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情義楊老狠（5一1）</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小說）</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早年，把在碼頭、貨棧、鐵路等地兒從事裝卸搬運(yùn)的行當(dāng)稱為“腳行”，與車行，米行，柴行，成衣行，皮革行，巫行，棺材行等同稱為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舊社會(huì)，“腳行”被視為下流行當(dāng)，謂之“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乘車坐船住店常有“賊”禍，而牙婆從事買賣人口中介更坑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可 是，把扛大個(gè)，賣苦力的“腳行”劃入此等“該殺”行列，不可謂之不悲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其實(shí)，這里的人還真不像人們所說的那么壞，他們是社會(huì)最底層的勞動(dòng)者，同任何一個(gè)行業(yè)一樣，都有所謂的“善”和所謂的“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別看這行不起眼，可所說的“好漢子不愛干，賴漢子干不了” 倒是實(shí)在的， 入這行不僅要有力氣，還要有“鋼條”，同行人都把這“鋼條”稱之為“狠”，實(shí)則是文化人所說的心理素質(zhì)，或者叫心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松北市裝卸公司的工人師傅中，綽號(hào)叫“狠”的，有三位。筆者已于四年前寫過“劉老狠”，今兒個(gè)我寫的是“楊老狠”。</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楊老狠的本名叫楊大道，好一個(gè)灑落的名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此人方頭大耳，滿臉一塊一塊的肉疙瘩就像是用泥蛋子摔上去似的，橫在額上腮上的幾道深紋，仿佛是線勒進(jìn)了肉疙瘩里。那兩片唇輕易不啟，只要開口，喉嚨里甩出來的定是“磊落的石頭”，一頭黑發(fā)剛直不阿，若用鐵耙子摟，準(zhǔn)會(huì)呲呲冒火星，如此長(zhǎng)相，看上去還真叫人有點(diǎn)不寒而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楊大道的綽號(hào)“老狠”是怎么得來的呢？有分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年，有次他闌尾手術(shù)剛拆線，就跑到作業(yè)點(diǎn)指揮抬大木。剩下最后一棵大頭足有大缸粗的硬雜歸楞， 楊大道決定點(diǎn)將上陣。許多肩軟的，都沒敢上前抄弄，一個(gè)新來的小伙子，自恃力大無窮，報(bào)號(hào)要在頭杠上試試。這個(gè)小伙子搭上了肩，也挺起了腰，可步子卻怎么也邁不出去，站在那里掰不開鑷子晃開了腚。楊大道大吼一聲“停下！”只見他圓瞪雙眼，接過頭杠，一腳把那個(gè)逞能的小伙子蹬開，并領(lǐng)起了號(hào)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弟兄們吶——嗨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挺起了腰哇——嗨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十座大山——嗨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也壓不垮呀——嗨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是孬種啊——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別裝相吶——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這碗飯哪——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不好吃啊——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要想干哪——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就得狠吶 ——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要不狠吶——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就快滾哪——嘿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這渾厚響亮的號(hào)子聲中，那個(gè)新來的小伙子無地自容，早就溜 之乎也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剛撂下杠子，忽然有人驚叫起來:“大道哥，你大腿流血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原來，大道的刀口掙開了，血順著褲腳流了下來。只見大道哈哈一笑說:“呃，血是人流的，別大驚小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好個(gè)大道，真乃“腳行”氣魄，人們佩服得五體投地。也許是從這時(shí)候開始，便有人就給他賀了一個(gè)雅號(hào)“楊老狠”，傳了開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現(xiàn)在老狠已經(jīng)50多歲了，還是個(gè)跑腿子。他如此相貌，狠氣煞人，誰家的姑娘哪處的女人肯和他作伴為侶呢？——錯(cuò)了！下面這段故事，就是講他那充滿了羅曼蒂克色彩和辛酸血淚的經(jīng)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1</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上世紀(jì)50年代初，楊大道20幾歲，不僅面目清秀，而且一身力氣。那時(shí)他在內(nèi)蒙古某工程處當(dāng)力工，由于他力大用狠肯吃苦，很快就當(dāng)上了盟的勞動(dòng)模范。那可真是打腰提氣??！大汽車?yán)矫藢俑鞯亍皞鹘?jīng)送寶”，在盟的大會(huì)上，他講了實(shí)實(shí)在在、錚錚作響的一席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解放前，他13歲就沒了父母，沿街乞討。1947年臘月，在松北市柳樹屯村東的大道上，他餓昏了過去，正巧被進(jìn)屯的土改工作隊(duì)發(fā)現(xiàn)，把他救了下來。連餓帶凍，傷病不小，工作隊(duì)和老鄉(xiāng)們?yōu)樗闹委?，足足一個(gè)多月，他才能下炕。轉(zhuǎn)過年，他就當(dāng)了工作隊(duì)的通訊員。為紀(jì)念在大道上得救，他正式取名為楊大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這期間，工作隊(duì)員們教大道學(xué)文化，懂道理，他出息得很快。1953年，內(nèi)蒙某工程處招工，他就報(bào)了名。這時(shí)他已出落成個(gè)“上山不怕虎，下水不怕龍”的漢子。他怕瞎了自己的身板，要求當(dāng)掙錢多的力工。領(lǐng)導(dǎo)見他很正派，又有點(diǎn)文化，就讓他當(dāng)了工段長(zhǎng)。他干起活來，一人頂幾個(gè)人，虎虎勢(shì)勢(shì)，苦累不懼。他領(lǐng)導(dǎo)的工段完成的任務(wù)，總是優(yōu)質(zhì)高產(chǎn)，遙遙領(lǐng)先。1954年夏天，一次施工打眼放炮出了險(xiǎn)情，他挺身冒險(xiǎn)，救出了四個(gè)工友，自己險(xiǎn)些送了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講得真動(dòng)人，那聲色，那情感，像個(gè)豪邁的勇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臺(tái)下報(bào)以陣陣熱烈的掌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最后說:“是新社會(huì)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永遠(yuǎn)忘不了黨的大恩?，F(xiàn)在我是個(gè)工人，人說工人是國(guó)家的擎天大柱，把我們捧上了天，可咱們不能忘，沒有黨給當(dāng)主心骨柱腳石，咱們窮人哪有岀頭的日子，我楊大道就真的要揚(yáng)在大道上，沒人撿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陣掌聲和笑聲，把楊大道送下了臺(tái)。</b></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回到招待所，大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頭放著一封信，看落款，卻不見署名，信上寫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同志，你的遭遇和事跡，深深地感動(dòng)了我，我也是 苦孩子命。我父親是白俄人，他遺棄了我們，媽媽在解放前就去世了，是黨把我培養(yǎng)成人，我們的命運(yùn)多么相似。你講的話，句句說到我心里。我沒有什么親人，真想和 你交個(gè)朋友，我想，我們一定會(huì)有情感上的共鳴。但我聽說你脾氣很怪，只怕你不肯…… 不管怎樣，我還是要向你傾吐這些心里話， 我會(huì)找你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信沒有署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楊大道被這位同志的真誠(chéng)感動(dòng)了，但又想，這人也真怪，要交朋友你就來嘛，何必搞這名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gè)和我同命的人兒是個(gè)啥樣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晚上盟里舉辦舞會(huì)，要求每一個(gè)英模都要參加，說這是政治任務(wù)，不會(huì)跳，不要緊，會(huì)有人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來到舞廳門口，一聽到那舞曲就發(fā)慌。正在進(jìn)退兩難之際，工區(qū)工會(huì)干事白千走過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你怎么在這兒當(dāng)門神??？快進(jìn)去吧，別辜負(fù)了這大好時(shí)光！”白千半開玩笑地把楊大道推進(jìn)了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頭昏眼花，剛找準(zhǔn)了個(gè)旮旯坐下，就見一個(gè)姑娘走了過來，向她伸過手。他好像粘在椅子上，怎么也站不起來，姑娘咯咯地笑彎了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同志，我請(qǐng)你跳舞。”姑娘笑容可掬的伸著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我不會(huì)”大道窘極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來吧，我教你。”她那雙嵌在長(zhǎng)睫毛中的大眼睛里，充滿著真誠(chéng)。</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正不知所措，白千走了過來，他對(duì)姑娘說:“楊大道同志既然不想跳，你就別勉強(qiáng)他了。”然后他擺出邀請(qǐng)的架勢(shì)說:“您肯賞臉嗎？”說著，他幾乎張開了臂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對(duì)不起，白干事，我是特意來邀請(qǐng)大道同志的！”姑娘轉(zhuǎn)而盯著大道的眼睛說:“您不會(huì)駁我的面子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白干事失望的搖搖頭，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只好站起來。姑娘揚(yáng)起一只手，他也照著哆哆嗦嗦的舉起手來，姑娘要握他的手，她就像觸了電似的總往回縮。學(xué)走步，他更是“四六不上線”，每邁一步，就像要踩上地雷那樣的緊張。只別扭了一會(huì)兒，大道就汗流浹背了。他實(shí)在受不了這份罪，向那姑娘深深的鞠一躬說了聲“對(duì)不起”，拔腿逃出了舞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來到舞廳外，坐在丁香樹下，晚風(fēng)習(xí)習(xí)，立時(shí)清爽了許多。忽然，他覺得身后有人，回頭一看，正是那個(gè)舞伴，月光透過婆娑的樹葉披在她身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同志，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呢？”她柔聲地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透過朦朧的月光端詳起姑娘來，她長(zhǎng)得很端莊，粉白的面皮兒，高高的鼻梁，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面帶笑容，使人感到親切溫暖。</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同志，我的那封信你看到了沒有？”姑娘的聲音低低的，那含笑的目光變得認(rèn)真而羞澀，期待著大道的回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啊，那封信原來是面前這個(gè)姑娘寫的，他還以為是哪個(gè)男同志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交個(gè)朋友，你同意嗎？”姑娘又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gè)厲害，他暗暗地罵自己，我這是怎么了？在一個(gè)姑娘面前怎么抱了熊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穩(wěn)了穩(wěn)神，認(rèn)真琢磨起來，這姑娘的命運(yùn)和我一樣，那信寫的多有情義呀，看來她是真的對(duì)我有意，我楊大道真有這份福分？想不到我這個(gè)要飯花子今日竟也成了個(gè)人物，能有這么好的姑娘看上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的眼睛熱了，剛要張口說點(diǎn)兒什么，又閉上了嘴，心里問自己，我配和她“交朋友”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姑娘見大道遲遲不答話，長(zhǎng)出了一口氣說:“大道同志，不該打擾你，對(duì)不起……再見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不……是我對(duì)不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姑娘回過身來，瞅著大道的眼睛，聲音顫抖地說:“大道同志，我絕不是和你鬧兒戲，媽媽臨終時(shí)再三囑咐我一定要認(rèn)準(zhǔn)個(gè)可靠的人。有人勸我去蘇聯(lián)找爸爸，我不去，我舍不得生我養(yǎng)我的祖國(guó)，我也需要一個(gè)不遺棄我的親人……”姑娘的淚水漱漱的流了下來。大道心熱了，血快了，我還愣什么？還不答應(yīng)人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好吧，我，我就做你的哥哥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姑娘眼睛一亮，熱辣辣的目光在大道臉上巡視著，她忘情地抓起大道的手:“真的？你真好！”姑娘高興地?fù)u著大道的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姑娘繼續(xù)說:“我叫張維娜，在盟招待所工作，你叫我維娜吧，哥哥！”一行熱淚又從她那晶亮的大眼睛里流了出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忽然，大道聽得身后有腳步聲，來人是白千。白千拉著腔調(diào)說:“啊，你們?cè)趺刺竭@兒來了？哦，這可是個(gè)好地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張維娜白了白千一眼，跑開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回到工區(qū)以后，大道就接二連三的收到維娜的信，那熱烈、親切，撩人動(dòng)情的話語使大道的心像泡在蜜罐里一樣，這天他給維娜痛痛快快的回了一封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 維娜，咱們別哥哥姐姐的捉弄自己了，你若同意，干脆就上我這兒來，我找房子，做被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真有氣概，不失本色，辦喜事也不拖沓，不幾天，維娜真的來了，在組織幫助下，大道神速地做了新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兩口感情如漆似膠，人像一對(duì)春燕，日子像一盆旺火?？烧l料到，不到半年，大道來了狠勁兒，把張維娜給蹬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這天，工會(huì)干事白千跑到工地上找楊大道，說大道家中要來一位蘇聯(lián)男客人，大約在十點(diǎn)左右到。楊大道按鐘點(diǎn)趕到家，和客人腳前腳后。大道走過窗前，見客人正和維娜握手。大道一推門，見兩人己親熱地?fù)肀г谝黄?。這可把大道氣壞了，他大吼一聲:“干什么！這么臭不要臉！”話音未落，就躥到兩人面前，一拳把張維娜打倒在地，又對(duì)那個(gè)客人劈頭蓋腦的打了過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張維娜從地上爬起來，抱住大道的胳膊，哭著說:“大道，你別急，這是我叔伯哥哥，聽我說，這沒啥，你聽我說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楊大道一腳踢開維娜，正要?jiǎng)邮?，白千鬼使神差地出現(xiàn)在眼前，拉住了他的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道快住手，由組織出面解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解決個(gè)屁！我楊大道算認(rèn)錯(cuò)人了，叫老毛子熊到家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快別瞎說！”白千連拉帶拽把大道帶出門外，低聲說:“在外國(guó)，找情人是合情合法的，你就想開點(diǎn)兒吧，影響了和老大哥的關(guān)系可了不得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滾！什么關(guān)系？誰怕影響關(guān)系誰就搭老婆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事情一下子轟動(dòng)了整個(gè)工區(qū)，領(lǐng)導(dǎo)出面，勸大道說這是蘇聯(lián)人的風(fēng)俗，是正常禮節(jié)，你是勞模，要聽組織的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組織不能叫我受這份王八氣，什么正常禮節(jié)？我祖宗沒教給我，我爹沒給我安那付軟骨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盡管楊大道感到萬分的委屈，領(lǐng)導(dǎo)上還是認(rèn)定他“影響甚至破壞了與老大哥的關(guān)系”，楊大道一氣之下卷起鋪蓋，辭職回到老家，在松北市裝卸公司當(dāng)了一名搬運(yùn)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楊大道發(fā)了狠，下決心這輩子再也不沾女人的邊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未完，還有2、3、4、5待續(xù)）</b></p> <p class="ql-block">謝謝網(wǎng)絡(luò)圖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