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西北師大美術(shù)系八二屆油畫班平均年齡比上屆小許多。同學(xué)們年齡低,才情高,興趣廣泛 ,既旁鶩、又它顧。顯示了偏才小技,活躍了校園生活。下面分別說說三位唱家。</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二、沛林“花兒”</b></p> <p class="ql-block"> 畢業(yè)前的那個春天,暖風(fēng)和暢,山花爛漫時節(jié),學(xué)校組織同學(xué)們在九州臺山上植樹。</p><p class="ql-block"> 勞動之余,美術(shù)系和中文系,賽起“花兒”。一條山溝兩面坡,聚音效果好,兩面坡上師生的心情更好。中文系的歌手不知是誰,現(xiàn)場串詞者,是知名校園詩人,后來任西北師大文學(xué)院院長的彭金山。美術(shù)系我串詞,大多數(shù)同學(xué)沒有方言基礎(chǔ),聽不來歌詞,方便我魚目混珠。我們的唱把式是來自甘南草原的陳沛林。</p> <p class="ql-block"> 我們班同學(xué)大都能聽懂“花兒”。歷年藝術(shù)實踐,在“洮岷花兒”流行之地住過好幾個月呢,喝下養(yǎng)育“花兒”的清泉,縱馬“花兒”的草原之后,就能理解為什么:</p><p class="ql-block"> “花兒”本是心中的花,不唱由不得自家。</p><p class="ql-block"> 刀刀拿來頭割下,不死是這個唱法!”</p><p class="ql-block"> 我在速寫本記下的一首首“洮岷花兒”,無意中為三十年后寫作《最美的‘花兒’獻給你》準(zhǔn)備了素材。</p><p class="ql-block"> 一面懷念遙遠的森林草原,一面傾聽陳沛林帶來的 “花兒”,是油畫班特有的享受。在植樹現(xiàn)場,又有機會和中文系同學(xué)共享:</p> <p class="ql-block"> “出了個大門者,往樹上看耶。</p><p class="ql-block"> 尕喜鵲做窩者呢</p><p class="ql-block"> 哎呀,我把我的憨墩墩么,就想著</p><p class="ql-block"> 就想著,想著……” </p><p class="ql-block"> “撩開個門簾者,往炕上看耶</p><p class="ql-block"> 白牡丹睡著者呢哎呀,</p><p class="ql-block"> 我把我的尕心疼么,就想著就想著,想著……”</p><p class="ql-block"> 把心愛的女子稱為“憨墩墩”、“尕心疼”,稱為“阿哥的肉”,是大俗,還是大雅?比起西方人的夜鶯、玫瑰、甜心之類比喻,是不是更本真、更坦誠、更癡請、更動人心魄。</p><p class="ql-block"> 自幼在“花兒”的生發(fā)地生活,陳沛林深得民間高手的真?zhèn)?,加之自己的藝術(shù)感悟,他把一支支“花兒”“酒令”唱的原汁原味又神采飛揚。我遠在北京懷念甘肅的理由很多,其中就有陳佩林的花兒。</p><p class="ql-block"> 我從定西回到蘭州,和陳沛林在甘肅省人口委共事一年多。那時,他主持國家人口委一份面向全國發(fā)行的月刊《科學(xué)與幸福生活》。有次,刊物在呼倫貝爾開發(fā)行會,我鼓動他登臺放歌。他激越恣情、元氣酣暢的演唱,深深打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代表。聽不懂歌詞的人說,太好聽啦!要我把詞兒寫出來。</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來,無論是公眾場合,還是朋友雅聚,陳佩林把 ‘花兒’引進了多少人的心田?</p><p class="ql-block"> 我離開甘肅后,《科學(xué)與幸福生活》停辦,陳佩林轉(zhuǎn)任機關(guān)處長。</p><p class="ql-block"> 退休以后,陳佩林又拿起畫筆,撂了幾十年,真不容易!他越畫越好,尤其是風(fēng)景,比在校時畫更灑脫無礙,有些“我自為我,自有我在”的意味。</p><p class="ql-block"> 我想,心中有“花兒”,出手自然不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