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

陳廣祥

新婚的喜怨，被刑政拘留了，在礦區(qū)傳開了，剛結(jié)婚的喜怨，還在蜜月中，又一次被戴上手銬！喜怨是刑事拘留，估計嚴(yán)重的多，剛釋放出來當(dāng)天，還沒跟新媳婦親熱，又被戴上手銬，警車的鳴笛，“完了…完了…”的聲音響徹礦區(qū)喜怨是礦工子弟，父親是一名礦工，走了一輩窯，患有塵肺病。母親沒有工作，靠伺候父親，掙點陪床補助。倆口子生活簡單，省吃儉用，為得是供養(yǎng)喜怨讀書。喜怨參加了工作，并娶了媳婦，老倆但求平安生活，早日抱上孫子，享受天論之樂。可是喜怨剛結(jié)婚，還在蜜月中，屬于婚姻實習(xí)階段，估計還沒進(jìn)入正題，便從洞房進(jìn)了牢房，讓人著急。父親感到茫然，喜怨的性格，跟他父親不同，他父親一生老實憨厚，從來不惹事，弄這么個兒子，還是惹是生非，讓家里不消停。說起喜怨，總愛抱打不平，看不慣別人，又愛招貓遞狗，遇上不順眼的人，嘴里愛冒出一句：“瞅你丫操性”？遇上軟弱，忍氣吞聲，不跟他一般見事。遇見橫者，控制不好情緒，挨湊也是經(jīng)常的事。本來娶妻準(zhǔn)備生子，蜜月不好好度，該收斂一些，沒事陪媳婦逛逛街，干點正事？卻扔下妻子，跑出去跟人家喝酒，喝得暈頭轉(zhuǎn)向，路遇長發(fā)男子，估計剛從浴室出來，飄逸的長發(fā)，剛吹過風(fēng)，顯著瀟灑。喜怨說人家有點像，瞧著別扭，便出口罵人家：“瞅你丫內(nèi)操性”？那人瞪了他一眼，讓喜怨不爽，然后罵一句：“你丫找抽”？罵著，三下五除二，倆人干了起來。路人拉不開，然后報了警，喜怨被警察抓了。人沒有打壞，趁著酒勁，也是故意傷人，沒啥說得，喜怨被拘留十五天。喜怨被送進(jìn)拘留所，酒勁才醒，心想：“都是酒惹的禍，來到拘留所。即便不喝酒，碰上了不順眼的人，喜怨也會挑釁人家。喜怨帶著手銬，被警察帶走，上了警車，這一幕，被人礦區(qū)人看見，告訴了喜怨的家人。聽說喜怨被抓，妻子非常傷心，剛嫁入婆家新媳婦，正屬蜜月心歡。父親著急，想辦法托人，那兒有熟人？一輩子礦工，又沒有門道？不聽話的喜怨，家里有美人，都拽不住，非去外面喝酒，惹出事來，讓新婚的漂亮媳婦，守了空房不吉利，也是造孽啊！父親嘴上說，還是于心不忍，兒子被抓，心里不是滋味，于是，讓兒媳婦去探望。喜怨的妻子，從外地嫁來，當(dāng)?shù)貨]有親戚，卻是個美人，穿著一件旗袍，齊耳的短發(fā)，前挺后撅，腳踏雙高跟鞋，如民國少女打扮，靚麗多姿，招人喜歡。從蘇州嫁來，新郎遇上牢獄之災(zāi)，行政拘留十五天，進(jìn)了拘留所。喜怨的妻子也著急，畢竟拘留所的滋味不好受，在外感覺十五天不長，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在拘留所度日如年。父母心疼，兒媳婦著急，去拘留所看看，還要帶點食品，安慰一下，讓其痛改前非，從新做人。喜怨的妻子不愛露面，怕招惹是非，面對喜怨的事，也要硬著頭皮，走出家門。拘留所離喜怨家不遠(yuǎn)，公交車非常方便，喜怨的妻子從商店，購買喜怨愛吃食品，向拘留所走去。拘留所戒備森嚴(yán)，不同于監(jiān)獄，外面很靜，沒事誰來里？在拘留所，喜怨的妻子，不但見到喜怨，還遇見好心警察，跟喜怨是鄰居，剛嫁過來不熟，卻跟喜怨非常熟。喜怨送進(jìn)拘留所，好心民警認(rèn)出了喜怨，心想：這不是五一節(jié)剛結(jié)婚的新郎，轉(zhuǎn)眼進(jìn)了拘留所。好心民警看卷宗，喜怨打架。喜怨的妻子，讓好心民警認(rèn)出來了，出來時，倆人寒暄幾句，又是鄰居，讓好心民警關(guān)照？好心民警沒說啥。倆人寒喧，被治安處長瞧見了，趕上處長巡視，無意看見倆人交談，還是個美人。處長望著旗袍少婦，腳踏一雙棕色高跟鞋在走廊里，那聲音帶有節(jié)奏，望著少婦遠(yuǎn)去的背影，處長有點心動。處長有其愛好，正想尋找目標(biāo)，少婦從眼前走過。處長過來問：“你認(rèn)識那個人，好心民警回答：“她是喜怨的妻子，我們是鄰居，都礦區(qū)住，今天來探望喜怨。我勸了兩句，既然犯了錯誤，就要承擔(dān)責(zé)任，十五天拘留，很快過去，倆人可以團(tuán)圓，耐心等待吧”。處長問，“倆人剛結(jié)婚嗎，喜怨進(jìn)來了”？好心民警回答：“應(yīng)該是嘀，還在蜜月中，也是難舍難分。都是過來人，知道新娘的苦處”？好心民警的話，讓處長心里盤算。好心民警說：“喜怨看來也是初犯，又處在新婚蜜月。處長？在您權(quán)力范圍內(nèi)，弄個減半釋放，新娘必然感謝您”？處長聽了，并沒有表態(tài)，只是告訴好心民警說：“讓她明來我辦公室，具體了解一下，日后再說”？好心民警下班回到家，順便告訴喜怨父親，讓喜怨的妻子，明天去治安處。父母說：“明天去不能空手，要裝個紅包，順手給處長，當(dāng)官辦事靠權(quán)，百姓辦事靠錢，你掂量掂量？明天一早我去銀行取錢”。不用了，喜怨的妻子心里明白，并不是錢的事。喜怨的事，說輕了拘留，說重了判刑，處長要看表現(xiàn)。喜怨的妻子，還是穿著旗袍，只是手拿提包，換成肩挎鹿皮小包，去了治安處。處長在辦公室，看桌上一杯上等西湖龍井茶，都是茶尖，在杯下浮著，處長端杯晃動，放在嘴邊剛要進(jìn)茶，瞧見少婦進(jìn)來，忙把茶杯放下。處長兩眼放光，在拘留所，處長只看了側(cè)面和背影，讓處長朝思暮想。今天正面交談，讓處長鼻孔冒血，真是一個極品少婦。處長火太大，自從妻子病逝，需要敗火，處長心里琢磨，再美的妞兒，也不能盲目，不然毀了前程。還是先送個情，再尋找機(jī)會…。處長下令，一周后把喜怨提前釋放。當(dāng)喜怨走出拘留所，心想：在拘留所這一周，吃窩頭就咸菜，肚子里沒油水，約幾個朋友，晚上搓一頓，先解解饞，補充一下營養(yǎng)，然后回家再大戰(zhàn)。喜怨望了望天空，仍然還那么藍(lán)，望著晚霞，眨了眨眼，離開了拘留所。喜怨并沒有回家，招集伙伴，選在如意飯館，為他接風(fēng)洗塵。如意飯館并不大，老板是一名礦工，改革開放時下海經(jīng)營，開了這家飯館，取名如意飯館，館名，還是礦長提名并書寫。愛喝小酒的人，下班來如意飯館，一杯二鍋頭，兩個小菜，也是邊說邊聊，挺有樂趣。喜怨經(jīng)常來，幾個好友聚在如意飯館，喝著小酒，暢談感想，一位好友問：“喜哥，拘留十五天，這剛過一周，就出來了，花不少錢唄”？沒花錢，你嫂嫂去了一趟治安處，我就出來了。還是嫂嫂有魅力，說服了處長？別瞎說，還是我表現(xiàn)好，才提前釋放了！出來還沒見著嫂嫂嗎？沒有，剛一出，就聚在如意飯館，要了兩瓶二鍋頭，哥們今晚要痛飲，喝個一醉方休”。喜哥，喝醉了回去還行嗎？少廢話，不是你操心的事。喜怨說得即興，進(jìn)來一人，還跟著一個人，那人滿臉胡須，坐下面朝喜怨，要了幾個菜，拿出一瓶古井貢酒，喜怨端起酒杯，瞧見古井貢酒，又看見滿臉胡須的人，心里不舒服。喜怨開始挑釁？嘴里罵罵咧咧，真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奮。滿臉胡須人瞧喜怨一眼，讓喜怨情緒失控，張嘴罵人：“你丫聽的，喝他媽的古井貢酒就牛逼。本來老子心情挺好，你這一攪，讓老子心煩意亂”？滿臉胡須人說，給誰充老子？小孩蛋子，甭他媽的炸刺。喜怨被這一激，那能受這窩囊氣，隨手將酒杯里的酒，向滿臉胡須人潑去，瞬間開打。喜怨被拘留，也是打架引起，一周拘留經(jīng)歷，并沒接受教訓(xùn)，也沒有痛改前非，腦袋一熱，好像酒精的刺激，卻難以控制，又惹下了大禍。如意飯館一片混亂，慌亂中不知誰報的警，不一會，警車到了現(xiàn)場，一看是喜怨，不問青紅皂白，將喜怒雙手銬上，推上了警車。剛被放出來喜怨，又被警察抓走，在礦區(qū)又一大新聞。有人說：“第一次進(jìn)去，提前釋放，再一進(jìn)去，屬于有前科，屢教不改，還得重判”！喜怨的母親聽了，當(dāng)時暈了過去，被送進(jìn)醫(yī)院。喜怨的父親說：“看來名字起得有問，兩個極端，不往好去，總有怨火來，都是“怨”惹的禍，看來名字抵改，不能叫喜怨了”。喜怨的妻子不言語，鄰居感到震驚，讓好心民警感到憂慮，人家沒有私心，只看一雙新人。喜怨跟兒媳婦說：“你媽在住院，我也出不去，喜怨的事，全憑你打點，看是從輕處理，還得去找治安處長，事情的大小，全憑處長說話”。喜怨不爭氣，讓妻子付出，換來喜怨提前釋放。還有好心民警，妻子美貌的身材，在拘留所邂逅，讓這雙新人團(tuán)聚。喜怨回來，本是好事，跟妻子團(tuán)聚，弄一幫胡朋好友，要在如意飯館接風(fēng)洗塵，又惹出大禍。喜怨的父親講，“既然去求人，不能空手白牙，憑一張嘴，還要付出，人情淡薄，不管是人，還是拿物”。父親理解，家里一棵獨苗，從小養(yǎng)大，參加了工作，又娶了媳婦，本來要享受天倫之樂，沒想到出這事，如果處理不妥，弄個雞飛蛋打，父母心血白搭。喜怨的妻子，仍然像上次的打扮，旗袍一穿，顯著優(yōu)雅，風(fēng)趣猶存向公安局走去，到了治安處一問，處長不在，又一打聽，處長去市里開會，晚上才能回來。喜怨妻子正在猶豫，這時過來一個民警，瞧著身穿旗袍的少婦，民警便說：“您找處長，晚上再來吧”，說著把地址告訴了少婦。當(dāng)天晚上，喜怨的妻子，按照地址如約而到…第二天上午，喜怨的妻子才回家。父親問她：“喜怨的事，辦得怎樣？少婦并沒說話，而是坐在新房里，愁眉苦臉地哭，父親沒敢再問，知道事情不妙，不知處長說些什么？家里非常沉默，有一天，家里接到法院判決書。喜怨并沒提前釋放，被判三年有期徒刑。三年時光，對于新婚少婦，如何去忍耐？不敢去想。一個月后，少婦提出離婚，然后進(jìn)了城，有了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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