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又到了數(shù)九寒天的季節(jié),看著孩子們穿戴著花花綠綠喜愛的冬裝,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盡情玩耍,不由勾起五十年前的童年往事。</p><p class="ql-block"> 也是數(shù)九天,也是下過幾場雪,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沒有電視,電影也是個把月才能看上一場露天的。大雪封山,孩子們當(dāng)然總是不安分,要尋求刺激和歡樂,首先是大人們分工掃雪時,堆雪人,打雪仗。其次是玩彈玻璃球,找個平坦空曠的地方,挖四個小窩,呈Y字型分布,比賽誰先進完四個窩。有些小朋友手凍得象胡蘿卜,但還是玩得津津有味。若孩子們多,就玩擠暖暖,找個有拐角的屋檐下,大家一起靠墻根擠,拐角的人最暖和,但也有被擠出去的危險,這就需要力氣與技巧,有兩頭擠的,也有一頭擠的,人挨人擠,不分男的女的,當(dāng)然,擠哭的擠出局的大多是女孩,哭歸哭,但摸掉淚依舊排到后面擠,一個生產(chǎn)隊的孩子,左鄰右舍,前街后巷,大的小的,擠中產(chǎn)生了熱量,增添了友誼,享受了樂趣,鍛煉了身體,也養(yǎng)成接受失敗的心理準(zhǔn)備,每當(dāng)被擠出局一個,大家“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此起彼伏,那時候貧富差距不大,孩子們的穿戴也差不多,更沒有攀比心理,大人們勞累一天,也懶得束管,或故意放任散養(yǎng),只有吃飯時才大呼小叫的喊回去,一邊拍打孩子身上的土灰,一邊嗔怨著“泥猴土賊”的頑劣不化。</p><p class="ql-block"> 我那時就五六歲的年紀,鼻涕尚揩不凈,但總是喜歡參加這個“花果山”俱樂部。記得有次擠罷暖暖,被父親拎走,脫掉漏了洞的棉鞋,發(fā)現(xiàn)腳后跟皴裂的腳口子,足有兩公分長,且滲著血水。他大吃一驚驚,問為何不喊呢,急忙給我用熱水燙腳,然后嘴里嚼了幾粒青稞或小麥,嚼成糊狀,彌糊在腳口子上,再纏上紗布,穿上襪子。以后好幾天不許我出門,當(dāng)然,冬天玩不成,只有上熱炕取暖,那時候醫(yī)療條件匱乏,隊上只有個赤腳醫(yī)生,但不得已很少打攪人家,我知道紅汞紫藥水時,已上了初中,在校醫(yī)那兒,因同學(xué)上體育課腿擦傷領(lǐng)去才見到,好奇了半天。知道用紅霉素軟膏,則是更大一點。但說來也怪,不幾天,那腳口子就癢癢的,父親說,癢癢的說明瘡口在收斂,又過幾天,我偷偷剝下了彌上的糊糊,竟然發(fā)現(xiàn)痊愈了,長出紅紅的新肉。</p><p class="ql-block"> 社會在發(fā)展,時代日新月異,孩子們不再靠擠暖暖取暖了,坐在電視前看著豐富多彩的少兒節(jié)目,臉上洋溢著溫暖幸福的愜意,多么的幸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