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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紀事(八) 夢見母親

劉欣欣

<p class="ql-block">2024.11.4</p><p class="ql-block">美篇號3970635</p> <p class="ql-block">　　……“媽媽不見了”小妹找到我，一邊哭一邊說。“怎么會呢，母親臥床多年怎么會沒了呢”顧不上多想，我和小妹趕緊去找。我們不知在哪找到一輛敞篷的三輪車，黃緞子的車蓬閃著光亮，車蓬前懸掛著的流蘇隨著車子顛簸一晃一晃的。我倆蹬著車子穿街走巷，見人就問，都說沒見到。只好停在十字路口，四處張望。這時從遠處走過來(準確說是飄過來)一個很久以前認識的人，說在小河邊見過母親，還未等我們說聲謝謝，此人就己然不知去向。</p> <p class="ql-block">　　小河邊是開洼野地，長著一片奇怪的小樹林，樹干黑黑的，都長的彎彎曲曲沒有一棵直的，稀疏的樹枝也沒有一片葉子。小樹林邊上有一條窄窄的小河，灰色的河水粘稠的不再流動。</p><p class="ql-block"> 我們趕到小樹林，天上下起了大霧，灰蒙蒙的霧像云一樣在樹林中來回穿行，飄在河面上的濃霧筑起了一道灰墻，小河對岸什么也看不見。我們大聲喊媽媽，靜寂的小樹林里只傳來我們的回聲……還是小妹眼尖，她用手指著前面小河上一處濃霧淡淡散去的地方，喊著“媽媽在那里”，沿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見云霧飄渺中，小河上有座高高的石拱橋，母親已過了橋站在河的那邊，她高高的個子(母親本來就是高個)臉上露出我們熟悉的笑容，只是穿著我們從沒見過的衣身寬大、袖子長長的衣裙，像唱戲的衣服。</p><p class="ql-block"> 我們喊母親，母親擺擺手(準確說是甩甩袖)讓我們回去。我真怕母親再走丟了，讓小妹等在原地看車，我去接她。我沿著河邊跑到石拱橋，氣喘虛虛一邊爬一邊心里想:這么窄的河建這么高的橋，母親是怎么過去的？爬到高處向對岸看，母親不在那了。這時小妹指著河對岸大聲喊”媽媽在這了”我連滾帶爬下橋，沿著對岸向回跑。這才看清；河對岸真有一道用灰磚砌的墻，年代久遠早己東倒西歪。當我跑到小妹指的地方，沒看見母親，只見灰墻處有一豁口，邊上散落著拆下來的青磚。</p> <p class="ql-block">　　我蹲下身向豁口里邊望去；見里面綠草茵茵，草地的盡頭有一片高高的白樺林，樹葉嘩啦嘩啦作響，還有幾間俄羅斯木刻楞式的房子散落在草地上，房前開滿了鮮花。我喊母親過來說接您回家，母親又朝我揮揮衣袖，笑著讓我回去。我拼力想鉆進去，也許是胖或笨拙卡在那就是進不去，急的哭出聲來。母親見狀趕緊跑過來，我從沒見過，母親那長裙下輕盈的腳步像仙女一樣在草上飛，在云中飄……</p> <p class="ql-block">　　我和母親出了豁口，站在河邊。我不想繞道走那高高的拱橋，想背著母親跳過河趕快回家。我蹲下身示意母親趴在我背上，母親慈愛的看看我，又看了看河對面的小妹，點點頭趴在我背上；母親身上暖暖的，輕輕的一點也不沉，兩只胳膊搭在我的肩上，長長的袖子好像給我安上了翅膀，小妹在河對岸蹦著跳著拍著手，我還沒用力就飛到了對岸。</p><p class="ql-block"> 站下我才發(fā)現(xiàn)，母親沒有和我一起飛過來，河對面也沒有了母親的身影，那一堆散落灰磚不見了，灰墻的豁口也被砌上了……(夢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附: 夜半，夢見母親被驚醒，躺在床上在漆黑的房間回味著夢里慈愛的母親，回憶起母親生前點點滴滴的養(yǎng)育之恩，難已入睡。</p><p class="ql-block"> 凌晨，打開燈見日歷10月15日，正是母親逝去三周年的祭日。披衣而起，夢里所見，草就成篇，懷念母親。</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4.10.15日清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