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烏鎮(zhèn)。</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江南的水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水汽氤氳的中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茅盾筆下的故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木心心心念念一輩子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一座又一座接續(xù)不斷的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晨光熹微或是暮色曖曖，</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從前美好的慢，</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寂靜里的心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青石板上一段又一段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光陰廢墟里燃為灰燼的舊日云煙。</p> <p class="ql-block">風(fēng)啊，水啊，一頂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木心先生辭別人世時(shí)，對著木心美術(shù)館的設(shè)計(jì)圖紙這樣呢喃，而這風(fēng)、這水、這橋，想來不僅是這美術(shù)館的風(fēng)、水、橋，更像是他童年生長的烏鎮(zhèn)。</p><p class="ql-block">風(fēng)啊，水啊，一頂橋啊。江南何所似，不也就是這些風(fēng)啊，水啊，和走不完的橋啊。</p> <p class="ql-block">如果江南是本書，烏鎮(zhèn)便是這書的封面。青磚黛瓦，石板小巷，煙雨濛濛，水色蜿蜒不絕。隨意掀開一頁，撲面而來的是迷蒙的江南水汽，溫溫潤潤的，處處都浸染著江南的秀氣。 </p> <p class="ql-block">烏鎮(zhèn)處處是河，河上有小橋，橋邊生人家，家家枕水而居，沿著水岸平白生出幾千年的故事。晴時(shí)有風(fēng)，陰時(shí)有雨，而無論風(fēng)雨，烏鎮(zhèn)的景致總是好的。 </p> <p class="ql-block">在烏鎮(zhèn)，橋與街相連，橋下是河，街邊亦是河。行走在烏鎮(zhèn)，似是漂流在一條又一條的河上。烏鎮(zhèn)處處可見水，河流便是烏鎮(zhèn)的脈。</p><p class="ql-block">枕水而居的人家，推窗便可見窗下的行船。有人撐著船從遠(yuǎn)處飄來，帶來一船新鮮的蔬果，這是烏鎮(zhèn)的日常。也可以就懶懶地倚在窗邊，將那水上的旖旎和波折都可看得清楚。 </p> <p class="ql-block">若是得空去乘船，躺在船上看看小鎮(zhèn)的晴空與星夜，即便無所事事，只是隨著河流漂流，不知去向，也是無比心悅的事。好似這寂靜的烏鎮(zhèn)，循著時(shí)光緩緩地走，不疾不徐。<b>人生活在這里，是一種寂寞的富有。</b></p> <p class="ql-block">烏鎮(zhèn)的房子，俱是青白之色，臨水而立，像是一葉葉住在水上的船。葉葉相連，風(fēng)一來，隱約像是會隨著風(fēng)飄搖。而正是這樣霧蒙蒙雨蒙蒙風(fēng)雨搖曳的模樣，才像是烏鎮(zhèn)，才像是江南。</p><p class="ql-block">江南的水汽，又將那本是素白的墻壁都洇染得斑駁模糊，布滿了灰色的印子，是光陰攀爬過的痕跡。生如逆旅，一葦以航，在烏鎮(zhèn)，總是會讓人平白生出這樣的惆悵念想來。</p> <p class="ql-block">沈從文說，“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shù)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gè)正當(dāng)最好年齡的人?！倍鵀蹑?zhèn)的橋，不知道他有沒有行過。 </p><p class="ql-block">烏鎮(zhèn)最江南的便是它接連不斷的小橋了。船在橋下過，人在橋上行，遠(yuǎn)處有人在看橋上人，橋?qū)⑹澜绶指舫鰜砗脦讉€(gè)層次，既是實(shí)，又是虛。江南也在這虛實(shí)的橋與橋之間，變得更加隱約迷離。 </p> <p class="ql-block">當(dāng)年離家五十載的木心先生回到烏鎮(zhèn)時(shí)，面對故土，心中無限悵惘，也獨(dú)有石橋和那流水讓他觸目生情，“兒時(shí)，我站在河埠頭，呆看淡綠的河水慢慢流過，一圓片一圓片地拍著岸灘，微有聲音，不起水花……”</p> <p class="ql-block"><b>再沒一個(gè)地方比烏鎮(zhèn)更慢了</b>。烏鎮(zhèn)的光景是緩緩慢慢的，似它的風(fēng)，似它的水。走在烏鎮(zhèn)的長街短巷，看那些沉靜的天光云影，總是不免想到許多舊日的時(shí)光。 </p> <p class="ql-block">撐一竿長篙，沿著河水游蕩，像是在一張畫布上跋涉，行步遲遲，將烏鎮(zhèn)的曼妙盡數(shù)畫下。沿岸人家寂寂而生動的煙火，蜿蜒隨水而去的小鎮(zhèn)喧鬧，像是按了暫緩鍵，光陰的流速也變得柔緩許多。 </p><p class="ql-block"><b>烏鎮(zhèn)，是一個(gè)讓人無法不懷念的地方。</b>無論是來過或是未來過，亦或是將要來此的人，身體里似乎總有一處是與它相連的。 </p> <p class="ql-block">在將亮未亮的朦朧天色里，伴著清亮的鳥鳴聲醒來，清早的空氣里氤氳的也是濛濛的水汽。</p><p class="ql-block">江南便是如此，總是和水汽脫不離關(guān)系。水波漾開，烏鎮(zhèn)便在這寧靜中醒來。日日的光陰也是這樣遲緩卻又溫暖綿長。</p> <p class="ql-block">木心有一首極有名的詩《從前慢》，“記得早先少年時(shí)/大家誠誠懇懇/說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車站/長街黑暗無行人/賣豆?jié){的小店冒著熱氣/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gè)人/從前的鎖也好看/鑰匙精美有樣子/你鎖了，人家就懂了?！?</p> <p class="ql-block">《從前慢》便好似是烏鎮(zhèn)的一幅白描，沒有多余的著色，卻讓人心向往之，只因它足夠淳樸，足夠鮮活有人間煙火之氣。江南的水鄉(xiāng)總是有這樣的魔力，能將人心輕易置換，變得輕變得柔。</p><p class="ql-block">走在烏鎮(zhèn)的街道，恍惚如回到了木心詩中的那個(gè)安和的年代。清早的晨光和熱氣騰騰的早餐鋪?zhàn)?，空靜卻充滿人情味的小鎮(zhèn)。這緩慢被拉長的時(shí)光，也成了有香氣有聲音的記憶，就連日色都是慢的。</p> <p class="ql-block"><b>烏鎮(zhèn)是一個(gè)光陰的守門人，會把狂疾奔去的時(shí)光一把抓住，輕輕捋一捋，讓它變得柔柔的緩緩的。</b></p><p class="ql-block">如今的茶館中還有許多成日悠悠的品茶人，看看水喝喝茶，聊一聊久遠(yuǎn)人生。這里似乎沒有四季，每一日都是閑逸靜默的。</p> <p class="ql-block">烏鎮(zhèn)的郵局中也還記錄著老去的故事，有黯淡了顏色的書卷信札，有分隔兩地的人隔山隔水迢遞地盼望一份來信的忐忑。不知當(dāng)年有多少誠誠懇懇的人啊，日日殷切地和遠(yuǎn)方人通著信，盼著佳音，候著歸期。</p> <p class="ql-block">烏鎮(zhèn)街道的向晚，天色映在水上，影影綽綽，隨風(fēng)搖動，是一片水藍(lán)色的靜謐。而那長街短巷里，行走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人，他們在沉默地釋放著內(nèi)心的焰火。<b>生命，在這里只是行過。河水、木屋、青石板，都在記錄著行過的痕跡。</b></p> <p class="ql-block">烏鎮(zhèn)，在某種意義上，更像是中國人的一個(gè)理想國。它是魏晉之后的桃源，帶著江南的溫潤氣質(zhì)，有水鄉(xiāng)的獨(dú)有風(fēng)情，是一個(gè)會讓人產(chǎn)生歸宿感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從烏鎮(zhèn)的橋上走過，行過烏鎮(zhèn)的青石板路，叩響久遠(yuǎn)的時(shí)空，像是一場歸心的旅程，不會感覺到一種陌生，或是僅僅路過，而是回到故里的熟悉。</p> <p class="ql-block">到烏鎮(zhèn)，聽風(fēng)聽雨，聽鳥叫蟲鳴，聽水日夜流去，聽河上船夫槳聲搖曳，人在小鎮(zhèn)間漫無目的，是一種極自由且充實(shí)的空白狀態(tài)。<b>烏鎮(zhèn)是見之千面而不厭，未見一面卻如同故里。</b>所見之橋，所見之水，所見的江南風(fēng)物，皆是通往中國的密碼。</p> <p class="ql-block">烏鎮(zhèn)是江南，亦是中國。站在烏鎮(zhèn)的風(fēng)里水里，中國也是一眼望不盡的縹緲與詩意。從烏鎮(zhèn)回到中國，亦是回到精神的桃源。烏鎮(zhèn)是一個(gè)來了便不想離開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因?yàn)檫@里是江南啊，可不是來了一次就夠了的地方。</b></p> <a href="https://mp.weixin.qq.com/s/iGR81PRio4dzaKVg8B4qqw" >查看原文</a> 原文轉(zhuǎn)載自微信公眾號,著作權(quán)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