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文/韓振業(yè)</b></p> <p class="ql-block">在我們正常上班時間,來綜合處辦事和走動的人不少,還有機關(guān)特色的政治學(xué)習(xí),研討發(fā)言等等。使得我們在辦公室坐班時,很難靜下心來撰寫文稿。獨立完成的文稿,承擔(dān)者就不再坐班,帶回家或找個清靜的地方去寫。如果是需要大家分工合作來完成,時限又比較急的文稿,周日加班,挑燈夜戰(zhàn),也就在所難免,而且漸漸成為了習(xí)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dāng)年的綜合處加班,很有自己的特色。往往是傍晚時分,大家先在大辦公室簡單吃一口,然后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按照提綱分頭寫稿。到了初稿完成,就由處長統(tǒng)稿,分管秘書長審定。這一系列程序完結(jié)后,即送機關(guān)印刷廠。印刷廠則會提前等候,調(diào)配人手連夜加班,用托盤里的一個個鉛字揀出清樣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當(dāng)夜深人靜,記得舜才處長統(tǒng)稿時,微胖的他,為了松快一些,只穿一條秋褲,總是側(cè)著身子;而國民秘書長審稿時,則是坐得端端正正,把袖子高高捋起。在他們的面前,總是煙灰滿缸,茶氣氤氳。處里的同事們面對文稿,個個都是全神貫注,字斟句酌,力求盡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了送印清樣時,有些底稿,已經(jīng)被勾劃的橫七豎八,邊邊角角都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如果不熟悉校對符號,或者是遇到新手,是很難理清和讀懂這些“天書”的。記得我剛到綜合處時,連輯兄曾幾次在休息時間還被叫到印刷廠,去幫校對人員和排字工辨識我的字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送印之后,我們就會把幾張辦公桌拼將起來,擺上備好的方便菜品,再煮點速凍餃子,或者熱點饅頭花卷之類,擰開白酒,邊吃邊喝邊聊天。這種聚餐,一般也要營造出一種紅火熱鬧的氣氛,大家輪著提酒致詞。提酒的形式多樣,五花八門,開心熱鬧就好?;蛑罗o,或唱歌,或講段子,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那時,夜深人靜的黨委5號樓,我們所處的第三層,總是燈火通明,不時傳出陣陣歡歌笑語。</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我和舜才處長在阿爾山天池</b></p><p class="ql-block">我們的加班小聚,基本模式是:吃靠稿費,喝靠人送。酒基本上是不需要我們自己去買的,等著領(lǐng)導(dǎo)們送,也就足夠了。自治區(qū)黨委的書記們、常委及一些廳領(lǐng)導(dǎo),看我們總是加夜班,又愛喝一點酒,就常常讓他們的秘書或司機,或他們本人把家里的酒送過來,順帶一句:“大家加班寫稿子辛苦了,喝點酒提提神,解解乏?!?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此,在我們辦公室的柜子里,各種品牌的白酒常喝常新,常飲常有。那時的綜合處,大家的酒量都不錯,差不多都在半斤以上。唯獨我是一個例外,稍微沾一點,就胸悶氣短,臉紅心慌。為此,國民秘書長曾開玩笑說:小韓啊,你沒有一點酒量竟然也敢來我們綜合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雖然喝不了酒,但發(fā)自內(nèi)心,我還是挺喜歡酒的。特別是那股子清香味兒,總是那么誘人,令人垂涎,讓我神往。綜合處柜子里的各種好酒,對我也很有誘惑力。于是,就在獨處無聊之時,打開柜子,用小小的酒瓶蓋兒,倒?jié)M了品嘗一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次,此舉被老綜合慶國兄看到了,于是就有了一種廣為流傳的說法:綜合處酒量最小的韓某人,也不甘落后,為了增加自己的酒量,私下里還常常自斟自飲,主動鍛煉酒量。時至今日,有的老同事見到我,還會提起這個段子逗逗樂。</p> <p class="ql-block">綜合處是一個文化人的聚集地。同事們的身上,大多具有傳統(tǒng)文人多才多藝的特質(zhì),大家普遍喜歡琴棋書畫,個個都有雅興雅趣。連輯兄愛好書法,閑暇之時,喜歡在看過的報紙上練字,神情專注,肆意揮灑,寫了一張又一張,常常是報紙堆滿了墻角。樹青兄則喜歡筷書和徐悲鴻風(fēng)格的畫馬,有空就練,堅持不懈。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如今他們在書畫藝術(shù)上均已很有成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至于唱歌和音樂,則是大家共同的興趣和愛好。當(dāng)時我們戲稱楊舜才、連輯、龐啟和王樹青為綜合處的“四大名旦”。他們唱起歌來,各有各的拿手戲:舜才兄常來一段二人臺,尤其是那曲《拜大年》,聲音宏亮,鄉(xiāng)土味十足;連輯兄的男中音,則把《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演繹的蕩氣回腸,令人陶醉;龐啟兄的《轆轆女人和井》,至今音猶在耳;樹青兄最擅長京劇段子《朔風(fēng)吹》。輪到我時,則常常是來幾段《紅樓夢》插曲助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的文稿要的很急,既需要分工協(xié)作,起草難度又不很大,我們就會在傍晚時分,先擺開攤子吃喝,然后按照分工和程序,起草和送審。有時大家多喝了幾杯,不便分頭撰稿時,就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稿”。由于我對酒精過敏,喝酒極少。每當(dāng)這種時候,就由我來執(zhí)筆。攤開印刷廠為我們特制的八開方格稿紙,將你一句我一句的口述內(nèi)容,記錄和整理出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的記憶中,以這種方式說出來的“急就章”文稿,從未有過閃失,總能夠如期出手,順利過關(guān)。之所以如此,我覺得,主要還是同事們總體素質(zhì)過硬,他們大多學(xué)養(yǎng)深厚,經(jīng)驗豐富,才思敏捷,具備了成竹在胸,出口成章的能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當(dāng)年的綜合處,同事間關(guān)系和諧密切。春節(jié)一過,大家輪流在自己家里請同事吃飯。分管秘書長、處長還有各位同事的這類家宴,我?guī)缀醵既⒓舆^。住單身時,有時耽誤了飯點,還常常被舜才、連輯、有恩、煒東等同事招呼上,一起回家吃飯,讓人感覺溫暖而可親。</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辦公廳部分老同事聚會留影</b></p><p class="ql-block">1991年8月,連輯兄調(diào)任呼和浩特市委常委、秘書長之后,綜合處調(diào)入了一位姓張的女性資料員。她來之前,我們的那間大辦公室里,擺了四張辦公桌,全部擺放在靠北面的窗戶一帶。分別是連輯與孫煒東對桌,我與張有恩對桌。她來之后,四張桌子作了一點微調(diào):我與孫煒東對桌,小張與張有恩對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過去綜合處是清一色的老爺兒們。在非正式場合,大家的衣著、發(fā)型和言行舉止等等,都比較隨意,大致上屬于不修邊幅那一族。新來的小張,平時喜歡帶妝上班,常常要描眉畫眼,傅粉施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天,坐在她對面的有恩兄看了看,嘴里猛然冒出一句:小張啊,我看你像一個電影里的人物。她高興地回應(yīng):像誰呀?他卻說:挺像《畫皮》里的那個女鬼。小張不高興了,回答說:你這人才是,連句好聽的話也不會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說歸說,對桌坐了個愛打扮的異性同事,這邊的有恩兄,也自然得注意一點自己的儀表形象。他原來蓬亂的頭發(fā),也開始理順了,衣服也變得整潔了。一天,舜才處長到我們辦公室,發(fā)現(xiàn)了這個變化。于是乎,他隨意開起了玩笑,將這種變化稱之為“公雞效應(yīng)”。一如既往的幽默風(fēng)趣,無傷大雅,逗得大家開心一笑,滿屋子的其樂融融。</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5px;">韓振業(yè):內(nèi)蒙古集寧人,現(xiàn)居呼和浩特</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