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間有兩間房子也住進了五個知青，三個男生住一間，兩個女生住一間，女生的屋子大一點，有里外間，就在外間當(dāng)廚房，五個人在這里一起搭鍋做飯。他們也是一個學(xué)校的，他們出工時同來同往，說說笑笑，還有點象上學(xué)時的一組同學(xué)似的。特別愛說愛笑的于音音，老遠就能聽到她的笑聲，同伴周寶花總是笑著聽著，有時還在她肩膀上錘一下。男生馮柱子總是附和著于音音，那個叫魏七月的總是不聲不響偷著笑，孔懷遠總是看著周寶花，五個人相處的很是和諧。<br> 春節(jié)到了，知青們多數(shù)都回家過年，大冬天的隊里也沒什么活干，這五個人也都回家了。過完年，五個人只回來了四個，周寶花沒回村。少了個姐妹，于音音的笑聲少了很多，四個人好象晚秋凍了的高草，都打蔫了。人們想著周寶花過些天會回來，可是過了兩個月她也沒有回來。魏七月被隊里安排到了二村去干活兒，五個人只剩下三個了。 這天晚上，馮柱子趕車去拉炭，家里只剩下音音和孔懷遠。吃完飯，懷遠對音音說：“我想在你這里坐一會兒，行嗎？”<br> 音音知道他有心事，就說：“那有什么不行的，你坐?！?lt;br>兩個人說了一會閑話，懷遠說：“我有點渴。”于音音說：“我給你燒水。”于是去外面搓回來一箥箕羊糞，灶里的火還沒完全熄滅，輕輕拉了幾下風(fēng)箱，燒了一壺水，倒了一碗遞給了懷遠。懷遠喝完了水，看上去還是冷似的，音音讓他往炕里坐坐，那還遠縮著身子退到了炕角，臉有點紅，躡濡地說：“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寶花回來了?！闭f著一臉羞澀加雜著痛苦，音音看著很是心疼。她知道，寶花不會回來了，因為寶花在家鄉(xiāng)嫁人了。音音勸道：“命里有時總會有，命里無時本難求，想開點，別太難過了。”懷遠把頭埋在膝上，身體有些抖，象是在哭?。音音也不知說什么。天挺晚了，音音也不忍心說讓他走。過了好大一會兒，那懷遠才說：“太晚了，我該回去了，謝謝你今天陪我說了這么半天的話。”<br> 第二天，懷遠不知從哪里得了一塊羊肉，帶回來對于音音說：“今天我做炒羊肉給你吃?！边@時候正好曉青來找于音音玩，兩個人就留她一起吃炒羊肉。那個孔懷遠，還是有點恍恍忽忽的，炒肉時把白礬當(dāng)成鹽放到鍋里，三個人也不舍得扔，好在白礬沒有毒，就在一起吃了一頓白礬炒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