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商城國際是這個山區(qū)國家級貧困縣地標性建筑物。二十八層在大城市也是常見,在這個擁有五十萬人縣城猶如鶴立雞群一樣聳立在人民路北段。</p><p class="ql-block"> 從方園五公里任何一個地方往縣城看,突兀的商城國際象一支大鷹蹲在某個地方一動不動的伴隨著世界的復(fù)雜。兩點連成一線,這會兒我在有著稻草人的一個高坡上,順著稻草人手指的方向,看著商城國際。天空灰茫茫的,我的心里灰茫茫的,這難道就是我的宿命?或者歸宿。三十年來堅守的空中閣樓難道一下坍塌了?當暮色悄然到來,我的心灰灰的。往事明滅可見。這片土地仍然會繼續(xù)下去,我知道是要告別了。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著,饑餓讓我失去了最后的一絲尊嚴。我決定干上這一票,然后隱身而退。</p><p class="ql-block"> 我往山下走去。天近黃昏。街市上這會兒熙熙攘攘的。這里卻只有風吹過松林的喧囂。道路明滅可見,我隱隱約約的往前走。我在尋找目標,我是殘疾人,左手有點問題,幼年的時候被滾油燙傷了,所以伸縮是個難度。我的右手卻異常的發(fā)達。我穿著破爛的衣服,身上散發(fā)著一種我自己也厭惡的酸臭,我肚子又咕嚕咕嚕響起。我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到有效食物了。我想和這個世界談?wù)?。我老眼昏花的望著那兀立的大樓。那里住著這個城市的中產(chǎn)富裕階層。那個樓里我去過,那時我還不是無家可歸的乞丐。我有家,我有相對穩(wěn)定的收入,我有兒子和女兒,我也有妻子和朋友??涩F(xiàn)在我唯一有的就是乞討的身份。</p><p class="ql-block"> 我是在一場大病之后徹底淪為乞丐的。那場大病太恐怖了。但現(xiàn)在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什么也沒有了,也無所謂了。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貧困戶。單身乞討者。間歇性神經(jīng)病人。腦出血后遺癥患者。托累家庭的廢物。我想活著。我又想死去。夜晚的到來,恐怖極了。我常??匆娨肮返难劬Χ⒅铱?,那眼睛里紅紅的露出吃人的模樣,我疑心被野狗吃掉。我彎下腰,下意識的往地下摸去,我拾起了想象中的石頭,野狗正盯著我狂吠的時候,我揚起了手甩了過去,野狗慌然的跑走了,然后在不遠處回過頭嗚嗚的叫囂。我啞然失笑。我哈哈哈大笑。我醒來了,原來是做夢。我躺在城市的井蓋上,井蓋上冒著灰蒙蒙的暖氣。外面很冷,大北風忽忽的吹著。夜市上攤點少有人來。我少不了在那里找點吃的。我遠遠的蹲在某個角落,看著吃盛下的飯碗。我不能明明白白的走過去大大方方的拿起來就吃。我只有等別人喊。:“要飯的,過來。”那個時侯我才縮手縮腳的側(cè)身走過去。我把要飯的碗伸過去,等著別人的施舍。</p><p class="ql-block"> 我吃著別人吃過的盛飯。那里面還有不少油水。我吧唧吧唧吃著盛飯。有時候會聽到年輕人的喝斥:"走開!到遠處去吃!”我抬起腳往前走。風吹過來,身上瑟瑟發(fā)抖。</p><p class="ql-block"> 我沒有去處了。</p><p class="ql-block"> 我一個人茍且偷生。</p><p class="ql-block"> 我想到死亡的到來。我害怕無邊的黑夜,想到我躺在某個角落里永遠的醒不來了。我的眼淚刷刷刷的流下來。我恐懼死亡的到來??捎袝r候明白恐懼的無用。我在安慰自已。沒事,死亡不過是另一種活著。我想象著另一個世界的模樣。我曾經(jīng)送過一些人到墓地里。我站在墓地里,四野安靜。人們在那里告別著生死。大雨滂沱時我靜靜的隨著隊伍往前方走去。大雨喧喧嚷嚷的激起了沉默的氣息,人們在雨幕中隨著黑黝黝的棺材慢慢往前移動。棺材是八個人抬著的,雨中路滑,人們走得很慢。棺材里躺著的是我老家的親人。她走了,終于平靜了。她閉著眼晴,躺在棺材里。身邊鋪墊著柏枝,她身上穿著新衣??谥朽咧幻躲y元,手上戴著玉鐲。她安祥的躺在小黑屋里。人們蓋上了黑屋的蓋子,有人用錘子敲擊著抓釘,金屬很快進入木頭。人們哭聲一片,鎖吶響起,一個世界永遠合上了,一個世界漸漸走近。我隨著隊伍往前走。大雨如注。</p><p class="ql-block">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病。我有一個說不上幸福也說不上痛苦的家庭。那個時候,天是藍的,水是清的?,F(xiàn)在我卻一個人了。誰能為我送行?我躺的地方在哪里?或者燒成灰后我魂歸何處?現(xiàn)在我不想這些也不行。我老是聽到有人喊我,說:走吧!走吧!你還有什么不能放下。</p><p class="ql-block"> 我朝山坡下走去。夕陽輝煌之后便黯淡了。余光之中我走到了半路。天漸漸晚了。我想起李家的那只燒雞。那燒雞吃著很香。我想起趙家狂吠的狗,狗的吠聲不斷。我想起向陽旅館的小西,小西很美,美得讓人心醉。我想起北京的小夏,他大概把我忘記了。貴人多忘事嗎,誰記得誰是誰。我想和我一樣受苦的清風,清風不知現(xiàn)在怎樣了。</p><p class="ql-block"> 我看到野兔在我腳下的草叢里唿嚨起來,又一溜煙的跑走。我看到暮煙四合中城市一點點的閃著的燈光,天空本來是暗藍的,在接近城市的地方往玫瑰紅過渡。我閃了個趔趄差一點倒下去,下面是萬丈的深淵。我在地上看著,茅草在腳下厚厚的長著,枝枝叉叉的小樹枝子擋著我的去路。我索性坐下來,輕輕的喘息。天黑了,星月升起。有風掠過頭頂。城市的地標在夜暮里顯得扎眼。</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我是這個城市的異類。我是這個城市的落伍者。</p><p class="ql-block"> 我曾經(jīng)擁有完整的一切??涩F(xiàn)在我卻是一個殘缺的進入乞丐領(lǐng)域的人了。這一切也真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我需要找到老K。老k會改變我嗎?</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個密秘的乞丐世界。老K是這個乞丐世界的一個修行者。他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本領(lǐng)。他有一個葫蘆。他葫蘆里有取之不盡的轉(zhuǎn)運珠。正常人不行,只有乞丐才能在得到轉(zhuǎn)運珠之后時來運轉(zhuǎn),改變你的命運。</p><p class="ql-block"> 老K居無定所,普通人很難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在N城不幸流入乞丐之后,才偶爾打聽到有老K神一樣的存在。老k在乞丐版的世界里就是神。老K長什么樣子?沒有一個統(tǒng)一標準。阿Q說:老K長著長長辮子,穿著藍布長衫,嘴里叼著黑色雪茄煙,在一個神秘的地方,海吃山喝。美女如云般簇擁在周圍。老K一只手上戴著240克金戒指,眼上罩著黑色墨鏡。另一指手撫摸著嬌喘聲聲的小甜心。老K的旁邊是紅木家居。家居上擺放著山珍海味。阿Q說:皇帝也不過如此。</p><p class="ql-block"> 我不相信阿Q講的話。老K不是這樣子的。</p><p class="ql-block">小D說:老K其實是個落魄的書生。有一天在心靈驛站讀書。夜深人靜,蒼茫孤燈。在漸漸暗淡的氛圍里,老K正在讀書,燈火閃動了一下,再眨眼的時候,跳下一位童子,然后又跳下一位老生。童子牽著老生,老生拿著撫塵。童子腰間挎著葫蘆。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童子的葫蘆就在老K手中。</p><p class="ql-block"> 小D說話神神叨叨的。我也不信。我想壓根就沒有什么老K這號神人。什么都是假的。是用來騙人的把戲。老K可能就是個會算命的先生,可能會一點法事。偶爾算中了些什么人的什么事,所以以以訛傳訛神話了老K。其實這也算不了什么?就象N城的一些神話傳說。</p><p class="ql-block"> N城,不大不小。傳說卻不少。神話中是什么西游記的發(fā)源地。什么嫦娥奔月的發(fā)源地。什么封神榜中姜子牙的發(fā)源地。這世界上這些神人的發(fā)源地多的去了。老k是誰?誰是老K?老K算什么東西?!落魄成乞丐的我壓根就不相信有老K這號人的存在。也就不相信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p class="ql-block"> 老K卻神秘的存在著。好多人向我講起了老K。而且版本干奇百怪。</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尋找老K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大致有這么幾類。</p><p class="ql-block"> 一類:象我這樣走投無路的乞討者。這類人多是命運突然發(fā)生變故,以不可抗拒的力量走入沒路的乞討者。這類人不甘心他們的失落。他們在尋找一種改變命運的神奇力量。</p><p class="ql-block"> 二類:陷入絕癥,瀕臨死亡之境不幸者。他們面對死神的頻繁光顧,在顫顫巍巍之中痛苦的乞求著有一雙改變命運的手,撕扯去裹在健康軀體上的死色。這些人有著強烈的渴望。他們眼神萎縮,心神忐忑,望著死神,渴望老k。</p><p class="ql-block">三類:官場。N城的官場中有一種不成文的貫例。想當官的、已當官的,在不同的階段都會想起老K。</p><p class="ql-block"> 四類:其它人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老K存在著。很多人已經(jīng)接觸過老K。我想,我也是其中一員吧。但,老k對于我來說是神秘的一種存在。真有那么神奇嗎?</p><p class="ql-block"> 我決定見見老K。</p><p class="ql-block"> 我決定見老K。我卻對老k什么也不知道。老k長什么樣子?老K的葫蘆里究竟有什么藥?老k葫蘆里的藥真實嗎?我想起李家香噴噴的燒雞,我想起趙家的狗朝我汪汪汪的一陣狂吠。我想起遙遠的清風十八歲那年送給我的紅棗和花生,偌大的河流一閃而過,現(xiàn)在已是暮然回首。我想起向陽旅館里的小西,小西瘦瘦的肚皮上纏著一根紅線,小西說,那根紅線是運。它一邊連著你,一邊連著我,一邊連著家。小西說這話的時候,狐媚的微笑。我想起遠在北京的小夏。小夏現(xiàn)在已是老夏了。小夏那個時候是學生,小夏現(xiàn)在是老板了。小夏是小夏的時候我們常常在一起交流技藝。小夏老夏的時候,我們就彼此忘記了。我想起那一日我在路上走著,我走著走著。就一個人了。</p><p class="ql-block"> 我曾經(jīng)有一個完整的家?,F(xiàn)在我卻一個人了。我曾一家四口。加上父母姊妹我家熱熱鬧鬧的。后來父母相繼走了。我成了四口人。再后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就我二個人了。后來我生了一場病。腦出血。我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靜靜的呆了二個月,我出來的時候,雙腳不會動,右手不會動。我想說卻不會說話。我也說不出什么來。我躺在病床上,心里是淚,淚也很少流出來。我嚷嚷著想死。老婆白發(fā)蒼巷的望著我。嘴里一張一合的說:沒事的,安心治療吧。你算命大了。跟你一個病房上,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人。我靜靜的聽著。我老想說話。我想說:命呵,我咋這么苦呢。</p><p class="ql-block"> 那天夜里。我干活干到十二點。我有點累。我躺著在案子上打算休息一會兒。我不能安穩(wěn)的睡覺。那些手中的活老板們催著要。白天鬧,夜里靜。白天干活慢,晚上干活快。我干了好一陣了,十二點了,我打算瞇一會兒。十二點半的時候,我還要接著干完。</p><p class="ql-block"> 我睡著了。我昏昏沉沉的睡著了。</p><p class="ql-block"> 我醒來的時候。我全身不能動彈。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里。</p><p class="ql-block"> 我看到穿白色衣服的人進進出出。我看到眼前有長長的水管通著瓶子。我看到白色的墻角有影子晃來晃去。我看到有人喊著我的名字。我知道我病了。妻子老是罵我:你有病!現(xiàn)在我不客氣的告訴世界:我有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有病之后。我一個人躺在屋子里床上。那些時候,我動不成。我一個人傻逼的幻想著死亡之神的到來,一了百了。</p><p class="ql-block"> 兒子去的時候。我受不了。但我想我還有女兒。女兒終也去了時,眼淚早已流干。我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來。那時候,是怎樣熬過來呢?反正過來了。我覺得世界黑黑灰灰,心里空落落。老天呵,我是沒有希望的人。我顫顫巍巍的晃動著生命往前爬行,我沒有倒下架子。我支撐著瘦的身體干活。我還有兩口人。</p><p class="ql-block"> 唉!我病了。我病得不清。我有時喝著便宜偏方熬制的中草藥,苦水流在肚子里,淚水流在心頭。病一點一點去了。我漸漸能行了。白發(fā)的妻子卻倒下了。</p><p class="ql-block"> 少年的淚是往外流,暮年的淚是往心里流。那么,現(xiàn)在我一個人了,淚往哪里流。</p><p class="ql-block"> 老k的出現(xiàn)或許是救命的稻草。我決定干下這一票,然后我決定找找老K。</p><p class="ql-block"> 我決定抽點血賣點錢。一切停當之后,我找老k求他給我一粒藥。老k就住在商城國際A402。</p><p class="ql-block"> 我走下山坡。天徹底的黑了。</p><p class="ql-block"> 我隨便要了點飯。在人們異樣的目光中坦然的吃著殘羹剩飯。老k就住在那個豪華高樓的A402。</p><p class="ql-block"> 我走了過去。商城國際看大門的保安攔住了我。我連忙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煙,遞了過去。</p><p class="ql-block"> 我說:“行行好吧,實在是過不去了。聽說老K在這住。我想找找老K,求他給我一粒他葫蘆里的丹藥。唉!人要不是到這時候,不會求老K的?!?lt;/p><p class="ql-block"> 保安揮揮手,點點頭。我往樓梯口走去。樓梯口入口電梯還沒有打開,偏邊站著一位年輕人。年輕人的目光憂郁不定。</p><p class="ql-block"> 電梯打開了。我們走了進去。按下上4樓的健。電梯很快停在了四樓。電梯的門開了。我下來了,憂郁不定的年輕人也下來了。我說:“你也到402嗎?你也找老k。“嗯”年輕人不愛說話。</p><p class="ql-block"> 我們走過去。我看到了402。我伸手剛想敲門的時候,門開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后來的事情讓我灰心喪氣。我并沒有找到老K。原來情況有點意外。</p><p class="ql-block"> 夜色中的商城國際A402里走出三個人來。一胖一瘦一黑。胖子和瘦子往外走。這個時候我和憂郁男迎了上來。我們五個人驀然相遇。胖子和瘦子看著我倆,仿若無人一般頭也不點。他們走了過去,黑的說:“實在抱歉,讓您們白跑了。”黑的看著我倆。說:“有事嗎?”我抬抬手,抱拳拱拱:說,老k嗎?” </p><p class="ql-block"> “老K?不是,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老k?我是畫家?!焙诘恼f。黑的讓我倆進屋。</p><p class="ql-block"> 這果真是一間畫室。很長的一個房間。黑灰色和白色錯雜的墻面上,掛著油畫作品。一條紅木餐桌上擺放著南瓜型的紫砂壺。地板是米黃色的。屋子里擺放著學生用的登子和石膏像等畫具。</p><p class="ql-block"> 主人說:“奇怪,最近好多人都找來了。說要見見老K。剛才,那兩個人也是找老K求官的,并且說老K住在這里,老k的葫蘆里有什么仙藥。奇了怪了?!?lt;/p><p class="ql-block"> 主人是畫家。主人說話的時候,很奇怪的樣子。一頭的霧水。看來,尋找老K的活動又撲了個空。</p><p class="ql-block"> 有老K嗎?有的話老K在哪里現(xiàn)身?老K的葫蘆里有真的靈丹妙藥嗎?</p><p class="ql-block"> 我的有關(guān)尋找老K的故事,大概到此結(jié)束了。我到底還是沒有找到擺脫掉命運凄涼的辦法。我只有支撐著慢慢渡過余生。</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在醫(yī)院里躺著。我聽到有人談起了老K。說老K在一個山上修了一廟。初一、十五抽簽算卦,靈得很。原來老K是個和尚。那和尚不得了,了不得。平時不在家,飛機里來,飛機里去。請他的人很多。都是大老板,都是高官,都是有錢人。靈得很。</p><p class="ql-block"> 另一個說:那不是老K。那是個冒牌貨。假老K之名,掙老K之錢的假和尚。他有兩個老婆。大婆和二婆是姊妹花。真老K是在山上。也是平常的山。真老K是個癱子,小時候小兒麻痹癥,長大了,有一天突然昏迷過去,七七四十九天。醒來突然說:知曉很多神秘世界。還會看大小病。知曉你的前世來生,知曉你家的陰宅陽宅。知曉如何轉(zhuǎn)運轉(zhuǎn)命。神了。</p><p class="ql-block"> 還有人說。老K,其實就在教堂里。它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相信老K得永生。不信老K下地獄。老k是個慈善的女人。</p><p class="ql-block"> 還有更多關(guān)于老K的講法。說:老K不過是一種無形的存在。就象人的呼吸一樣…</p><p class="ql-block"> 老K在哪里?有嗎?還是沒有?我到底糊涂了。</p><p class="ql-block"> 我躺在醫(yī)院里,孤獨的一個人哼著我記住一個書上幾句話。</p><p class="ql-block"> 少年愛流浪</p><p class="ql-block"> 中年要倔藏</p><p class="ql-block"> 老了當和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