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山河 <p class="ql-block">老樹</p><p class="ql-block"> 村里的棗樹和柿子樹沒有專人管理，到了秋季路人摘幾個(gè)吃是允許的。梨樹不行，梨園是隊(duì)里的，村里零星分布的梨樹也有主。</p><p class="ql-block"> “螞蟻爬“是一塊地，一圈都是深溝?？拷囖H的邊上有一顆柿子樹。樹干一抱多粗，樹的根部盤虬臥龍，樹身挺拔，枝繁葉茂。樹冠如云蓋頂，庇護(hù)一個(gè)排沒問題。</p><p class="ql-block"> 農(nóng)活大多是體力勞動(dòng)，小伙子比姑娘有天生的優(yōu)勢(shì)。但割麥憑的是腰功，姑娘們毫不遜色。</p><p class="ql-block"> 田野一年四季不光變換色彩，其味道也各不相同。</p><p class="ql-block"> 春天，草芽伴著初蕾吐出的芬芳，蜂蝶翩翩，是青澀復(fù)蘇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夏天，樹葉和灌木被上升的熱氣蒸騰，枯黃麥稈放倒時(shí)抖動(dòng)了浮塵，是焦糖薇糊的味道。知了拼命的叫聲總被忽視。</p><p class="ql-block"> 秋天，漸趨老亙的雜草體內(nèi)汁漿已然粘苦，牲畜都不待見了。但，代表成熟的果香濃郁彌漫，成為主流味道。此刻，收獲大地的回饋。</p><p class="ql-block"> 冬天，紅薯糖化，魚蝦肥美，冰雪凜冽覆蓋萬物，空氣潔凈是清新濕氣的味道。蠢蠢欲動(dòng)等待開始。</p><p class="ql-block"> 彎腰揮鐮、起身擦汗時(shí)，建軍會(huì)瞄一眼周麗的位置。幾次調(diào)整后，他們總能在地中間碰頭。此時(shí)回頭看，建軍割過的麥茬地竟比周麗的長(zhǎng)。周麗朝柿子樹走去，建軍隨后跟去。炊事班挑來的綠豆湯桶在樹下，沒有富余的碗時(shí)，建軍會(huì)等周麗喝過再喝。</p><p class="ql-block"> 天太熱，熱的人們麻木了，竟不知身邊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秋天“火罐”掛在枝梢，紅如瑪瑙。喜鵲烏鴉開始光顧，從春到秋，看著它成熟的我們豈能任由惡鳥奪食。</p><p class="ql-block"> 趁晌午，我們幾人拿著書包、竹竿前去攀摘。待到樹前，滿樹的“火罐”只留樹頂夠不到的幾個(gè)。只好悻悻而歸，一路罵著捷足先登的小子。</p><p class="ql-block"> 隨后幾天，總見女生們拿火罐到井邊沖洗，打聽，都說從周麗屋拿的。</p><p class="ql-block">2024.6.1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