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清明小長假開啟，在周五下班后，我們一行十人，驅(qū)車上路，從鄭州直奔石家莊。四百多公里路，滿載著期待與興奮，車窗外暮色漸深，卻擋不住一路談笑。約十點左右，抵達石家莊，城市的夜生活，正彌漫在燈紅酒綠中。尋一可人的燒烤店，愜意坐下來，在孜然的香氣彌漫中，伴著滋滋的烤肉，和著二兩小酒，一天疲憊，在微醺中漸漸升騰，于是，倒頭沉沉睡去。</p><p class="ql-block">逛過古樸的正定古城，領略千年大佛寺的香火，從人潮洶涌趙州橋的石板路返回后，在第3天清晨，早早起，匆匆用過酒店早飯，驅(qū)車直奔河北博物院。</p><p class="ql-block">春日的陽光，暖暖的灑在大地上，微風拂面，楊柳依依。路邊上，桃花、梨花正笑靨如粉，嫩白花瓣，在風中舞動飄落，鋪就一地溫柔。新綠柳枝，搖曳著勃勃生機。由于來得早，車位還是多，穩(wěn)步當車，踩過滿地落英，穿行過范西路，走進了博物院。</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院子里，已是人潮涌動。巍峨高樓，大氣莊重，在“河北春之約”橫扁前，紅的衣，藍的襖，更有旅行團統(tǒng)一服飾裝助陣，人們自覺的排起蜿蜒長龍，個個春風十里，想去揭開三千年文明長河。</p><p class="ql-block">河北博物院，成立于1953年，最初在保定，1982年遷到石家莊，2013年新館落成并對外開放。</p><p class="ql-block">院子有南北兩個大門，我們和導游約訂，在南門處匯合。導游是個女的，大氣平和，極樸實的一個人，專職導游，又自學中文和歷史學，說話張馳有度，知識豐富，當然，899元一次的導游費，也是個很專業(yè)的價款。</p> <p class="ql-block">河博的常設展區(qū)，多達10個，北區(qū)為臨展和近現(xiàn)代展區(qū)，南區(qū)則為出土文物常駐展區(qū)。</p><p class="ql-block">一樓設3個區(qū)：《曲陽石雕》《名窯名瓷》《北朝壁畫》。這里有精美的佛像、瓷器和壁畫，伴有星云大師捐贈回歸的佛首加持，是北齊曲陽石雕首屈一指的皇家代表作。</p><p class="ql-block">二樓北區(qū)有《抗日烽火——英雄河北》，以及《河北省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成果展》；二樓南區(qū)才是我們要看的《戰(zhàn)國雄風——古中山國》、《大漢絕唱——滿城漢墓》，有我們熟知的金縷玉衣和向往的長信宮燈、博山爐等。</p><p class="ql-block">三樓，是《石器時代的河北》《河北商代文明》《慷慨悲歌——燕趙故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一座博物館，就是一所大學。久慕的河博鎮(zhèn)館之寶，便在導游娓娓引導下，由此開始。</p> <p class="ql-block">初一進門，到處都是人。在干練導游的帶領下，我們直奔二樓，我們的參觀，就圍繞著中山國、燕趙故事、曲陽石雕等幾個精華展廳開啟。</p> <p class="ql-block">歷史上的河北，地處北方草原文化和中原農(nóng)耕文化碰撞融合的交叉地帶，作為多種文化的接觸地帶，戰(zhàn)國時期曾作為燕、趙、中山國的國都。</p> <p class="ql-block">這個神秘中山國，憑借勇猛善戰(zhàn)的雄風和縱橫捭闔的策略，曾稱雄一時，演繹過幾度滅國幾度復國傳奇，如同打不死的王小強一樣。</p><p class="ql-block">自春秋始，古中山國由白狄族鮮虞部建立，就在今天河北太行山東，因城中有山而得名。歷經(jīng)多次興衰，曾為千乘之國，也就僅排在萬乘的六國之后。他的文化中，融合了戎狄與中原特色，這從眾多的出土文物中，就可以看出他曾經(jīng)的輝煌。</p><p class="ql-block">“中山國，就像一個愜子，鑲嵌在趙國和燕國之間，如鯁在喉。中山國阻斷了趙國邯鄲和北方代地，成為趙國的心腹之患，一直是趙國的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后快?！睂в问种傅貓D，侃侃而談。</p> <p class="ql-block">鮮虞與晉為敵，中山國便與晉對立。后來趙韓魏三國分晉。于是，這三國便也時常與中山開戰(zhàn)。燕國偏遠弱小，未卷入沖突；中山地處趙國腹地，沖突難眠；而魏國也長懷吞滅中山國野心，就采用借道趙國，討伐中山。</p><p class="ql-block">“中山國不大，方圓五百里，多美物，喜獵，尚武，善戰(zhàn)，頗強悍。<span style="font-size:18px;">中山深受儒家影響，又有少數(shù)民族驍勇善戰(zhàn)，在鼎盛時期有戰(zhàn)車九千乘，在列國爭雄中占據(jù)一席之地</span>”。導游用寥寥數(shù)語，簡潔直接，便說清了中山國的特點。</p><p class="ql-block">在左傳中，對中山國記錄很少，它在歷史上，歷來不被史學家所重視。兩千多年來，只有零星史書記載，長期湮沒于地下的文物、遺跡，使中山成為鮮為人知的神秘王國。</p><p class="ql-block">直到20世紀70年代，隨著河北平山縣中山國都靈壽古城考古發(fā)掘，中山雄風才再現(xiàn)于世——中山王譽(音cuò)，三件刻有長篇銘文青銅器，記錄了中山國史實，確認了中山國都和王室世系。</p> <p class="ql-block">中山國的展品，極其豐富。這個所謂蠻夷外幫，在河北一地，立國二百多年，如今，這些銅器、玉器，排放在玻璃柜里，給我們留下了無窮的想象。</p><p class="ql-block"><b>銅山字形器</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造型古樸，刃部為圓弧形，中部有一圓孔，有變形雷紋和三角形雷紋，兩肩各有一長方形穿口。</span>器物上部，呈“山”字形，插在木柱上豎立排列，象征中山王的權(quán)威，為戰(zhàn)國中山所特有。</p><p class="ql-block">看博物館，關(guān)鍵還是文物。我們緊隨導游，從中山國開始，繼而燕趙大地，從看到的器物雕刻，用它所傳承的故事，正在逐一還原著歷史的真像。</p> <p class="ql-block"><b>1中山王譽（cuo）鐵足銅鼎</b></p><p class="ql-block">鼎是銅身鐵足，兩側(cè)有一對附耳，蓋頂有三環(huán)鈕，底部有整齊的煙熏痕跡。外壁刻有銘文，是至今銘文最長的戰(zhàn)國青銅器。銘文記載了中山國相邦司馬赒（zhou）率師伐燕、開疆擴土的功績，它告誡后代，要吸取燕國之亂教訓，并警惕周邊敵國進攻。</p><p class="ql-block">王鼎很是雄壯，導游說，這就是權(quán)力象征。可惜，權(quán)力再大，終究敵不過時間。這鼎曾經(jīng)烹過多少牲牢，可如今，卻連一絲肉香也嗅不到。</p> <p class="ql-block">鼎是中山的“權(quán)力宣言”，鐵足銅身，銘文469字，刻著征伐燕國的功績與警世箴言。鼎身如史書，字跡清瘦如懸針，是現(xiàn)存銘文最長的戰(zhàn)國青銅器。</p> <p class="ql-block"><b>2中山王譽（cuo）銅方壺</b></p><p class="ql-block">壺的四角，各有一只矯龍，四壁刻有銘文，記載在十四年里，中山伐燕勝利后，用燕國銅器熔鑄此壺，頌揚中山伐燕的戰(zhàn)績，其中，特別提到中山國君世系，以此填補了史書空白。</p> <p class="ql-block"><b>3錯金銀銅版兆域圖</b></p><p class="ql-block">是至今已發(fā)現(xiàn)的，世界上最早的，有比例的銅版建筑規(guī)劃圖。圖版用寬銀片，嵌出中宮垣和內(nèi)宮垣兩周，在內(nèi)宮垣北部，是“詔宗宮”、“正奎宮”、“執(zhí)帛宮”、“大將宮”，在王堂上部，鑄有國王修建陵墓詔書。 </p> <p class="ql-block"><b>4錯金銀銅虎噬鹿屏座</b></p><p class="ql-block">中山王譽墓出土，通體飾錯金銀花紋，虎的頸部和臀部，有兩個飾山羊面的長方形銎口，用于插放屏風扇。</p> <p class="ql-block">虎身錯銀紋，如流動的云氣，鹿眼鑲嵌綠松石，絕望中透著一絲悲憫。這本是一個屏風基座，卻成了中山國“尚武崇獵”精神縮影。</p><p class="ql-block">正如導游說的：“弱肉強食的戰(zhàn)國法則，竟被鑄成永恒的藝術(shù)”。</p><p class="ql-block">而如今，小鹿很多，不知道還有沒有猛虎？這景象，二千余年來依舊，虎依然兇猛，鹿仍舊瑟縮。弱肉強食，自古皆然。</p> <p class="ql-block"><b>5錯金銀四龍四鳳銅方案座</b></p><p class="ql-block">四龍昂首，撐起案身，四鳳展翅，托舉斗拱，底座梅花鹿，溫馴跪臥。金銀鑲嵌的線條，如流動的星河。</p><p class="ql-block">本是一個小桌，案面已有已朽。中山國的工匠，以焊接、鑄造等技藝，用<span style="font-size:18px;">龍飛鳳舞打造成姿態(tài)優(yōu)美圖案，</span>將神話演藝凝固成一件家具。</p> <p class="ql-block">龍蟠鳳翥，金銀交錯，這方桌想是當年中山王宴飲時用的。而如今，王侯安在？回望滿館看客時，只有這銅方案，冷冰冰地立在那里。</p> <p class="ql-block"><b>6劉勝金縷玉衣</b></p><p class="ql-block">全長188厘米，用金絲將玉片編綴而成。上衣呈綠色，玉質(zhì)瑩潤，下身為灰白和淡黃色。整體主要分為頭罩、上衣、手套、褲筒和鞋五部分。共用不同形狀玉片2498片，金絲約1100克。</p><p class="ql-block">玉片邊緣，鉆孔細密如蟻穴，金絲卻無一絲銹蝕。“漢代人相信，玉能護魂不散，”導游手指向玉衣頭，“所以把耳鼻都要用玉封住，只為了尸身不朽”。這靖王劉勝，生前沉溺酒色，死后卻也是極致奢靡，卻終不能對抗時間。</p><p class="ql-block">玉衣好，和徐州獅子山漢墓里的金縷玉衣，有得一拼。劉勝玉衣體現(xiàn)漢代王室對“不朽”的執(zhí)著，獅子山玉衣則凸顯楚國地域性。</p><p class="ql-block">從歷史地位和完整性上看，劉勝玉衣更勝一籌；若論工藝精湛與材質(zhì)奢華，獅子山玉衣堪稱漢代玉衣之冠。</p> <p class="ql-block">劉勝王妃，竇綰的玉衣。上衣沒用金絲，且是頭頂開洞。</p> <p class="ql-block"><b>7長信宮燈 </b></p><p class="ql-block">宮女跪坐執(zhí)燈，衣袂垂落如流水。燈身的鎏金，經(jīng)歷2200年后，已經(jīng)斑駁，但宮女低眉順目的神態(tài)依舊鮮活。</p><p class="ql-block">這個西漢宮女，她曾照亮竇太后的長信宮，如今卻在玻璃罩中，成了漢代工匠智慧與審美的永恒見證。</p><p class="ql-block">只是看上去，這個宮女好像很不開心。</p> <p class="ql-block">若輕推燈盤，屏板開合間，燈光忽明忽暗；燈火燃起時，煙塵悄然沉入體內(nèi)，堪稱最早的“空氣凈化器”。</p><p class="ql-block">燈罩可調(diào)光，部件可拆卸，長信宮燈，把實用與藝術(shù)做了完美平衡，被譽為中華第一燈。</p><p class="ql-block">“煙道就藏在宮女右臂，這是千年前的環(huán)保設計！基辛格來華時，曾感嘆，中國祖先都是環(huán)保主義者”。導游的話，讓我耳目一新。</p> <p class="ql-block"><b>8錯金銅博山爐</b></p><p class="ql-block">只是一個香爐，通體錯金，底座透雕出三條騰空出水蛟龍，爐蓋層巒疊嶂，神獸隱現(xiàn)云間，錯金紋飾如霧氣繚繞。燃香時，煙靄從山隙飄出，恍若蓬萊仙境落凡塵。</p> <p class="ql-block"><b>9透雕龍鳳紋銅鋪首</b></p><p class="ql-block">戰(zhàn)國燕國宮殿的青銅門環(huán)，高74.5厘米，重達43斤。饕餮獸面猙獰銜環(huán)，額頂立鳳，兩側(cè)蟠龍纏繞，蛇紋穿梭其間。浮雕與透雕交織，仿佛上古神獸躍出宮門，訴說燕下都的磅礴氣象。</p> <p class="ql-block">這個燕國宮殿大門上的環(huán)，線條婉轉(zhuǎn)細膩，藝術(shù)風格嚴謹，為中國目前所見最大的銅鋪首，由此可推測，當初宮殿規(guī)模的宏偉和浩大。</p><p class="ql-block">“上海世博會期間，這寶貝曾作為河北館的鎮(zhèn)館之寶，向世界展示”。</p><p class="ql-block">“據(jù)說，這叩環(huán)聲能傳三里意外”，女導游隆重推介，她把這個環(huán)列為河博第一鎮(zhèn)館之寶，我卻不以為為然。</p><p class="ql-block">這銅綠斑駁僅是一個圖騰，而且是弱燕所有。國寶可以是，第一卻不茍同。</p> <p class="ql-block"><b>10元青花釉里紅開光蓋罐</b></p><p class="ql-block">罐身鏤雕四季花卉，青花枝葉，托起釉里紅的山石，11層紋飾華麗堆疊。全球僅存四件，河博的罐子最完整。<span style="font-size:18px;">這也是元代瓷器的“藍紅交響曲”。</span></p> <p class="ql-block">青花瓷產(chǎn)生于唐，興盛于元代，成熟的青花瓷，則是出現(xiàn)在元代的景德鎮(zhèn)，它的燒制工藝很是復雜。</p><p class="ql-block">“青花瓷以鈷藍為著色劑，在坯體上繪制圖案，再施透明釉，高溫燒成后呈現(xiàn)藍色。釉里紅，是在藍色基礎上，用銅紅為著色劑，在釉下繪制紅色圖案，紅色燒成難度極高，館子里還有其他的對比品，一看就知道”。導游專業(yè)的很，她的每句話，都是一段不俗的解說詞。</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11彩繪散樂圖浮雕</b></p><p class="ql-block">這幅彩繪，長136厘米，高82厘米，真實再現(xiàn)了唐末五代時期的樂舞場景，國內(nèi)僅此一件，絕對是孤品。</p><p class="ql-block">浮雕用漢白玉石精雕而成，表面用彩繪，華美艷麗。圖中有15位表演者，面容飽滿，體態(tài)豐腴，神情專注，姿勢各異。她們梳著高髻，簪著珠花，身穿窄袖襦衫和抹胸，肩披披帛，長裙曳地，手持笙、箜篌、方響、箏、琵琶、篳篥、橫笛、拍板、座鼓等，如癡如醉，盡情演奏。</p><p class="ql-block">“其實，右邊第一位是一個女的，她身著男裝，是樂隊的指揮”。導游手指石雕，自信從容。</p><p class="ql-block">這浮雕原是墓陪葬品，哪些曾經(jīng)的王者貴人，只是想把這歌舞升平，帶入黃泉，繼續(xù)享用，卻也為后世也帶來了歷史的考證。</p> <p class="ql-block"><b>12高洋墓墓道壁畫</b></p><p class="ql-block">這是北齊皇帝的“出行盛典”。37米長卷上，106名儀仗官肅立，41只瑞獸奔騰。朱紅與靛藍跨越千年未褪，勾勒出鮮卑貴族漢化后的威儀。</p><p class="ql-block">北齊是佛造像的黃金時代，他們大力推動佛事，造像立寺，繪畫制圖。</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北齊皇帝，兄殺弟，弟殺侄，爾欺我詐，多是暴虐荒淫，據(jù)說，從高歡開始，他們的家族都是精神病患者”。這話讓在我震驚之余，對高歡家族，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span></p> <p class="ql-block"><b>14北齊菩薩頭像</b></p><p class="ql-block">河北博物院里的“最美佛頭” 。北朝時，曲陽成為北方佛教造像中心。從北魏晚期開始，大量出現(xiàn)白石佛教造像，到東魏北齊，石像又普遍運用了鏤雕、描金彩繪、圓雕大像等技法，石雕藝術(shù)達于高峰。</p> <p class="ql-block">北齊菩薩立像</p><p class="ql-block">寥寥數(shù)筆線條，褒衣博帶，輕盈飄逸。</p> <p class="ql-block">嵌勾連云紋銅方壺</p><p class="ql-block">通體飾勾連云紋圖案，鑲嵌紅銅絲、綠松石并填藍漆，工藝繁復。</p> <p class="ql-block">銅朱雀銜環(huán)杯</p><p class="ql-block">是一個調(diào)和化妝品的用具，出土時杯內(nèi)尚存朱紅色痕跡。由此可見女主人的愛美之心！</p> <p class="ql-block">銅羊尊燈</p><p class="ql-block">燈作臥羊形。羊昂首，雙角卷曲，身軀渾圓，短尾。燈盤為橢圓形，子口，一端有小流嘴。羊腹中空，用以儲油。</p> <p class="ql-block"><b>錯金銀銅豹鎮(zhèn)席</b></p><p class="ql-block">長5.9厘米 ，高3.5厘米，呈蜷臥狀，昂首張口，長尾卷向脊背 。身體以金銀錯工藝打造出梅花豹斑，頭、足、尾鏨點狀紋，口部涂紅，眼睛鑲嵌白瑪瑙 。體內(nèi)灌鉛，主要用做鎮(zhèn)席。</p><p class="ql-block">據(jù)說這是豹紋師祖。</p> <p class="ql-block">錯銀銅雙翼神獸</p> <p class="ql-block">在導游指點下，從有效的角度，排出了耙子的紋路。</p> <p class="ql-block">透雕雙龍白玉壁</p> <p class="ql-block">花開千年，山河如故?？粗鴫ι系内w地成語，憧憬著河北大地上的歷史，文物如煙，沉淀千年，當日久傳頌。</p><p class="ql-block">從早上9點，到中午1點半，隨著四個半小時的講解落幕，導游依然不知疲憊，興猶未盡。我很是感慨，喜歡一件事，當如此人。</p><p class="ql-block">我們一個個，拖著極度疲憊身體，走出博物院時，已是日過當午，浩浩陽光，為河博頭頂鍍上金邊。</p><p class="ql-block">人潮依然如海，孩童在廣場上追逐風箏，春的花瓣兒，悄然落在他們的發(fā)梢?；厥淄ィ┪镌旱牟Ａ粔?，映出滿天紅光，與展廳內(nèi)的青銅冷光，交織成奇異的時空疊影。</p> <p class="ql-block">中山國，湮滅于趙武靈王的鐵騎，燕趙悲歌，消散在太行山風之中，唯有這些器物，靜默如謎。它們曾見證殺伐與榮耀，如今卻在春日里與游人相對。歷史從不回答多余的追問。所有文明的璀璨，終將歸于塵土；而每一次花開花落，都是對永恒的溫柔鞭策。</p><p class="ql-block">就在河博旁邊路側(cè)，吃個拉面，權(quán)做休憩調(diào)整。轉(zhuǎn)身處，驀然看到，河北省地理研究所就在身旁，一種極度的熟悉感，瞬間涌上身來。</p><p class="ql-block">歸途車箱搖晃如藍，斷續(xù)的車笛聲中，坐車的人，都已沉沉睡去。從半啟車窗縫，幾片花瓣，隨風卷入，輕輕落在前擋玻璃處，恰似中山國剝落的錯金殘片，殘香淺留，久久無法拂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