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有一個狼媽媽</p><p class="ql-block">我的媽媽是一個童養(yǎng)媳。17歲與我父親結(jié)婚。18歲就生了我。小的時候我還不記得事兒,只記得家里有爺爺、伯父和父親,還有一個娘。在我八九歲的時候,我的記憶里,爺爺,伯伯、老爹都很疼我。我很怕我的娘,她愛哭愛鬧聲音大。她老人家老說我不干活兒,不是不燒鍋,就是不拾柴火,還說我放學回家不燒鍋,不給豬薅草。有一回她給我了一個籃子,讓我去到地里給豬薅澀仡佬秧。我因為沒有下過地,不認識什么是豬草,她讓我去,我不敢不去。去人家麥地里蓐了一大籃的扁豆秧。她一看我?回來一籃子扁豆秧,馬上一驚一乍的說,你蓐人家的莊稼,人家不打死你!吃午飯時他向老爹告狀。老爹就罵了我一頓。這時伯伯惱了,把吃飯的碗向院里摔了,說:成天讓他干活兒,八九歲的孩子,你讓他干活兒,他知道什么?并回頭叮囑我說以后不要去了。我這才解脫了。就在第二年的夏天。村邊河里剛發(fā)罷洪水。趁著家里的勞力都不在家,她給我一個斧子,一個籮頭,讓我去河里撈“淤渣"當柴火,“淤渣”是河里發(fā)洪水后掛在樹枝上的干草細木棍什么的。我當時不到十歲,還是個光屁股孩兒,農(nóng)村十歲左右的兒童不上學還都光屁股,我在河里沒有撈到“淤渣”,害怕回家被罵,立功心切,就爬到懸空在河水上面一棵斜樹上撈,夠不著,就用斧頭背砸樹枝,斧刃一下反彈崩到頭上,砍出一道血口子。我丟下工具爬下樹,捂著傷口跑回家。好在離家不遠,血順著肚皮往下流,經(jīng)過一個尖銳的人體器官,形成了一個小泉眼。老伯伯聽說趕緊跑到白石崖溝把正在給人看病的老爹叫回,上了藥,打了針,止住了血。老爹追究原因,開始罵她,說她不知道心疼孩子,剛發(fā)了洪水,萬一掉河里沖跑咋辦?她一聽后果嚴重,嚇得跑到鄰居家躲了好幾天才敢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