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熱血鑄警魂》之四

濤聲依舊

轄區(qū)連發(fā)三案? 插圖：人民警察之歌 解救拐賣女青年 一九八五年三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全體公安工作會議，我和單位再次亮相公安大會，并受到大會的表彰獎勵。 工作會結束后，接陳副局長通知，轄區(qū)銀碗鄉(xiāng)一對70多歲的夫妻，自幼抱養(yǎng)的17歲女兒被“拐賣”到武漢市黃皮縣“穆蘭山”下某處，并指派我和預審股舒增瑞同志，立即前去解救。 舒增瑞當年二十六歲，國字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與自信，他中等身材，那雙明亮而智慧的眼睛，充滿了對正義的追求。 我們一起在鳳鎮(zhèn)街長大，打小他就像哥哥一樣照顧我，至到現(xiàn)在，我們關系一直要好，因此，無論做什么，我都非常依賴他。 接到陳局的命，我立即趕到縣局，我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安，搭乘開往武漢的末班列車，來到河南鄭州，又轉乘南下武漢的列車，經(jīng)過近二十個小時的旅途勞頓，于次日黃昏時分抵達漢口，當晚住在漢口一家普通酒店。 插圖：人民警察之歌 三月的武漢，仿佛快進至人間五月天，天氣的熱呀！讓人感到有些突然，幸好增瑞早有安排，來時，已經(jīng)備好了夏裝 漢口，是一座歷史悠久、文化繁榮的城市，這里不僅匯聚了多彩的民俗風情，還有獨特的建筑風格和美食文化。 因為是第一次來武漢，我便嚷嚷著出去溜達溜達，從酒店出門，漫步在漢口的街頭巷尾，仿佛穿越時空，行走在古今之間。 漢口老街道不寬，但歐式風格的古建筑群卻保留的非常完好，依稀可見，那個年代留下的傳奇色彩。 我活像個跟屁蟲，既不操心案子，又不管晚上吃什么，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你吃什我就吃什么便是，感覺有他在，我就像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清晨起來，春風習習，微風拂面，為人們帶來了愉悅。我們身著夏天便裝，來到漢口公交車站。買了去黃皮縣的車票，坐了30多公里的車，在黃皮站下了車，又從黃皮來到“穆蘭山”下。 據(jù)當?shù)厝酥v，傳說“穆蘭山”是楊家將楊六郎的妻子穆桂英的故鄉(xiāng)，那時的“穆蘭山”，不像現(xiàn)在有那么多景點，山上只有一個山寨，被稱為“武漢的后花園”。 在這里，你可以看到鬼斧天工的自然景觀，感受生機勃勃的大自然，體驗真實的歷史痕跡和人文景觀。這里距離漢口較近，每天游客如織，行人如潮。 經(jīng)過當?shù)匾粋€糧食市場，這對于一個來自主產(chǎn)小麥、玉米的北方人來說，看到滿市場都是賣大米的，一下子放慢了腳步。 “哇！——好多的大米呀！”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讓我發(fā)出驚嘆。 趁增瑞去了別的地方，我很快進去作了一個市場調(diào)查，找了幾家大米較好的商家，我預留了他們的聯(lián)系地址和電話，將調(diào)查結果登記在冊，并讓老板簽了字，作為再次見面的憑證。 這里是魚米之鄉(xiāng)，到處都是大米和水產(chǎn)品，大米多的就象我們那里賣玉米一樣。北方人用大米招待客人，而這里人用面條招待客人。 穿過一片稻田，擺渡經(jīng)過一片湖泊，便到了我們要找的地方，經(jīng)打聽，很快找到了我們要找的小姑娘家。 插圖：漢口一角 眼前一座漂亮的小洋樓，坐落在綠樹成蔭的小湖旁，仿佛是一座時光寶藏，靜謐而神秘。 其建筑風格為中西合璧，既有東方的含蓄和精致，也不失西方的奔放和大氣。 見門開著，我們便進了大門，有一位芳齡十七、八歲，衣著得體，長的眉清目秀，看上去聰明伶俐的小姑娘，操著濃厚的柞水方言說： “你們找誰？” 增瑞果斷用柞水話回答：“就找你”。姑娘一聽柞水方言，便熱情的接待了我們。 增瑞向姑姑說明了來意，姑娘毫無顧忌的說： “這里還有好幾個從鎮(zhèn)安、山陽來的姐妹，我們當時都是被人販子騙過來賣到這兒的，現(xiàn)在，我們沒一個人想回去的?！?lt;/p> 增瑞問：“為什么？” 姑娘回答：“你看這地方，再看看這房子，盡管我男人年齡比我大一半，但我們已經(jīng)結婚了，根本就沒打算回到那個山溝溝里去?！?lt;/p> 增瑞問：“你男人多大？上哪去了？” 姑娘說：“我男人三十五歲，他隨公公常年在武漢打工，家里只剩我和婆婆兩個人”。 增瑞問：“你婆婆怎么不在家，也不怕你跑了？” 姑娘說：“她串門了，從不擔心我們會跑?！?lt;/p> 增瑞問：“既然這樣你怎么不給家里打電話說一聲？” 姑娘說：“家里沒電話，等我生了孩子，和男人一起回去?！?lt;/p> 增瑞問：“你男人愿意跟你回去嗎？” 姑娘說：“當然愿意，還說以后打算把父母接過來一起生活，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不會和他結婚?！?lt;/p> 原來如此，另外，我們還了解到，當?shù)厝说纳盍晳T，“男人負責攢錢養(yǎng)家，女人負責貌美如花”，在家干農(nóng)活的，也全都是男人們的事，女人只需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聽說家鄉(xiāng)來客人了，小姑娘的婆婆從外面趕回來，把剛做好的一大鍋米飯，盛到一個大篩子里，又隨便把米飯放進案板底下，不知情的，還以為主人不歡迎我們。 小姑娘對我們非常熱情，不一會兒，從外面叫來六個來自商洛的同鄉(xiāng)姐妹，來表示對我們的歡迎！并要求我們?nèi)ニ齻兗易骺汀?lt;/p> 借此機會，我們抓緊時間分別為她們錄了口供，原來她們都已經(jīng)結婚了，在這里生活的都非常好，當我們問她們是被人拐賣到這來的嗎？她們異囗同聲地說： “不是！我們都是朋友介紹來的！”顯然，都不想說實話。 當我們問：“你們是自愿結婚的還是有人強迫你們？” 她們的回答又是懇定的，沒一個人承認是被迫的！ 再問下去也沒任何意義了，這么好的地方，又這么好的民俗，即便是被人騙來的，她們也毫不猶豫的留下來。 后來，我還給小姑娘作了思想工作，你現(xiàn)在來到比家鄉(xiāng)更好的地方，這是好事，你應該把這喜悅分享給你的養(yǎng)父母，我相信他們也會象我們一樣為你高興的。 小姑娘答應了，并寫了一封信讓我?guī)Ыo她的養(yǎng)父母，就這樣，原以“拐賣”人囗的案子，經(jīng)我們查證予以否認。 飯好了，小姑娘的婆婆為我們做了雞蛋面條，而這幫小老鄉(xiāng)知道我們愛吃米飯，一定要我們留下來。中午，她們又專門為我們做了當?shù)赜忻摹包S花魚”和海鮮。 武漢有名的“黃花魚”就出自這里，有遠道而來的客人，“黃花魚”便是餐桌上必備佳品，以示對客人的尊重。 小老鄉(xiāng)還給我們介紹，大米是這里的粗糧，就象我們那的玉米一樣，平時蒸熟了吃不完，一半都喂豬了，這里招待客人都是面條。 插圖：穆蘭山一角 完成了任務，我們便急著往回趕，至到天黑才返回到武昌，又馬不停蹄的趕到武昌火車站，結果沒今、明的票了，只好預定了后天下午十八時的返乘火車票。 對不起了局長，我們無意觀賞沿途的風景，只因處在此景中，人不留客天留客，留在香居待雨停，此景不賞待何時！ 當晚我們住在新城區(qū)武昌，這里與漢口完全不同，一個老城，講述的是古老傳說，一個是現(xiàn)代大都市，傳播的是現(xiàn)代文明。 之后，我們又逛了漢鎮(zhèn)街，游了龜山、東湖，穿越了長江大橋、親吻了母親河長江，看了漢江口，輪渡去了漢陽城。 對了，玩的再怎么開心，不能忘了給親買幾套象樣的衣服和鞋子什么的，給父母和小外甥女也意思意思得了，反正他們也知道我掙錢又不多。 返乘的時間到了，我們滿懷喜悅，懷揣著對親的愛，對父母的情，順利返回到柞水。 當從縣城回到派出所的當天。我又騎自行車，把小姑娘寫給養(yǎng)父母的信遞給二位老人，老人不識字，我又讀給他們聽，致此，小姑娘“拐賣”案宣告結案。 插圖：黃鶴樓一角 村民耕牛被盜 七月底的傍晚，天氣異常的悶熱，沒有一絲兒風，樹枝一動不動，只有那不知疲倦的知了，發(fā)出聒耳的噪音。 感覺才剛剛睡著似的，突然聽到邊公室里的電話鈴聲，接著，又傳來林君說話的聲音： “銀碗鄉(xiāng)一耕牛養(yǎng)植專業(yè)戶，昨晚四頭耕牛被盜，鄉(xiāng)政府打來電話，要求立即查處。 接到報案后，我及時向刑警隊報了案，并立即趕往案發(fā)現(xiàn)場，一邊保護現(xiàn)場，一邊了解案情，并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迅速作出應急處理，等待刑警隊到來。 通過現(xiàn)場初步調(diào)查，分析流串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我立即組織認識被盜耕牛的村民，兵分三路，分別對三個不同方向開展圍追堵截。 第一路兩人組，沿橡子溝方向往下粱方向追擊； 第二路四人組，沿豐北河、北河垴方向，往長安、藍田方向追擊； 第三路兩人組，沿紅巖寺方向往商縣方向追擊。 如此同時，刑警隊也派出兩路人馬，從兩個不同方向圍追堵截。 第一路由陳指導率領宋科弟、王建設、汪瑞祥，師志輝，開車從柞水出發(fā)，分兩路直奔長安、藍田牛市，與前來查找耕牛的村民匯合，并開展調(diào)查。 第二路由吳隊長帶隊，郭緒祥開車由縣局趕往發(fā)案現(xiàn)場?？磥?，我和隊長在第一時間采取的措施基本一致。 我迅速向隊長匯報了案發(fā)情況和應對的措施。 接著，隊長先通過刑警隊向周邊公安發(fā)出協(xié)查通告，然后，我隨隊長沿犯罪分子可能逃離的長安、藍田方向尋找現(xiàn)索； 吳隊長讓郭緒祥開車送我們到豐北河北河村（前方?jīng)]有公路），然后讓郭緒祥原路返回到西安與陳指導匯合，同時讓宋科弟下午兩點，到長安翠華山水渡池（原地名）接應我們。 我和隊長九點從北河出發(fā)，投步五十多公里，一邊趕路，一邊尋找案件現(xiàn)索，于中午十三時許，在翠華山水渡池與前來接應我們的宋科弟匯合。 很快在長安縣與陳指導、王建設、郭緒祥匯合。 據(jù)前來牛市調(diào)查的陳指導向隊長匯報稱：“在牛市查找到的牛販突子突然失蹤”。 互通情報后，隊長決定從陳指導，提供牛販子突然失蹤的現(xiàn)索查起。通過現(xiàn)場排查，得知牛販子在西安護城河某工地現(xiàn)場。 我們又一路追蹤目標，到西安護城河某工地周圍，查尋牛返子下落，至止天黑，尚無人販子下落。 當晩我們住在西門外紅星旅社，這是柞水人來西安常住的一家旅社，進門就碰到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孫緒堯。因幾年未見，說什么都要陪我們在西安玩幾天。 也許是因為同學的盛情，隊長給我留了充分的空間，好好和同學聚一聚，所以，外出查找案件現(xiàn)索時，好幾次都沒有讓我參加。 為了不影響案子的進展，我說服了同學先忙自己的事情，等我忙完了手中的案子，以后見面的機會多的是，同學聽了我的話離開了。 在未來幾天里，我們按隊長的小組分工，每天早出晚歸，分頭排查案件線索，而一個又一個線索被否決之后，感覺破案的機率似乎越來越小了。 幾天后，我們撤出了西安，又回到了原單位，銀碗耕牛被盜案子暫時被擱置下來。 一年后，當犯罪分子再次在我縣境內(nèi)作案時，被吳隊長率領的專案組一舉偵破。 通過深挖，犯罪分子也如實交代了銀碗耕牛被盜的全部事實，致此，擱置一年的積案也宣告破案，犯罪分子也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插圖：情景在現(xiàn) 無名尸體排查 同年十一月，在轄區(qū)“北河垴”東秦嶺四方山與長安縣交界處（無人區(qū)），有一具無名尸體懸掛在樹上，被上山守獵的獵戶發(fā)現(xiàn)，并徒步幾十公里，向派出所報了案。 接到報案后，我第一時間向刑警隊報了案，在陳局率領下，我和王所長一起，隨刑警隊法醫(yī)鮑發(fā)策、見習法醫(yī)師志遠，由郭緒祥驅車趕往“北河垴”發(fā)案現(xiàn)場。 來到北河，因為前方?jīng)]有公路，我們只好下車，穿上笨重的大衣，徒步向“北河垴”挺進。 天氣越來越冷了，寒風呼嘯而過，仿佛刺透身上的棉衣，帶走了所有的溫度，讓人突然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抖，這便是秋冬季節(jié)，東秦嶺四方山上氣候變化的真實寫照。 我安排兩個村民，帶了一張草席和挖墓穴用的工具，在前面為我們引路。我們頂著刺骨的寒風，穿越一座又一座大山，徒步二十多里的山路，終于趕到了這荒無人煙的發(fā)案現(xiàn)場。 “哇！——好冷呀！”不由讓人喊出聲來。 放眼忘去，山上已經(jīng)布滿了積雪，看到年過半百的老師凍的瑟瑟發(fā)抖，我趕緊讓村民拾些干柴，便在這窮山僻壤之上，架起了篝火。 插圖：人民警察之歌 大家一起圍坐在篝火旁取暖，我便拿起照像機，一邊勘察現(xiàn)場，一邊為現(xiàn)場拍照，并制作了現(xiàn)場勘察筆錄。 現(xiàn)場座落在陜西柞水縣豐北河鄉(xiāng)與長安縣交界處的東秦嶺四方山上，距離北河垴村約二十里的荒山叢林中。 北靠山體，東西都是叢林，在南北之間有不到十米的緩坡臺，其東西長不足五十米，緩臺下三米處，一棵直徑不足三十公分的大槐樹上，懸掛著一具無名男尸，這便是主現(xiàn)場。 當走近無名尸體前，發(fā)現(xiàn)死者為三十五左右的中年男性，身高170左右，體重不足130斤，黑頭發(fā)，穿著一身黑色的粗布棉衣，一雙破舊的棉皮鞋。 死者面部黑瘦，明顯有風干現(xiàn)象，兩眼微睜，早已失去了光澤，鼻梁上落滿了灰塵，嘴角微斜且張著小口，但未見舌頭伸出，脖子上拴著一條藍色被撕開后連接在一起的圍巾，懸掛在距離緩臺三米遠的槐樹叉上。 周圍那么多觸手可及的樹，死者為什么還要來到距離緩臺三米遠，地面一米多高的樹上吊死呢？一定是死者生前，擔心死后被動物吃了，想給自己留個全尸罷了。 尸體重心垂直向下，且兩臂自然下垂，頭部也與身體成垂直水平，槐樹下有27×40的黑色皮挎包，顯然是死者生前留下的。 包里面有一條舊毛巾、一雙舊手套、一張壹元、伍角、貳角的小票和一個小本子，上面記著類似往來的帳目，卻沒寫姓名。 從包內(nèi)物品的陳列與擺放的位置看，沒有發(fā)現(xiàn)被翻動、搶奪的痕跡，其它未見異常。 現(xiàn)場周圍沒現(xiàn)其它東西，也沒見有發(fā)現(xiàn)其它任何多出來的腳印和打斗的痕跡，即，除了第一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第二現(xiàn)場的痕跡。 因此，從現(xiàn)場勘察可以判斷： （1）死亡時間：從死者面部特征看，死亡時間在10~15天之間。 （2）死者身份：遺憾的是，死者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東西！但從死者身上穿的服裝、圍巾，挎包等遺物和體貌特征上看，死者不是當?shù)厝耍ù迕褚艳q認），更像是藍田、長安一帶路過此地的生意人。 為了進一步確認死者的身份，我已經(jīng)拍了協(xié)查辨認的照片，回去后，通過刑偵平臺向臨縣公安發(fā)協(xié)查辨認通告便是。 （3）死者年齡：從身高、體重及體貌特征看，死者約三十五歲的中年人，身高170，體重130斤。 （4）死亡原因：從死者選擇死亡的地點看，死者很可能是因為歉他人的錢，或出來想辦法掙錢，走到這里又迷了路，因而在極度緊張、恐慌、無助的情況下，選擇了死亡。 （5）案件定性：從現(xiàn)場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第三者與受害人打斗的痕跡，而且沒有發(fā)現(xiàn)第一、第二現(xiàn)場”。 另外，從現(xiàn)場殘留的物品看，未見其它異常和可疑痕跡。因此判斷，死者為自殺，從選擇死亡的樹，也說明了這一點。因此，在沒有發(fā)新的證據(jù)鏈之前，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 插圖：人民警察之歌 接下來需通過法醫(yī)尸檢，作進一步確定。 陳局看了現(xiàn)場勘察筆錄，又聽了我對本案的分析后問我： “接下來還打算做些什么？”顯然，陳局是在為我創(chuàng)造學習的機會，我便回答： “正好法醫(yī)都來了，通過尸檢再作進一步確認，如果與現(xiàn)場勘察判斷一致，法醫(yī)出一份尸檢報告就可以結案，尸體讓村民就地埋了，我們就可以下山”。陳局說： “那就照你的思路往下進行?！?lt;/p> “是！——” 經(jīng)局長同意，我讓兩位村民，幫忙把尸體從樹上卸了下來，按法醫(yī)指定位置放下，然后，法醫(yī)開始了尸體工作。 趁法醫(yī)尸體解剖的時間，我提前安排兩個村民，開始為死者挖坑做好填埋的準備。 法醫(yī)通過尸檢證明： （1）從尸體看，沒有發(fā)現(xiàn)死者身上有任何的生前傷和死后傷，脖子上唯一一道u形痕跡，明顯屬死者上吊所形成的”。 這時陳局看著我說： “一般上吊的人，舌頭都拉出好長，這人怎么不太長？” 我明白陳局又在考驗我，于是我指著尸體脖子上的U形痕跡說： “你看，從脖子上的痕跡不難看出，死者當時上吊時，繩子掛的比較靠前，如果掛的靠后，舌頭在身體重力作用下，自然就會拉長了”。 我接著說： “當然，無論繩子靠前或者靠后，留下的痕跡略有不同，但都接近U形，這是判斷自殺的重要依據(jù)。如果是O環(huán)形，無論生前還是死后形成的，這是判斷他殺的重要依據(jù)。”陳局又問： “怎么知道是生前傷還是死后傷？”我想笑又沒笑出來，這是法醫(yī)認定的事，作為刑警也是必修的常識，于是我說： “是生前傷，傷口都會留有血痕，人死了怎么回出血呢！這是判斷生前傷和死后傷的重要區(qū)別?！本珠L點點頭。 法醫(yī)說我分析的完全正確，接著繼續(xù)匯報說： （2）從尸斑現(xiàn)象和尸體風干的程度看，死亡的時間在10~15天之間。 （3）通過對死者食道、腸胃解剖，死者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殘留物，無任何藥物中毒機向。 （4）通過對死者皮下軟組織解剖，沒有發(fā)現(xiàn)淤青和血腫，人體表面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外傷。因此排除他殺的可能。 （5）結論：死者為自殺。 綜上所述，經(jīng)過法醫(yī)戶檢，進一步驗證了我的第一判斷。 尸檢完了，因死者身份尚不能確認，就無法與家屬聯(lián)系，于是就讓兩個村民把帶來的席為死者裹上，放進剛才挖好的坑里埋了。接著，我向陳局行舉手禮： “局長同志，無名尸體排查完畢，請指示！” “讓村民帶路，原路返回！” “是！——” 插圖：情景再現(xiàn) 在返回北河垴村的路上，隨著海拔的降低，風也越來越小了，氣溫也漸漸回升，感覺不像在山上那么冷了，這時，陳局微笑著對我說： “這么偏僻的地方，群眾發(fā)現(xiàn)案情，還跑了幾十里的山路向你報案，說明你們?nèi)ツ甑膶W習班，辦的還是很有成效的”。 我說：“那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 陳局笑著說：“都學會謙虛了，明明看到你聯(lián)系群眾為我們做這做那的，如果群眾不信任你，能聽你的嗎？這與你平常的基礎工作扎實還是分不開的”。王所長插話說： “那到是！這里的群眾跟牛娃子都很熟悉，我去年第一次跟他來這里，群眾對他的熱情，讓我見識了，我都工作十幾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熱情的群眾”。 我說：“還不是因為你頭一次來這里，群眾為你接風”。 所長接著說：“那才不是，這里的獵戶都崇拜牛娃子，所以，有很多的朋友，如果你今天不走，晚上那些獵戶們，一準給我們煮野豬肉吃！” 局長說：“獵戶為什么那么崇拜他？”所長說： “我都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去年春上，我剛到這情況不熟悉，我們是同一期干校的學員，便讓牛娃子帶我下基層，來的時候，他從區(qū)上武干那借了一把半自步動步槍，我們每到一處，只要發(fā)現(xiàn)獵物，他都是百發(fā)百中，吸引了當?shù)氐暮枚喃C戶跟在身后觀看，還約他冬季來為他們坐點”（當狙擊手）。 局長說：“我還沒聽說牛娃子有這本領？” 所長說：“局長還不知道吧！牛娃子在部隊是神槍手。還是去年春上，我親眼目睹了，十三發(fā)子彈打了十三只山雞，而且，距離還很遠，舉手一槍一個，槍槍命中，獵戶們都看傻眼了，能不崇拜他么。” 局長說：“沒想到還真是個神槍手！”我嘿嘿一笑說： “神槍手不敢當，是我打獵的方法讓他們感到新奇吧！我在部隊打的是重機槍，遠程靶位四百五十米的距離，所以養(yǎng)成了遠程目標射擊的習慣！而獵戶們打獵守點才50米左右，我用的標尺一般都在150~200米的范圍”。見沒人接話我接著說： “再就是獵戶們隔河不射擊！說是這樣地球引力大，不容易擊中目標，我也沒守過獵，也是第一次聽說。當他們看我無依托又隔著河打獵，而且一槍一個準，便有了神槍手的名號”。 局長聽后說：“這是好事！我們隊伍里必須要有神槍手！是工作的需要，也是群眾工作的基礎，要不然獵戶怎么把你當朋友，群眾為什么那么信任你”。 我說：“局長說的是，我也這么覺得，就因為守獵，反而拉近了我和群眾的距離，只有群眾真正欣賞你的時候，你才有可能成為他們心目中的朋友！”局長連連點頭。 可以說：“守獵！是我密切聯(lián)系群眾的橋梁和紐帶?！?lt;/p> 局長高興地說：“說的好！有進步！越來越成熟了”。 說話兒功夫，我們便返回到了北河垴村，我的那些獵戶朋友早在村口等候多時了。 局長說：“看看群眾的熱情，所以，我們要不斷地努力工作，用自己的實行動，確保一方平安，忠誠履行人民警察打擊敵人，保持人民的神圣職責，見行人民警察為人民的莊嚴承諾”。 插圖：情景再現(xiàn) 由于《美篇》篇幅有限，本文就此止筆，要知后事如何？敬請期待—— 傳記連載之五： 公安隊伍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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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熱血鑄警魂》之四

濤聲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