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又是一年大地春回。親愛的兒子，你生日在即，爸媽且以美篇作信使，捎去我們對你的深深祝福！</p> <p class="ql-block">企鵝之家</p> <p class="ql-block">每年的此時，回憶填滿思緒。我打開你年少時學(xué)畫的習(xí)作，幾捆冊頁，是你小學(xué)至初中的部分課堂作業(yè)和家庭作業(yè)。那時并沒刻意保存，加上搬家也有弄丟。沒想到翻看下來，竟有好幾十幅。于是，借助美篇為你辦個畫展吧，讓我們一同回憶那些經(jīng)年過往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刺猬回家</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故事畫，螞蟻和鴿子，2001.8.22</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故事畫，螞蟻和蚱蜢，2001.8.20</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編語文報，草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蠟筆畫爸爸媽媽和鉛筆自畫像</span></p> <p class="ql-block">海底旅行</p> <p class="ql-block">狐貍和葡萄</p> <p class="ql-block">你出生正是課外培優(yōu)盛行時。從胎教到零歲方案，幼兒園學(xué)前班到小學(xué)中學(xué)。尊師重教之外，家長們努力為孩子的學(xué)習(xí)加碼，語數(shù)外培優(yōu)班、興趣班、奧數(shù)班，風(fēng)起云涌。</p> <p class="ql-block">在這種潮流下，我們將知識的傳授交給學(xué)校，堅持文化課不參與課外培優(yōu)。但我們希望找到你的興趣點(diǎn)，加以培養(yǎng)。而你將從中受到陶冶，并有所發(fā)展和提高。</p> <p class="ql-block">之所以選擇繪畫，是因?yàn)槟阌讜r說話不利索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借助繪畫來表達(dá)。眼下哪吒2電影正火，由此我想起你的一件趣事:</p> <p class="ql-block">四五歲吧，一天，你比劃著說: “媽媽，幼兒園有個小哥哥，拿一把劍，很長，上面還有紅的絲絲子”。我在黑板上畫一柄劍并垂下絲絳。“不是這樣的，我來畫給你看”。你畫的是一桿紅纓槍。我說這是古時候的長矛，也叫槍。“小哥哥還有一根繩子，一個圈子，都蠻狠。他頭上左一個小辮右一個小辮，有時后邊還有一個”。我想著可能是武術(shù)班的孩子。幼兒園附近有個少兒武術(shù)班，早些時你曾跟我們說過，還想去跟他們學(xué)練武。</p> <p class="ql-block">有小辮，我問“是女孩吧？”“不，他是男孩”。接下來你說的更玄了:“小哥哥腳下有滾(輪)子，穿紅背心。打起來的時候，一邊一個跟他一樣的小哥哥…”3個？我們更懵了。你于是在黑板上把小哥哥完整地畫了出來:頭上雙發(fā)髻，手握長矛，腳踩風(fēng)火輪，系兜肚，腰系裙，雙眉倒豎……我們啞然失笑，嘿，小哪吒呀！</p> <p class="ql-block">學(xué)畫先是在幼兒園自辦的興趣班里，上小學(xué)后是去市青少年宮。青少年宮距家五六公里，每個星期天爸爸騎車接送，父子倆風(fēng)雨無阻，從未缺課。</p> <p class="ql-block">僅有一次，爸爸出差，我去青少年宮接你。也是第一次，我看到孩子們學(xué)國畫的景況。下課鈴響，瘦瘦小小的你系著長圍裙，一副可愛又搞笑的樣子走了出來。你拎著一只紅色小塑料桶去到水池邊，在那里將幾支<span style="font-size:18px;">毛筆、顏料盤清洗干凈。</span>回到教室收拾好用品，抹桌子。用作墊子的細(xì)絨布塊，是張棋盤，上面打著紅色方格。你將它折疊收起，放進(jìn)書包。我站在一旁等候著。你完全地忽視我的存在，沉靜地做完這一切，我們乘車回家。</p> <p class="ql-block">在青少年學(xué)畫的幾年里，你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高的熱情和興致。但你是個認(rèn)真的孩子，許是把繪畫當(dāng)作學(xué)業(yè)功課在對待，很努力地去學(xué)。我因此無法判定你內(nèi)心是否真的喜好。</p> <p class="ql-block">興趣班也是有作業(yè)的，你為此每次都花不少時間，認(rèn)真地完成繪畫作業(yè)。最初的蠟筆畫，先用鉛筆勾勒，再細(xì)細(xì)地一筆筆一層層填色。滿滿的一張，頗費(fèi)功夫。后來的國畫硬筆畫再到寫生素描，無不如此。</p> <p class="ql-block">爸爸是在自己的小學(xué)階段，通過圖畫課堂培養(yǎng)出的基礎(chǔ)功底，后來并沒有特地學(xué)過。但他似乎對色彩和審美有一些天分，所以能給初學(xué)的你予幫助和指導(dǎo)。爸爸要求頗嚴(yán)，每一次作業(yè)都要在他那里過關(guān)，不惜讓你一再地修改。</p> <p class="ql-block">你學(xué)畫的時候，我全程當(dāng)甩手掌柜，不介入其中。但我不會忘記，你趴在地上全神貫注作畫的情景。我知道，完成這些畫作，需要多大的耐心和投入。你從不抱怨，從不言棄，從沒有絲毫氣餒和不耐煩。</p> <p class="ql-block">前期的習(xí)作上，時常有老師蓋的印: “你真棒”，后來是良、良+、優(yōu)、優(yōu)+的評價。再后來，老師直接在作業(yè)上指點(diǎn)優(yōu)劣，指導(dǎo)修改。也許對畫畫你的內(nèi)心是喜愛的，也許是這份鼓勵和贊揚(yáng)，支持了你的堅持與繼續(xù)……</p> <p class="ql-block">期間，在青少年宮一年一度的書畫比賽中獲得過不少獎項(xiàng)。在少年宮美術(shù)部的組織下，你參加了多次少兒繪畫比賽，最好的成績是一等獎。</p> <p class="ql-block">與習(xí)作一起被保存的，有繪畫班成績通知單，上面有學(xué)年總評成績和老師的評語。我取了你進(jìn)入少年宮的第一年，即兒童畫啟蒙班的成績單，和退出前最后一次，即素描初級班的成績通知單，拍照在這里。</p> <p class="ql-block">青少年宮美術(shù)部的教學(xué)，從兒童啟蒙到美術(shù)高級班，學(xué)制12年。你進(jìn)入廣雅二初時，在青少年宮進(jìn)入素描初級，一年后，應(yīng)該升至素描提高。廣雅二初離家十幾公里，雖有便捷的輕軌交通，每天耗時也要兩個小時左右?？紤]到學(xué)業(yè)和你的休息時間，我們商量向繪畫老師提出終止學(xué)習(xí)。</p> <p class="ql-block">我們仨一起見的老師。任課的年輕女老師很是不舍，誠懇地竭力挽留。老師夸贊你認(rèn)真、有天分，說中斷了可惜。但我們沒有動搖，只表示婉謝。</p> <p class="ql-block">少兒寫生素描作業(yè)，很多是以家里的物件為摹本</p> <p class="ql-block">小歪籃，盛放通訊錄和便箋紙</p> <p class="ql-block">廚柜里的小花籃</p> <p class="ql-block">吳叔叔贈送的工藝陶罐</p> <p class="ql-block">萬阿姨贈送的工藝臺燈</p> <p class="ql-block">舅舅給的彩陶坐狐</p> <p class="ql-block">自己的筆盒</p> <p class="ql-block">書柜里的雙鹿.唐山陶藝</p> <p class="ql-block">玄關(guān)里的掛機(jī)</p> <p class="ql-block">你的臺燈和地球儀</p> <p class="ql-block">小茶壺。壺蓋上無把手，凹陷方便取蓋</p> <p class="ql-block">后來我知道你對繪畫是喜歡的。青少年宮的學(xué)習(xí)中斷以后的許多年里，閑暇時，偶爾，你會拿起筆，沉浸于畫中。學(xué)畫，使你的心沉靜、豐滿……</p> <p class="ql-block">高中休病假的那段日子，你也畫過。在呂俠阿姨的建議下，你曾去到湖北美院研究生宿舍，與讀研的虎子哥同吃住了幾天。回家，你遞給我上面這張硬筆畫。這是家里存畫中時間最近的一張，時間是2010年。</p> <p class="ql-block">還記得這照片嗎？丫丫姐姐用相機(jī)為我們拍的。那年的初夏，爸媽與舅舅一家到解放公園看花展。你正在附近的廣雅二初上學(xué)，午間被我拉了來拍照。你有些不情愿，只在大門口與爸媽合影一張，就回學(xué)校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當(dāng)年的少年郎，如今已成家立業(yè)，在工作崗位挑起大梁，你曾經(jīng)的童言稚語可能早已忘懷。被我寫入日記的有兩段對話，現(xiàn)在說給你吧:</p> <p class="ql-block">那是你入小學(xué)不久。“媽媽，你將來到我的新房子里來，把我的兒子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蔽?“為什么要去？將來你不住這兒了？”“等我長大了，這房子也舊了，當(dāng)然要搬新的呀！”我:“你的兒子為什么要我們培養(yǎng)？”“我要上班，忙，沒時間的時候就請你們幫忙啦”！</p> <p class="ql-block">幼時你最喜歡桶裝的塑料拼裝玩具，去朋友徐叔叔家，你獨(dú)自玩了許久。我們答應(yīng)如果表現(xiàn)好，過年給你買。一天，突然地你對我說: 媽媽，等你給我買了那種桶裝玩具，哪怕玩舊了，以后我大了，不玩了，你也不要丟掉或送人，留下來……未等你說完，我接道:是留給你的兒子嗎？你點(diǎn)點(diǎn)頭: 是。</p> <p class="ql-block">歲月流逝千帆盡。盼望著，盼望著，爸媽望白了頭。兒子，你什么時候讓我們?nèi)湍阊剑?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2025年3月</p><p class="ql-block"> 爸爸媽媽于武漢</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