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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奶奶的嫁妝

艷陽天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文 艷陽天</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年楝樹開花的季節(jié)。</p> <p class="ql-block">三姑奶奶最像樣的嫁妝,就是一只楝樹做的木箱子。</p> <p class="ql-block">老屋的物件,進了樓房的,就是這只楝樹木箱。這是她的引以為傲的嫁妝。是二哥領(lǐng)著一起栽種,也一起陪伴著他們長大的楝樹木定做的!首次栽樹時,二哥10歲,她5歲。</p> <p class="ql-block">(右上拍攝)</p> <p class="ql-block">(左側(cè)面拍攝)</p> <p class="ql-block">(上面右下角拍攝)</p> <p class="ql-block">因為交通事故,三姑奶奶做過開顱手術(shù),記憶力不如以前。楝樹開花的季節(jié),數(shù)不清的記憶仍在。</p> <p class="ql-block">楝樹開花的季節(jié),是紅五月。體諒二哥辛苦,輟學(xué)務(wù)農(nóng)的三姑奶奶,毛主席語錄背成了全鄉(xiāng)第一。與二哥的小升初,全鄉(xiāng)第二名,不分伯仲。</p> <p class="ql-block">父親去世的時候,她的二哥是從挑黃沙港河的拾糞的崗位上,請假趕回去的!因為老父親快不行了,生產(chǎn)隊沒有安排二哥挑河工。拾了一船糞回生產(chǎn)隊后,第二船便沒有大孩子愿意去了。由于家里受到了隊里的關(guān)照,二哥不得不繼續(xù)再去。笫二船,拾到一半的時候,鄉(xiāng)政府的電話打到了河工。次日五更,他先從黃沙港鄉(xiāng)坐船到了溝墩鄉(xiāng),再徒步往家走,天擦黑的時候終于到了家。他們的父親作繡當(dāng)天深夜便離開了。那一年,是他癱瘓的第9年。二哥的中學(xué)也早己從休學(xué),變成了失學(xué)!</p> <p class="ql-block">楝樹材質(zhì)好,可是每年會生叉枝,她便和二哥研究如何才能長出更多更好的木料。</p> <p class="ql-block">在樹苗較小的時候,鋸掉主干留側(cè)枝,側(cè)枝生長的時候,及時修去再生的側(cè)枝,這樣一棵楝樹,便可得多個成材的樹干。</p> <p class="ql-block">如果不這樣,每年生出來的側(cè)枝便成不了大材。</p><p class="ql-block">三姑奶奶25歲出嫁時,他們栽培的楝樹,最年長的樹齡的接近20歲了。他們請了師傅,打成嶄新的木箱,陪著三姑奶奶嫁到了朦朧寶塔邊上的大尖六隊。</p> <p class="ql-block">二哥36歲時,蓋了他自己的房子。也是他的一雙兒女的童年老屋。那時候木材昂貴,這些楝樹在建房時可派上了大用場。</p> <p class="ql-block">扮美了暮春和孟夏的,除了楝樹花、紫荊莢,還有紅蘿卜??花、金銀花、桑葚果,還有滿眼的小麥花。</p> <p class="ql-block">祖母老屋北窗的蜂蜜,甜蜜了我和弟弟的童年,他們也“老馬”識途,住進了爸爸的老屋后墻。</p> <p class="ql-block">正月三十日,意外的電火,40年的老屋成了斷壁殘垣。</p> <p class="ql-block">40天的復(fù)建,二哥二嫂磨石不磷,三姑奶奶、三姑爹爹寸步不離。終在三月初九基本收工。</p> <p class="ql-block">40年前,我10歲時。上粱的紅匾,懸掛了一部分,最好的鍛子給我做了過年的新祆。新毛線衫、毛線褲,紅紅的棉襖,嶄新外褂。我那美美地、得意的勁兒,美了近40年。</p> <p class="ql-block">為了繼寫美美勁兒,天命之喜時,爸爸媽媽又給我做了件紅襖。每一個牽掛生養(yǎng)之恩的春秋,我便常常初著它。</p> <p class="ql-block">楝樹密度低、硬度大、生長速度慢。</p> <p class="ql-block">細密的年輪里,藏起來三姑奶奶和哥哥姐姐們無數(shù)的歡樂!</p> <p class="ql-block">因為買不起木匠工具,沒學(xué)成木匠的爸爸,一生對木工活喜愛有加。這是新的別墅版雞舍的屋檐。</p> <p class="ql-block">祖母的床踏板是1960年左右買的。這些板材被裁剪后,繼續(xù)發(fā)揮余熱,雞舍檐板需要它。</p> <p class="ql-block">父親10歲種的楝樹的板,現(xiàn)在快80歲了,他從老屋的廢門上拆下來的,雕鋸成了雞舍屋檐板。</p> <p class="ql-block">這些,雖說是雜材,也是老屋的門板,也找到了新的歸宿,雞舍檐板。</p> <p class="ql-block">零星的楝樹小塊兒,鋸成小方塊,贈給三妹妹和女兒。爸爸開心的笑著,好像快樂的麻花辮子們又在院子里跳田字格了。</p> <p class="ql-block">玉兄嫂子60歲時,四代姑娘同框。四代姑娘們?nèi)羰羌s一次跳方格,也是很美的!</p> <p class="ql-block">爸媽的老屋復(fù)建時。那天坐在鍋膛門口,當(dāng)這塊板子變成大火時,我熱淚盈眶。因為這是祖母的最大的一件嫁妝大柜子上的板材!從我出生陪伴我至今。這份嫁妝,95年后,還留一縷光亮,照亮一片星空。贈予我們紅紅火火。遠去者去了遠方,愿他們都安心。</p> <p class="ql-block">夏天的天更藍,夏天的花更繁,</p><p class="ql-block">夏天的心更燦,夏天的懷更暖。</p><p class="ql-block">愿我們天天快樂!幸福綿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