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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鄉(xiāng)行

小樓聽雨

<p class="ql-block">今年入春,雨水特別的多,氣溫也較往年低,龍頭山杜鵑花節(jié)因花期延遲,一拖再拖。正日子的頭兩天,又連番風(fēng)雨肆虐,以至于對再睹往年燦若明霞的十里花海,已不抱希望。</p><p class="ql-block">還是如約,一大早驅(qū)車趕往松溪海拔最高的龍頭山。落英滿地,殘紅掛枝,雖是霧里看花,有了另一番情致,但畢竟和期望值相差甚遠(yuǎn)?!白钍侨碎g留不住,美人辭鏡花辭樹”,雖不至于傷感,遺憾也還是有的。</p><p class="ql-block">下山時,開天了。</p><p class="ql-block">云海茫茫,竹濤陣陣,綠色燈芯絨般的毛竹林,覆蓋在層層疊疊的山巒之上,逶迤蒼茫,如詩如幻。似乎只有“綠夢”兩個字,才能貼切地描述這樣的場景。記得上一次用上“綠夢”這一個詞,還是在十幾年前為“一縣一歌”填詞。那天晚上在寫到松溪之秀時,因詞窮而抓耳搔發(fā)。也是因為腦海中浮現(xiàn)出引人遐思、誘人忘情的毛竹林時,這個詞很自然地從筆尖流淌而出。</p><p class="ql-block">是的,作為福建省商品竹主要產(chǎn)區(qū),1.59萬公頃的竹林面積,為松溪榮列國家生態(tài)縣涂抹了重要的一塊綠色拼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一</b></p><p class="ql-block">鄉(xiāng)里的老游安排我們在半山腰的白云寺吃午飯。</p><p class="ql-block">一上菜,就是一大盤嫩生生的白肉筍。春分一過,春筍上市,與應(yīng)季的鼠曲草、香椿芽、蕨菜等山野饋贈,一起扮演著季節(jié)的信使。</p><p class="ql-block">這一桌的素菜,筍自然是滋味擔(dān)當(dāng)。炒苦筍、筍干炒木耳、筍膜鱟、筍咸,山野之味肆意地游走在我的舌尖。春筍,彌補(bǔ)了春夏之交蔬菜淡季的遺憾,也演繹著一方鄉(xiāng)土文化的況味。</p><p class="ql-block">桌上的苦筍,又名甘筍,在松溪被當(dāng)作小筍的一種。清香微苦,回甘滑口,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共同地挑逗著味蕾,自然是一種難以盡述的感覺。李時珍《本草綱目》載:“苦筍味苦甘寒,主治不睡、去面目及舌上熱黃,消渴明目,解酒毒、除熱氣、益氣力”。五花肉炒苦筍、苦筍燉豬腳、苦筍炒臘肉、苦筍干燉老鴨等,都是松溪傳統(tǒng)的菜品和藥膳。但我還是喜歡清炒苦筍,鮮白脆嫩,甘爽微苦,那才是真正的自然賜予。</p><p class="ql-block">寺廟里的素菜,筍干是必不可少的,除了美味,更是因為其耐于儲藏。為了挽留春天的滋味,松溪先民自古就有壓制筍干的傳統(tǒng)。把剛出土的毛竹筍采挖回來,經(jīng)過去籜、削整、烹煮、清漂、壓榨、曬干等工序,即制成筍干。松溪筍干早在南宋即已銷往蘇州、杭州一帶,并暢銷海外。清版《松溪縣志》記載:“永和里桐畬及般若、竹闡二庵,歲有明筍、鳳尾發(fā)浙”?!陡=ㄖ饕锂a(chǎn)》記載,民國二十三年(1934年),松溪筍干產(chǎn)量115噸,占全省產(chǎn)量4%,產(chǎn)值3萬余元。渭田桐畬的筍農(nóng)世代相傳,積累了制作筍干的豐富經(jīng)驗,制出的名筍干“羊角”和“風(fēng)尾”,視之色澤金黃,聞之馨香撲鼻,食之味道甘美,實在不可多得。</p><p class="ql-block">有春筍,自然有冬筍。自小就讀王維的詩,卻不曾想他也寫過散文,寫的正是《冬筍記》:“筍,陽物也,而以陰出,斯其效歟?重冰閉地,密雪滔天,而綠籜包生,不日盈尺……”。不象漫山遍野的春筍,冬筍因出產(chǎn)在萬物蕭疏的冬季而更顯金貴,所以大多作為配菜。冬筍炒臘肉、冬筍燜里脊……和冬筍有關(guān)的菜品不勝枚舉,特別是松溪“八大碗”中,如有冬筍的加持,滋味頓時上一層級。特別是春節(jié)必吃的拌鮮,以冬筍絲、韭菜白、油豆腐等為主打,用沸水焯熟后與調(diào)料混合拌勻,酸爽脆甜,香嫩可口。</p><p class="ql-block">用素油煎炸過的筍膜鱟,那是地道的兒時滋味。這個“鱟”字是我自己揣摩出來的,是否能體現(xiàn)地道的松溪土話,不得而知。但老游很贊成我的說法。“鱟”和“猴”字音近,應(yīng)該在土話中也讀作“嘎”,意思是腥咸的海產(chǎn)干貨。這個以剁碎的春筍筍衣、紅酒糟、豆腐渣等制成的小吃,在晾曬時那扁扁圓圓、黑黑紅紅的憨態(tài),倒也像極了曬干的鱟殼。將其煎熟后,外焦里嫩,咸香四溢,是干飯的佳配。</p><p class="ql-block">想買一些筍膜鱟,沒想到住持卻是滿臉的尷尬和不情愿。老游拉住我,笑笑地說,這里的筍膜鱟味道很好,慕名而來的人都想帶上一些回去,想必是寺里自用尚且不夠呢。</p><p class="ql-block">我忙問住持,為什么不多做一些,畢竟也是白云寺的一個很好進(jìn)項。主持淡淡一笑,擺擺手,就轉(zhuǎn)身走進(jìn)寺旁的竹林,忙自己的事去了。</p><p class="ql-block">袖攬白云,靜伴竹濤,竹林中身形若隱若現(xiàn)的住持,頓時多了幾分雅意仙風(fēng)。不由想起東坡居士的幾句詩:“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yī)?!?lt;/p><p class="ql-block">其實,他只是去砍幾竿老竹,修復(fù)前些時候被雨水沖毀的后山菜園的籬笆。此時,蕓蕓俗務(wù)和去塵之心竟是這樣契合,如同滿山遍野的、大雅大俗的竹。</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二</b></p><p class="ql-block">想來東坡居士是中國文人中最懂竹的了。</p><p class="ql-block">東坡曾言:“食者竹筍、庇者竹瓦、載者竹筏、炊者竹薪、衣者竹皮、履者竹鞋,真可謂一日不可無此君也?!贝司?,在東坡筆下又是滿滿的人間煙火了。</p><p class="ql-block">但真正懂得竹子習(xí)性和用處的,無疑是竹鄉(xiāng)的人。餐后在知客堂小憩,和老游中聊起了竹的林林總總。</p><p class="ql-block">在民間,竹是有福報的。“竹”與“?!敝C音,有美好祝福的寓意。關(guān)于爆竹的最早的文字記載見于南朝梁代宗懔《荊楚歲時記》:“正月一日是三元之日也,謂之端月。雞鳴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避山臊惡鬼。”當(dāng)時的爆竹是把竹子放在火里燒,產(chǎn)生爆裂聲,目的是驅(qū)鬼怪。</p><p class="ql-block">曾聽老人介紹,按古制規(guī)定,松溪城關(guān)分為東西南北四隅,每年一隅“進(jìn)”(晉),一隅“煞”(兇)。逢“進(jìn)”的隅,要大舞龍燈,還要在本隅街頭,用長毛竹扎起高高的彩門,張掛各種花燈,俗稱“燈竹”。元宵夜,人們要上街觀賞龍燈、花燈,俗稱“走燈竹”。</p><p class="ql-block">談起渭田竹賢儺舞,老游一時間眉飛色舞。他說,每年正月初十日,在渭田竹賢儺舞到了最高潮的時候,戴著面具的順風(fēng)耳、千里眼及華光天王、關(guān)老爺、關(guān)平等三位護(hù)法神上場,輪番操起長竹竿,朝著早已置放好的碩大長方木凳使勁敲打,氣勢咄咄逼人。用驚心動魄的“劈啪”響聲,驅(qū)趕白蛇青蛇為象征的“厲鬼瘟疫”“洪水猛獸”。</p><p class="ql-block">說到驅(qū)魔,他不由得站起身來,手舞足蹈,顯得邪不可擋,一身正氣。竹賢村是他外婆家,多竹山,舊名竹畬下。民國30年,當(dāng)?shù)匦悴艞畈窖瞿轿簳x時的“竹林七賢”,建議將村名改成了竹賢村。</p><p class="ql-block">我笑稱老游是“竹林第八賢”,老游緊搖著雙手,連聲道:“不敢稱竹賢!就是一塊筍咸,黑黝黝的,下飯正好?!?lt;/p><p class="ql-block">忙完的住持,熱情地為我們端上今年春上自已揉制的明前茶。他說竹子也是佛教文化中很重要的部分,在佛典里就有“青青翠竹總是法身”的說法。</p><p class="ql-block">他遞給我們一本介紹佛家要義的小冊子,上面記載釋迦摩尼曾在竹林中設(shè)立精舍,廣收門徒,弘揚(yáng)佛法?!爸窳志帷笔欠鸾淌飞系谝蛔┓鸾掏綄S玫慕ㄖ?,也是后來佛教寺院的前身。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的普陀山,有一片紫竹林,相傳是觀音菩薩修煉得道的地方。</p><p class="ql-block">這時山風(fēng)輕起,周遭竹林的沙沙聲經(jīng)久不斷,顯得白云寺愈加幽深。突然想起唐代詩人常建《題破山寺后禪院》的“竹徑通幽處”和“曲徑通幽處”的版本之爭。</p><p class="ql-block">我是傾向于“竹徑”的。詩人穿過寺中竹叢小路,走到幽深的后院,發(fā)現(xiàn)唱經(jīng)禮佛的禪房就在后院花叢樹林深處。這樣幽靜美妙的環(huán)境,使詩人驚嘆,陶醉,忘情。山中的鳥兒自由自在地飛鳴歡唱,而天地和自己的身影在水中湛然空明,心中的塵世雜念頓時滌除。佛門即空門?!毒S摩經(jīng)》言,出家人禪定之后,“雖復(fù)飲食,而以禪悅為味”。只有鐘磬之音,只有悠揚(yáng)而宏亮的佛音,才能引導(dǎo)人們進(jìn)入純凈怡悅的境界。</p><p class="ql-block">《竹譜》中記載:“植類之中有物曰竹。不剛不柔,非草非木;小異空實,大同節(jié)目;或茂沙水,或挺巖陸;條暢紛敷,清翠森肅......”因其挺拔有節(jié)、虛中潔外、筑色潤貞、四季常青,而獲得國人喜愛,是所謂君子型的植物,并與梅、蘭并稱“歲寒三友”。</p><p class="ql-block">“彈指韶光日易徂,每憂身后吏名無。竹緣硁節(jié)如君子,松為高風(fēng)比大夫”,編撰清康熙版《松溪縣志》的知縣潘拱辰,在其《閱二十一史》的詩作中,詩化了歷代文人賢士對竹的推崇和偏愛。“每憂身后吏名無”的清廉之志,又豈遜讓于四十六年后“一枝一葉總關(guān)情”的“竹癡知縣”鄭板橋。</p><p class="ql-block">其實竹心見性,既是大雅,亦是大俗。松溪?dú)v史上赫赫有名的吳執(zhí)中、魏濬、陳戩、真憲時等高潔之士,是竹;張德、陳椿、范惠女、陳應(yīng)娘等貞勇草民,是竹;不見風(fēng)使舵,不俯仰權(quán)勢,不汲汲于眼前的名利和物欲,只要向地扎根、向光生長,蕓蕓眾生又何嘗不是竹呢。</p><p class="ql-block">“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敝灰侵袊?,就該有這樣的精神。</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三</b></p><p class="ql-block">告別白云寺,我一直在“格竹”。小王陽明格竹是由竹入心,故而嘔心瀝血,而我格竹是以心悟竹,故而云淡風(fēng)輕。</p><p class="ql-block">老游見我不愛說話,以為我執(zhí)念于先前求售野味不成的遺憾,便力邀去鄉(xiāng)里的墟市逛一逛。</p><p class="ql-block">老游是地道的溪東人,也是我的老朋友。三十年前,來竹鄉(xiāng)采訪時,就是他帶的路?!叭旯γ麎m與土”,老游一直工作在竹鄉(xiāng),有好多次改變?nèi)松壽E的機(jī)會都莫名其妙地擦肩而過。松溪老人家常掛在嘴角的“時也,命也,運(yùn)也!”總覺得是在說他。</p><p class="ql-block">我第一次認(rèn)識他,自然還是小游。看著他走在竹林小道時的背影,當(dāng)時眼前非常自然地浮現(xiàn)出茹志鵑《百合花》中的那個場景:“一片綠霧似的竹海中間,一條窄窄的石級山道,盤旋而上。一個肩膀?qū)拰挼男』?,肩上墊了一塊老藍(lán)布,扛了幾枝青竹,竹梢長長的拖在他后面,刮打得石級嘩嘩作響……”</p><p class="ql-block">鄉(xiāng)里五天一墟,今天正逢墟期。</p><p class="ql-block">時過正午,熱鬧勁過了,外鄉(xiāng)的小商販們也開始收攤了,只有不多的本地老人還穩(wěn)守攤子如同穩(wěn)坐中軍賬。也不叫賣,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不多的顧客,或旁若無人地打著盹。</p><p class="ql-block">“二叔公,您老閑不住,又來擺弄您的老手藝了?”老游俯下身去和一位老人打招呼。</p><p class="ql-block">老人嘴里叨著三尺竹鞭做的煙斗,姆指大的煙窩閃爍突明突暗的煙火,一股濃濃的煙從老人不剩幾顆牙的口中,悠然地吐出。好家伙,這神仙般的愜意,差點(diǎn)鉤起了我已經(jīng)壓制了十余年的煙癮。</p><p class="ql-block">老游告訴我,二叔公年近九十了,年輕時是竹紙作坊的伙計。后來,竹紙制作成了歷史,他就靠家里的幾十畝竹山和祖?zhèn)鞯闹窬幨炙嚕B(yǎng)活一家老小。如今他的兒子和孫子都辦起了清水筍罐頭廠,一家人靠竹興家,日子是越過越好了。</p><p class="ql-block">我知道,松溪有著以毛竹和石灰為主要原料制作土紙的傳統(tǒng),其工藝始于宋代,舊有渭田仙槎、茶平鐵嶺、舊縣東厝嶺、祖墩嚴(yán)地、鄭墩雙源等地土紙作坊32家,設(shè)槽340個,從業(yè)人員1500人。產(chǎn)品有毛邊紙、大連紙、面袋紙、粗甲紙、黃紙、代白紙等種類,銷往建甌、福州等地。松溪毛邊紙具有輕薄柔韌、吸水性強(qiáng)等特點(diǎn),調(diào)以石膏,適用于制作地理模型,因此“松溪紙”被列為福建省紙品種之一。</p><p class="ql-block">老人褲腿高高卷著,腳上的青筋虬結(jié),顯見是久干氣力活的。而他的雙手,雖傷痕隱隱可見,卻頎長靈巧。我似乎看到竹篾在他的手上上下翻飛,一個竹簍正逐步成型。竹椅、簸箕、涼席……曾經(jīng)玲瑯滿目的竹制品,或送人一份清涼,或送人一份野趣,一份溫馨,而換回的是漸漸鼓起的錢袋和舒心的笑容。如今,松溪斗笠制作技藝、傳統(tǒng)竹篾制作技藝,已經(jīng)成為縣級非遺項目,成為松溪人共同的文化記憶。</p><p class="ql-block">我知道,老人一定不是這兩項非遺傳承人,但在竹鄉(xiāng)遇到幾個能工巧匠是最平常不過的了。</p><p class="ql-block">老人面前的攤子上擺著一些竹掃帚、竹鍋刷、竹扁擔(dān),雖然非常精制,但顯然老人對這些看不上眼。</p><p class="ql-block">“老了,眼花了,手抖了,門牙掉了咬不住篾了”老人雖然一聲長嘆,但眼里卻安祥得很。</p><p class="ql-block">這份安祥,三十年前,在樸實得像咬地竹鞭的毛正章老人身上見到過。老游帶我采訪他時,他正在一片高標(biāo)準(zhǔn)的竹山上勞作。倍受呵護(hù)的毛竹驕傲地挺起粗壯的身桿,向人們顯耀寫在身上的主人名字。主人十幾年吃住在竹山,勞作在竹山,毛竹如同他的子侄。而竹山也時時回報老人的深情,成全了他脫貧奔小康的心思。</p><p class="ql-block">這份安祥,三十年前,在一群熱情如向陽竹葉的竹鄉(xiāng)女子身上見到過。當(dāng)年的小游帶我采訪她們時,在攝像機(jī)面前略帶緊張和羞澀,可一談起開荒種竹的壯舉,她們就頓生不讓須眉的豪氣。正是她們,開進(jìn)了青壯男勞力敗下陣來的“鴉片坑”,開荒除草,挖坑栽竹,沒有房屋搭茅棚,缺少水源山下挑。偏僻死寂的深山夜晚,只有忠實的獵犬,為她們增添了膽氣。這一年,她們新種的一百多畝毛竹成活率奇跡般地達(dá)到100%,套種的20畝烤煙又喜獲豐收。我記得九姐妹當(dāng)時只見到了八位,小妹仔嚴(yán)子榮已經(jīng)帶著各種榮譽(yù)證書和農(nóng)函大畢業(yè)證出嫁了。她不辦酒席,用知識作嫁妝,長留給竹鄉(xiāng)一段佳話,卻讓慕艾的小游悵然若失。</p><p class="ql-block">“二叔公,趁我叔我哥忙著廠里事,你又不聽話,偷著出來做事??次也桓婺系臓?!”老游裝著要用手機(jī)拍照。</p><p class="ql-block">“小兔崽子,你敢!”老人唬地站起身,揮舞著手里那根長長的煙竿,做勢著要敲老游的頭。</p><p class="ql-block">老游不避,老人不敲,似乎這樣的場景已成為默契的游戲。</p><p class="ql-block">都是有故事的人啊。</p><p class="ql-block">看著飽經(jīng)滄桑、笑對崢嶸的二叔公和老游,想起東坡居士的一句詞:“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p><p class="ql-block">臨上車時,老游硬塞給我一袋早就準(zhǔn)備好的筍咸,并稱“是自家做的,別嫌棄”。嫌棄那是自然不會的,經(jīng)歷了時間的腌制,那才是人生最好的況味。</p><p class="ql-block">錯過了杜鵑花海的絢爛,卻更加體味了竹人竹事的靜美,于是我心悠然,喜樂而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