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五十五載回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歷史深處的記憶</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接上:一)打柴:在農(nóng)村讓我深深體驗到,一個家庭如果沒有男孩子,真是寸步難行。1970年的冬天是我家下放整一年的時間。大姐被招錄到縣文工團(tuán)。二姐又回到市里的學(xué)校讀書(那時聽說只有市里的學(xué)生才能參加高考)我是家里的老三,就自然承擔(dān)起“老大”的責(zé)任了。就打柴對于我家來說,要全家包括母親(因為母親不放心我們的安全問題)和我們老三、四、五、六齊上陣。父親“帶隊”兩肩挎著又沉又重的大繩子,我是負(fù)責(zé)牽牛爬犁的、有拿鋸的,有拿鐮刀的,媽媽拎著一暖瓶的熱水,拿著她精心烙好的一飯盒用幾條毛巾包裹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糖餅,小六妹妹緊隨其后。個個腿上都打上了腿帶(如果不打腿帶,刺骨的寒風(fēng)和雪山上的雪就直接灌進(jìn)了你的褲腿里)穿著最防凍的厚厚的棉衣。腰間也學(xué)著農(nóng)民,系著一根麻繩(的確保暖)戴著大棉帽子。我們的“裝扮”和農(nóng)村的孩子沒有一點區(qū)別。在“數(shù)九嚴(yán)寒”的農(nóng)村,如果不燒劈柴柈子,只燒茅柴,炕是不會熱的。我們就去遠(yuǎn)處的大山里,撿拾些自然枯死的大木頭,得把樹枝一根一根鋸掉,砍斷,再一根一根的往牛爬犁能走的溝趟子旁聚集,然后由父親再一根一根地用繩子牢牢的拴在牛爬犁上,拴長長的鏈壓住牛爬犁(拴不住的話只有牛和爬犁自己跑了)沿著山里的溝壑往山下拉。讓我記憶猶新的一次驚險的一幕。父親告訴我要牢牢的拉住牛繩,千萬不能松手。隨著牛爬犁往山下飛奔,因為牛走慢了,牛爬犁快就撞到牛的后腿(牛會受傷,流血甚至發(fā)生骨折)在山上一根一根的拽大木頭的我,已經(jīng)戴不住大棉帽子了,便從頭上摘下來,放在了雙肩的背上。牛爬犁越走越快,我也隨著牛爬犁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雖然是牽著牛繩,我一半身子的重力也在牛的身上,腳下踩在溝旁的幫上,溝趟兩旁全是樹枝,這時我的一綹頭發(fā)突然被一個樹枝掛住了,如果要去摘被掛住的頭發(fā),你可能將會被狹窄溝上快速奔跑的牛爬犁碾壓在大木頭之下…在這干鈞一發(fā)之際,哪里還容你去樹枝上摘頭發(fā),整個人隨著快速而下的牛爬犁和大木頭飛奔而下...當(dāng)?shù)搅松较掠X得頭冷了準(zhǔn)備戴棉帽子時,在山下等候我們的媽媽和兩個小妹妹都發(fā)現(xiàn)了我右側(cè)的一綹頭發(fā)不見了,而且連著頭皮上流了許多血,媽媽趕緊用手絹按住,小心翼翼的給我戴上了棉帽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1971年,在一個寒冷的星期天里,爸爸帶著我們姐倆(老三、老四)一起到山上割細(xì)條柴(在農(nóng)村柴灶用麻桿點然后的一種能點燃木綁子細(xì)木柴)上山有一會兒工夫,爸爸就割了幾捆細(xì)條柴了,我和妹妹倆一共也就割了一捆多一點,就累得四妹兒一個勁兒地喊:太累了?三姐看我手上都起泡了.當(dāng)我讓她看我手上的大血泡時,她剛要喊讓爸爸看,我不讓她告訴爸爸(默默的忍受、堅持著)這時我看著離我倆只有五六米遠(yuǎn)處的爸爸,把大棉帽子摘了下來的那一刻,爸爸的頭上冒起了熱氣,四妹立刻叫起來:三姐不好了,爸爸頭上冒煙要著火了,分明是爸爸摘下大棉帽子的一瞬間,頭上的熱氣升騰嗎...(這事成為我們長大后的一段笑談)回過頭,我對妹妹說:咱倆得快一點割,多割一根,爸爸就能少受點兒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還有一次,爸爸自己在遠(yuǎn)山里撿大木柴,我和四妹倆人去給爸爸送飯。過了結(jié)冰的河,又過了一個杠梁,走過了一個很長的慢坡,又走過了一個溝淌子,又上了一個很陡的山坡,這才進(jìn)入了爸爸打柴的區(qū)域。累得氣喘吁吁歇腳時,我倆就聽到從遠(yuǎn)而近在奔跑的聲音,這個“龐然大物”已經(jīng)跑到了離我倆只有五米遠(yuǎn)的地方,小妹嚇得用哭腔說:三姐,這是什么東西呀,拽著我的衣服往我背后躲,我順勢也躲到了一棵大樹干的后面做掩護(hù)。這時這個“龐然大物”離我倆只有不到兩米處停下來,瞪著一雙大眼睛和我對視著,我看著這個“龐然大物”還要向我倆走近時,我再也齁不住了,以為這“個龐然大物”要吃掉我倆似的,我用最高分貝的嗓音失聲叫喊“爸呀…”我的喊聲在空曠的大山里回蕩著,一聲高過一聲,狍子也被我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嚇跑了。這時爸爸也用最大的聲音喊著:“孩子別怕,這是我剛剛趕走的狍子”。后來我才明白什么叫“傻狍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再后來,我家的柴堆也不比其他農(nóng)戶家的柴堆?。ùm(x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