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唯一親姨娘走了,昨晚22點走的,老病走了,在北海走了。娘孃秀春一路走來,一路艱辛。長得十分美麗的孃孃,老天爺上世紀40年代給小時的她布上天花,娘孃太犟,臉抓撓的。娘抱我在外公家堂屋大板凳上,2歲的我摸著娘臉上的星星,問這是為什么時被娘吼了,這是娘孃這一輩子第一次吼我,也是唯一一次。60年代她少年時從寶壇獨自穿越九萬大山峽谷出黃金去龍岸上農(nóng)中初中,峽谷中部路邊遇有尸橫,進退兩難之下,娘孃硬闖過去,娘孃犟,她是那時寶壇大山區(qū)唯一的讀書女孩。我還朦朧記得放假時姨娘走進村巷石板路時背著竹席卷的身影。1969年孃回寶壇小學當了一下代課老師,孃唱歌非常好聽,那時她竟然教我們唱”我失驕陽君失柳”識譜,音準,歌唱,水平相當高,孃是秀春一朵花?。?0年代,已抽去參加三分之一工作隊,將被選當干部,姨娘選擇當工人,孃犟。在縣農(nóng)機廠,每月資助20元給在武漢讀工農(nóng)兵大學的滿舅。1977年我到縣城參加工作,常去娘那蹭飯,月底沒了早餐錢時,找娘要。孃一輩子很艱苦,當工人搞電焊,晚年視力極弱,幾近瞎眼。但姨娘很堅強,很犟。娘娘走了,留給我的是她爽朗的笑,她晚年電話多多啰嗦的語。她帶的孫子長大讀小學了,我的姨娘孃孃已去大海那邊去了,孃孃的笑聲,娘娘的犟,娘孃對我們的關(guān)愛,如娘孃她的名字秀春一樣,永遠秀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