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此文獻給如香椿樹一樣,在平凡的崗位上而默默奉獻的人們!</p> <p class="ql-block"> 今年春天依舊如期而至,不知母親院中的香椿樹是否依舊青蔥如舊,是否依舊默默的佇立在泥墻根兒待我歸來。離家多年我時常憶起母親做的香椿炒雞蛋,腌香椿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至于那棵樹的來歷也許是風刮來的種子,只是記不清栽種的年份了,打我有記憶時就有了這棵樹,當時只是像搟面杖一樣粗,樹干不高,兒時我站在小板凳上就可以觸及它枝葉。記得從前,一開春香椿發(fā)芽時,香氣醇厚濃郁,散入春風滿院中。</p><p class="ql-block"> 谷雨時節(jié),母親總會拿著高扎,沿著梯凳爬上椿樹摘去樹上的新芽,孩子們都想上去摘,母親總擔心我們弄傷了香椿樹,她總說小孩子們手上沒準頭,我們只有在樹下眼巴巴的看著母親摘,只能幫母親接下新采摘的香椿芽。咽著口水等待著母親做的香椿美味的飯食,隨著春日漸濃,陽光灑滿枝頭,香椿的第二茬新芽爬滿了枝頭,春風和煦,香椿的枝丫也隨風搖曳,我們在院子里時刻都能嗅到香椿沁人心脾的香味。春天的飯食里也增加了我們最喜歡吃的香椿炒雞蛋、香椿拌豆腐、腌香椿、炸香椿葉等,這幾樣都是母親的拿手菜,味道醇正,從這層意義上講,春天成了我們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香椿的葉子總被我們這些饞嘴吃上兩三茬,等到香椿的葉子不香不嫩的時候才留給它自己,香椿樹才開始慢慢生長。</p><p class="ql-block"> 還記得兒時,在我家和三奶家的院墻處也有一棵和香椿相似的臭椿樹,和這棵香椿是同時期生長的。小時候也會用竹竿去鉤下臭椿的葉子喂羊,只是小羊嗅一下味道,就無趣的丟開了臭椿的葉子跑開了,我很好奇,拿著臭椿葉子很詫異的去問父親,父親從香椿樹和臭椿樹各掰下一株枝葉,拿在手里教我們姊妹仔細辨認,他先是嗅味道,也讓我們嗅嗅香椿和臭椿的味道,我們姐妹搶著分享自己嗅到的味道,香椿的香氣是濃郁的,臭椿氣味是寡淡;再辨認葉片,我們發(fā)現(xiàn)香椿的葉片,頂端是兩片,臭椿的頂端葉子是一片,這是最直觀的辨認方法;再從顏色上辨認,香椿葉柄葉片油光發(fā)亮,臭椿則片片有細絨毛,沒有光澤;從莖段辨認,香椿嫩芽纖細,臭椿則嫩芽粗壯;父親耐心的講解著,我們仔細的比對著,也發(fā)現(xiàn)了端倪,難怪臭椿的葉子連豬羊都不吃呢,我恍然明白。父親接著指著香椿和臭椿的樹干和樹冠給我們講,臭椿樹干光滑挺拔,不像香椿的滿身傷痕干裂,臭椿樹冠如蓋,枝繁葉茂,對比院中一隅的香椿樹,樹皮粗糙可謂傷痕累累,樹葉被摘的稀稀疏疏。</p><p class="ql-block"> 兩棵樹同樣的環(huán)境,同等的條件,為何如此差距,讓兒時的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p><p class="ql-block"> 光陰荏苒,時光飛逝,臭椿愈加挺拔,樹冠龐大,甚至有些趾高氣揚,相對角落里香椿來講,有著壓倒一切的絕對優(yōu)勢,就這樣這兩棵樹隔院相望了好多年,香椿樹不喜不悲,不懼風雨嚴寒,每個春天它都偏安一隅,從不缺席,如期生長出香嫩的葉子給我們增加美味。</p><p class="ql-block"> 后來因為家里翻新房子,為了保住香椿樹,院落往西拓寬一米,把臭椿樹伐了,因為父親說:“臭椿木質疏松硬脆,做家具排不上用場,長著無用”。就這樣香椿樹被保留了下來,盡管它其貌不揚,也不高大,多年以后它依然傲然屹立在院子的角落,默默的奉獻著余香, 庇佑著家人。</p> <p class="ql-block">作者戎金霞,80后,生于山東菏澤,畢業(yè)于河南大學,中文系。系山東省散文協(xié)會會員,臨沂市青年作協(xié)理事、臨沂市作協(xié)會員,郯城縣作協(xié)會員。有作品發(fā)表于省市以上刊物,多次榮獲文學獎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