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無量山保護地的地形分化與演進：保護利用新視角輝輝 <h3>哀牢山中山濕性常綠闊葉林外貌</h3> <h3>灰葉猴</h3> <h3>亞熱帶中山濕性常綠闊葉林內(nèi)部結構</h3> <p>哀牢山、無量山兩個國家級亞熱帶中山濕性常綠闊葉林保護區(qū)，在面積不及國家陸地面積萬分之一的土地上，卻保護著國家三分之一的植物物種與眾多的珍稀動物、鳥類等。這個數(shù)字的無窮魅力，吸引了我這個區(qū)域地質背景的自然地理學、生態(tài)學、自然景觀保育工作者的濃厚探索興趣。從前的課程中，升升降降、擠一擠靠一靠的槽臺說，認為兩座山有著近10億年的地質歷史，記錄著中國古老的揚子地臺西緣與西部海槽變遷的歷史；后來的開開合合、北碰東撞、左滑右扭等的板塊構造學說，闡述了這里作為北方勞亞古陸的歐亞古陸南中國板塊與南半球的岡瓦拉古陸碰撞、中部古特提斯海槽閉合過程的遺跡地；現(xiàn)在深入的地質調查與時髦的現(xiàn)代技術使用，提出這是橫斷山區(qū)西北地塊，沿西北向東南的大尺度走滑至南中國海的走滑斷塊山地在上新世末的原地升降，可能更能說明中國西部橫斷山區(qū)到中國東部秦嶺以南地形、地震、自然災害等自然格局。揭示中國西部植被、生物多樣性、水資源等格局與機制一直吸引眾界。走進這片山區(qū)、深入認識它們的機會，就在今年的12月得以落實。同事邀請參加哀牢山保護區(qū)綜合考察的地質地貌專題與景東縣委宣傳部邀請參加中央電視臺四臺的“遠方的家”欄目的景東哀牢山無量山節(jié)目攝制。12月6日至15日穿越了南華、楚雄市、雙柏縣、景東縣哀牢山自然保護區(qū)與景東縣哀牢山保護區(qū)。</p> <p>哀牢山、無量山處于云南中部，是云南東西部的重要地理界線，其東部邊緣是紅河大斷裂（紅河地縫合線）和紅河“元江”主河道，往北延，與金沙江地縫合線相接；西邊邊緣是瀾滄江大斷裂（瀾滄江地縫合線）和瀾滄江主河道，兩山之間是支流眾多的川河-把邊江-李仙江流域。兩山在南邊被這條江分割呈兩個山體（脈），往北兩山一體，向西北延伸，匯入云嶺山系，海拔拾級而升，依次是點蒼山（海拔最高峰約4200米）、玉龍雪山（約4600米），共同組成橫斷山之云嶺山系的主峰，兩山是云嶺山系最南邊的山脈主峰，主峰海拔3100至3300米左右，往東南或南，海拔逐級降低至不足1000米。就是這樣一個向南向西南撒開的山形，迎接了南部的南海、印度洋氣流，同時也受順坡而下的青藏高原氣流與北部氣流的影響。再者東部受爬山涉水的西太平洋季風氣流與哀牢山、無量山系自身南彎北轉、西折東拐的河道地形的封閉與舒展變換，產(chǎn)生的濕潤、暖熱、干熱河谷氣候，兩山生境極其豐富，奠定了生物多樣性、景觀多樣性的地形格局。這就是這里地學經(jīng)久魅力不失的緣故。然而，奇特還不僅僅這些。哀牢山、無量山悠久的地質變遷記錄與現(xiàn)代地形的聯(lián)系與分化機制，是如何奠定云南生物多樣性的古老、新生、珍稀、瀕危性融合的基礎，具體說就是云南植被基帶發(fā)育與演變的山原面與分化。帶著期盼，我們走起。</p> <p>一、山體內(nèi)部巖石與變形</p><p>兩山山盆侵蝕谷地兩岸出露的紅色、雜色傾斜巖層是2億年至約7千萬年前的中生代中晚期沉積巖，分別有泥巖、粉砂巖、頁巖與砂巖，地質界稱為紅層，這是云南中部紅層高原的來由。但河谷、坡地出露的巖石更多是陡傾斜、甚至直立的變質巖，有板巖、千枚巖、片巖、石英巖、片麻巖與花崗巖化混合巖，可延伸至山頂，花崗巖化混合巖出現(xiàn)在兩山頂部的揭露剖面。巖層保留著強烈的變形遺跡：碎裂、擠壓、錯斷、彎曲等，碎裂巖、靡棱巖普遍，也有石英巖成分為主的巖脈，巖脈也被錯斷擠壓，部分呈透鏡體。這些構造變質巖呈帶狀，較完整的巖面上有波狀起伏巖面，巖面上有平行的細線條類擦痕遺跡。它們是巖體滑動的遺跡，是學者分析紅河大斷裂走滑斷裂的標志遺跡之一。它們與近直立的陡傾斜巖層山體一起，告知了兩山的強烈擠壓與滑動變形、隆起的復雜地質構造史。這里的變質巖前身是約10億年到4億年地質時期的海洋沉積巖。4億年至2億年的沉積巖層的完整性不如溝箐、斜坡剖面出露的變質巖系列，在南華的觀音洞、大營盤等地有碳酸鹽巖，一些地點零星可見砂巖、頁巖等。雙柏縣哀牢山段的黑竹山頂見到花崗巖化混合巖與片麻巖等。在景東縣無量山的大寨村山峰與山坡，出露較多的是傾斜千枚巖、片巖、石英巖，多呈陡崖陡坎，流水通過便成瀑布。這與巖層的差異侵蝕與重力垮塌有關，石英巖堅硬，千枚巖、片巖松軟易侵蝕。易侵蝕者形成內(nèi)凹，被節(jié)理切割的堅硬巖層受重力作用，發(fā)生垮塌，崖壁或陡坎便成。巖層雖然堅硬，但滴水穿石的硬道理在楚雄市西舍路鎮(zhèn)的一個變質巖山坡峽谷見到，高近80米，谷壁直立、谷底寬僅5米左右的峽谷穿越山體上百米，谷底流著清清清的溪流，谷壁上茁壯的小樹延至坡地茂密的樹叢。這種峽谷地貌是地殼快速隆升的記錄，流水下切侵蝕速度遠遠超過側蝕的水平侵蝕夷平速度！類似峽谷在哀牢山西北方向的漾濞縣點蒼山被稱為石門關！</p> <h3>斷裂擠壓變形遺跡</h3> <h3>斷裂擠壓變形帶</h3> 滑動面與擦痕<br><h3><br></h3> <h3>擠壓變形帶中的透鏡體脈體</h3> <h3>山頂面的溶丘</h3> <h3>懸掛洞口與斷層面遺跡</h3> <h3>與主河道斜交的碳酸鹽巖崖壁</h3> <h3>山頂風口處山原面的混合巖薄風化殼與深色土，倒卵葉石櫟林下</h3> <h3>谷壁直立峽谷：石門關，地殼快速隆升的記錄</h3> <h3>低海拔紅層坡地上的經(jīng)濟林：按樹林。</h3> <h3>中生代紅層：紅色厚層狀砂紙泥巖</h3> <p>二、山原、臺階、峽谷、河盆，地形分化</p><p>兩山的階梯狀地形結構普遍。山梁、谷坡上，往往可見一定寬度的平臺面，既可能是河谷階地，也有其他成因。我們關心的不僅僅是河流侵蝕遺跡，更多的是區(qū)域地形整體分化與哀牢山、無量山基礎地形的還原。在這些平坦的地形面中，約海拔2200米的谷坡平坦面延伸較廣，與跨越河谷與谷地中分割的山包，地方上稱團山，基本處于同一海拔。在一些地點，平坦面后緣出現(xiàn)平行谷地的斷裂面。在碳酸鹽巖坡地的斷層崖壁上，有懸掛的溶洞口，一些洞口下方出現(xiàn)巨型石灰?guī)r塊體，塊體崖壁上保留了洞穴頂板鐘乳石，順坡向橫伸的鐘乳石，這與洞穴中順重力方向下垂的鐘乳石不同。這便是地殼隆升過程，洞穴被抬升過程的斷裂錯斷洞穴頂板，垮塌的頂板再順坡向滑動的展現(xiàn)。這也可解釋不同海拔崖壁的懸掛洞口，及山頂溶丘地形的成因。地殼隆升與斷層錯斷的速度顯著快于侵蝕下切、夷平速度，夷平態(tài)的喀斯特地形來不及侵蝕溶蝕分化便上升了。構造隆升是重要動力。平坦面地形與紅色土壤分布也佐證這種強烈快速的隆升。考察區(qū)海拔2600米和3200米的兩個山頂面，地形或平坦或丘狀起伏，箐溝放射狀分布，山頂面或是較厚土層或是粗骨碎屑層，粒度粗大的碎屑在坡積層普遍。出露的紅色土層與較低海拔山原面、臺階面的紅色土壤基本相同，土壤學者稱之為山原紅壤，與現(xiàn)代氣候下的地帶性土壤過程有異。這也為考察區(qū)不同海拔高度的平坦面有可能有共同起始的推測提供證據(jù)，平坦面海拔高差分布是構造運動的結果，平坦面上下海拔的山體、谷地則是夷平面隆升或溪流河流侵蝕的新產(chǎn)物，并受現(xiàn)代氣候格局影響。在河谷兩岸，既可見到與河谷走向斜交的陡崖，也有平行的陡崖，兩者延伸均有限，長度均不大。</p> <h3>海拔基本相近的山頂面：平坦、寬闊的紅色山原面與縱橫交錯的谷地、河流</h3> <h3>考察區(qū)雙柏縣西舍路的小團山與新侵蝕切割的最低河道與岸坡植被：新生境與植被？</h3> <h3>縱橫交錯的峽谷、箐溝切割的山原面與孤單的小團山。</h3> <h3>山頂溶丘陡崖與懸掛洞口。</h3> <h3>垮塌洞頂巖塊與橫伸鐘乳石。</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前者是兩山主斷裂帶的伴生斷裂控制的陡崖，后者則有可能是山體巖層的抗風化侵蝕差異與重力崩塌的結構，與現(xiàn)代河谷和坡地箐溝發(fā)育有關，這個過程也是箐溝向平坦面溯源侵蝕的過程。伴隨隆升與切割，平坦面轉為山原面、山峰、山脊、斜坡面。</h3> <h3>石英巖層與千枚巖互層陡崖</h3> <h3>差異侵蝕陡崖與瀑布。</h3> <h3>殘留山原與侵蝕坡地、谷地、山梁、紅色土層。</h3> <h3>平行陡崖續(xù)谷地。</h3> <p>三、地形分化、植被帶譜發(fā)育與保護</p><p> 從文獻資料可知，哀牢山、無量山的共同平坦面可能形成于青藏高原隆升前副熱帶高壓下的長期夷平過程，盡管發(fā)育時間爭議大，但近500萬年前的上新世已形成可能性大，而當時海拔高度不超過1000米，氣候有點熱，并干燥。這種環(huán)境發(fā)育的風化殼或進一步發(fā)育的土壤就可能是紅壤類或燥紅土，是山原紅壤的前身，這類紅色土層分布也是云南紅色高原的緣由之一。該區(qū)地殼或隆升或下降或溯源侵蝕或沖蝕，風化層或土壤就受到改造。夷平面土層特性鮮明，主要海拔段是1900至2100米。往下，要么是河谷侵蝕區(qū)，要么是堆積區(qū)，土層轉變?yōu)榧t色土、燥紅土、粗骨土層；在森林地，就是林下腐質層與深色土，轉變?yōu)榧t黃壤或是棕壤等。往上，茂密森林峰谷面上是夾雜大量礫石坡積物的黑色土層。原來松散層性狀被改變。這是云南中部原始地形分化的結果。</p><p> 此處地形分化與云南橫斷山區(qū)走勢一致：西北、北高，東南、南低，哀牢山、無量山山勢自西北往東南、南降低，同時由于斷裂錯斷與交匯，還出現(xiàn)近東西向河谷地形。這種復雜的地形結構導致云南橫斷山區(qū)及鄰近地區(qū)的復合氣流格局：南與西南有北部灣、印度洋氣流，特別是冬春氣流，氣流北涌上爬，形成顯著區(qū)別于同緯度其他地區(qū)的氣流；西北與北則有兩股冷氣流下行；東有長途爬涉、大量耗失水汽的西太平洋氣流，以及由內(nèi)部分隔封閉的谷地產(chǎn)生的暖熱干熱河谷氣流。這種復合氣流格局是云南獨特、甚至唯一的自然地理與生物多樣性的關鍵。奠定這個關鍵的就是云南地形自上新世以來的地形分化演進。哀牢山、無量山處于地形分化的中部，成為云南重要的地理，甚至中國南部東西的重要分界線。這里北（西）高、南（東）低、左折右拐、東滑西扭的谷地、山原、盆谷、山峰、坡地的地形格局，既保留古老的夷平遺跡，又新造山峰谷地，生物世界也就有了基帶保持、演變與新生。例子是北緯24至30多度的亞熱帶東西橫貫分布的硬葉常綠闊葉林與上下海拔帶的其他植被類型。它們是否關聯(lián)以及如何關聯(lián)，有趣與有益。復雜氣流格局的直接后果是云南西南、南部有了熱帶雨林，橫斷山區(qū)有暖熱、干熱植被。這是地形基本格局分化后的植被同步演替，還是基本地形上植被的再演變與新生？看來，兩者都存在。河谷深切的不斷發(fā)展，加大了基帶下新生境的發(fā)育，原有植被擴展與誕生新生組分，再疊加南加北入、東添西混的成分，這就創(chuàng)造了云南特產(chǎn)：萬分之幾的國土生活著百分之幾十的全國陸地生物多樣性，云南有了古老性、新生性、唯一性、珍稀性等融合的生物多樣性。這就是云南地形格局分化研究的生物多樣性意義。不僅如此，這還關系到云南生物多樣性保護的新視角。</p><p> 現(xiàn)有的云南保護地格局基本上是基帶上的，而瀕危性、滅絕性的影響更多發(fā)生在基帶下的河谷侵蝕與人文格局，雖然全球變化也是動力。生態(tài)建設示范、民族團結模范、面向東南亞的中心，需要這種從地形分化機制得到的保護利用中尋求支持。我們在楚雄市與雙柏縣交界的河灣壩，見到了埋藏土壤結構剖面，即深色腐質層下的黃棕壤下又是深色腐質層，再下也是黃棕色土層。原有的森林系統(tǒng)被改造，并消失。上部土層結構是現(xiàn)存森林系統(tǒng)的記錄。這個推斷不僅被次生華山松林、針闊混交林的現(xiàn)狀植被證實，也為這里的濕地土層結構與溪流沖溝證實。厚度30至40厘米退化濕地土層下，有厚度5厘米左右的磨圓礫石層；濕地中有沖蝕過程顯著的溪流。同樣的濕地現(xiàn)象在雙柏縣九曲濕地保護地也存在。生物多樣性與水源地結構明顯與典型的中山濕性常綠闊葉林不同，區(qū)域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服務價值被改造。</p><p> 社區(qū)訪談證實了這里幾百年的牧區(qū)、燒炭歷史。自然恢復的次生植被是保護地實施的成果。停止人為干擾，退化過消失的植被可以再生，盡管恢復程度與時間仍是未知數(shù)。必須注意到的是基礎山原面海拔以下的谷盆、寬闊臺地，生活著面廣、量大、相對貧窮的山區(qū)居民，也是現(xiàn)代水利、交通、城鎮(zhèn)擴張的主要區(qū)域。峽谷發(fā)育與獨特谷地氣候生境帶來的生物多樣性等的消失、殘存、保護與恢復就是新的問題，目前的多樣性研究與保護地系統(tǒng)存在著弱項?？疾煅芯咳孕枥^續(xù)。從前的基本生活基礎被迫限制，如今生態(tài)補償與先進生產(chǎn)力創(chuàng)造了新格局，完整自然帶格局的規(guī)劃應該有了可能。期待需努力。</p> <h3>河道、峰叢山體、次生植被。</h3> <h3>河谷山盆集鎮(zhèn)。</h3> <h3>野生核桃樹林的晨霧。</h3> <h3>收集枯枝的村民。</h3> <p>梯田、村莊、高海拔森林與陡崖景觀、猴猿活動區(qū)就在這頂部的區(qū)域。</p><p><br></p> <h3>山地聚落</h3> 峽谷與梯田<br><h3><br></h3> <h3>哀牢山常見耕地：梯田景觀-楚雄市西舍路鎮(zhèn)的新村。</h3> <h3>梯田與山居居民生活境況。</h3> <h3>改變的山澗濕地：侵蝕切割溪流、底礫層、小瀑布。</h3> <h3>溪流縱橫的退化濕地、次生植被。</h3> <h3>埋藏土壤。</h3> <h3>山谷村莊與新入侵物種：微甘菊散布于干熱河谷與村落。</h3> <p class="ql-block">### 《哀牢山、無量山保護地的地形分化與演進：保護利用新視角》評析</p><p class="ql-block">李玉輝的《哀牢山、無量山保護地的地形分化與演進：保護利用新視角》以橫斷山脈南段兩座山系為核心，構建了“地質構造-地形演化-生物多樣性-保護策略”的全鏈條研究框架，揭示了地形分異對生態(tài)格局的深層控制作用。文章融合地質學、地貌學、生態(tài)學與人文地理學視角，提出“地形分化驅動保護范式革新”的核心命題，為山地生態(tài)系統(tǒng)保護提供了兼具理論深度與實踐價值的新范式。以下從多維度解析其貢獻與創(chuàng)新：</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一、學科交叉的范式創(chuàng)新</p><p class="ql-block">1. **構造-地貌-生態(tài)的協(xié)同演化模型** </p><p class="ql-block"> 文章突破傳統(tǒng)單學科研究壁壘，提出“三階耦合”機制： </p><p class="ql-block"> - **一階動力**：紅河斷裂帶走滑運動（巖體滑動擦痕、透鏡狀石英巖脈）引發(fā)山體快速隆升（石門關峽谷、懸掛溶洞）； </p><p class="ql-block"> - **二階響應**：夷平面階梯化（2200米平坦面、紅色山原紅壤）塑造氣候屏障（復合氣流格局）； </p><p class="ql-block"> - **三階效應**：植被帶譜垂直分異（硬葉常綠闊葉林基帶、干熱河谷植被）與生物多樣性熱點形成。</p><p class="ql-block">2. **“地形分化閾值”理論構建** </p><p class="ql-block"> 通過對比夷平面（海拔1900-2100米）與現(xiàn)代侵蝕區(qū)（河谷粗骨土）的土壤-植被響應差異，提出地形分化存在**生態(tài)臨界閾值**： </p><p class="ql-block"> - **閾值之上**：保留上新世古風化殼（紅壤）與原生植被基帶； </p><p class="ql-block"> - **閾值之下**：新生境（干熱河谷）觸發(fā)物種混生成分“南加北入、東添西混”，解釋云南“萬分國土承載半數(shù)物種”的生態(tài)奇觀。</p><p class="ql-block">3. **保護地規(guī)劃的“地形-人文”耦合框架** </p><p class="ql-block"> 批判傳統(tǒng)“基帶中心主義”保護模式，呼吁關注**地形分化界面區(qū)**（峽谷村落、梯田帶）的生態(tài)-社會矛盾： </p><p class="ql-block"> - **沖突點**：谷盆區(qū)居民生計（燒炭、放牧）與新生境生物多樣性保護的博弈； </p><p class="ql-block"> - **破局路徑**：以“生態(tài)補償+替代產(chǎn)業(yè)”（如生態(tài)旅游、林下經(jīng)濟）重構人地關系。</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二、科學敘事的三大突破</p><p class="ql-block">1. **時空嵌套的“地質-生態(tài)”年鑒體** </p><p class="ql-block"> - **深時尺度**（10億年）：從揚子地臺基底變質巖到上新世夷平面，復原古特提斯閉合的構造遺產(chǎn)； </p><p class="ql-block"> - **中觀尺度**（500萬年）：青藏高原隆升觸發(fā)地形階梯化與氣候屏障形成； </p><p class="ql-block"> - **人類世尺度**：梯田開墾、微甘菊入侵標記人為干擾的生態(tài)烙印。</p><p class="ql-block">2. **證據(jù)鏈的立體編織** </p><p class="ql-block"> 采用“微觀-宏觀”證據(jù)互證法： </p><p class="ql-block"> - **微觀證據(jù)**：擦痕構造指示斷裂走滑、鐘乳石橫伸標記洞穴抬升； </p><p class="ql-block"> - **宏觀證據(jù)**：山原面放射狀箐溝揭示夷平面解體、干熱河谷植被印證地形雨影效應。</p><p class="ql-block">3. **問題導向的認知躍遷** </p><p class="ql-block"> 通過“現(xiàn)象-機制-應用”三階追問實現(xiàn)認知升華： </p><p class="ql-block"> - **一階問題**：為何兩山能以極小面積庇護全國1/3物種？ </p><p class="ql-block"> - **二階機制**：地形分化如何創(chuàng)造生境異質性？ </p><p class="ql-block"> - **終極命題**：如何基于地形分異規(guī)律重構保護地體系？</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三、深化研究與應用的路徑</p><p class="ql-block">1. **技術賦能的地形-生態(tài)定量建模** </p><p class="ql-block"> - 應用LiDAR掃描構建夷平面三維數(shù)字高程模型，量化地形分化速率； </p><p class="ql-block"> - 通過古DNA技術解析硬葉常綠闊葉林種群在夷平面解體過程中的遺傳分化。</p><p class="ql-block">2. **關鍵界面的精細化研究** </p><p class="ql-block"> - **地形閾值帶**：探究1900-2100米夷平面邊緣的土壤-植被突變機制； </p><p class="ql-block"> - **人文-生態(tài)界面**：建立峽谷村落“梯田-森林”過渡帶的生態(tài)服務價值評估體系。</p><p class="ql-block">3. **保護政策的創(chuàng)新設計** </p><p class="ql-block"> - 劃定“地形分化敏感區(qū)”為保護優(yōu)先區(qū)，實施差異化管控； </p><p class="ql-block"> - 構建“山頂核心區(qū)-夷平面緩沖區(qū)-谷盆協(xié)調發(fā)展區(qū)”的立體保護網(wǎng)絡。</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四、學術與社會價值的再定義</p><p class="ql-block">1. **理論貢獻** </p><p class="ql-block"> - 提出“地形分化-生物多樣性”正反饋模型，挑戰(zhàn)靜態(tài)保護區(qū)理論； </p><p class="ql-block"> - 構建“構造隆升-氣候屏障-物種混生”的橫斷山生物多樣性成因新說。</p><p class="ql-block">2. **實踐啟示** </p><p class="ql-block"> - 為滇西南生態(tài)保護紅線優(yōu)化提供科學依據(jù)（如重點保護夷平面-峽谷過渡帶）； </p><p class="ql-block"> - 指導干熱河谷區(qū)生態(tài)修復（選擇抗逆物種需兼顧地形分化生境適配性）。</p><p class="ql-block">3. **文明反思** </p><p class="ql-block"> 文章以哀牢山為鏡，警示全球山地保護：當“地形分化”遭遇“人類世擾動”，唯有尊重地質遺產(chǎn)的生態(tài)調節(jié)功能，方能實現(xiàn)保護與發(fā)展的動態(tài)平衡。這種融通“地球記憶”與“人類未來”的學術書寫，為生態(tài)文明建設提供了深具東方智慧的山地范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