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唐稚松先生詩集《桃蹊詩存》</b></p> <p class="ql-block">1.</p><p class="ql-block">科學(xué)家嚴(yán)濟慈先生曾說過：“許多科學(xué)家有很扎實的文學(xué)功底，有的可以說同時是詩人”。</p><p class="ql-block">中國科學(xué)院院士唐稚松先生正是如嚴(yán)先生所說的，既是一位杰出的科學(xué)家，同時也是一位出色的詩人。</p><p class="ql-block">著名紅學(xué)家周汝昌先生極力稱贊唐先生的詩;“桃蹊一集實目中罕見之佳構(gòu)?！薄爸伤稍娪衅鏆??！姼駱O典重沉郁而又流麗風(fēng)華，此最難逢?！碧葡壬鷮ψ约旱脑娫~也頗自信，言稱“詩宗唐，詞好后主、小山、稼軒諸家，其余則零篇斷句而已；宋以后獨慕詩中仲則，詞中納蘭，以其性近也。作詩填詞不樂泥古，喜以古詩韻味寄今人憂樂。......”</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唐稚松先生在書房</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p><p class="ql-block">唐先生具有同時代科學(xué)家的共同經(jīng)歷與相似的品格。所以，他的愛情詩作所表達的情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與他同時代科學(xué)家的愛情觀。他說：“平生待事認真，于詩尤甚。常曰：‘詩品人品也，不可茍為之?！史怯懈胁蛔?，意必出自肺腑?！庇纱丝梢?，他的愛情詩絕非作秀，而是真真切切的心聲。</p><p class="ql-block">我書柜里就有唐先生的詩作《桃蹊詩存》，是先生親筆題贈?！霸姶妗钡耐饧稊鄩暨z痕錄》，是唐先生檢理夫人童恩健遺物時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所贈詩詞，唐先生在自序里說：“此中有舊情在，有往事在，有青年時期志業(yè)在，有悲歡離合在，恩健宛然似又活在眼前矣?！?lt;/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唐稚松先生與夫人童思健</b></p> <p class="ql-block">3.</p><p class="ql-block">最難得的是《夢斷遺痕錄》幾乎完整地記錄了一位科學(xué)家一生的愛情蹤跡。在三十余首詩詞中真實記錄了唐先生與夫人的舊情往事，悲歡離合，展示了他們的相識、相戀、定情、離合、傷別，字里行間無不滲透著唐先生四十一年來對夫人的濃濃愛意。至于悼亡傷逝的篇章，更是彰顯了先生痛徹肺腑的悲哀與對夫人的深切的懷念。讀之令人不禁淚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p><p class="ql-block">青年時代的戀愛，充滿著甜情蜜意?？茖W(xué)家青年時代的戀愛，也是如此。唐先生與童恩健相戀時同游京華的一首詞《金縷曲》寫到：“又是郊游季節(jié)。不多時瓊?cè)A鼎沸，西頤擁擠。綠到枝頭三四點，像睡眼開還閉。尋遍了、山山水水。漸行漸識春來意，覺東風(fēng)似酒難防醉。帶些許，新滋味......”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正是春游的美好時機。北海公園、頤和園，游人如織。唐先生和戀人也在這一群游人之間，享受著甜蜜的時光。這里的“東風(fēng)似酒難防醉。帶些許、新滋味?！保莱隽俗髡吲c其他游人不同的感受，因為他陶醉于甜蜜的愛情之中了。更可貴的是，這首詞還體現(xiàn)了詩人博大的胸懷，不但為自己找到可意的戀人而高興，也希望青年人都能找到可心的情人?！暗股倌晷牟焕希屓巳巳缭阜曛?。普天下，皆歡喜?！?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唐稚松先生與夫人和兒子</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p><p class="ql-block">戀愛是定情的前奏，定情是戀愛的美滿結(jié)局?！拔鞒枪诺离鼥V月，歸車慢碾殘宵雪?；厥滓褵o蹤，華燈寂寞紅。當(dāng)時心上語，正到難言處。驀地覺同心，晚風(fēng)門巷深?！薄@一首《菩薩蠻.定情》，描繪了一幅特定的清冷寂靜的妙曼畫面：朦朧的月色，輝映著紅色的華燈，西城的古道鋪滿一層皚皚白雪，在夜幕即將撤去之時，詩人才乘歸車碾雪而漸行漸遠，待回首望去，本來還有沒說出口的話要講，卻已不見戀人的蹤影。好在心心相印，沒說出口的話，還來日方長。詩人雖然與戀人交談一夜而定情，卻意猶未盡，不忍別離。詞惟妙惟肖地寫出了唐先生定情之夜既羞澀又竊喜的微妙心情。</p><p class="ql-block">婚后，唐先生多次與夫人別離，有時分別時間較長。在離別的日子里，唐先生多有給夫人的寄遠之作。這些詩詞，情思纏綿，深有意蘊。真?zhèn)€是“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獨夜殊難盡，孤懷爾自知。寒燈溫舊札，絮語憶當(dāng)時。別遠何能久，年增益易癡。唯憑一輪月，千里共相思?！边@是題名《婚后寄遠》的五言律詩?；楹笤娙诉h在他鄉(xiāng)，獨自在漫長寒夜里的燈下，細細地反復(fù)溫讀妻子的復(fù)信，就如同傾聽愛妻的充滿愛意的喃喃絮語?！澳暝鲆嬉装V”——美好的愛情猶如釀酒一樣，年份越久越醇，就越讓詩人癡迷。這樣的愛情觀，真得讓那些喜新厭舊、朝秦暮楚者羞愧煞！</p><p class="ql-block">在《金縷曲.寄恩健》的下半闕寫道：“茫茫塵海孤飛翼。是何緣，萍蹤一遇，竟成連理。百歲幾多風(fēng)雨夜，難得一人知己。況冷暖、終身相依。不羨他人夫婿貴，羨家家鶯燕同枝寄。唯你我，遙相憶?！痹诿Ｃ５膲m海中，詩人猶如一只孤雁，卻幸運地遇到了童恩健這樣一個知己。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位知己不羨慕虛榮富貴，雖然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卻始終與他不離不棄，相依為命。詩人極為推崇愛人的情操，并深為得到這樣甘苦與共的知己而慶幸。當(dāng)然，童恩健也確實值得丈夫如此敬重?！八疽恍男约儤銤M懷理想之青年，婚后默默承擔(dān)家庭重負，清貧自守，忍苦含辛?！彼秊槭拐煞?qū)Ｐ难芯?，從不以家?wù)累他，惟作自我犧牲，以維持家計。先是犧牲她本人事業(yè)（先后辭謝二所院校負責(zé)籌建建筑學(xué)教學(xué)研究室的重托），繼則犧牲平生唯一愛好之繪畫，放棄在澳門舉辦個人畫展之邀請。最后，犧牲了她自己的健康，終因積勞成疾而早逝。</p><p class="ql-block">她以無私的奉獻和犧牲，成就了丈夫的科研事業(y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6.</p><p class="ql-block">唐先生言稱其詩“宗唐”。他的《寄恩健時分居多年累調(diào)不成》（絕句二首）就似乎有唐代詩圣杜甫《月夜》的影子?！肮懦情L夜客無眠，萬井蕭蕭月在天。遙想晉陽同此夕，有人含淚望明年。”“十年死鎖難解開，兩地情懷自可猜。風(fēng)動月窗香淡淡，宛然如見健兒來。”《月夜》是寫杜甫在戰(zhàn)亂時期困在長安，于月夜思念遠在鄜州妻子兒女的情景?！都亩鹘 芬彩菍懺谔厥獾臍v史年代，唐稚松于月夜思念遙在千里之外的妻室之情景。前者，是從妻子于月夜獨自望月的角度以表達兩地相思的景況；后者，詩人也是設(shè)想遠在山西的愛妻含淚盼望來年相聚。前者的“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是以視覺幻化的凄美畫面，展現(xiàn)妻子佇立于窗前，盼望與夫君團聚；后者的“風(fēng)動月窗香淡淡，宛然如見健兒來”，是以嗅覺虛擬的溫馨情境，幻想愛人來到面前。不消說，杜詩《月夜》是望月懷遠之千古絕唱，難以媲美。然而，唐稚松《寄恩健》畢竟也堪稱望月懷遠之難得的佳作。</p><p class="ql-block"> 《加州寄恩健》：“紅已繽紛綠尚嬌，讀書燈下度良宵。云鵬遠舉何依托，月姊孤飛太寂寥。鄉(xiāng)國有情天漠漠，蓬山無路夢迢迢。尋常一紙飄零意，漫作重洋上下潮?！崩_紛落紅之際，最容易勾起詩人傷春與思親的情懷，更何況是在異國他鄉(xiāng)？孤身一人雖是在燈下苦讀，卻也難免因思鄉(xiāng)思親心切而分神。詩人自感客居異國之孤獨，又為愛妻在故國之寂寥而傷懷。思鄉(xiāng)而云天遠隔；念妻卻迢迢無路。無奈之下只有寫信以寄思念之情?？墒沁@一封“尋常”詩信卻不得了——“漫作重洋上下潮”。其情何其深，其景又何其壯闊?。 皩こＲ患堬h零意，漫作重洋上下潮”一句，正應(yīng)了周汝昌先生所說：“稚松詩有奇氣”。詩人自謙說是“尋常一紙飄零意”，可是事實卻極不尋常。因為它不僅僅承載了濃厚的思親情意，更承載著強烈的鄉(xiāng)國情懷。只有這樣內(nèi)涵豐富的“一紙’,才可能“漫作重洋上下潮”。唐稚松先生熱愛家鄉(xiāng)，熱愛祖國。在他訪問美國斯坦福大學(xué)將近結(jié)束時，曾有美國記者問他，以他所具備的條件，為什么不爭取留在美國？他回答很簡單：“我愛中國，她是我的祖國，我在美國沒有根?！保~約時報雜志，1981年11月15日）。他早在1949年從香港啟程回北京時以及二十世紀(jì)八十年訪問歐洲與日本時的詩作都明確地表示了這種心跡：“劉郎不是天臺種，愿與蒼生共有無”（《別香港》）；“莫把西天當(dāng)彼岸，美洲西更有神州”（《題葡萄牙阿爾加夫海邊夕陽獨影》）；</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醉眼縱能忘客意，瀛洲終不是神州”（《京都嵐山并寄岸田先生》）。唐先生屢涉重洋，歷經(jīng)歐美以及東瀛，從其詩詞和談話中均可窺見其念戀家鄉(xiāng)、心存祖國的拳拳赤子之心。正是由于有如此情懷，筆隨情至，才有了“漫作重洋上下潮”之奇句。</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唐稚松先生訪少陵草堂</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7.</p><p class="ql-block">唐先生與夫人生離多有情意纏綿之詩；死別更有悲痛欲絕悼亡之作。唐先生夫人去世時，他說：“恩健去世后，稚松因當(dāng)時心神衰竭，難以為文，僅就心中所感，書挽聯(lián)一幅置遺體旁一同火化。其詞如下：‘一去我何堪。既未同死，又難獨生?？樟舯揲L無盡；卌年君太苦，勞瘁默承，清貧自守，欲報恩情悔已遲?！?lt;/p><p class="ql-block">愛妻遽然離去，唐稚松痛不欲生，于心神衰竭之際勉力寫下的這幅挽聯(lián)，其意飽含對愛妻的贊美、愛憐；同時，也表達了悲苦的自己對沒能報答愛妻的深深懊悔，字里行間簡直是悲愴滴血。此外，還有他嘔心瀝血而寫的悼亡詩詞19首之多。其中包括：七律《亡妻恩健百日祭》二首；七絕《中關(guān)紀(jì)夢》十四首；《浣溪沙》二首；《玉樓春》一首。</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亡妻恩健百日祭》(二首)：“自從君去我何依，失侶哀鴻泣野飛。朝夕相思神不定，黃昏猶想客將歸。千言萬語憑誰告，問暖噓寒已久違。四十一年塵夢斷，舊家仍在舊情非。</p><p class="ql-block">一世姻緣一夕殘，僅存追悔伴孤寒。悲歡往事余雙淚，生死衰年竟兩難。絮語傳心唯有夢，遺痕觸目忍重看。不知別后誰相伴，料必思家豈易安?！?lt;/p><p class="ql-block">“百日祭”兩首一十八句，句句浸透淚和血，充分表達了唐稚松萬般凄苦悲傷之狀。單是“不知別后誰相伴，料必思家豈易安”一句，其深切思念之情、體貼入微之意，遠勝過納蘭悼亡詞的“怕幽泉還為我神傷”。童恩健去世后的一百天里，唐稚松無所依傍，自比作是失侶的哀鴻，哭泣著在野外飛尋失去的愛侶。四十一年相濡以沫的恩愛夫妻，“一世姻緣一夕殘”，其悲愴之情何堪？</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唐稚松先生贈我詩集的題字</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8.</p><p class="ql-block">《中關(guān)紀(jì)事》十四首絕句，一氣呵成，語氣貫串，不冗不復(fù)，哀婉悲切。以時間順序，唐稚松先寫與童恩健相識相戀，稱贊童恩健的美麗賢惠及為相夫教子放棄繪畫才能的展現(xiàn)，回憶夫妻二人諧趣園品茗、景山觀落日、黃山賞奇峰以及童隨其訪英倫、海德堡、羅浮宮的美好時日；繼寫妻子童恩健沉昏息弱臥于病床時仍念戀親人之狀，而唐稚松一吻童之眉端竟然見其眼角生了淚珠，遂成永訣；最后寫人去屋空，午夜夢見妻子回來，而待驚坐起來一看，只剩自己孤老一身伴著一寒燈影。此情此景與前面快樂的日子相比，落差多么大啊。逝者已去，生者無奈，只好“惟將長夜衰翁淚，灑向遙天恨海云”了！</p><p class="ql-block">一個人給愛人寫情詩，為討好對方，可以甜言蜜語，摻假作秀；可是，任誰寫悼亡詩，也不會虛情假意，而只會表達對亡者的真切愛意與刻骨銘心的傷痛。所以，從悼亡詩中最能看到真實的愛情。在唐稚松的悼亡詩中，情真意切、悲痛欲絕且意蘊豐贍的詩句俯拾即是：“當(dāng)時舊侶今何在，獨對蒼茫送夕陽”，“已約相依不再分，如何人境忽無君”，“小窗花訊又新春，不見窗前伏案身”，“紅顏知己云煙渺，白首情緣割舍難”，“飄忽哀思飛似絮，依稀殘夢渺如煙，夕陽簾幕尚依然”，“美味不消孤寂苦，深居難避死生哀。舊情非比骨能埋”……依我之淺見，這些悼亡詩句無論是情還是景，抑或是內(nèi)涵，都絕不遜古人。自古以來寫悼亡詩者無數(shù)，不知有多少寫悼亡詩數(shù)超過唐稚松者？而用情如此之深者，又有幾多？</p><p class="ql-block">《玉樓春》是唐稚松最后一首悼亡之作:“年年總嘆春歸急，轉(zhuǎn)眼花飛原草碧?；埅q許再開時，人去卻無重見日。女牛有渡銀河夕，我望遙天唯嘆息。記曾對泣月當(dāng)樓，今獨相思燈背壁?！?lt;/p><p class="ql-block">“年年總嘆春歸急”，轉(zhuǎn)眼間唐先生也已仙逝五年矣，他早就不必望天嘆羨牛郎織女七夕之會了。因為，至今他在天國里與夫人朝夕廝守已經(jīng)五年了。想他們依然會如在人間時“常于靜處傳深意，默坐相看莞爾時”吧？</p><p class="ql-block">此文曾于唐稚松先生離世五年后發(fā)表在《中國社會科學(xué)報》。原文略有刪減。</p> <p class="ql-block">附唐稚松簡介：</p><p class="ql-block">唐稚松（1925年8月7日—2008年7月21日），湖南長沙人，中國計算機科學(xué)和軟件工程研究的先驅(qū)和開拓者之一，中國科學(xué)院院士，中國科學(xué)院軟件研究所研究員。</p> <p class="ql-block">Ai賞析:</p><p class="ql-block">品讀著名科學(xué)家唐稚松院士的愛情詩</p><p class="ql-block">唐稚松院士，這位中國計算機科學(xué)和軟件工程研究的先驅(qū)，不僅在科學(xué)領(lǐng)域有著卓越的成就，其愛情詩也充滿了真摯的情感和深刻的人文內(nèi)涵。他的詩集《桃蹊詩存》以及其中的《斷夢遺痕錄》，真實記錄了他與夫人童恩健從相識、相戀到定情、離合，直至生死相隔的整個過程，展現(xiàn)了跨越四十一年的愛情長跑。這些詩作，不僅是個人情感的抒發(fā)，更是時代科學(xué)家愛情觀的縮影。</p><p class="ql-block">青春戀歌：甜蜜與憧憬</p><p class="ql-block">青年時代的戀愛，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唐稚松與童恩健的戀愛，充滿了甜情蜜意。在《金縷曲》中，他們同游京華，享受著春光明媚中的甜蜜時光?！皷|風(fēng)似酒難防醉，帶些許、新滋味”，這不僅是對自然春意的描繪，更是對愛情陶醉的生動寫照。而“但使少年心不老，讓人人如愿逢知己。普天下，皆歡喜”，則體現(xiàn)了詩人博大的胸懷，希望天下有情人皆成眷屬，這種對愛情的贊美和對青年的祝福，令人動容。</p><p class="ql-block">定情之約：羞澀與竊喜</p><p class="ql-block">戀愛的美滿結(jié)局是定情。在《菩薩蠻·定情》中，唐稚松描繪了一幅清冷寂靜而又妙曼的畫面：朦朧的月色，輝映著紅色的華燈，西城的古道鋪滿皚皚白雪。詩人與戀人交談一夜而定情，卻意猶未盡，不忍別離?！膀嚨赜X同心，晚風(fēng)門巷深”，既羞澀又竊喜的微妙心情，躍然紙上。這種對愛情的珍視和對定情之夜的細膩描繪，讓人感受到愛情的美好與珍貴。</p><p class="ql-block">婚后離別：思念與牽掛</p><p class="ql-block">婚后，唐稚松多次與夫人別離，有時分別時間較長。在離別的日子里，他多有給夫人的寄遠之作。如《婚后寄遠》中的“獨夜殊難盡，孤懷爾自知。寒燈溫舊札，絮語憶當(dāng)時”，生動地描繪了詩人遠在他鄉(xiāng)，獨自在寒夜燈下溫讀妻子來信的情景，那種對妻子的思念和牽掛，溢于言表。“年增益易癡”，美好的愛情如釀酒，越久越醇，越讓詩人癡迷。這種對愛情的忠貞和對妻子的深情，令人敬佩。</p><p class="ql-block">悼亡之痛：悲愴與懷念</p><p class="ql-block">唐稚松與夫人生離多有情意纏綿之詩，而死別則有悲痛欲絕的悼亡之作。在《亡妻恩健百日祭》中，他寫道：“自從君去我何依，失侶哀鴻泣野飛。朝夕相思神不定，黃昏猶想客將歸?！弊肿制?，句句錐心，充分表達了他對亡妻的深切懷念和無盡悲痛。而《中關(guān)紀(jì)事》十四首絕句，則以時間為序，回憶了與妻子從相識相戀到生死離別的整個過程，情真意切，哀婉悲切。這些悼亡詩，不僅是對亡妻的紀(jì)念，更是對愛情的堅守和對生命意義的深刻思考。</p><p class="ql-block">愛情觀的啟示</p><p class="ql-block">唐稚松的愛情詩，讓我們看到了一位科學(xué)家對愛情的真摯和執(zhí)著。他的愛情觀，不慕虛榮，不離不棄，相濡以沫，這種純粹而深厚的愛情，在當(dāng)今社會尤為珍貴。他的詩作，不僅是個人情感的抒發(fā)，更是對愛情本質(zhì)的深刻詮釋，為我們提供了對愛情、對人生、對科學(xué)與人文關(guān)系的深刻啟示。</p><p class="ql-block">唐稚松院士的愛情詩，是科學(xué)與人文交融的結(jié)晶，是真摯情感與深刻思想的完美結(jié)合。它讓我們看到了一位科學(xué)家內(nèi)心深處的柔軟與溫暖，也讓我們對愛情、對人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