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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林“秋之獲”征稿】NO.6有緣無分（下）

彩云

<p class="ql-block">小說林“秋之獲）征稿一等獎（秋實獎）</p> <p class="ql-block">　　短篇小說（下集）</p><p class="ql-block">　　美篇昵稱彩云</p><p class="ql-block"> 美篇號171796478</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h-ceramic.com.cn/56hcl8ox?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71796478" target="_blank">介子老師對《有緣無分》下集的賞析文</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h-ceramic.com.cn/565uuhyw?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71796478" target="_blank">【小說林“秋之獲”征稿】短篇小說《有緣無分》（上集）</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h-ceramic.com.cn/5675y2te?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171796478" target="_blank">【小說林“秋之獲”征稿】有緣無分（中）</a></p> <p class="ql-block">　　清冷的街頭，深秋里零落了一地殘葉，寒涼襲過李新的身體，遠(yuǎn)處樹上的一只寒鳥“嘎嘎”叫了兩聲，聲音孤獨而凄冷，冬天快要來了。</p><p class="ql-block"> 李新的耳朵嗡嗡響，心里亂成一鍋粥。他看見玉婷媽的嘴唇在蠕動，她說了什么，李新似乎什么也沒聽見，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發(fā)緊，胸口發(fā)熱，一腔熱辣辣的東西直往上涌，他的身體微微發(fā)顫，如果不是手里把著車把子，他會立刻癱軟在地上。</p><p class="ql-block"> 玉婷媽的話像刀子一樣戳在他心上，李新肝腸寸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玉婷媽。他心里只閃過一個念頭，寧愿委屈自己，也不能讓玉婷辭職，決不能……</p><p class="ql-block"> 他腦子恍惚，摸索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紙和筆，顫抖著寫了幾行字: 玉婷，分手吧！我們不合適，我從來就沒真正喜歡過你。——李新?！?lt;/p><p class="ql-block"> 字非常潦草，李新的心里已經(jīng)戳滿了亂草，玉婷媽接過紙條說:“李新，謝謝你！原諒我這個當(dāng)媽的自私，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不公平，可我都是為了玉婷好啊……”玉婷媽的目光躲躲閃閃，她不敢正視李新的眼睛，李新的眼睛里全是淚水。</p><p class="ql-block"> 李新木然地站在街頭，車把上掛著那一兜蘋果灑了一地，他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如同泄了閘的洪水奪眶而出，他腦子一片空白，腳步踉蹌地離開玉婷的村子。</p><p class="ql-block"> 玉婷媽站在那里如木雕一般，望著李新?lián)u搖晃晃的身體，兩行渾濁的老淚不知不覺也滴落在自己手上……</p><p class="ql-block"> 幾天之后，玉婷退了燒，恢復(fù)了身體，她提前半小時去廠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新，剛到化驗室門口，就聽他化驗室的同事說:“李新辭職了！”</p><p class="ql-block"> 玉婷的心咯噔一下:“為啥？李新怎么會一聲不響就辭職了?！庇矜貌恢谰烤拱l(fā)生了什么，她感覺自己仿佛掉進(jìn)冰窟窿了。這一天她試著去問了好幾個人，沒人知道李新辭職的原因。</p><p class="ql-block"> 玉婷無精打采，本來剛恢復(fù)的身體，仿佛又病了一場。她渾渾噩噩地堅持到下班，回家后她進(jìn)了自己房間，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李新怎么會不辭而別。</p><p class="ql-block"> 禮拜日的早晨， 秋風(fēng)瑟瑟，樹葉灑落了一地，玉婷站在院子里，看著一地零落的樹葉，想想幾天里發(fā)生的事情，心中一陣酸楚，她感覺渾身上下一陣凄冷，所有的情緒都泛濫了。她的眼淚流了滿臉……</p><p class="ql-block"> “李新，李新……”玉婷的腦海里全是李新的影子，她在心里呼喚著他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怎么會不明不白的就沒了音信，我要去他家里問個究竟。”玉婷想著，就去推車子。</p><p class="ql-block"> “婷，你去干嘛？徐良那邊又傳話了，你哥去化工廠開車的事，人家給辦成了，過幾天就可以去上班?！庇矜脣屨f著，又偷偷窺視著玉婷。</p><p class="ql-block"> “媽，我不管，這是你們的事，我有事要出去?！?lt;/p><p class="ql-block"> “你都要定親的人了，禮拜天還出去瘋什么？”</p><p class="ql-block"> “媽，您能不能不提這事。李新辭職了，我得去找他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庇矜谜驹谠鹤又醒?，淚眼婆娑……</p><p class="ql-block"> “?。∨??！庇矜脣屢惑@，忽然又鎮(zhèn)定下來。</p><p class="ql-block"> “唉！你這個憨閨女，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遗履銈?，不敢告訴你實情，你看看，這是李新托人捎來的紙條！你別犯糊涂了，人家根本就沒在乎過你?！?lt;/p><p class="ql-block"> 玉婷接過紙條打開，她的手在開始發(fā)抖，那張因為大病初愈，憔悴而顯得蒼白的臉、漲得通紅，她的臉上冒出細(xì)細(xì)的汗珠，心被人掏空了一樣，纖瘦的身體晃了晃，一下子癱坐在院子中央。</p><p class="ql-block"> “玉婷，乖女兒，你別嚇唬媽?！庇矜脣尨舐暫爸矜玫拿帧?lt;/p><p class="ql-block"> 玉婷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忽然，她掙脫了媽，瘋了似的朝李新的村子方向跑去，玉婷媽僵在那里，等她反應(yīng)過來玉婷已經(jīng)遠(yuǎn)去……</p><p class="ql-block"> 李新的門口，大門緊閉，任憑玉婷喊叫著他的名字，鄰居們在指指點點，玉婷全然不顧，“李新，你出來，我有事問你?！?lt;/p><p class="ql-block"> 門吱扭扭一聲開了，李新的侄兒，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拿了一個紙條遞出來，上面寫到:“請你走開，我永遠(yuǎn)不想再看見你。”</p><p class="ql-block"> 玉婷羞愧難當(dāng)，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鉆進(jìn)去，一下子，她崩潰了。玉婷媽不放心，一路跟著追過來，她看見玉婷狼狽的樣子，心疼極了。玉婷不相信這是真事，她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痛苦萬分的玉婷，一下子就撲在媽的懷里，一字一頓的說:“媽，我答應(yīng)……答應(yīng)和徐良結(jié)婚?！?lt;/p><p class="ql-block"> 玉婷媽拉著玉婷，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她淚流滿面，長長地嘆了口氣，“婷，回家，咱們回家?！被丶液笏泵Π延矜么饝?yīng)婚事的消息傳給徐良的媒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徐良家娶親的隊伍拉的老長，幾輛轎車停在玉婷門口，徐良西服革履，英俊瀟灑，親戚朋友都投來羨慕的目光。玉婷媽更是滿臉堆笑招呼著客人。一陣鞭炮響起，玉婷身穿紅色婚服，白皙的臉顯得嬌嫩而凝重，她秀麗而不失端莊。她和徐良被一群人擁簇著上了車，一陣汽車?yán)软懫?，婚車上放著音樂，一首“抱著我的新娘就上了花轎”隨風(fēng)飄蕩，婚車駛出村子……</p><p class="ql-block"> 遠(yuǎn)處，一輛自行車孤零零地倒在路旁，一個孤獨的身影靠在路旁的樹上，他眼窩深陷，淚眼模糊，他用雙手捶打著胸膛，泣不成聲，嘴里不停地喊著一個人的名字:“玉婷，玉婷……”</p><p class="ql-block"> 迎親的隊伍漸漸遠(yuǎn)去，李新轉(zhuǎn)身抓起地上的車子，他騎上去，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在另外一條路上……</p><p class="ql-block"> 這天夜里，李家大哥在到處去尋找李新，李新杳無音訊，家里人折騰到了后半夜，始終沒找到李新，出去找人的李家哥哥都空著手回來，娘哭得眼睛都紅了，爹在捶打著自己不爭氣的身體……</p><p class="ql-block"> 天蒙蒙亮，有開門的聲音，李家的大哥急忙出門，一個渾身掛滿白霜的人歪倒在門口，李家大哥被嚇了一跳:“新，你這是去哪兒啦，可把我們急死了?！贝蟾鐪I眼模糊，他心疼地扶起李新，并拍打著他沾在身上的泥土與滿頭的白霜……</p><p class="ql-block"> 李新冰冷的身軀終于有了熱乎氣，他睜開眼睛，全家人都圍在他身邊，爹娘哭得淚人一般，李新看看家人勉強笑了:“爹！娘，我沒事，大哥，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下午就坐車去南方。</p><p class="ql-block"> “你，一個人跑那么遠(yuǎn)去干嘛？好歹——我們都在跟前還互相有個照應(yīng)?！蹦飺崦钚卤鶝龅氖终f。</p><p class="ql-block"> “我要出去闖一闖。爹娘就有大哥和二哥多費心了……”</p><p class="ql-block"> “讓他去吧！我們都別攔著他了?！崩钚碌蠝I縱橫。</p><p class="ql-block"> 李家大哥看著李新，與二哥對望，他們什么話也說不出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李新在南方打拼了十二年，他如今已經(jīng)是一個公司的老板?；貋磉@些天，玉婷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里出現(xiàn)，他多想再看她一眼，他心里明白，他始終放不下她……</p><p class="ql-block"> 玉婷知道了李新辭職離開的真相，她的心像是被鈍刀割肉一樣痛的難受。</p><p class="ql-block"> “是我，都是我的錯。我當(dāng)初不該那么傻……你留下的紙條，我怎么就信了……”玉婷欲哭無淚。</p><p class="ql-block"> “當(dāng)時看到你留給我的那張紙條，我死的心都有了……”玉婷使勁閉上眼睛……</p><p class="ql-block"> 玉婷想起新婚的那天，她像木偶一樣被長輩們牽著安排一切，婚禮上人們熱鬧的場面仿佛在遙遠(yuǎn)的天邊，跟她毫無關(guān)系一樣。她如行尸走肉，被親戚們推來推去地給長輩們敬酒。徐良像一個保護(hù)神，一直守護(hù)在她的身邊，他生怕有人鬧洞房不分輕重，他生怕別人為難玉婷。</p><p class="ql-block"> 洞房花燭夜，夜深人靜時，賓客們早已退席，徐良的父母說:“都累了一天了，你們也早點歇著吧?！?lt;/p><p class="ql-block"> 玉婷呆呆地坐在紅帳內(nèi)，徐良深情地望著玉婷，他坐到玉婷身邊，伸手拉她:“婷，親愛的，今天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我終于娶到我心愛的女人?！?lt;/p><p class="ql-block"> 徐良滿臉都是笑，他伸手去抱玉婷，玉婷躲閃著，心里不免生起一陣厭惡。</p><p class="ql-block"> 徐良火熱的心被潑了冷水，看著面無表情的玉婷，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討玉婷開心，他苦笑一下說:“玉婷，如今我倆是夫妻了，夫妻就該做夫妻應(yīng)該做的事情?！?lt;/p><p class="ql-block"> 玉婷低頭不語，淚眼婆娑，她緊緊護(hù)著自己的身體。徐良無奈地說:“玉婷，你不用這樣，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侵犯你，我會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也稀罕我?！毙炝急鸨蛔尤チ烁舯?。</p><p class="ql-block"> 一個月過去了，兩個人相安無事。他們互相自然達(dá)成默契，白天一起去上班，晚上分開睡兩間。徐良對玉婷還是百般呵護(hù)，玉婷始終對徐良形同陌路。</p><p class="ql-block"> 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度過，一年了，婆婆看著兒子一點點消瘦了下去，便問起玉婷的肚子怎么還沒有動靜，徐良急忙替玉婷打著圓場?！皨?，您急什么，我現(xiàn)在還不想要孩子?！?lt;/p><p class="ql-block"> 晚上，徐良喝了酒，他醉眼朦朧的看著玉婷，“你是我老婆，一年了，你都沒讓我碰過，你咋那么心硬，比鐵石還硬。我真后悔，我當(dāng)初怎么會愛上你這么個女人?！彼f著就去撕扯玉婷的衣服。玉婷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醉醺醺的徐良，徐良非常生氣，揮手就對玉婷舉起巴掌，玉婷的眼淚唰唰地流淌，任憑徐良的巴掌打在身上，她不反抗，她知道她這樣做對徐良也很不公平。</p><p class="ql-block"> 徐良慌了，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玉婷原諒他的魯莽?！版?，原諒我吧，都是我不好。唉！我這是娶的什么親啊，早知這樣……”徐良滿眼是淚……</p><p class="ql-block"> 打那以后，徐良基本三天兩頭都在外地出差。</p><p class="ql-block"> 徐良越來越瘦，臉色暗淡，他爸媽崔他去檢查身體，徐良說什么也不去。玉婷看著徐良，她心里十分內(nèi)疚，“去查查吧，我陪你去?！?lt;/p><p class="ql-block"> 徐良第一次感覺到玉婷對他的溫存，他很愿意聽從玉婷對他一切的安排。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是他的腎出了問題。</p><p class="ql-block"> 玉婷心里很痛苦，她開始自責(zé)，她覺得徐良的病都是她給他造成的，這幾年，她對他冷落，他的身心影響了身體。徐良沒有錯，錯就錯在他不該愛上自己。玉婷覺得應(yīng)該對徐良好些，慢慢地接受徐良，她的溫柔體貼在安撫著徐良。</p><p class="ql-block"> 徐良感覺自己因禍得福了，他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善良而溫順的女人，還開玩笑說:“玉婷，我早知道你如今會對我這么好，我就應(yīng)該早點大病一場。</p><p class="ql-block"> “說什么呢！”玉婷嗔怪地看著徐良。徐良在玉婷的陪護(hù)下，身體越來越好。夜里，玉婷溫情脈脈，他倆終于成了真正的夫妻。</p><p class="ql-block"> 一年后，徐良提升了供銷科長，他對玉婷一如既往的好。后來，因化工廠有污染而停產(chǎn)了，徐良的爸爸重病在身，因醫(yī)治無效離開了。玉婷細(xì)心地照顧著婆婆。</p><p class="ql-block"> 禍不單行，不久，徐良的病又加重了。</p><p class="ql-block"> 玉婷想起以前這些事情，臉微微有些發(fā)紅，兩個人沉默著不再說話，路程已經(jīng)跑了一多半，玉婷看了眼李新，忽然問了一句:“你……你家的她，好嗎？”</p><p class="ql-block"> 李新躊躇片刻說:“在我心里，誰也不如你，雖然她在我事業(yè)上幫我做了不少事情，但我始終沒有答應(yīng)娶她?！?lt;/p><p class="ql-block"> “玉婷的心又泛起一陣漣漪，淚水不知不覺順著臉頰滴下來，她不知道該怎么勸慰李新。</p><p class="ql-block"> “玉婷，他如今病了，病了就需要花錢。錢，我這里有，你先拿著用?！?lt;/p><p class="ql-block"> “不不，你的錢我不能要?！?lt;/p><p class="ql-block"> “我們就算是好朋友，我?guī)蛶湍憧偪梢园?？等你有了錢再還我。”李新堅持著說。</p><p class="ql-block"> 要不，你把我的電話號碼留下，你有困難就找我……”李新看著玉婷憔悴的模樣他感覺一陣一陣的心疼。</p><p class="ql-block"> 李新迅速從車前方拿出一張名片，上面印有李新的電話號碼，他認(rèn)真地放在玉婷手上。</p><p class="ql-block"> 醫(yī)院門口到了，李新戀戀不舍地看著玉婷下了車……</p><p class="ql-block"> “李新，謝謝我們這次遇見。你回去后……就娶了她吧，好好和她過日子，能遇到對你好的女人千萬不要錯過，我真誠的祝福你們?！?lt;/p><p class="ql-block"> 玉婷的心釋然了，她的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微笑。</p><p class="ql-block"> “時間真快，一晃就十二年了?！庇矜瞄L長地舒了一口氣。</p><p class="ql-block"> 李新的車緩緩地回轉(zhuǎn)，他忍不住從反光鏡中看著玉婷，像是有許多要說的話沒說完，他欲言又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李新的車漸漸遠(yuǎn)去，玉婷拿著印有李新電話號碼的名片緊緊貼在胸口，她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撲簌簌流淌，她用溫?zé)岬淖齑皆谏厦孑p輕印了一口，又印一口……</p><p class="ql-block"> 忽然，她手一揚，那張名片被拋進(jìn)空中，呼啦啦被一陣風(fēng)兒卷起，名片飄飄悠悠翻滾著落進(jìn)遠(yuǎn)處的一堆金色的樹葉里……</p> <p class="ql-block">　　作者簡介: 原創(chuàng)作者.于彩云。文學(xué)愛好者，喜歡創(chuàng)作短篇小說、散文、詩歌、微小說。我曾有夢，在美篇中穿行，愿夢實現(xiàn)，更為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