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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鴨兒崖

李玉林

<p class="ql-block">鴨兒崖，在我小時候有成群的紅嘴鴨在此安家。紅嘴鴨，通體黑色，只有嘴是紅色的，所以叫：紅嘴鴨。</p><p class="ql-block">那時，我們還不懂環(huán)保和保護(hù)野生鳥類，淘氣的我們，掏鳥蛋，抓小鳥。老人們說，紅嘴鴨和喜鵲是喜鳥，不能抓，鳥蛋更不能掏。</p> <p class="ql-block">我和我的同伴們也都六十了，為了生計而東奔西走，已經(jīng)退休的我，回到久違的家鄉(xiāng)，看著鴨兒崖無一只紅嘴鴨，更沒有喜鵲兒，只有兒時的記憶清晰依舊。</p><p class="ql-block">寂寞的鴨兒崖上，曾經(jīng)棲息著一群美麗的紅嘴鴨，在那片天空中自由翱翔。</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兔子和野雞很多，走在荒蕪的田地和山間，受到打擾的兔子和野雞，突然從草叢中串出或飛起，讓人驚出一身冷汗。</p><p class="ql-block">滿山遍野的野花開的嬌艷，山青了，水秀了，但是很多的土地因?yàn)闊o人耕種而荒蕪了。很多人家常年大門緊鎖，門前荒草叢生。</p><p class="ql-block">在家的大多數(shù)是六十多歲以上的老人 ，他們依然堅守著這片土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p><p class="ql-block">山村里，很少見年輕人，有老人去世了，也沒有人抬埋，挖掘機(jī)挖坑埋人成了常態(tài)。</p> <p class="ql-block">鴨兒崖也寂寞，沒有了紅嘴鴨。崖上的原本是紅嘴鴨窩的窟窿像一只無助的大眼張望著。凄涼感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沒有調(diào)皮的孩子掏鳥蛋和紅嘴鴨，喜鵲蛋，紅嘴鴨和喜鵲去哪里了？</p><p class="ql-block">據(jù)老人們分析，是家家戶戶種玉米或其他農(nóng)作物拌種，把紅嘴鴨和喜鵲毒死了，絕種了。</p><p class="ql-block">老人們說，家門口樹上有喜鵲窩，那是喜慶的事，只要是做了好事，積德的人家門口才有喜鵲窩，有人家的門口大樹上的喜鵲窩重疊著，有三四層的，還有一顆大樹上有七層喜鵲窩的。</p><p class="ql-block">我媽說，喜鵲是報喜鳥。所以我很喜歡聽喜鵲喳喳的叫聲，如果有喜鵲在門口樹上或墻頭喳喳叫，那是要來親戚或貴人。</p><p class="ql-block">那時我十幾歲，有一天，一只喜鵲在我家院墻頭上不停的喳喳叫。我趕忙跑出大門看有沒有親戚來，結(jié)果，是我當(dāng)兵的二哥穿著一身綠軍裝，從河壩里上來了。二哥在寧夏青銅峽當(dāng)兵，這是他探家來了。從此，我十分相信喜鵲是報喜鳥了。</p><p class="ql-block">大哥在青海祁連縣當(dāng)兵七年 二哥在寧夏青銅峽當(dāng)兵四年，我在陜西寶雞縣當(dāng)兵四年。如今，二哥也去世了，我也在新疆兵團(tuán)團(tuán)機(jī)關(guān)退休了，大哥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身體健康，還能干一些農(nóng)活。弟弟們都在新疆，一切如意。</p><p class="ql-block">退休的我回到久違的家鄉(xiāng)，感覺是農(nóng)村變得山青水秀，道路交通便利。就是村里的人少了。只有過年的時候，山村有了生機(jī)和活力。因?yàn)樵谒奶幈疾ǖ哪贻p人都回來了，河壩里停滿了懸掛全國各地牌照的小車，有北京的，上海的，江蘇的，河北的，新疆的，黑龍江的…………</p><p class="ql-block">調(diào)皮的孩子去哪里了？</p><p class="ql-block">去鄉(xiāng)政府附近的新農(nóng)村或縣城里上學(xué)了。</p> <p class="ql-block">寂寞的鴨兒崖，荒蕪的田地，緊鎖的大門。</p><p class="ql-block">年輕人也去打工還房貸車貸了。</p><p class="ql-block">我不明白，那么多的人為啥非要在城里買房？</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還房貸，沒有時間住，只有過年的時候才住半月一月的。等還完房貸也老了，兒女在縣城沒有工作。你們在縣城樓房能養(yǎng)老嗎？</p> <p class="ql-block">這片綠色，不是林木，也不是田地，而是人都無法穿行的酸刺林。</p><p class="ql-block">以前，這是一處荒坡，是我們放牛羊的好地方。一群牛羊，一群孩子。</p><p class="ql-block">那時，牛羊在山坡上悠然的吃草，孩子們在一起燒洋芋，燒麥穗，燒玉米棒子。無憂無慮的少年，在這里肆意的揮灑著快樂時光。</p><p class="ql-block">這片酸刺林，現(xiàn)在成為野雞和野兔的家。小時候盼望著長大，當(dāng)我們長大了成年了，老了，幾乎沒有了快樂。</p> <p class="ql-block">這平展展的梯田也無人耕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