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黑色的小汽車趁著夜色鬼鬼祟祟的沿著路面前行。城市馬路兩邊的燈光漸漸稀疏。過了一座高架橋，再拐了一個灣，就徹底進(jìn)入了郊區(qū)。</p><p class="ql-block"> ″人″字型的叉路口那塊立著幾個標(biāo)示。小汽車的燈光打在標(biāo)示上，格外的耀眼。小汽車熟煉的迎面馳過去，然后拐個彎，四周黑魆魆的夜色包裹著世界的林林總總。夜色很靜，小汽車往前快速的行馳，迎面弛來幾輛夜行的大卡車?？ㄜ囬_著車燈，交措的瞬間它們稍稍減速，然后各自開走。</p><p class="ql-block"> 小汽車上的司機(jī)帶著口罩和壓舌帽，他把持著方向盤，手上稍微有點(diǎn)哆嗦，副駕駛的位置放著一個鼓囊囊的皮箱，夜色混沌中小汽車弛過一個行政村，路口鐵制的宣傳雕塑一閃而過。再有十分鐘就要到目底地了。車上的司機(jī)長長的束了口氣，手漸漸的穩(wěn)了。</p><p class="ql-block"> 這是通向一條景區(qū)的觀光路。路中間的斑馬線是紅黃藍(lán)三條，景區(qū)只在五月份人稍微多一些，平時人少，夜里只有釣魚人的車輛偶爾通過。</p><p class="ql-block"> 小汽車上那個帶口罩和壓舌帽的司機(jī)，喵了一眼旁邊的皮箱，摘下口罩，他一手打方向盤，另一只手拿起一包煙，彈出一顆，噙在嘴里，打火機(jī)點(diǎn)燃，他吸了一口，徐徐吐出青煙。汽車在山路上穿行。</p><p class="ql-block"> 他知道應(yīng)該盡快把裝有尸體的皮箱找個地方藏起來。最好是永遠(yuǎn)不見天日。那樣這件事情就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了。這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一切快要結(jié)束了，一切剛剛開始。</p><p class="ql-block"> 平靜的水面無聲無息的從南向北，然后拐個灣浩浩蕩蕩的向東流去。夜幕中他馳車來到這里，悄悄的把裝有尸體的皮箱沉入河底，他回頭看了一眼，心里忐忑著，開車離開。</p><p class="ql-block"> 夜幕下星空閃爍，皮箱在水底輕輕的晃晃悠悠似乎是在掙扎，片刻間便平靜下來。起風(fēng)了，水面嘩嘩的搖曳，有夜巡的汽艇在遠(yuǎn)處突突的馳來，剛開始的時候聲音是細(xì)微的，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裹人的耳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夜幕下的星空閃爍著睿智的目光。我在河邊釣魚。后半夜釣手少了，只有兩三處有電子漂亮著浮在水面上，幽幽的晃著。那是等待釣大魚的釣魚人。</p><p class="ql-block"> 我騎著電動車路過的時侯看到了攝像頭。攝像頭兀自安在臨時豎在橋欄桿的空心鐵柱上，兩個攝像頭一面朝向迎面而來的方向，另一面朝向離開的方向。也就是事后怕再出事。</p><p class="ql-block"> 白天橋上有幾位捕魚的人，用彈弓的裝制裝上帶長線的彈頭準(zhǔn)備射魚。橋下有人在一游泳一邊放魚網(wǎng)捕魚。陽光很好的照耀著，水面波光粼粼。皮箱是從哪一段拋下的呢？或者假裝釣魚人，開個車走到河邊，先是坐在某個地方垂釣，然后半夜里逞著天色拋下。</p><p class="ql-block"> 夜里較靜，少有行人和車輛。11點(diǎn)之前這里，有很多釣魚人。橋兩邊也有捉知了的人，車輛偶爾還路過這里，三三兩兩的電動車還不停的行馳在夜幕中。12點(diǎn)至兩點(diǎn)左右還有不少準(zhǔn)備撤回去的人。三點(diǎn)左右到四點(diǎn)才逐漸安靜。然后，天就漸漸亮了。</p><p class="ql-block"> 那么，什么時間拋的箱子呢？在哪里拋箱子？如果說夜里拋箱的話，不怕驚動別人嗎？如果從水面拋箱，能拋多遠(yuǎn)呢？犯罪分子在拋裝有尸體的箱子，不怕在水面上浮起來嗎？</p><p class="ql-block"> 真像撲塑迷離。沒有人能解釋清楚。那晚，釣魚的時候聽到有人對話。有人說是這樣這樣，有人說那樣那樣。但是究竟是怎樣呢？</p><p class="ql-block"> 真像隱藏在黑夜里。真像隱藏在暗處。其實在另外一面真像赤裸裸的顯現(xiàn)在光天化日之下。</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一邊釣魚一邊想里面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比較具體的是死者是個緬甸女人，在按摩店里工作，殺人者有若干個版本。釣魚人不免會談及這個地方曾經(jīng)發(fā)生的小概率事件。</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早晨出發(fā)的時候天蒙蒙亮，到了釣點(diǎn)，還沒有幾個人。約了好友在這釣魚，他們還沒到，他找好釣位收拾好東西，當(dāng)事者在甩路亞。</p><p class="ql-block"> 七點(diǎn)左右河面上陽光有點(diǎn)刺眼，他一竿又一竿往深水區(qū)域甩去。路亞甩出去發(fā)出好聽的嗖嗖聲。波光粼粼，假鑰拋在水中，然后緩緩降落，當(dāng)事者拉動魚線，在水中搜索著魚層。有大魚在水面躍起，嘩的一聲又鉆入水中，激起了層層漣漪。他慢慢的拉動著魚線，有魚兒咬鉤，他快速攪動著手柄收著魚線，他細(xì)心的一邊收一下線又放一下線，不一會一條翅嘴到手。</p><p class="ql-block"> 這是個注定要爆護(hù)的節(jié)奏。他整個上午和下午不停的甩竿、收竿、中魚。不停的享受著中魚時那種興奮。假如沒有后面的事情，他肯定會高興很多天。他已經(jīng)連續(xù)打到二十幾尾翹嘴，七八條鰱鳙，甚至有一只巨大的帶著青黃色殼的甲魚。他想:再打一竿吧。太陽還是那樣高，同伴們也在興奮的打著魚。這是一個讓人癡狂的夏天。他又用力的把路亞嗖的一聲甩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路亞在水面上嗖嗖的尋找著落點(diǎn)。魚線帶著假餌子彈一樣落下來，水皮起伏不定。陽光穿過水層，假餌帶著鉤子，晃晃悠悠的沒入水中，水深五米左右，有大魚在附近來回穿梭。那個時候陽光忽然沒入云層，天光有點(diǎn)暗啞。</p><p class="ql-block"> 當(dāng)事人慢慢的往回扯線，然后，停下來，他要等一會。他把魚竿放好。他抽起了煙，吐了口煙圈，他打開了手機(jī)，胡亂的翻了起來。抖音里有小妹妹們在跳舞，齊刷刷的七八個靚麗的身軀隔著屏幕伴隨著音樂舞著。然后有哆聲哆氣的聲音在喊:點(diǎn)點(diǎn)關(guān)注。</p><p class="ql-block"> 風(fēng)一絲一絲吹來，有巡邏的快艇轟隆隆在河道里巡邏。主要任務(wù)是稽查網(wǎng)魚電魚的人。釣魚和路亞不在這范圍。巡邏艇過處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浪花拍打著兩岸，浮漂上下起伏。當(dāng)事人索性快速的收路亞。他一邊捲動著大力馬線一邊注意著有沒有大魚咬鉤。他想:這是今天最后一竿了。</p><p class="ql-block"> 他感覺到一沉。像是中大魚了，又像不是，或者是掛地球了。他揚(yáng)竿往上，魚竿受到了前所末有的阻力。是一條大魚他想。那樣的話，這簡直是個夢幻的結(jié)果。他想入非非，想這條魚有五十加吧？是什么魚種呢？！肯定不會是翹嘴，不過也許有可能，是個米翹?；蛘呤乔圄~？或者鰱鳙？不知道，反正是條大魚。他想。</p><p class="ql-block"> ‘大魚＇緩緩地在他慢慢拉動中，朝他移動。"是條大魚″他興奮地朝周邊釣友說。釣友們眼氣似地看著他，想:怎么不是我呢？</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那個箱子浮出了水面。</p><p class="ql-block"> 是個箱子，箱子也拉出來吧。他想。</p><p class="ql-block"> 箱子是緊鎖著。他的路亞假餌的雙鉤恰好緊緊鉤著鎖門和箱子上面的鐵絲。箱子是皮質(zhì)的，應(yīng)該有大石墜著，拋入水中。大石也許早已掉了，或者被當(dāng)事者拉扯的過程中托掉了。釣魚釣到皮箱，好奇心人皆有之，他們很好奇里面是什么。鐵絲纏繞著還加了一把鎖。釣魚人好奇的走了過來，有人拿來鉗子和剪刀。皮箱很快被打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更為恐怖的是，一個早已變形萎縮的人形軀體一下子呈現(xiàn)在大家面。當(dāng)事人，啊的一聲驚呼，呆呆的站在河岸上，然后，干嘔起來，他蹲在地上，吐著嘔吐物?？礋狒[的人也慌了。</p><p class="ql-block">"趕快報警?！逵腥苏f。</p> <p class="ql-block"> 三 </p><p class="ql-block"> 公安局值班接到報警的時候。那個長滿粉刺的年輕干警正睡眼惺松的迷糊著。炎熱的夏天，空調(diào)的外機(jī)在室外一邊翁翁喧響一邊散發(fā)著熱氣。他想:已經(jīng)下午五點(diǎn)了，這個點(diǎn)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煜掳嗔?，該回家，吃完飯，美美休息一會了。 </p><p class="ql-block"> 正常的時侯，要交接班的。他在等下一班值班民警的到來。怎么還沒來呢，他看了看時鐘。五點(diǎn)零一刻。窗外的空氣依然是悶熱。樹葉軟綿綿懶洋洋的耷拉著。沒有一絲風(fēng)。這個時侯辦公室的坐機(jī)響了。 </p><p class="ql-block"> "操″他走了過去。"這時還有什么事。″他嘟囔一句。</p><p class="ql-block"> 電話鈴一直在響。他拿起了了電話:"喂，哪里。什么事″ </p><p class="ql-block"> "11O嗎？！″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聲音有點(diǎn)沙啞，有點(diǎn)顫抖。 </p><p class="ql-block">‘ ″是的，怎么回事，別慌?！迥贻p的警察說。 </p><p class="ql-block"> "釣魚打路亞，釣出個箱子″那邊聲音顫抖。"里面有個死人″</p><p class="ql-block"> ″你在哪里，不要走，保持電話暢通。我們一會到。″警察說。</p><p class="ql-block"> 警車上一行人很快出發(fā)了。警車沿著公路飛快的馳行著。警車內(nèi)警察在交流著眼下這個案子。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事發(fā)地點(diǎn)附近。他們打開車門依次出來。報警的是一位路亞愛好者，他站在公路上正和什么人打著電話。旁邊還有兩位一起來的釣友陪著他。 </p><p class="ql-block"> ″先別打了，你說說么回事。箱子在哪里?″警察看著微微驚慌的釣魚人。</p><p class="ql-block">″可以抽根煙嗎？?！逅f。</p><p class="ql-block"> "嗯，抽吧?！?lt;/p><p class="ql-block">警察銳利的目光盯著當(dāng)事人。在沒有了解完畢事情的真?zhèn)沃畷r，職業(yè)的習(xí)慣和操守讓人保持警惕。 他瑟瑟發(fā)抖的伸手找煙。打開煙盒抽出一根，讓了一下。人們擺擺手。他自己噙著煙卷，打火機(jī)啪啪打了兩下，他吸了兩口，慢慢的吐出了青煙。</p><p class="ql-block"> 警察們圍著他站著。見周圍有人，便道:"你們一起的？″人們搖搖頭，警察說:″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回避一下，一會再問你倆?！? </p><p class="ql-block"> 好事的圍觀者走開，在不遠(yuǎn)的地方站定。目光往這邊喵。</p><p class="ql-block"> 警察朝報警者說:"不慌，慢慢說，細(xì)致一點(diǎn)″。</p><p class="ql-block"> 警察第一時間做了必要的詢問并作了筆錄。有個警察戴上手套打開了皮箱。眼前的境象慘不忍睹，一具已經(jīng)腐爛的女尸蜷縮在狹小的皮箱里，刺鼻的臭味讓人嘔吐，面目已經(jīng)潰變。黃色的頭發(fā)，藍(lán)色的的工裝，面容猙獰。箱子是灰色的拉桿箱，警察初步判斷是按摩店人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夜色降臨，人們閑遐起來，各個按摩店迎來一天較忙碌的時刻。按摩店座落在距火車站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馬路兩行十來家，來這里多是熟客。大多客人坐了幾個小時或者更長時間的火車，有點(diǎn)疲憊所以多選擇在這里按摩。還有一些本地人也來這些地方享受著異性的服務(wù)。什么"泡泡按摩店″，"夜巴黎按摩店″，"夢得嬌足浴″等等，一時間這個地方是按摩者的天堂。</p><p class="ql-block"> 吃完飯 一群人要去唱歌。唱完歌一群漸漸分開，有的走了，有的留下，有的要去按摩。兩男一女他們說說笑笑邊走邊聊。他們并列往前走著迎面街市上人已不多。"我請客，上按摩店咱們繼續(xù)聊″。一個男人說。</p><p class="ql-block"> "你們?nèi)グ?。我先回去?quot;另一位男人說。</p><p class="ql-block"> “一塊去吧，小美也不?；貋怼?lt;/p><p class="ql-block"> “有正經(jīng)事給你講″女人在黑夜里講。</p><p class="ql-block"> "好吧，讓你們破費(fèi)了?！?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泡泡足浴按摩店"里店長笑容可據(jù)。她引導(dǎo)著他們走進(jìn)了包箱。這個點(diǎn)人還不算多，幾間屋子中間隔者，單間封閉的相對好。店長推薦說:先生我們這里有本地技師也有外國技師，價格略微不同。請問需要怎樣服務(wù)。</p><p class="ql-block"> ″ 先看看再說吧″阿美說。</p><p class="ql-block"> 很快房間里來了幾位技師。她們統(tǒng)一著裝干煉的走出來，站在他們面前。阿美，你們選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