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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路漫漫(連載四)

先行者

<p class="ql-block">  ”你們看那是什么?”這時候,天幾乎全黑了,公路兩旁已經看不到任何建筑,班長指著那一棵棵高大的白楊樹,它們站立在公路兩旁,猶如夾道歡迎我們的士兵。</p><p class="ql-block">  現在,雖然已是冬季,樹葉幾乎都掉光了,但仍然可以看出樹干的高大魁偉。粗大樹干上的累累枝條,托著皚皚白雪,就像圣誕老人長長的胡須。</p><p class="ql-block">  “這不就是大楊樹嗎?有什么稀奇?”</p><p class="ql-block">  “怎么不稀奇?這里可是青藏高原,有的地方別說樹木,就是寸草都不生呢,”我學過地理,自然對青海的情況有一些了解,</p><p class="ql-block">  “你說的對,”班長贊許道,“可你們知道在青海這樣的不毛之地,為什么能長出這么高大的白楊樹嗎”?</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我實話實說。</p><p class="ql-block">  “你們呢?”</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現在時間還早!我給你們講講,”望著新兵們疑惑不解的眼睛,陸班長給我們講起了這些白楊樹的來歷。</p><p class="ql-block">  “說起這些白楊樹,在當地可真是赫赫有名”!班長拿出了說書的勁頭兒。</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青海的統(tǒng)治者馬步芳,在這里修了一個行宮,是專供他夏天避暑行樂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為了能快速到達夏宮,他專門從西寧修了一條直通行宮的大馬路。馬路修成后,因為道路兩側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特別不好看。</p><p class="ql-block">  為了保證馬路的壯觀,馬步芳強逼當地百姓種樹,鑒于當地的自然條件十分惡劣,為了保證公路兩旁的樹能夠存活,他給出的獎懲條件也很特別:凡能栽活一棵楊樹者,獎大洋一塊,凡是不能保證楊樹存活的就殺頭。結果這個損招還真保證了楊樹的成活率。</p><p class="ql-block">  “這一條馬路上不知死了多少人,才變成了今天的盛景啊!”聽到班長唏噓聲,新兵們一方面對馬步芳的殘暴深表痛恨,另一方面也為當地老百姓的命運鳴不平,氣憤映照在年輕戰(zhàn)士的臉上。</p><p class="ql-block">  第一節(jié)</p><p class="ql-block">  天完全黑了,黑暗中,汽車大燈射出的兩條光柱,就像巨龍的兩只眼睛,劃破了前方的黑暗,犀利的射向遠方。</p><p class="ql-block">  馬路彎彎曲曲,地也不太平整,一會兒上山、一會下山,搖來晃去、顛簸不平。沿途看不到村里,只是在汽車行駛了近三個小時后,才依稀看到了一個小山村。</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個回民聚居地,因為靠近大山,自然條件惡劣,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這里的大部分村民都配有獵槍和藏刀。</p><p class="ql-block">  藏刀并不是只有藏族人使用,青海居住的回、蒙、漢族都使用這種刀具。</p><p class="ql-block">  按照當地的習俗,男子成年后,腰間都會配有半尺長的尖刀。</p><p class="ql-block">  這種尖刀俗稱藏刀,是青海久負盛名的工藝品,歷史悠久,風格獨特,深受各族人民的歡迎。</p><p class="ql-block">  在生活中,藏刀是必備的重要工具。既可防身,又可宰割牛羊,還可做食肉的餐具。因此,幾乎當地的男女老少都攜帶著它。</p><p class="ql-block">  從內心講,雖然藏刀讓人有一種安全感,也讓人顯的十分威武,表現出特有的彪悍民族氣質。但畢竟留有血槽、刃口鋒利,是殺人利器,所以,三言兩語不和,打斗也時有發(fā)生。</p><p class="ql-block">  “這里的婚俗可有意思了,”班長調皮的擠著眼,不知又要講什么故事。</p><p class="ql-block">  在過去,當地人的生育率和嬰兒的成活率都很低,男人們擔心娶進門的妻子不能生育,因此,都是在有了孩子以后,才會正式結婚。</p><p class="ql-block">  女孩子滿十六歲以后,就會有自己單獨的房間。</p><p class="ql-block">  男女雙方互相看中后,男方會在夜晚悄悄前往女方家,去和心上人幽會。</p><p class="ql-block">  女孩家不怕追求的男孩子多,越多,女方的爹爹會越高興,這說明自己的女孩子漂亮,有人緣,追求的人多,嫁出去的可能性才大!</p><p class="ql-block">  當地的女孩子非常漂亮,大多是大眼睛、白皮膚、紅紅的臉蛋。長長的大辮子,漆黑烏亮,再綴上珊瑚、綠松石?,旇У戎閷?,從頭頂一直拖到腳后跟兒,走起路來裊裊婷婷、婀娜多姿。</p><p class="ql-block">  而且,從上到下,一襲黑衣把整個身體全部遮住,臉上也蒙上一層薄薄的黑紗,在朦朧中更增加了性感。</p><p class="ql-block">  “你可別亂走??!”班長警告身旁的小齊,“不留神,會讓漂亮姑娘把你帶走!”</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節(jié)</p><p class="ql-block">  “到了,這就是我們部隊!”班長指著大燈照射的遠方跟我們說。</p><p class="ql-block">  就著汽車的大燈,看到迎面是一個水泥做成的巨大灰色門樓,大門洞開,門樓右邊立著一個木質的綠色崗樓,崗樓臺子上,筆直的站著兩個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一個手握沖鋒槍,挺胸抬頭成持槍敬禮姿勢,另一個則手握小紅旗,手向右前方伸出,做出準予通行的姿態(tài)。</p><p class="ql-block">  兩個人身著綠大衣、手帶棉手套,表情十分嚴肅、威猛,不禁讓人肅然起敬。</p><p class="ql-block">  一條筆直的柏油路伸向遠方,兩邊是一排排整齊的樓房。旁邊一個高大的建筑是部隊的大禮堂。這是湟水谷地,由灘地、丘陵、中山、高山組成。</p><p class="ql-block">  司令部就坐落其中,兩側山地將其包裹其中。</p><p class="ql-block">  已經是前半夜了,我們走下汽車,看著遠方依稀朦朧的山影,心里充滿了好奇。</p><p class="ql-block">  “這是山吧?”</p><p class="ql-block">  “當然是山,明天肯就看到了,先吃飯!”來不及細看,炊事班早已把晚飯做好,按照班長的命令,大家匆匆吃罷晚飯,稍微洗洗就趕快睡了。</p><p class="ql-block">  這一天,可是在太累了,我迷迷糊糊中,感覺好像還在火車上,“哐哐”火車在不停的晃蕩著,車輪隆隆作響.....</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