說,世界泥沙研究看中國,中國泥沙研究看黃河,黃河水庫工程泥沙研究要看三門峽?!?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想,三門峽還留給我們一個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它的精神價值。那座屹立于藍(lán)天之下的大壩,就是一座沒有文字的紀(jì)念碑,紀(jì)念那些不該忘卻的記憶和憂思。真理是獨立于任何個人和集團(tuán)利益之外的,有良知的知識分子絕不因權(quán)勢和偏見而放棄追求真理。實事求是、不畏權(quán)威、憂國憂民的精神,必將與黃河萬古流長。(待續(xù))</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2. 9 《中國作家》首發(fā) </p><p class="ql-block">2013. 1 《新華文摘》《散文選刊》轉(zhuǎn)載 </p><p class="ql-block">2014年獲“徐遲報告文學(xué)獎”</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萌娘,本名賀平。原作家出版社紀(jì)實文學(xué)編輯室主任、《環(huán)球企業(yè)家》雜志記者部主任、編輯部主任、《企業(yè)文化》雜志執(zhí)行總編。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兩屆民進(jìn)中央出版?zhèn)髅轿瘑T會委員、第二屆中國報告文學(xué)學(xué)會理事、中國散文學(xué)會會員,中國女畫家學(xué)協(xié)會會員。哈爾濱師范大學(xué)客座教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出版過散文集《秋天的鐘》、長篇歷史文化散文《千里走黃河》《神女應(yīng)無恙》《天唱》《一日五千年》;長篇報告文學(xué)《源自北卡羅琳納州的河流》;詩集《草木寓言》。80年代獲得《北方文學(xué)》詩歌一等獎;全國大學(xué)生文藝匯演雙人舞一等獎。哈爾濱之夏舞蹈獎;90年代獲得中國作家協(xié)會散文征文一等獎、《人民文學(xué)》散文獎、《上海文學(xué)》散文獎、第二屆國家優(yōu)秀圖書提名獎;黑龍江省天鵝文藝大獎散文獎;2000年以來,獲得徐遲報告文學(xué)獎、冰心散文獎、《人民日報海外版》“世紀(jì)之光”報告文學(xué)獎、西藏自治區(qū)五個一工程獎以及多種文學(xué)藝術(shù)、出版編輯獎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