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簡介</p><p class="ql-block"> 李士杰,男,漢族,生于1947年11月30日。遼寧省綏中縣人。中共黨員,曾任高嶺鎮(zhèn)楊總村支部副書記,中學語文高級教師職稱。現(xiàn)已退休。其自幼愛好文學,勤于筆耕,對地方風土人情、歷史傳承頗有研究。其作品散見于多家報刊。</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凡人逸事/土專家龍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李士杰</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枝獨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燕山余脈的三女峰腳下,有一個人杰地靈的小山莊名趙孤家子(隸屬遼寧省綏中縣高嶺鎮(zhèn)四方臺村)。村民多以種植為主業(yè),2024年,玉米、花生、紅薯畝產量,村民間相差不過幾十斤。然而有一位村民在三畝梯田上,秋后玉米畝產2000多斤,花生畝產800多斤??芍^一枝獨秀!他就是本莊村民趙洪倫?,F(xiàn)年72歲,16歲就參加農業(yè)生產,受父親的潛移默化影響,遇到問題愛琢磨,喜歡動手實踐,受到村民的尊重。后生們親切地稱呼他“龍哥”(因其屬相為蛇,俗稱小龍)。</p><p class="ql-block"> 此消息,像一陣風傳遍了全莊。眾人感到疑惑。為什么呢?今年花生地前期干旱,頭期花沒能扎下錐子,造成減產。玉米地后期雨水偏多,桿棵成了半死秧,也造成了減產。可你龍哥憑什么能實現(xiàn)高產呢? </p><p class="ql-block">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眾人相約來到龍哥經營的東山梯田考察究竟。只見他家花生地的田埂上長著一叢叢玉米桿,每叢玉米桿長著三、四株,株株秸稈粗壯,葉片鮮黃色,全是活秧。2024年。后期雨水偏多。即使山地海種玉米,也是半死秧。梯田六根垅,種著大垅雙株花生,梯田層面約有3米寬。只有梗上,長著一撮撮玉米,按畝株玉米算。這梯田埂上的玉米株數(shù)一點兒不少,既通風又透光,絲毫不影響花生的生長。玉米豐收,眾人還心服口服。但花生怎么也能打800多斤呢?今年多數(shù)戶畝產500多斤,與往年比相差了一、二百斤。原因:花生頭茬開花時,遇到干旱,這是減產的主要原因。遼西地區(qū),五、六月份時常干旱少雨,今年依然。那么,你龍哥頭茬花沒遇到干旱?老天爺偏愛上你了?專門在你的地塊上落下了甘霖?眾人都沖著龍哥,非讓他說個明白?龍哥面對眾人質疑,呵呵一樂,開口道:“老天爺沒有偏愛我;在花生頭期開花時,我用鎬在壟溝上摳土,老伴兒在后面用鍬把摳的松土,一鍬鍬覆蓋在花生秧下面,使頭茬花的角子都扎在松軟的覆土上,都長了成角。”眾人一聽,直拍巴掌,其中一人說道:”龍哥你的腦袋真有轉軸子;難怪俗話說得好:心里有數(shù),養(yǎng)千口;肩膀有力養(yǎng)一口,這話可是真理呀!”</p><p class="ql-block"> 村民發(fā)問:“龍哥,你是怎么想起開花后期給秧稞根部覆土呢?”</p><p class="ql-block"> 龍哥向眾人講述。有一年頭伏時,下了大雨,他家承包田山坡地花生垅被沖開了小口子,橫垅夾著泥沙,把下一條垅開花后的花生秧蓋住了。他設法扒松淤土。到了秋后,起花生時,他用鎬刨這撮花生,緊貼地皮,長了13節(jié),每節(jié)結兩個角或一個角,這撮共接了186個成角。這一發(fā)現(xiàn),讓他大開眼界,泥沙淤土,能使花生多長節(jié),使花生增產。所以,每期花后,他都給花生秧覆土。秋后,年年畝產都在千斤左右,最少也達800斤。我家每畝地花生種子播下二十二、三斤,而你們每畝下種二十七、八斤,每畝多了四、五斤,有點浪費。也不利高產,花生秧保持合理距離很重要。</p><p class="ql-block"> 眾人聽了,止不住頷首贊嘆。有人說:”龍哥,你再把紅薯高產說說唄?!?lt;/p><p class="ql-block"> 眾人期待的眼光深深感染了龍哥。他便一股腦地把紅薯栽培的經驗詳細向大家介紹。</p><p class="ql-block"> 一是大垅栽植,抹秧時,需沾防蟲藥水或抓一把腐熟的雞糞,以免赤眼猴爬傷根。</p><p class="ql-block"> 二是五、六月,遼西地區(qū)氣溫干燥,天旱時往秧棵上灑點水。灑與不灑,薯秧有明顯區(qū)別</p><p class="ql-block"> 三是薯秧生長一個半月,薯秧上有9片葉,蔓長大約1.5尺,需掐尖。必須促使短蔓生長,當短蔓也長到1.5尺也要掐尖。通過反復控制蔓的生長,造成營養(yǎng)集中,葉片肥厚,薯秧粗壯。</p><p class="ql-block"> 四是一個半月后掐尖,用手指繞著秧棵旋轉一圈,淺淺的把土從秧棵上清出去;把秧棵的須根抹去,防止須根扎到土層,避免養(yǎng)料流失。讓養(yǎng)料集中供給門薯及周邊的薯。</p><p class="ql-block"> 秋后,每垵最少三、四斤,一般都是五、六斤,產量是一般管理三至五倍。</p><p class="ql-block"> 龍哥講的清楚,眾人聽的認真,并頻頻點頭。把熱烈的掌聲送給龍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巧干實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盛夏,是遼西地區(qū)雨水集中時期。愛動腦筋的龍哥,披著雨衣走在山坡的羊腸小道上。雨水順著小道上淙淙流淌。他停住了腳步。仔細觀察:雨水是從高處小道上直往果樹趟里淌。龍哥心里一動:如果剛下雨,在高處小道上,用土攔住一條土埂。沖果樹趟高處挖一個水池子,蓄滿水。當果樹干旱時,打開水閘門,水就從高處往低處自由流淌了。想到這兒,他飛快地跑回家,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老伴兒。老伴一聽,有道理,順口說一句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樣,我們就不用水泵抽水了,省工又省油?!弊詈笥旨由弦痪?“你腦瓜子真有轉軸子!”</p><p class="ql-block"> 天一晴,夫妻倆拿鍬扛鎬。在果樹趟最高處,挖起水坑。想得挺美,干著干著就難挖了。因為趙孤家的土地大半是板沙地,越往深處挖,板沙地越堅硬。龍哥是什么人?從16歲就參加生產隊勞動,什么臟活累活沒干過?上邊公社來的干部口中經常宣傳愚公移山的精神,在他的腦海里,深深扎下了根。澆幾百棵果樹的小坑,我龍哥都挖不成?還算什么新中國的農民呢?于是,心里涌起一股強大的動力;眼前小坑連一個小工程都不算,還能難住我吃苦耐勞的龍哥嗎?他心中豁然開朗,大鎬越掄越有勁,老伴兒也被帶動起來,揮鍬甩土也有更有力氣了,經過十幾天挖坑不止,土坑挖成了。</p><p class="ql-block"> 龍哥知道,土坑砌磚不行,時間一長,磚滲水。他忽然仰望山女峰腳下的滔滔石河從上游沖下來的河卵石,找些薄片石。想到這兒,心里一樂,開著三輪車,來到石河岸邊,和老伴撿起來。這活可是個慢工,著急不行,得耐住性子。經過半月挑揀,終于把薄片石撿夠了。</p><p class="ql-block"> 砌石子可是個細活,沒有找外人,讓老伴兒當小工搬運石片;他當大工,一塊塊的拼湊,由底到上,經過一個禮拜拼湊。土坑拼湊完了。抹水泥,找了一名瓦工。土坑變成水池。又安了水閘門,大功告成。</p><p class="ql-block"> 周圍有果樹的人家羨慕的來觀看??诳诙际欠Q贊聲。并高高的豎起大拇指:”龍哥,你的精神,你的實干作風,在咱四方臺村也是首屈一指啊!“</p><p class="ql-block">有人會問:龍哥怎這么有頭腦?還有實干精神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優(yōu)良傳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他有一位好父親趙西山。趙西山老人原是綏中縣棉花公司工人。一九五九年,響應黨的號召,返鄉(xiāng)參加農業(yè)生產。這是一位到哪兒都愛動腦筋的人。趙西山老人是搞棉花工作的。那時,中國幾億人口急需棉花。雖然回鄉(xiāng)務農,但他腦海里總是纏繞如何讓棉花高產。一天,在田間地頭,發(fā)現(xiàn)了多年宿根草本植物唐齊樹。突然,趙西山老人眼前一亮,把棉花的幼苗嫁接到唐齊樹的根上,棉花苗就可以安全越冬了。那么棉花不就變成長青棉了嗎?說干就干。用剪子把棉花的幼苗從根部剪斷,再把唐齊樹根根部剪斷,用刀豎切一個口子,用刀把棉花幼苗削一個斜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插入唐奇樹的根部,皮與皮吻接一個印兒,纏上布條,防止風吹日曬,找來白粗玻璃瓶子,去掉瓶嘴,然后罩上嫁接的棉花幼苗上。奇跡發(fā)生了,幼苗成活了,一天天茁壯成長。</p><p class="ql-block"> 這個消息,傳到高嶺公社。當時任黨委書記的高宏斌,騎著自行車來考察兩趟,組織全公社大、小隊干部和公社干部上百號人,齊聚到趙孤家子小屯開現(xiàn)場會參觀學習。如此不僅鼓舞了四方臺大隊趙孤家子小隊全體社員,更讓趙錫山老人的二兒子趙洪倫感到新鮮、新奇,在他幼小的心田里,牢牢種上了搞科學學種田的種子。長大了,他繼承了老父親愛動腦,肯實踐的好傳統(tǒng)。</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驥伏櫪</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筆者合上采訪筆記簿。龍哥陪我走出室外。望著他那日積月累、風吹日曬的紫紅色的臉龐,仰望高聳的三女峰,聽到他感人肺腑的話語:“2025年,我將步入了73歲門檻,但我身體依然硬朗,我愿意繼續(xù)和我的老伴再勞動幾年。”在我的眼前,一個令人敬仰的老者身軀顯得越發(fā)高大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撰稿人:</p><p class="ql-block">遼寧省綏中縣高嶺中學退休教師 李士杰 </p><p class="ql-block">2025.2.20</p> <p class="ql-block">清荷齋編輯制作</p><p class="ql-block">2025.2.2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