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文亮老戰(zhàn)友,我們在一個班里當兵四年,四年時間里,我們有很多次分分聚聚,但每一次分手,你都會再回來,一天,幾天,或一段時間后你就回來了,我和你,我們?nèi)鄳?zhàn)友,全120炮連的戰(zhàn)友,就像久別重逢一樣,大家都特別開心。因為你人緣特別好,每個戰(zhàn)友都視你為好朋友,親兄弟。</b></p><p class="ql-block"><b>可是,這一次,你不辭而別了,你也不會再回來了。我和指揮班的戰(zhàn)友,120炮連的戰(zhàn)友,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送你最后一程了?!八蛻?zhàn)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文亮老戰(zhàn)友,刀郎的《送戰(zhàn)友》正是我們此刻要表達的心情。</b></p><p class="ql-block"><b>默默無語兩眼淚,一樣分別兩樣情。文亮老戰(zhàn)友,今天,知道噩耗的120戰(zhàn)友們,都飽含著眼淚,在向你揮手,送你最后一程。我們相信,在最后的日子里,在盤點打理自己一生的行程時,120炮連,120炮連的戰(zhàn)友,我們指揮班的戰(zhàn)友,在你的行囊里,一定有一個重要的位置,你一定不會忘記,龍樓嶺下那個120炮連的營地,你一定不會忘記,那邦朝夕相處親如兄弟的戰(zhàn)友。文亮老戰(zhàn)友,在奈何橋上,你別喝那碗孟婆湯,將你這段珍貴的的人生經(jīng)歷帶到那邊去吧。</b></p> <p class="ql-block"><b>鄭文亮戰(zhàn)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鄭文亮,廣西人,1971年兵,早我兩年入伍,按當時部隊的習(xí)慣,我叫他“老兵”。鄭老兵個子小,身手靈巧,特別能干,什么事到他手上都能做得很好,為人特別友善,別人有什么事,他都樂意幫忙,所以在班里在連里人緣關(guān)系都很好,大家都愿意和他交朋友。我和鄭文亮是老朋友,也是老搭檔,我們是一個兵種,我是計算兵,他是偵察兵,其實指揮班偵察計算這一塊就三個人,說分兵種也沒有分兵種,偵察也練計算,計算也練偵察,都互通互會,所以我和鄭文亮真可以說得上是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睡覺的床鋪也緊挨著,我們兩人都心無城府,心無芥蒂,無話不談,親如兄弟。我當副班長時調(diào)離120炮連,他接替我任指揮班副班長?!?lt;/b></p><p class="ql-block"><b>上面是我在《當兵散記(兩個小鐵匠)》中的一段話,簡單概括了我和鄭文亮戰(zhàn)友的兄弟般情誼和關(guān)系。我和鄭文亮,一個湖南人,一個廣西人,共同的軍旅生涯,讓我們走到了一起,由相隔千里到同住一間房,同吃一鍋飯,是部隊給我們的機會,是命運給我們的安排。</b></p> <p class="ql-block"><b>這是我和鄭文亮(右)一起訓(xùn)練時的情景</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每日每天,鄭老兵扛著方向盤(一種測量儀器)或炮隊鏡(觀察儀器),我背著計算箱,兩個搭檔,他測量我紀錄計算,或者我測量他紀錄計算,親密合作,配合默契。這樣的日子,我們一起度過了四年,四個春夏秋冬,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用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來形容我和鄭老兵的關(guān)系,恰如其分,一點也不夸張。</b></p><p class="ql-block"><b>我和鄭老兵還有一段特殊的經(jīng)歷,那是我們兩人獨有的。1973年,連隊為建營房,在白石嶺開采石頭,我和鄭老兵受領(lǐng)了一項打鐵的任務(wù),每天只有我們兩個人單獨相處,這讓我有了一個認識鄭老兵的最佳視角,讓我發(fā)現(xiàn)了鄭老兵很多閃光發(fā)亮的地方。鄭老兵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反應(yīng)靈敏,學(xué)東西很快,不論什么東西,只要他看一看,琢磨琢磨,就能搞出來,而且手很巧,做什么像什么,好像什么都難不住他。鄭老兵最會關(guān)心人,和他在一起,你不用怕受算計,他總是愿意自己多干,讓別人少干,不知道什么是計較。鄭老兵最讓我感動和值得學(xué)習(xí)的,是他的樂觀向上的精神,我和他相處那么長的時間,很難見到他有悲觀發(fā)愁的時候,總見到他笑呵呵的,樂悠悠的,好像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天上總是為他掉餡餅。</b></p><p class="ql-block"><b>事實也是這樣,鄭老兵樂善對待世界,世界也真誠回報鄭老兵。連首長把他安排到指揮班,每有難事都會想到他(如打鐵),對他信任有加,他結(jié)交到那么多好戰(zhàn)友,娶到一個干部女兒為妻,都與他樂觀積極,奮發(fā)向上的人生觀念分不開。指揮班的戰(zhàn)友都樂意與他做朋友,戰(zhàn)友閆鐵臣從河北重返海南,特地繞道去看他,相見甚歡。他長得真不算高大帥氣,卻有一個干部家的千金看上他,足見他人品不一般,他后來與我說起這個妻子,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他與妻子強強聯(lián)手,兒子也很優(yōu)秀,很欣賞贊許父親當兵這段歷史,還參加了120炮連老兵群。</b></p> <p class="ql-block"><b>這是指揮班的宿舍,我和鄭文亮在這里共同生活了四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今年五月初,我和鄭老兵還有過一次通話。這次通話讓我很感動,事后他兒子告訴我,說鄭老兵已經(jīng)有些老年癡呆了,但近半個小時的通話他都顯得很激動,很開心。我們一起共同回顧了在120炮連,在指揮班,在鐵匠鋪有趣的戰(zhàn)斗生活,也話了各自的的家庭身體狀況。通話臨近接觸時,他突然問我:你是湖南衡陽的,你認識那個張壽榮嗎?這一問讓我特別感動,鄭老兵在已經(jīng)有些老年癡呆的狀況下,還記得120炮連的戰(zhàn)友,還記得我這個兄弟,可見他特別珍惜當兵這段歲月,特別難忘自己的手足兄弟,很多東西搞不清了,唯獨連隊和戰(zhàn)友還扎根在腦子里,搞得很明白。當搞清楚我就是張壽榮以后,我聽得出他高興得手舞足蹈,一連聲說真想你真想你,叫我一定要去他家玩,說衡陽到桂林路途不遠,方便,還叫他兒子給我發(fā)了詳細地址,還發(fā)了村里和他家的視頻信息。我也邀請他來衡陽玩。</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b>這是連隊旁邊的龍樓嶺,我們常用來代指120炮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衡陽到桂林確實不遠,也很方便,我準備在適當?shù)臅r候,約上120炮連三五個戰(zhàn)友,一同去拜訪鄭老兵,當年朝夕相處的戰(zhàn)友兄弟,又聚在一起,看看各自的變化,述述歲月的滄桑,還像當年那樣,無拘無束,你打我鬧,談天說地,該有多好!</b></p><p class="ql-block"><b>可沒想到,僅僅不到半年時間,鄭老兵就不辭而別了,文亮老戰(zhàn)友,你為何要走得這樣急,120炮連的戰(zhàn)友,指揮班的戰(zhàn)友都想你,都想再和你聚一聚。</b></p> <p class="ql-block"><b>我和鄭文亮打鐵的情景(網(wǎng)絡(luò)圖片)</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鄭老兵這一走,留下我獨自遺憾。他是情真意切地希望我們能夠見一見,聚一聚,這個愿望竟然讓他落空了,真對不起這個好戰(zhàn)友好兄弟。文亮老戰(zhàn)友,如果有來世,我們還做好戰(zhàn)友好兄弟!</b></p><p class="ql-block"><b>鄭老兵,120炮連的戰(zhàn)友,指揮班的戰(zhàn)友,祝你一路走好!愿你在天國更加開心快樂!</b></p> <p class="ql-block"><b>這是連隊旁邊的藤橋河</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