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br></h5><h5>下班路上,蹲在路邊拍小小的婆婆納,跑過來兩個幼兒園放學的小朋友,一個問:阿姨,你是在看蜜蜂采蜜嗎?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另一個小朋友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道:才不是呢,阿姨在看螞蟻搬家。被他倆逗樂了,收回專注在花上的目光,我笑著回,沒有啊,我在看小草發(fā)芽……</h5><h5><br></h5><h5>晚餐時,把這件事當笑話講給先生聽,他的反應完全不在重點:幼兒園小朋友,叫你阿姨,不是該叫你婆婆嗎?哎呀你看,這個老直男,沒有為小朋友的好奇和童真點贊,也不問問我蹲在那拍的啥子花花,估計還在為樓上的小妹妹叫他叔叔叫我姐姐而耿耿于懷。</h5><h5><br></h5><h5>撫額,無語,給他個眼神,自己去領(lǐng)會。</h5><h5><br></h5><h5>不記得在哪里看過一句話,說是一個人的衰老,是從丟失好奇和詩意開始的。當我們對清風明月不再心動,對一花一木不再熱愛,對一朝一夕不再珍重,人,便真的老了。雪小禪說:一個人失去詩意大概是從不再看花開始的。</h5><h5><br></h5><h5>而我,愿意一生都有看花的心情,并一直保持這份熱烈的心動——與懼怕衰老無關(guān),就只是單純的喜歡,僅此而已。</h5> <p class="ql-block"><br></p><h5>三月下,天氣冷暖起伏,斷崖式的直升驟降,氣溫一下子沖向三字頭,轉(zhuǎn)而又低至個位數(shù)。以至于短短半月,春天能開的花兒想開就都開了,紫葉李、玉蘭、杏花、李花還舍不得離開枝頭,被前兩日30度的春風一吹,便紛紛歸于塵土;海棠、梨花、桃花等卻臨危不懼,依然不管不顧得正開得極致;而往年總得四月才開的晚櫻和紫荊,也在迫不及待來湊熱鬧的路上被冷空氣撞了個灰頭土臉……</h5><h5><br></h5><h5>春天里,花一樹一樹地開,葉一層一層地綠,我一次又一次扎進花海,愛花的俗人,我真的好忙。</h5><h5><br></h5><h5>站在花樹下,任花海將我淹沒,突然想起燕七的詩:最溫柔的春風總是搶著去吹/那些盛開著的花/吹呀吹呀花就落下來了/我站在樹下/成了一個繽紛的人。</h5><h5><br></h5>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凝神,聚焦,與一朵朵花對視,總是會被它們毫無保留的美驚艷并突然地感動。林清玄曾說:一朵花的使命就是讓自己開花??磥?,花草比人更懂得生命的來去,比人更有情意,即便生命短暫,即便沒人欣賞,也要努力、全然、熱烈地綻放一次,就算枯萎凋落,也要化作春泥更護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雪小禪說:女人的一生,大概就是一朵花的過程。人生四季,綻放的只那一季。想來,任何生命,盛開過,燦爛過,就算無憾了吧。其實看花,從來都不止是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p> <h5><br></h5><h5>關(guān)于春天,我寫過很多,可依然覺得寫不出春天萬分之一的美好,我鏡頭里的那些花兒,也曾拍過無數(shù)遍,但依然意猶未盡。整理三月的相冊,依然是滿屏的粉艷濃香。連續(xù)N年的春三月,同樣的是兩人一狗,在同一個山頭、同一片湖邊、同一處郊野,踏青探花,尋找同一株春天的花樹,再以同樣的略帶僵硬的姿勢,與春天合影。</h5><h5><br></h5><h5>只不過每一個春天,每一場花事,都有所不同。天氣不同、形色不同、濃淡不同,就連年年赴約的我,亦有所不同。</h5><h5><br></h5><h5>流連在每一株盛放的春花前,一瞬竟有些失落,春天總是又美又短,中年以后,時間仿佛有了加速度,三月結(jié)束,一年又將四分之一……</h5> <h5><span style="font-size:15px;">余光中說:不知道春天是怎么入境的,為什么海關(guān)都攔她不了,只知道她來時鬧熱滾滾,亮麗的隊伍彩幟繽紛……</span></h5><h5><br></h5><h5><span style="font-size:15px;">而在這眾多的繽紛中,最最讓我沉醉的要算龍泉山的桃花。它們生長在連綿起伏的丘陵間,沒有城市或濕地公園里那些桃花的局促和拘謹,而是自由地在天地間肆意舒展著身姿,帶著泥土的質(zhì)樸、陽光的溫暖和山間清風的靈動,有一種超脫于凡俗的神韻,淡雅而卓然。</span></h5><h5><br></h5><h5><span style="font-size:15px;">慶幸的是,我家離桃花山不遠,我的窗口就對著那片龍泉山脈,每年三月,天氣好的時候,有時抬眼就可望見遠山上那片片如被晚霞點燃的淡淡粉色。每年花開的時候,總是幾次三番進到山里,近距離感受這片繁花盛景。也私藏了很多賞花秘境,前幾年是大佛村的后山那片,去年開始喜歡在寶獅村,昨天去的紅花村也同樣讓我驚艷。年年花開,年年似舊相識,又似如初見。</span></h5><h5><br></h5> <div><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15px;">對于這些聲勢盛大的美,我承認,我是毫無抵抗力的。但同時對一些小小的不起眼的野花也一見鐘情,雖大部分叫不出名字,但總給我恰到其分的驚喜和觸手可及的親切之感。人到中年,越來越容易被這種微小的、不動聲色的美打動。有人說女人大都是好色多情且花心的,可能就是如我這般。</span><br></div>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行走在春天里,也喜歡拍這種嫩嫩綠綠的新芽,總是讓人想到許多美好的詞語,比如青春,純真,希望……</span></p> <h5><br></h5><h5>草木蔓發(fā),春山在望。 性情中的女子,在家是呆不住的。上個周末,恰好久陰初晴,一早我們從成都出發(fā),目的地設在邛崍的夾關(guān),避開高速,繞道走縣道、鄉(xiāng)道甚至蜿蜒曲折的村道,后經(jīng)蒲江的明月村返回,一路近距離領(lǐng)略川西壩子郊野的春。</h5><h5><br></h5><h5>這一路,花香、茶香和青草香一路相伴,一呼一吸里,都是自由與悠然。這一路,看青草漫過山野,看春花蔚然成海,看春茶在山間起伏,看遠山像是一幅層次分明的畫,茶農(nóng)們在一壟壟茶樹間忙碌的身影,在我眼里,他們是這片春色中流動著的最美的風景。</h5><h5><br></h5><h5>這是一次穿梭在川西壩子春天里的詩意之旅,是一幅讓我留連忘返的春日盛景圖,這一圈下來,300公里,步步春景,讓人沉醉,沒有一絲的疲憊。這是值得記錄并收藏的一天。</h5><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春日里的夾關(guān)古鎮(zhèn)又是另外一種味道,小橋流水,綠意盎然,老屋寂靜,萬物美好,恰好,我也是這萬物中的一員。</span></p> <h5>青山遠闊,繁花香影,某人坐或站在那里,春日沉靜,時光安寧……</h5> <h5><br></h5><h5>3月的郊野,春已泛濫,而我家園子里的春色也漸深漸濃了起來,當然,家花野花我都一樣的深愛。兩株蘭草,從年前開到現(xiàn)在,絲毫沒有頹色,年后才入手的四色月季,也紛紛展露笑顏,而繡球、紫藤、銀杏等從發(fā)芽到爬上綠意,一天一個樣,“與其與人糾纏,不如與花纏綿”,“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薄ú葜?,大概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之一吧。</h5> <h5><br></h5><h5>這個3月,忙著看花看草,也忙著吃花吃草。春天是一年中草木最豐美也最養(yǎng)人的季節(jié),青菜苔、白菜苔,我是專挑有花苞的買,且頓頓吃不厭,棉花草、艾蒿也被我做成饃成了我最愛的早餐,而我的折耳根,今年花園翻土也沒清理掉,又長成肥嘟嘟鮮嫩嫩的一片,不日便將成為我們的盤中餐……在花間、在春里、在熱愛中,一切,都是快樂而美好的模樣。</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