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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河流》

南陽畫家畫南陽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河流越過山地丘陵，漸漸形成寬闊的水面。河道下游被大壩攔住，便有了一座大型山體水庫，這里波光粼粼，魚兒肥美。釣魚人一邊欣賞風(fēng)景一邊釣魚。</p><p class="ql-block"> 大河岸邊有個(gè)叫神仙洞的地方距縣城十幾里車程。這里是個(gè)迴灣，水有深有淺，淺的地方出鯽魚、翹嘴，深的地方多鯉魚鰱鳙。東邊水淺，南邊水深。北邊有很多打路亞的釣者釣翹嘴，南邊則是坐釣深水鯉魚、草魚的釣魚人。</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釣了一下午后，只釣到一條鯉魚，所以我又拐了個(gè)灣晚上接著釣。我身邊的釣友是位剛剛認(rèn)識(shí)不久的陌生人。夜幕將要降臨，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幾位準(zhǔn)備夜釣的人。這個(gè)迴水灣一下子顯熱鬧起來。人們擺好釣臺(tái)，掛好魚餌，熟煉的拋投，魚餌飛過，魚線下沉，魚漂到位，又打了兩把窩料，屏住呼吸，盯住浮漂，釣魚佬們在靜靜地等待那消魂的頓口。</p><p class="ql-block"> 夕陽繞過山梁，余暉落在水面，天空中云彩棉絮狀散開呈銀灰色狀態(tài)。已經(jīng)好長時(shí)間了，魚漂靜悄悄的，有蜻蜓飛過來落在漂尾。打路亞的人早已走了，河邊只剩下我們幾位。我瞅瞅大慨七八個(gè)人吧，S形依次排開散落在河灣各自釣點(diǎn)，對岸也有一行人在夜釣。</p><p class="ql-block"> 魚漂在水面上隨著微波蕩漾，河水緩緩流動(dòng)，我們四個(gè)釣魚人挨得最近。我在最左邊，最右邊的釣友和緊挨著我的釣友接別人的窩子。他倆中間的釣友，早晨八點(diǎn)左右已經(jīng)來了，掛兩粒魚玉米他已經(jīng)整整一天一無所獲。我是在下午剛來不久的時(shí)候有所收獲。八米一的長竿釣獲一條尺把長的小鯉魚。然后是了三米六的短竿釣了十幾條餐條。</p><p class="ql-block"> 風(fēng)吹河道水面起伏不定，來了一天還空軍的釣友早已沉不住氣了。天色漸漸暗了，浮漂在水中眨著眼晴。剛來不久釣友的浮漂有口了，他刷的提竿中魚。一條尺把長的小鯉魚很快收入魚戶。然后，又拋竿入水，約摸十多分鐘，浮漂又變紅，刷的一聲提竿中魚，這回魚有點(diǎn)大。他在水中前后左右溜魚，天黑了，他頭燈隨著溜魚上下左右移動(dòng)，強(qiáng)烈的燈光切開黑夜的幕障。那位空軍的兄弟羨慕得爆粗口:"操，真幸運(yùn)，你給我們留點(diǎn)魚吧，別釣完了″</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p><p class="ql-block"> 我們在笑。我說:"老弟，看看你倆的窩子做的好吧。你們釣魚的地方是剛才夫妻倆坐的位置，他倆打了一下午窩子?！?lt;/p><p class="ql-block"> "打了一天了！我早上八點(diǎn)來的，他們倆早已坐在那里，女的和男的不咋會(huì)拋竿，一會(huì)打一包，一會(huì)打一包，打了三四包窩料了。還不會(huì)拋竿，七米二的竿子拋成六米三的樣子。″空軍朋友急匆匆表示不滿:″咱也不敢亂說，我夾在中間釣不成?？磥斫裉煲哲娏?。″</p><p class="ql-block"> 他盯著魚漂。藍(lán)色的魚漂在水中晃悠悠的蕩漾。難道要空軍嗎？他大概想。</p><p class="ql-block"> 我左邊的釣友也揚(yáng)竿中魚。一條尺把長的鯉魚收入戶中。天完全暗下來，星星在至高至大至廣至渺的空中，注視著河邊的釣魚人?？哲娦值苡幸痪錄]一句嘟囔著什么。還是沒有魚。我們靜悄悄的看著水上的浮漂，浮漂在水面上紋絲不動(dòng)?？哲娦值苷檬謾C(jī)放著郭德剛的相聲，郭大師正用獨(dú)特的嗓子說著好聽的相聲，大師說到得意處便唱了起來:是《探清水河》的曲兒。</p><p class="ql-block">桃葉尖上尖</p><p class="ql-block">柳葉兒就遮滿了天</p><p class="ql-block">在其位這個(gè)明阿公</p><p class="ql-block">細(xì)聽我來言吶</p><p class="ql-block">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藍(lán)靛廠啊</p><p class="ql-block">藍(lán)靛廠火器營兒有一個(gè)松老三</p><p class="ql-block">提起那松老三</p><p class="ql-block">兩口子賣大煙</p><p class="ql-block">一輩子無有兒</p><p class="ql-block">所生個(gè)女兒嬋娟吶</p><p class="ql-block">小妞哎年長一十六啊</p><p class="ql-block">取了個(gè)乳名兒</p><p class="ql-block">姑娘叫大蓮</p><p class="ql-block">姑娘叫大蓮</p><p class="ql-block">俊俏好容顏</p><p class="ql-block">此鮮花無人采</p><p class="ql-block">琵琶斷弦無人彈</p><p class="ql-block">奴好比貂蟬思呂布</p><p class="ql-block">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p><p class="ql-block">太陽落下山</p><p class="ql-block">秋蟲兒鬧聲喧</p><p class="ql-block">日思夜想的六哥哥</p><p class="ql-block">來到了我的門前吶</p><p class="ql-block">約下了今晚這三更來相會(huì)</p><p class="ql-block">大蓮我羞答答低頭無話言</p><p class="ql-block">大蓮無話說</p><p class="ql-block">被逼就跳了河</p><p class="ql-block">驚動(dòng)了六哥哥</p><p class="ql-block">來探清水河呀</p><p class="ql-block">情人吶你死都是為了我</p><p class="ql-block">大蓮妹妹慢點(diǎn)走</p><p class="ql-block">等等六哥哥</p><p class="ql-block">秋雨下連綿</p><p class="ql-block">霜降那清水河</p><p class="ql-block">好一對多情的人</p><p class="ql-block">雙雙就跳了河呀</p><p class="ql-block">癡情的女子這多情的漢</p><p class="ql-block">編成了小曲來探清水河</p><p class="ql-block">編成了小曲來探清水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 空軍一天了，啥也釣不到，邪門了″空軍兄弟到底沉不住氣。</p><p class="ql-block"> ″別慌，說不定下一分鐘就中大魚″旁邊的釣友說。</p><p class="ql-block"> ″中大魚，中個(gè)大箱子吧″他說。</p><p class="ql-block"> "那才叫恐怖。″旁邊釣友道。</p><p class="ql-block"> 天色更暗，有不間斷夜巡的小艇的聲音在響，水面在漸漸的起浮不定。浮漂上下左右急劇的晃動(dòng)。沒有大魚，大魚也許在不遠(yuǎn)的地方尋找著魚餌。什么大箱子呢，我想，是上游飄下來的箱子嗎？這條大河不乏好多漂浮物，特別是夏天雨后。那年大雨河里不是漂過牛羊豬雞鵝鴨嗎，也飄過汽車柜子和衣物。飄什么也正常。我問:"釣箱子，怎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你不知道嗎？！不知道就別問，怕你害怕?！笨哲娦值苷f。</p><p class="ql-block"> 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這箱子里面不簡單。你想諾大的水面，又不是大雨過后，干嗎釣起個(gè)箱子呢。</p><p class="ql-block"> "箱子里面裝著什么呢，″我問。我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是金銀珠寶？是死人尸體？是國家機(jī)密？我想大抵這些吧?？磥砥届o的河道，有很多不平靜的東西。</p><p class="ql-block"> "怪嚇人的″有釣友說。</p><p class="ql-block"> ″其實(shí)也沒啥″我說。</p><p class="ql-block"> ″她起來，坐在你身邊你不害怕嗎？″空軍兄弟道。他的目光中一定會(huì)閃出那一幕。</p><p class="ql-block"> "有什么好怕的呢。我怕活的蛇等東西″</p><p class="ql-block"> ″這里沒蛇″</p><p class="ql-block"> "那也道是″我問:"怎么回事呢?！?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 公安局值班接到報(bào)警的時(shí)候。那個(gè)長滿粉刺的年輕干警正睡眼惺松的迷糊著。炎熱的夏天，空調(diào)的外機(jī)在室外一邊翁翁喧響一邊散發(fā)著熱氣。他想:已經(jīng)下午五點(diǎn)了，這個(gè)點(diǎn)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煜掳嗔?，該回家，吃完飯，美美休息一會(huì)了。</p><p class="ql-block"> 正常的時(shí)侯，要交接班的。他在等下一班值班民警的到來。怎么還沒來呢，他看了看時(shí)鐘。五點(diǎn)零一刻。</p><p class="ql-block"> 窗外的空氣依然是悶熱。樹葉軟綿綿懶洋洋的耷拉著。沒有一絲風(fēng)。這個(gè)時(shí)侯辦公室的坐機(jī)響了。</p><p class="ql-block"> "操″他走了過去。"這時(shí)還有什么事?！逅洁煲痪洹ｋ娫掆徱恢痹陧?。他拿起了了電話:"喂，哪里。什么事″</p><p class="ql-block"> "11O嗎？！″一個(gè)急切的聲音傳來。聲音有點(diǎn)沙啞，有點(diǎn)顫抖。</p><p class="ql-block"> ″是的，怎么回事，別慌?！迥贻p的警察說。</p><p class="ql-block"> "釣魚打路亞，釣出個(gè)箱子″那邊聲音顫抖。"里面有個(gè)死人″</p><p class="ql-block"> ″你在哪里，不要走，保持電話暢通。我們一會(huì)到?！寰煺f。</p><p class="ql-block"> 警車上一行人很快出發(fā)了。警車沿著公路飛快的馳行著。警車內(nèi)警察在交流著眼下這個(gè)案子。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事發(fā)地點(diǎn)附近。他們打開車門依次出來。報(bào)警的是一位路亞愛好者，他站在公路上正和什么人打著電話。旁邊還有兩位一起來的釣友陪著他。</p><p class="ql-block"> ″先別打了，你說說么回事。箱子在哪里?″警察說。 </p><p class="ql-block"> ″我可以抽根煙嗎？?！逅诎l(fā)抖。</p><p class="ql-block"> "嗯，抽吧?！寰熹J利的目光盯著當(dāng)事人。在沒有了解完畢事情的真?zhèn)沃畷r(shí)，職業(yè)的習(xí)慣和操守讓人保持警惕。</p><p class="ql-block"> 他瑟瑟發(fā)抖的伸手找煙。打開煙盒抽出一根，讓了一下。人們擺擺手。他自己噙著煙卷，打火機(jī)啪啪打了兩下，他吸了兩口，慢慢的吐出了青煙。警察們圍著他站著。見周圍有人，便道:"你們一起的？″人們搖搖頭，警察說:″這樣吧，你們幾個(gè)先回避一下，一會(huì)再問你倆?！?lt;/p><p class="ql-block"> 他倆走開，在不遠(yuǎn)的地方站定。目光往這邊瞅著。警察說:"不慌，慢慢說。細(xì)致一點(diǎ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當(dāng)事人說: 早晨出發(fā)的時(shí)候天蒙蒙亮，到了釣點(diǎn)，還沒有幾個(gè)人。約了好友在這釣魚，他們還沒到，他找好釣位收拾好東西，當(dāng)事者在甩路亞。</p><p class="ql-block"> 七點(diǎn)左右河面上陽光有點(diǎn)刺眼，他一竿又一竿往深水區(qū)域甩去。路亞甩出去發(fā)出好聽的嗖嗖聲。波光粼粼，假鑰拋在水中，然后緩緩降落，當(dāng)事者拉動(dòng)魚線，在水中搜索著魚層。有大魚在水面躍起，嘩的一聲又鉆入水中，激起了層層漣漪。他慢慢的拉動(dòng)著魚線，有魚兒咬鉤，他快速攪動(dòng)著手柄收著魚線，他細(xì)心的一邊收一下線又放一下線，不一會(huì)一條翅嘴到手。</p><p class="ql-block"> 這是個(gè)注定要爆護(hù)的節(jié)奏。他整個(gè)上午和下午不停的甩竿、收竿、中魚。不停的享受著中魚時(shí)那種興奮。假如沒有后面的事情，他肯定會(huì)高興很多天。他已經(jīng)連續(xù)打到二十幾尾翹嘴，七八條鰱鳙，甚至有一只巨大的帶著青黃色殼的甲魚。他想:再打一竿吧。太陽還是那樣高，同伴們也在興奮的打著魚。這是一個(gè)讓人癡狂的夏天。他又用力的把路亞嗖的一聲甩了出去。</p><p class="ql-block"> 路亞在水面上嗖嗖的尋找著落點(diǎn)。魚線帶著假餌子彈一樣落下來，水皮起伏不定。陽光穿過水層，假餌帶著鉤子，晃晃悠悠的沒入水中，水深五米左右，有大魚在附近來回穿梭。那個(gè)時(shí)候陽光忽然沒入云層，天光有點(diǎn)暗啞。</p><p class="ql-block"> 當(dāng)事人慢慢的往回扯線，然后，停下來，他要等一會(huì)。他把魚竿放好。他抽起了煙，吐了口煙圈，他打開了手機(jī)，胡亂的翻了起來。抖音里有小妹妹們在跳舞，齊刷刷的七八個(gè)靚麗的身軀隔著屏幕伴隨著音樂舞著。然后有哆聲哆氣的聲音在喊:點(diǎn)點(diǎn)關(guān)注。</p><p class="ql-block"> 風(fēng)一絲一絲吹來，有巡邏的快艇轟隆隆在河道里巡邏。主要任務(wù)是稽查網(wǎng)魚電魚的人。釣魚和路亞不在這范圍。巡邏艇過處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浪花拍打著兩岸，浮漂上下起伏。當(dāng)事人索性快速的收路亞。他一邊捲動(dòng)著大力馬線一邊注意著有沒有大魚咬鉤。他想:這是今天最后一竿了。</p><p class="ql-block"> 他感覺到一沉。像是中大魚了，又像不是，或者是掛地球了。他揚(yáng)竿往上，魚竿受到了前所末有的阻力。是一條大魚他想。那樣的話，這簡直是個(gè)夢幻的結(jié)果。他想入非非，想這條魚有五十加吧？是什么魚種呢？！肯定不會(huì)是翹嘴，不過也許有可能，是個(gè)米翹?；蛘呤乔圄~？或者鰱鳙？不知道，反正是條大魚。他想。</p><p class="ql-block"> ‘大魚＇緩緩地在他慢慢拉動(dòng)中，朝他移動(dòng)。"是條大魚″他興奮地朝周邊釣友說。釣友們眼氣似地看著他，想:怎么不是我呢？</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那個(gè)箱子浮出了水面。</p><p class="ql-block"> 是個(gè)箱子，箱子也拉出來吧。他想。</p><p class="ql-block"> 箱子是緊鎖著。他的路亞假餌的雙鉤恰好緊緊鉤著鎖門和箱子上面的鐵絲。箱子是皮質(zhì)的，應(yīng)該有大石墜著，拋入水中。大石也許早已掉了，或者被當(dāng)事者拉扯的過程中托掉了。釣魚釣到皮箱，好奇心人皆有之，他們很好奇里面是什么。鐵絲纏繞著還加了一把鎖。釣魚人好奇的走了過來，有人拿來鉗子和剪刀。皮箱很快被打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更為恐怖的是，一個(gè)早已變形萎縮的人形軀體一下子呈現(xiàn)在大家面。當(dāng)事人，啊的一聲驚呼，呆呆的站在河岸上，然后，干嘔起來，他蹲在地上，吐著嘔吐物?？礋狒[的人也慌了。</p><p class="ql-block">"趕快報(bào)警。″有人說。</p> <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熙熙攘攘的集市，出火車站四五十米"咪咪足浴店″就坐落在燈紅酒綠的鬧市區(qū)。這是N縣的一個(gè)小鎮(zhèn)。</p><p class="ql-block"> 一位來自亳城的大哥從火車站里下來按摩。他信步走到"咪咪足浴店″，店里便有長發(fā)披肩的小姐笑咪咪的攬客。</p><p class="ql-block"> 她哆聲哆氣的拉著大哥的胳膊。"大哥，來讓小妹給你捏捏?！?lt;/p><p class="ql-block"> "好哩，你們這里都有哪些服務(wù)？″大哥問。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朝小姐身上找尋。小姐把他領(lǐng)到貴賓室，十來平方米的屋子里放了一張床，空調(diào)開著，粉紅色的墻上貼著幾張半裸體女人的油畫，那是一張外國油畫家畫的仿制品。</p><p class="ql-block"> ″大哥，先洗腳吧，然后，給你個(gè)全套服務(wù)。"小姐說。</p><p class="ql-block"> "貴嗎？"他伸手去拉小姐的手。</p><p class="ql-block">小姐抽出手。"這看大哥怎樣服務(wù)了。″</p><p class="ql-block"> "洗腳一個(gè)鐘八十?！逍〗憧粗?lt;/p><p class="ql-block"> "好。有別的服務(wù)嗎？″大哥又伸出了手，朝小姐身上摸。</p><p class="ql-block"> "大哥，真壞?！逍〗悴磺樵傅亩汩W。</p><p class="ql-block"> 他一把抱住小姐。小姐沒有躲閃過去，被他楷到了油。</p><p class="ql-block"> 這是亳城大哥常來的地方。大哥來N縣是收藥，大哥來N縣主要是驗(yàn)貨。這邊也早已安排好了，N縣的大哥給亳城的大哥安排好酒席接風(fēng)。酒過三巡、茶過五味?？諝饫锉惝悩悠饋?。N縣大哥拱了拱手:"大哥走南創(chuàng)北，跨州走縣，不知道嘗過鮮沒有?！?lt;/p><p class="ql-block"> "噢，詳細(xì)說說?！遒癯谴蟾?，抬頭看了一眼N縣大哥。想:"這傻瓜，我什么樣的橋沒走過，什么樣的鮮沒品過。暫且問問再說?！?lt;/p><p class="ql-block"> "有個(gè)外國妞，給你按摩怎樣。″N縣大哥倒了一杯酒，遞過去，悠悠地說。</p><p class="ql-block"> "安全嗎″他問。</p><p class="ql-block"> ″自己的一位好哥們開的店?！宕蟾缯f。</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那位來自緬甸的女子在N縣一家足浴店上班。她們?nèi)绾蝸淼竭@里，過往經(jīng)歷過什么，已無從知曉。來自亳城的老板和她不期而遇。</p><p class="ql-block"> 案子倒好破。箱子里的衣物出賣了真象。面對明顯的線索公安人員沒費(fèi)多大力氣就查到了尸體的身份和來源。N縣大哥被抓后，很快便供出亳城大哥。同時(shí)公安人員在移動(dòng)電話里又查出了通話記錄。接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很快就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亳城大哥剛開始還想抵抵賴，證據(jù)確鑿面前只兩三個(gè)回合便交待了犯罪實(shí)事。毫城大哥和緬甸女子交往之后，花錢如水一般，加上役情過后業(yè)務(wù)上也不怎么好，手頭就有點(diǎn)拮據(jù)。又舍不得緬甸女子，多次因嫖資問題發(fā)生爭吵，最后一次緬甸女子揚(yáng)言找大哥尋事。毫城大哥也喝了點(diǎn)小酒，醉醺醺中在緬甸女子居住的出租屋中把她推倒在地，也當(dāng)出事，太陽穴不偏不移撞上椅子。那女子哇哇大叫大喊″殺人啦″，亳城大哥一時(shí)性起，悟住了嘴巴，剛開始還在掙扎，片刻功夫便悄無聲息。他癱倒在地。久久不能起來。末了收拾好現(xiàn)場，把她塞進(jìn)了行里箱又加上了鎖。</p><p class="ql-block"> 那天夜里，逞著天黑，亳城大哥驅(qū)車來到這個(gè)大河邊。夜黑風(fēng)高無人，他吃力掂著那個(gè)裝著緬甸女人的提包，慢慢往前走。在一個(gè)河中間的沙坑處，把提包胡亂的用鐵絲纏著下面墜起個(gè)大石頭，又壓上幾個(gè)事先準(zhǔn)備好的石頭。然后用隨處可見的沙子掩埋。沙子和石頭深深的掩蓋了這里的罪惡?？蓱z的異國女人就這樣沉入了河底。</p><p class="ql-block"> 這是幾個(gè)月前冬天發(fā)生的事情。那時(shí)是枯水的季節(jié)。箱子里的隱藏的罪惡很好的掩蓋在冰泠的沙子底下。夏天雨季的到來，無邊無際的大水翻滾沖之后，那箱子漸漸露了出來。它在大魚小魚出沒的河道里，漫不驚心的暴露著，有時(shí)又隱入泥沙，有時(shí)又露出真象。它在無數(shù)個(gè)黑夜和白天無時(shí)無刻不努力著，假如皮包有生命，它會(huì)想什么呢？直到一場又一場狂風(fēng)暴雨之后它徹底從深埋的地方冒了出來。翹嘴、鯉魚、鰱鳙、雜魚等等在它周邊逡巡，無數(shù)個(gè)打魚人在這附近努力的拋投著假餌，這真是個(gè)中魚的好地方。人們紛紛在這里拋投垂釣。</p><p class="ql-block"> 這天天氣晴好、陽光燦爛。打路亞的那個(gè)年輕人，整個(gè)上和大半個(gè)下午都很興奮。他永遠(yuǎn)也忘記不了那個(gè)夏天關(guān)于釣魚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他說:那天他打了好多魚。</p><p class="ql-block"> 我想:他也許永遠(yuǎn)不會(huì)在那打路亞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