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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文字/攝影：劉博溫</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兩三個月前，還是春寒料峭，就看見車庫門口的那只燕子。它在卷簾門外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叫。當時覺著它與春天的到來很是合拍，便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幾眼?？此w，聽它鳴叫，感受一個自由自在的生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某一天不經意間，發(fā)現在卷簾門外屋頂正中的水管上，多了一個小小的燕窩，才意識到那只燕子在這里徘徊多日，原來是要在這里安家。太太覺得十分不解，說這地方整天汽車進進出出，噪音不說，還有尾氣，這燕子怎么會選在這地方筑巢呢？我說你去問問燕子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筑巢不是一日之功，那燕子日夜銜泥，來回不知多少奔波，燕窩一天天高了起來，直到差幾公分就到了屋頂。從下邊看上去，燕窩由一層層灰白的泥巴壘起來，頂部的邊緣上，圍了一圈兒不知是什么鳥的白色羽毛，細膩而溫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一天回來，照例在進車庫之前停車抬頭，正看到那燕子從遠處飛來。就在它飛近燕窩的時候，燕窩里頭赫然冒出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上頭橫著一道粉黃的喙尖，原來是一只燕子寶寶！我驚喜莫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了幾天，燕窩里露出了四只小腦袋，它們面朝外排成一排，靜靜地等著媽媽來喂食，粉黃的喙尖連成一線，亮得發(fā)光。</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燕子媽媽從遠處銜著小蟲飛來，燕寶寶們一齊張開小嘴，原本整齊的一條黃線登時成了四個小小的黃色圓圈兒。那畫面，萌死人不償命。燕子媽媽扇著翅膀，在空中把小蟲喂進其中一個寶寶的嘴里，至于選哪一個，我猜燕子媽媽早就想好了順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燕寶寶們一天天長大，不管風天雨天，燕子媽媽忙碌的身影從沒有停歇。那個窩，我不確定燕子媽媽是否晚上也睡在那里，因為那大小，我覺得根本容不下四只小燕子加一只大燕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事實證明我錯了。幾天前有了兩個新的發(fā)現，一個是最大的那只燕寶寶嘴邊上的黃色已經褪去，還有一只黃線已經不顯。第二個是除了它倆，剩下還有仨呢！它們的身體長到一指多長，在小小的燕窩里擠擠挨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是個好天，沒風沒雨，萬里晴空。燕子媽媽帶著她家的老大老二飛出了屋頂之下的暖巢，兩只小家伙喳喳叫著，興奮極了。昨天下雨，我還看見燕子媽媽帶著孩子們在屋頂下練習飛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等這五個小燕子都長大了，想必他們也會像媽媽一樣在別處筑巢生子吧？現在的這個巢呢？燕子媽媽會不會在這里守著等孩子們回來看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家老大大學畢業(yè)了，到了九月，就要去遙遠的地方繼續(xù)深造。老二明年畢業(yè)，會飛去哪里我不知道。到時候的家，就要與門口的燕窩相看兩不厭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24.6.20，溫哥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