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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園 行

pjd（彭加定）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記錄一路行蹤，</p><p class="ql-block">寄托一份鄉(xiāng)愁。</p><p class="ql-block">老伴逝世一周年了，清明時(shí)節(jié)，女兒帶著兩個(gè)孩子從深圳回懷化參加祭奠事宜，女婿也從貴陽趕了過來。</p><p class="ql-block">祭奠事畢，因老伴是沅陵人，兒女們生于沅陵，長(zhǎng)于沅陵，外祖父外祖母墓葬在沅陵，于是相約去沅陵。</p><p class="ql-block">我離開沅陵十多年了，雖然幾次回沅陵，但都時(shí)間短暫。自三年前賣了房子以后，就一直不曾回去過了。我也很想回沅陵看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4月5日。</p><p class="ql-block">沅陵涼水井高速公路收費(fèi)站。</p><p class="ql-block">沅辰高速通車以后，從懷化到沅陵只須70分鐘。交通的便利，讓人們深刻地感受著社會(huì)發(fā)展的驚人速度和經(jīng)濟(jì)建設(shè)的切實(shí)成效。但是，不通高鐵，仍然是沅陵人的痛。</p><p class="ql-block">通過收費(fèi)站，望著這熟悉的迎賓路，<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沅陵己經(jīng)沒有家的我，想</span>不到也竟然有一種“回家”之感。</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入住金鳳賓舘，但孩子們只在乎ipad和手機(jī)。</p><p class="ql-block">而我卻總是關(guān)注著窗外的遠(yuǎn)景，那河水，那青山，格外親切。</p> <p class="ql-block">用過晚歺，出來隨便走走。</p><p class="ql-block">內(nèi)侄女領(lǐng)我們來到了“辰州古街”。</p> <p class="ql-block">這一帶附近有伊斯蘭教的清真寺，往上走有天主教的教堂（永生堂），再往上走有白圓寺，可謂洋洋大觀。充分證明在這里往年宗教的盛行。歷史，文化，都離不開宗教，即便現(xiàn)在，這里也還延續(xù)不斷地舉行著一些宗教活動(dòng)，如清真寺里的誦讀古蘭經(jīng)，天主堂里唱詩會(huì)，白圓寺里布施齋飯，很有一些儀式感。信男信女，仍有人在。</p> <p class="ql-block">伍家坪。</p><p class="ql-block">古老的瓦檐，橢圓的紅燈籠，斑駁的青磚墻，被鞋底摩光的紅砂巖的地板磚石，讓人產(chǎn)生出一種穿越在晚清和民國初年的感覺。</p><p class="ql-block">年青時(shí)，從天寧山下來，去女中，去人民醫(yī)院，或下河游泳，經(jīng)常走過這里。歷歷往事紛至沓來。</p> <p class="ql-block">其實(shí)，以前這里根本不是街，只是一條巷，叫馬路巷，它根本代表不了辰州古街的。三十一年前，沅陵的街，是一條包含了中南門、上南門、下南門和東關(guān)、西關(guān)的正街，和一條沿河的河街。那是何等規(guī)模和氣象，不用說正街，即使河街，也讓人覺得煙火旺盛而不失精致和體面。因此，我很想給這“辰州古街”正名，就叫“辰州古巷”好了。沅陵老城巷道甚多，除了馬路巷，還有尤家巷、高家巷、甲第巷、總爺巷、同文巷等等，每條巷子都有特色，都有故事。名之以巷，原汁原味的多地道，且更有代表性，從這些巷子里走出去的人回來看這里，是不是覺得更親切？把它升級(jí)為“街”，實(shí)在不合歷史事實(shí)，大有不倫不類之嫌，也讓人小瞧了沅陵。曾經(jīng)作為大湘西州治和抗戰(zhàn)時(shí)期臨時(shí)省會(huì)的沅陵古街，那格局是何等壯觀，那市容是何等氣派，1994年以前生長(zhǎng)在沅陵縣城或者到過沅陵縣城的人，印象不會(huì)磨滅。</p><p class="ql-block">一條小巷僭稱古街，不怕外人對(duì)沅陵古城嗤之以鼻么？</p> <p class="ql-block">回沅陵的人，都來這里打卡。拍照留影，以寄鄉(xiāng)愁。</p> <p class="ql-block">這長(zhǎng)椅上一坐，懷舊之情油然而生。1994年庫區(qū)蓄水，老城區(qū)淹沒在水底了。雖然如此，如煙往事卻不時(shí)浮現(xiàn)起來。即使朦朧，但也親切。</p> <p class="ql-block">女婿是中原地區(qū)的人，對(duì)這湘西的風(fēng)土人情甚感興趣。</p> 孩子們是不懂懷舊的 小孫子就喜歡到處亂躥。 <p class="ql-block">孩子們并不累，但也“且坐”一會(huì)。這里曾是茶舘？</p> <p class="ql-block">這巷道的深處有沈從文住過的蕓廬，就在天寧山原沅陵一中老校門的坎下。1958年姐夫方思默在一中當(dāng)副校長(zhǎng)時(shí)在此住過。那年春節(jié)期間，我也小住數(shù)日。但那時(shí)從未有人說起沈從文。九十年代初，一中教工住房緊缺，就在那里蓋了一幢教師宿舍“望江樓”。</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有關(guān)部門為振興旅游業(yè)，在一處熱鬧的地方，設(shè)置了一個(gè)“蕓廬”。我很不解，但也不必較真。蘇軾的《赤壁懷古》不也默認(rèn)黃崗赤壁，為“三國周郎赤壁嗎”？但他還是加了“人道是”三字，表示有所保留。反正老沈在沅陵有房子叫云廬不假。這不是無中生有，而是<span style="font-size:18px;">變通一下，來個(gè)</span>移花接木。這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4月6日，</p><p class="ql-block">天寧山上。</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倍感溫馨的還是這里。</span></p> <p class="ql-block">公元1901年，清末戊戌變法后的第三年，湘西第一所新式中學(xué)在沅陵創(chuàng)立。石門的門楣上醒目的篆刻著“辰州公立中學(xué)?！钡墓畔愎派淖謽印９埠蛧闪⒑?，這所學(xué)校易名為“湖南省沅陵縣第一中學(xué)”。這樣的百年老校，全國并不多見。1984—1999年，我有幸忝列為這所學(xué)校的教師，直至退休。</p> <p class="ql-block">辦公區(qū)，不宏偉氣派，但很雅致。不失為古樸。</p> <p class="ql-block">它是湖南省示范性高級(jí)中學(xué)，英才輩出。不銹鋼牌子上印著考上清華北大的學(xué)生的照片和格言，有的學(xué)生我教過。這些牌子把辦公區(qū)圍了一圈。</p> <p class="ql-block">這座亭名叫懷澤亭，這棟宿舍樓名為“朝陽樓”，建于1995年，我住408號(hào)，有18年之久。之前在龍頭井住過七年，在荷花樓住過四年。這兩處舊居現(xiàn)已不復(fù)存在于地面，只存在我心里。夫唱婦隨，妻賢子孝，那些歲月，我的一家四口在這里過得是那樣的溫馨和安逸。往事歷歷，雖伊人長(zhǎng)逝，有幾多傷感，但仍有一份欣慰。世事無常，變數(shù)太多，能有一段這樣的日子就該滿足了。</p><p class="ql-block">懷澤亭前深深懷澤。這里的“懷澤”，不應(yīng)該只有學(xué)生的“永懷教澤”，還讓我深情懷念這所學(xué)校對(duì)我的接納和信賴及種種恩遇。我衷心感謝這里一切關(guān)心我，支持和幫助過我的所有的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一.</p> <p class="ql-block">我的兒女上世紀(jì)末都畢業(yè)于這所學(xué)校，都考上了一般本科，都有理想的工作崗位。他們感恩母校，感恩老師。</p> <p class="ql-block">恰逢陳女士路過，她熱心地為我們拍了這張合照。我很珍惜。</p> 龍興講寺歷史悠久。 <p class="ql-block">內(nèi)侄女熱情而周到的接待，讓我們回沅陵的活動(dòng)順利完成。</p> <p class="ql-block">攝影 彭 捷 彭加定 米占杰</p><p class="ql-block"> 彭 謙 田瑞雪 陳明英</p><p class="ql-block">撰文 彭加定</p><p class="ql-block">定稿 2025.5.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