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溫潤的四月,明朗的日子。<br>槐是個(gè)慢性子,等到柳絲蕩去了興致,楊樹飄過了飛花,它才懶懶的醒來,像一簇簇的花兒般的綠嫩葉兒,綴在硬褐色的枝干上。這個(gè)時(shí)候,人們還是更勢力的去親近那些艷麗的桃李,在它們成片成片的花株下留下倩影,叫嚷嚷的傳頌著它們的好。直到某個(gè)清晨,你被一陣清香提起床來,或在某個(gè)傍晚,你的眼睛硬生生的被一串串潔白所牽引,你由衷的醒嘆:槐花開了。<br>槐樹太普遍了,在我們老屋的前前后后,在我們溝壑田洼的邊落地頭,不用人們栽種和修剪,它們自己的一粒籽就會(huì)悄無聲息的扎下根去,長出枝干來。直到此時(shí)潔白晶瑩的花串躍然于眼前,才讓你想到“女大十八變”是那么的貼切。她的美讓人都不敢直視了,生怕有些思想褻瀆了它的魂靈。它不高,也不傲,從沒有想那些穿著高高跟的高跟鞋的女子,咔咔咔的仰著頭,走過去,連看都不看你一眼。它是低著眉眼,含著微笑的精靈,是個(gè)調(diào)皮搗蛋的鬼丫頭。它總是珍視著自己的青春,一點(diǎn)點(diǎn)的延展開心事,將似懂非懂的情感慢慢消融于這寬天厚土。它是不屑工于梳妝的,就像天然去雕飾的芙蓉,清純的讓你覺得它傻。但是它的清香,又是那么的濃郁和豪放,那么的無拘無束,又近于放浪形骸了。很多的花和世上的萬事萬物一樣,不會(huì)十全十美到色香俱佳,不是有色無香就是香濃色淡,而槐花可謂是色香具厲了。<br>槐花的花期也不短,能讓鐘情于它的人有一段與他長長相守的日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