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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芳華—農場日子

唐風宋韻

<p class="ql-block">我的芳華</p><p class="ql-block">—農場日子</p><p class="ql-block"> 匆匆那年,我與上海延安中學悄然作別,沒有畢業(yè)證書,沒有畢業(yè)留影,更沒有畢業(yè)典禮。就這樣,我的學生時代就如此渾然無知地畫上了句號,帶著些許的迷茫與不舍。</p> <p class="ql-block">  我們在茫然中等待,接受著命運的安排。那是一個無法自主選擇的時代,一個聽天由命的時代,無論工廠還是農村,我們都無法選擇。作為家中老大的我,其命運就是務農,響應毛主席號召: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p> <p class="ql-block">  1975年6月上旬,我(唐一萍)收到了出發(fā)通知書。隨后,我忙著遷戶口、辦理油糧轉移(在那個年代,食用油和大米等都是憑票供應)、同時整理行囊,準備那些生活必需品:被褥蚊帳、鍋碗瓢盆……,一切都在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p> <p class="ql-block">  1975年6月25日,晨曦初照,上午八點,我們一群即將奔赴上海奉賢縣星火農場的學生在市三中學門口集結,在一片熱烈的敲鑼打鼓和歡送聲中,我們陸續(xù)登上了一輛輛公交汽車,我坐在最后一排,轉過身去,隔著車窗玻璃,木納地注視著前來送行的人群,心中充滿了對未知旅程的好奇與對家的不舍。隨著汽車的緩緩啟動,那些熟悉的街景如同幻燈片般在我眼前一一掠過,漸漸遠去。由于父母都是雙職工要上班,我獨自一人,與一群素不相識的同學們踏上前往奉賢星火農場十五連的征程。在那里,我將以一位農場職工的身份,正式開始務農工作和生活。</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我不滿18歲周歲。</p><p class="ql-block"> 下面這張留存著青春記憶的長辮子照片便是出發(fā)的前幾天,在我家附近的中山公園拍攝的。每當我看到這張照片,都會想起那個曾經充滿陽光和希望的自己,以及那些陪伴我一起度過青蔥歲月的同學們,也見證了我即將迎來新生活的起點。</p> <p class="ql-block">  到達15連的那一天,卻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困擾。因我的行李上父親寫上我的名字是唐一平(“萍”字簡寫成了“平”),這個比較中性化的名字讓我在二樓女寢室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最終意外的在一樓男寢室找到了父母精心為我打包的行李,一個用繩子“五花大綁”的舊床頭柜,以及一個蚊帳被褥的大包裹。</p><p class="ql-block"> 次日,天空飄起了綿綿細雨,排長為我們分配了種黃豆任務。我穿著雨衣,記得我是赤著雙腳踏入泥濘的田地,裸露的腳掌踩著濕滑的泥巴,有種莫名而奇妙的興奮。男女二人一組,男生們用鐵塔挖坑,而女生撒下黃豆種子。一天勞作結束,我回到寢室,卻并未感到過多疲憊,反而內心還喜滋滋地覺得這樣的農活有點好白相(好玩的意思)。</p><p class="ql-block"> 的確,相比于那些被分配到天南地北、遠離故土和深懷上海情結的同學們,我無疑是幸運的。</p> <p class="ql-block">  這張我在星火農場十五連的職工工作證,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張工作證。編號是28121。據(jù)說,星火農場有三萬多名知青,也許我正是其中的第28121位,然而這個數(shù)字背后的確切含義,我無從得知,也無需深究。對我來說這張工作證所承載的,是我在這片土地上留下的青春印記和難忘的回憶。</p> <p class="ql-block">  18歲最妙芳華的年齡,正值生命中最珍貴燦爛的時光,那顆愛美之心一直深植于骨髓中。為了怕曬黑,女生們一年四季必備花格子的粗布頭巾和草帽。盡管對一個第一次走出家門的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但心中銘記著并時刻提醒自己那句古訓“吃得起苦中苦,方為人上人。”</p><p class="ql-block"> 我們連隊,數(shù)百號知青被分成四個生產排,一個后勤排,一年后又增加了一個小工廠。每天隨著指導員的哨子聲響起,我們大家起床、集合做廣播操,或出工,有時哨子聲又是連隊開大會的召集聲,亦或是連隊民兵捉拿在蘆葦蕩中偷偷抽煙的報警聲 。</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我們的指導員、副指導員、連長排長等一批南下新墾區(qū)的干部,他們的年齡與我們74屆學生相差無幾,只大三五歲而已。</p><p class="ql-block">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們臉朝黃土背朝天日復一日地辛勤耕耘在這片土地上,當?shù)谝粋€月領取到18元工資時,我興奮不已,雖然18元工資剛剛夠生活開銷,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靠自己的勞動換取的鈔票。次年工資漲至24元,卻沒有了當初的興奮感。那時對于累活、重活、臟活,我從未退縮,都是“巾幗不讓須眉”,有時“紅顏更勝兒郎”。如此努力只為在每個農忙戰(zhàn)役結束后,獲得一張象征著榮譽和精神鼓勵的獎狀,并帶回家給父母珍藏著,那時的我能做到的就是不讓父母為我操心。</p><p class="ql-block">  在農場的第二年,1976年我榮獲了“農業(yè)學大寨”建設大寨連的積極分子稱號。這是對我付出的肯定,也是我對父母的最好回報。</p> <p class="ql-block">  在農場勞作的第三年,1977年獲得農場年度六次戰(zhàn)役(春播、秋收、開河等重要重大農活)中的四次記功表揚喜報一張。</p> <p class="ql-block">  之后人生中有幾次搬家,整理過類似獎狀、表揚狀、喜報之類的“紙”榮譽,記得有粉色紙、藍色紙等尺寸不一的各種精神鼓勵之食糧,但我唯獨只保留了這二張五顏六色的漂亮彩色“紙”作為年少青春時“不認命就拼命”的回憶。</p> <p class="ql-block">  往昔歲月,五味雜陳,每一次回憶都時而激動,時而惆悵。冬季的農田,雖無繁忙的耕作,但開河的任務卻成為這個季節(jié)的焦點。男生們拿著河鍬挖泥,女生們則肩挑重擔,行走在凜冽的寒風中。冰水灌進了雨鞋,負重的擔子壓在肩上,一步三搖,從河底到河岸,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滑倒,爬起來,繼續(xù)沿著斜坡上行,如果遇到雨雪天氣,其艱難程度更無法想象。</p><p class="ql-block"> 為了展現(xiàn)吃苦耐勞的精神,大家采用輕擔快跑的方式,你追我趕,仿佛在進行一場比賽。然而,當收工回寢室躺在床上的時候,雙腿卻仿佛不再屬于自己。上半身尚可自由翻身,但大腿以下直到腳趾,卻如同癱瘓一般,動彈不得。</p><p class="ql-block"> 幸運的是年輕的身體總是能夠迅速恢復,一覺醒來,看到工地上忙碌的人群,自己又如同上足了發(fā)條的飛輪,不知疲倦,動力十足地挑著河泥小筐,跑得飛快。</p><p class="ql-block"> 那些日子,肩膀上的重擔壓出了血跡,棉毛衫也常常被滲血處所粘住,為了緩解疼痛,便在挑擔時肩膀內衣里墊一塊折疊好的手帕。晚上回到宿舍,小心翼翼地撕開那已粘連的傷口,疼痛卻常常讓人忍不住“齜牙咧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開河,無疑是農活中最繁重的任務之一。記得有一年冬季,母親突發(fā)疾病住院,拍電報來,需要我回家陪伴幾天。然而由于開河任務的限制,指導員并未準假,我執(zhí)意回家看望母親,結果我被要求春節(jié)放假期間,必須提前一天回連隊值班。</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個寒風呼嘯的夜晚,不滿二十歲的我獨自一人在偌大的連隊女寢室二樓,舉目四望,漆黑一片。木制的門窗在寒風中吱吱嗄嗄作響,如同有人在撞擊房門,讓人心生恐懼。關上門、上了插銷,關閉燈,蜷縮在被子里,把頭蒙住但久久不敢入睡。在漫長的黑夜中,我感到無助、孤獨、恐慌,時而抽泣,時而嗚咽,直到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戶,我才得以小睡片刻(事后才得知,當夜另有二名男生也在值班)。這種懲罰式的值班,成了我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p><p class="ql-block"> 不得不提及的是,那段一年多的時光,我右肩上因長期挑擔而累積起一層厚厚的老繭,無論擔子多么沉重,只要我的腰還能挺直,肩膀便不是我前行的障礙。記得有一年,我們把星火農場養(yǎng)雞場沖洗雞舍的糞水用木桶挑回連隊,單程竟長達一個小時,我卻可以腳不停歇輕松自如地左右換肩。</p><p class="ql-block"> 盡管我已然掌握了換肩挑擔的技巧,但當我后來回到上海,在定制服裝時,裁縫師傅仍然能看得出來我的右肩比左肩寬厚一些。</p><p class="ql-block"> 三年八個月的農場生活,讓我學會了堅韌和毅力。我挑斷了七根扁擔,這個數(shù)字背后的故事,成了我回上海每次聊天時必定會拿出來繪聲繪色地炫耀的談資。然而每當此時,我總能察覺到母親那轉身離去的背影,我知道,母親的心中充滿了對我那份艱辛的心疼,我知道我在流汗的同時母親在為我流淚……</p> <p class="ql-block">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的炎暑之際,雙搶的八月悄然到來,我們十五連雖僅種植一季晚稻,卻仍需前往老連隊支援繁忙的雙搶任務(搶收早稻,搶種晚稻)。在烈日灼灼汗如雨下的時節(jié),我和小伙伴們手拿鐮刀,彎著腰,機械式地割著黃澄澄的水稻,時常左手指會被鋒利的鐮刀割破,小傷口時就用手暫時按住,血流不止時,我便會用手絹簡單地包扎,然后又毫無畏懼地投入這流汗又流血的勞作之中。</p><p class="ql-block"> 那時流行的口號是“輕傷不下火線”,這不僅僅是口號,更是我和小伙伴們用行動來堅守的信念。割完水稻后,又在這片土地里灌水,準備進了下一輪的勞作——插秧。 </p><p class="ql-block"> 插秧之前先要拔秧,為了突出一個快字,干脆就跪在秧田里拔秧,用小指和食指輪番上陣,一天下來,雙手的幾個手指上都布滿了水泡。回寢室后我用縫衣針輕輕刺破水泡,讓疼痛得到緩解。然而第二天我們又將再次踏上田埂,重復著前一天的勞作。</p><p class="ql-block"> 與此同時,我們還需要支援老連隊的雙搶任務,我們十五連距離老連隊的路程需徒步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天剛蒙蒙亮,我們便要出發(fā)。到達目的地,我們就赤腳走在田埂上,到了自己的位置,手拿秧苗,每行插六把,邊插邊后退,不到盡頭的田埂就絕不直腰喘息。因為一旦慢了,兩旁的同伴就會圍攏過來,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使你進退兩難。那時才真正理解了五代后梁時期的契此和尚七言絕句《插秧詩》:“后退原來是向前。”</p><p class="ql-block"> 在插秧過程中,還時常遭遇螞蟥的侵擾。有一次,我覺得膝蓋處癢癢的,我心存疑惑地卷起褲腿才發(fā)現(xiàn)一條黑乎乎且肉乎乎的惡心螞蝗正趴在了我的膝蓋處。為了防止無聲的螞蟥投吻噬人,我們都會用稻草扎緊褲腿的,它怎么爬進去的呢?百思不得其解。還有一次是二條螞蟥爬在我的腳后跟上面一點,兩條同時鉆進了一個被蚊子叮咬之后抓破的傷口上貪婪地吸血。面對這樣的恐怖場景,我雖然內心極度害怕,但表面上卻顯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保持神閑氣定式的鎮(zhèn)定。坐在田埂上,隨手拿起秧苗,在螞蟥的屁股下面慢慢地撓癢癢,這樣螞蟥慢慢地就會從傷口處退出來。之前聽說有人硬拔螞蝗,結果斷成二節(jié),一節(jié)活體留在體內繼續(xù)吸血求存活,要去醫(yī)院劃上一刀才能取出。(這是一個聽了頭皮發(fā)麻的故事,但不知是真是假)。</p><p class="ql-block"> 為了提高插秧速度,我回到寢室里就會用發(fā)撲克牌練習插秧,用一把筷子練習分秧。希望能在田間展現(xiàn)出更加嫻熟的身手。割稻插秧這些彎腰的活,讓我以及農場的一些員工后來都落下了腰痛病。</p><p class="ql-block"> 記得那年炎熱的夏天,在田間勞作非常辛苦,大伙們都揮汗如雨。早上挑到田間的二大木桶的冷開水,不到中午就被我們喝了個底朝天??诳孰y耐時,我們只得在田埂旁的小河里直接用杯子舀河水喝。有一次舀水時竟然發(fā)現(xiàn)有一條小魚在搪瓷杯中游動,看著可愛的模樣,我心中涌起一股憐愛之情,趕忙將小魚倒入河里放生。然而我再次舀水時,聽到不遠處“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水響聲,卻只見拋物線而不見人影,那應該是淘氣的男生在“惡作劇”。從此以后,我再渴也不敢喝河水了。</p><p class="ql-block">  說起支援老連隊的雙搶任務,還有一段難以忘卻的記憶。為了快速將秧苗擺放在田埂上,我和幾個要強的小伙伴們直接將連水帶泥的秧苗一把一把捧在胸前,任憑泥水從身上流下,快速往返于田埂與秧田之間。因為是支援外連隊,中午吃飯休息時,我們沒有可更換的干凈衣服,只能到浴室用冷水(那時的農場浴室只有冷水龍頭)把身上的衣服沖洗一遍,然后直接躺在一根窄窄的扁擔上,嗅著泥土的芬芳小憩片刻,其實就是躺在了田埂的泥土上,用草帽遮蓋頭部,讓身軀當一回人體晾衣架。就這樣,在“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的酷夏中,直接讓熱情似火的太陽把穿在身上的衣褲曬干。接著下午再投入到泥漿混合的撥秧勞作中,晚上拖著疲憊的雙腿與小伙伴們再步行一個多小時回到自己的連隊。</p> <p class="ql-block">  在農場的日子里,挑撒豬糞無疑是又累又臟最具挑戰(zhàn)性的勞作。我們女生一行在排長的帶領下去豬圈里收集豬糞,先把豬糞裝入筐里,再挑至田間,用雙手把糞汁糞塊一把把地撒進田里,作為植物生長的寶貴肥料。為了避免豬糞臭味滲透自己手掌的肌膚,我別出心裁嘗試用地上的泥巴搓磨手掌,猶如涂抹雪花膏般,希望以此抵擋那股讓人難以呼吸的臭味。然而即便如此,勞作至午后3點左右,食堂派人送糖精饅頭(下午點心)到田間時,盡管我用河水用力洗凈雙手,但手拿饅頭伸向嘴邊之際,哇,一股臭氣直沖鼻腔,令我一陣作嘔,坐在田埂上遲疑不定。本以為涂了泥巴會隔離豬糞的臭味,沒想到這臭味卻很難祛除?。ìF(xiàn)在想想,戴上手套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但在那個年代根本沒有任何勞防用品)。當時盡管難以下咽,但饑餓感還是驅使我將饅頭送入口中,而手捏的部份,則被我毫不猶豫地扔掉了! </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因為農場在上海郊區(qū)的原因,所以食堂伙食還算不錯,大米也是農場自產的,每當新大米上市,新米做的飯?zhí)貏e香,拌點醬油和豬油就非常美味。每到冬季女生們也會自己動手做甜酒釀,這也算是農場辛苦勞作后的犒勞吧!食堂偶爾也會供應餛飩和菜飯。遇到小伙伴們相互拼飯量時,我總能展現(xiàn)出驚人的食欲,一頓能吃七八兩甚至一斤多菜飯。記得食堂有餛飩吃時,大家都是蹲坐在食堂的水泥地上(那時連隊的食堂是沒有飯桌椅,開會學習都得自己帶小凳子),吃完一碗再排隊去買第二碗帶回寢室,放在搓衣板上晾干,過一會兒再慢慢品嘗,解解饞。然而盡管吃得如此之多,我的身材卻依舊很瘦,一米六九的身高只有50公斤左右的體重。這可能是因為農場的勞作讓我們每天都消耗了大量體力,且那時的微薄收入只能吃一點小葷小素,無需減肥人也長得像根豆芽似的。 </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代,食堂里,蒼蠅滿天飛舞,特別到了秋末,米飯里有幾只蒼蠅是不足為奇的,用筷子撥掉后就跟沒事一樣。那時的大眾湯用大灶燒后再倒入保暖桶,保暖桶的蓋子是打開的,但凡從滾燙的大眾湯上飛過或路過的蒼蠅無一例外掉落保暖桶內,湯水浮蠅是家常便飯。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食堂員工總是嫻熟地用勺子撇去浮在湯水面上的蒼蠅,然后若無其事地將湯舀入我們的碗里。在當時的我們看來,這一切都是如此的正常和自然,從未有過任何的不適和抱怨,也沒聽說誰誰誰吃下后拉肚子的。也許那時的蒼蠅確實沒有太多的細菌或病毒,它們只是單純地作為食物鏈的一部分存在。 </p><p class="ql-block"> 我還清晰記得1975年底,連隊協(xié)助星火農場的百萬養(yǎng)雞場進行基礎建設,負責平整土地。午餐時分,后勤排長獨自挑著兩大桶飯菜急匆匆地趕來。當他為我們盛上菜肴——花菜炒肉片時,一股濃郁的奶油香味瞬間彌漫開來。然而,我們品嘗后卻察覺到了異樣的味道。后勤排長坦誠地解釋,這是因為做菜時香精過量所致,原本只需幾滴,但炊事員因缺乏經驗可能加入了一兩勺。他本想重做,但時間緊迫,只能親自送來這盤“奶油香味”的花菜炒肉片,并向我們致以歉意。盡管如此,我們仍只能將就著享用這頓飯。這便是當年“科技+狠活”交織下的一個小插曲。</p><p class="ql-block"> 還記得有一次吃炒青菜,吃著吃著發(fā)現(xiàn)青菜里有黃黃的手紙且有股怪味,后來聽食堂人員講,有一籮筐菜忘記洗了。 </p><p class="ql-block"> 也聽說過這樣幾件事:不知誰將放在灶頭上的一塊固本肥皂掉進了飯鍋,燙化了無法拿出來,也沒有把米飯倒掉,大家吃后紛紛議論。當時負責后勤的排長知道后,勒令食堂人員每人裝滿一大碗肥皂飯,并必須當著他的面全部吃完,包括這位排長自己也同時和食堂人員一起“分享”了這碗懲罰式的肥皂飯。 </p><p class="ql-block"> 還有,大灶上米飯燒熟準備打開分飯時發(fā)現(xiàn)飯鍋里竟然有塊抹布,也不知什么時候掉落飯鍋里的;一缸醬油用完后發(fā)現(xiàn)缸底有只死老鼠。諸如此類的……  </p> <p class="ql-block">   在農場的生活中,如廁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zhàn)。廁所是紅磚切建的,墻上留孔透風,蹲坑下面是穿風的那一種,冬天蹲坑時PP被風吹得瑟瑟發(fā)抖。夏天廁所里經常會有蠕動的白色蠅蛆,時而會爬到你的鞋面上來,迫使你只能不得不頻繁地移動雙腳以驅趕那些不速之客,整個如廁過程會踩死腳邊的多條蛆蟲,所以夏天上廁所絕對是一次次不得不殺生的無奈之舉。然而,正是這些看似不堪的經歷,卻鍛練了我的意志和勇氣。</p><p class="ql-block"> 在農場每隔三個月我們便能獲得一次短暫的假期回上海?;臼嵌煲灰?,第一天早上離隊到第二天的傍晚歸隊。有時為了趕頭班公交車,我們常常在天未亮時就踏上鄉(xiāng)間的小路。走在空曠的田野上,心中難免會有些恐懼和不安。但每當行走這一個多小時的路途時,我們就會用唱歌來驅散內心的恐懼。好在那個年代人都比較規(guī)矩,所以也從未遇到過什么壞人。 </p><p class="ql-block"> 為了節(jié)省路費,我還經常大膽揚招攔截卡車要求搭車,雖然司機師傅大多會停車讓我上車,但站在顛簸的卡車上依然需要極大的勇氣和膽量。每每當我站在卡車上感受著車輪揚起的塵土和呼嘯而過的風景,心中總會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連倔強的頭發(fā)也會驕傲放縱地在風中揚起,心中樂呵呵地想著今天遇見了好人、好司機,想必這些好心人也有兄弟姐妹在農村的,所以對搭車省錢又快捷的方法是比較理解的! </p><p class="ql-block"> 說到搭車,我不禁想起了那次搭乘拖拉機的經歷。連隊里有一輛手扶拖拉機,雖然我與拖拉機手不熟悉 ,但經??匆娖渌』锇橥獬龃钴囈残纳w慕。終于有一次我鼓起了勇氣搭上了拖拉機外出,但不幸的是在跳車時弄傷了手臂。原因是搭車者中途要下車,拖拉機是不會停的,你要自己往下跳,比較安全的跳法是順著拖拉機前行的方向跳,由于我不掌握跳車技巧,導致手臂被卡在了拖拉機車箱扶欄里。當時拖拉機大分貝“突突突”的噪音完全吞沒了我的大聲呼救聲,以至于在前面掌控拖拉機的駕駛員根本聽不到,被拖了十幾米遠時才被同車伙伴齊聲呼叫停車后得以解救。這就是我唯一的一次搭乘手扶拖拉機的不堪經歷。也許我真是天生的硬骨頭,當時只有手臂上傷了幾塊很大的紅得發(fā)紫的淤青。</p> <p class="ql-block">  在農場的日子里,有件使我最為害怕的事,記得是我下鄉(xiāng)的第一年,連隊靠海那邊是2米多高的蘆葦蕩。“蘆花時節(jié)秋風起”,連隊為了搞點副業(yè),發(fā)動大家去采摘蘆花,給每個人發(fā)一個能圍在腰部的白色圍裙式大布袋系于腰間,聽說蘆葦蕩里有蛇出沒,那一天我穿上了高幫雨鞋。每個人采摘完畢后都要進行稱重,雖然沒有明確的指標要求,但在那個充滿激情與斗志的年代,我們都渴望表現(xiàn)出色,不甘落后。 </p><p class="ql-block"> 然后我們三三兩兩自由搭配后便紛紛翻過堤壩,踏入了那片無邊無際的蘆葦蕩,開始了一天的辛勤勞動。起初我還能與伙伴們一起低聲交談,雙手配合左手輕按蘆葦桿,右手快速折取蘆花,同時也要留意腳下不被蘆葦根刺破雨鞋。為了采摘更多更大的蘆花,我漸漸地與伙伴們拉開了距離,隨著走入蘆葦蕩深處,剛開始還能隱隱約約聽見小伙伴們的呢喃細語,慢慢的就只剩微風吹拂蘆葦?shù)纳成陈暳恕.敳即恋榈榈匮b滿了蘆花準備返回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哪里走了。</p><p class="ql-block">  剛才進入到蘆葦蕩時,還在欣賞蘆葦那瘦高挺拔的桿節(jié)、芊細柔美的綠葉、搖曳生姿的蘆花,宛如一群窈窕淑女在秋風中婆娑起舞。但此刻的我卻獨自一人迷失在稠密的蘆葦深處,目所能及之處的蘆葦突然變得面目猙獰,象一根根豎在眼前阻擋我返回連隊的籬笆,頭頂上那片陰沉的天空,也無法指明南北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與焦慮,仿佛置身于一個無盡的迷局之中。</p><p class="ql-block"> 我四處尋找出路,兜兜轉轉,卻始終無法找到離開這片蘆葦蕩的出路。高聳的蘆葦完全遮擋了我的視線,使我無法辨別東南西北的方向,感覺身不由已的做著圓周運動,有如“鬼打墻”,那時的我真的有點慌了神。 </p><p class="ql-block"> 此刻,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驚恐。距離我不過一步之遙的蘆葦枯葉上,赫然蠕動著一條20多公分長的小蛇,其土黃色的身軀上,交織著青綠色的花紋。我之前聽聞,蛇越小毒性越強。此刻的我面對未知的小蛇,內心充滿了恐慌。我不敢大聲喘氣,只能萬分緊張地盯著小蛇,心中不斷揣摩著它是否會發(fā)起攻擊,我的小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了。盡管我試圖保持冷靜,但雙腳卻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動,一步,二步,我慢慢的、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直至我認為自己已處于安全之地。這時的我又急切地開始尋找離開這片蘆葦蕩的出路,希望盡快逃離這個危險的境地。 </p><p class="ql-block"> 幸運的是,或許是老天憐憫,亦或是那條小蛇是上蒼賜予的天使,為我指明方向。當我抬頭望向天空時,猛然看見了高高懸掛在蘆葦蕩上空的幾根黑色架空電線。依據(jù)自己在農場的生活經驗判斷,有架空電線的下方很可能就是堤壩或公路,這一發(fā)現(xiàn)讓我欣喜若狂,我迅速用雙手左右開弓,竭力地撥開蘆葦,努力尋找這幾根“救命之線”的走向,同時要確保這架空電線始終在我的視線之內,它成了我走出蘆葦蕩的唯一的希望。 </p><p class="ql-block"> 此時我已全然不顧腳底下尖尖的蘆葦根了。就這樣,憑借著幾根綿長的架空“幸運之線”指引,我終于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了蘆葦蕩。 </p><p class="ql-block">  經歷了上午的驚險和驚嚇之后,下午采摘時我變得格外小心,再也不敢走得太遠了。盡管當天的采摘量遠不如其他人,但我仍然感到慶幸。我慶幸自己能走出這密密麻麻的蘆葦迷宮、慶幸自己沒被小蛇咬傷、慶幸自己在困境中還能保持冷靜判斷。那時的我并不在乎被蘆葦根刺破流血的腳底板,反而對那雙刺破的高筒雨鞋心疼了好幾天。    </p><p class="ql-block"> 蘆花阡陌,四季輪回,無數(shù)次的花開花又落,對于詩人而言是詩意、是遠方,然而對于我來說,那卻是一場刻骨銘心、獨一無二的“極限冒險”。在那片蘆葦蕩中,我學會了在絕望困境中尋找希望,那一刻我也深深地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與珍貴。</p> <p class="ql-block">  悠悠農場歲月,成為我生命中無法磨滅的記憶。而那段日子最讓我銘記于心的,并非開河挖渠的辛苦,而是在蟲害季節(jié)時,我踏入蟲害肆虐的農田,噴灑農藥的情景。</p><p class="ql-block"> 星火十五連,是在圍海造田中開拓出的新天地。那片土地充滿了鹽堿,是無法種植經濟農作物的,為了改良這片土地,我們選擇種植一種名為“田箐”的一年生豆科草本植物。該植物有著頑強的生命力,能夠吸收土壤中的鹽堿成分,株高可達3米之巨。當田菁生長最為繁盛之時,我們便開始收割工作,收割后的田箐被投入深土炕中,經過一段時間的自然發(fā)酵,它們化作了滋養(yǎng)土地的有機肥料。再把這些肥料散入田間改良土壤,同時也可增加土地的肥力。</p><p class="ql-block"> 然而那一年,蟲害異常兇猛,猖獗的害蟲一夜之間便能橫掃幾個連隊的田菁地。場部非常重視,緊急召開會議,制定了一系列殺蟲措施,一場關乎田菁生存的“殺蟲戰(zhàn)役”隨即打響。連隊也迅速行動起來,各排連夜組織人員名單,準備明天投入到這場戰(zhàn)斗中。 </p><p class="ql-block"> 通常噴灑農藥的重活是男生包場的“專利”。但這次由于殺蟲戰(zhàn)役時間緊迫,任務繁重,排長決定讓排里幾位身材高挑的女生也參與到殺蟲的行列中去。我們幾位被選中的女生,心中充滿了自豪與光榮。 </p><p class="ql-block"> 次日我們三排的十幾位男生,加上三四位高挑身材的女生,每人都背上40多斤重的農藥噴霧桶,踏上了前往田箐地的道路,我們的步伐堅定而有力。</p> <p class="ql-block">  當我們氣喘吁吁地趕到田箐地時,站在田埂之上,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結舌。昨日還綠葉茂盛的田箐,一夜之間被毛毛蟲啃食得只剩一根根在風中凌亂搖晃的青竿。那青竿上,大如桑蠶、小似米蟲的毛毛蟲密密麻麻,它們蠕動著、啃食著,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盛宴。 </p><p class="ql-block"> 走在我前面的一個勇敢的男生毅然決然地下了田埂,背著噴霧桶鉆入那片被毛毛蟲們占據(jù)的田箐地,那青竿子上的大大小小的毛毛蟲瞬間被搖晃了下來,有的掉落在地上,有的則粘在該男生的肩上、頭發(fā)上和衣領之間。他并未戴草帽,卻毫無畏懼,勇敢地徑直前行。</p><p class="ql-block">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急忙扣緊了衣領和袖口,恐懼和惡心一股腦襲來,瞬間驅散了我之前被點名安排任務時的自豪與光榮。然而退縮是不行的,我只有硬著發(fā)麻的頭皮,跟隨他的腳步鉆入這片被毛毛蟲占領的戰(zhàn)場。 </p><p class="ql-block"> 那時的我們沒有口罩、沒有手套、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幸好我還戴了一頂“萬能”的草帽。 </p><p class="ql-block"> 那時并不懂得農藥朝上并朝前噴灑時,手臂要保持小角度的傾斜,記得當時根本不敢抬頭看青竿子上的毛毛蟲,右手臂高舉著噴灑龍頭,左手不停的上下按壓農藥噴霧器手柄,一邊走一邊噴灑,從高處向下噴灑,毛毛蟲在農藥的作用下紛紛斃命,同時,我整個人從臉到手再到腳都像做了一次又一次的藥液SPA。 </p><p class="ql-block"> 一桶接一桶,一畝地連著一畝地,一個上午我們終于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走在收工回宿舍的田埂上,我望著前面幾位男生的背影,他們被農藥噴灑過的濕漉漉衣服緊貼著瘦削的背部,濕漉漉的頭發(fā)緊貼著頭皮。我注意到他們的頭發(fā)上竟然還掛著幾條大小不一的蟲尸,有的干癟,有的爆漿,扭曲的形狀讓人感到莫名的難受和心酸…… </p><p class="ql-block"> 回到宿舍,我摘下草帽,對著小鏡子梳理著頭發(fā)(那時也沒有條件馬上洗頭和洗澡的),我仔細檢查著每一根發(fā)絲,生怕其中也夾雜著那些可怕的蟲尸。鏡子中的我臉色微紅,臉頰微燙,仿佛涂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現(xiàn)在想起來,那時的我或許已經輕度農藥中毒了。但幸運的是,那時的我們年輕無知,身體自愈能力極強,并未因此而產生嚴重的后果。</p><p class="ql-block"> 時過境遷,但往事并不如煙。每當我回想起在農場揮舞著農藥噴霧器的瞬間,那些丑陋扭曲的毛毛蟲身影便會浮現(xiàn)在腦海。這一刻,我的思緒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陷入短暫的空白與迷茫,隨后又陷入深深的沉默與思索。那些畫面,那些感觸,似乎永遠鐫刻在我的記憶中,無法忘懷。 </p><p class="ql-block"> 在農場的日子,還有一個溫暖而難忘的小故事一直銘記于心。記得那時我們正在稻田里忙碌著插秧,突然聽到同排女生大聲哭喊,哭聲迅速吸引了多位女生,包括我,我們紛紛向她走去,發(fā)現(xiàn)是條螞蝗鉆入了該女生的腳趾之間,嚇得她坐在田埂上又哭又叫拼命掙扎晃動著雙腳,面對這驚恐的場面,女生們都感到害怕,誰也不敢輕易嘗試為她排除“異己”。 </p><p class="ql-block"> 這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fā)生了,只見我們身材魁梧的男排長,毫不猶豫地從稻田中深一腳淺一腳走向田埂,在哭喊女生旁蹲下身來,細心查看她的腳趾,那一刻,整個場面顯得格外溫馨,在他幫助下,螞蝗最終被成功取出,女生的哭聲也戛然停止。頓時我對這位排長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在那個男女生之間幾乎不說話、彼此保持一定距離的年代,屬于“食不連器、坐不連席”的狀態(tài)下,他能如此勇敢地站出來出手相救,不僅展現(xiàn)了他的善良和勇氣,更體現(xiàn)了他強烈的責任感和擔當精神。相信排長的這一舉動不僅感動了那位女生,也深深地觸動了我們這些旁觀小女生們的心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農場的那些日子里,我經歷了許多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挑戰(zhàn)。我曾與老鼠共度長夜而渾然不覺,也曾在無意中與蛇、螞蟥等無脊椎動物親密接觸。 </p><p class="ql-block"> 記得那個春節(jié)放假前夕,我歸心似箭地整理床鋪,當我將被褥折疊時,無意間在鋼皮交錯的床板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已風干的老鼠尸體。到現(xiàn)在我沒弄明白,它到底是如何鉆到我被褥底下被我壓扁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這只老鼠已在無數(shù)個夜晚,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與我共眠。而我卻對此一無所知。 </p><p class="ql-block"> 我從小就對無脊椎動物懷有深深的恐懼,那些蠕動、滑溜的身影總讓我心生寒意,如蚯蚓、菜蟲、螞蝗、蠅蛆,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蛇。然而,命運似乎總在捉弄我,在農場的那些日子里,我不得不與這些令我心驚肉跳的生物近距離接觸,甚至與螞蝗、蠅蛆和毛毛蟲有了零距離的“邂逅”。 </p><p class="ql-block"> 這一切,仿佛驗證了那個另類的“墨菲定律”——我越是害怕什么,它就越有可能發(fā)生。 </p><p class="ql-block"> 在人生的舞臺上,我們或許無法避免那些令人不安的插曲,但我們可以選擇如何面對它們?;蛟S,正是這些看似不幸的遭遇,塑造了我們更加堅韌和勇敢的自己。 </p><p class="ql-block"> 人生猶如一段旅程,總是充滿起起落落和酸甜苦辣。有坎坷也有平坦,有淚水也有微笑,有苦澀也有快樂。在農場的那些日子里,我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快樂與安慰。每月一次黑板報制作成了我最舒心的時刻。(我曾在上海戲曲學院舞美系學習過近半年的臨摹素描),我負責黑板報排版、畫插圖等工作,為了增加色彩的豐富性,我獨辟蹊徑地嘗試將白粉筆浸入不同顏色的墨水瓶里,浸出來的顏色是漸變色彩的效果,這些獨特的創(chuàng)意讓我得到了星火農場黑板報比賽第三名獎勵——獎品是一塊黑板和二盒粉筆。 </p><p class="ql-block"> 令人開心的事還有:星火農場計劃舉辦一場歌詠比賽,連隊指導員發(fā)話:凡識簡譜者給三天假在寢室練唱歌曲,但必須在三天里唱熟比賽指定的十首歌。我毛遂自薦報了名,三天里我不用出工,就拿著幾張歌曲譜子練習,實在難的曲調就先用口琴輔助練習調調,基本對了再哼哼唱唱,果然三天我就基本上掌握了十首歌曲。但不知啥原因,最終歌詠比賽未如期舉行。指導員不僅白送了我三天樂呵喜悅的假日,我還通過這次經歷提高了識譜能力。</p><p class="ql-block"> 跨過昔日的匆忙,奔波在歲月的細流中。這樣苦中作樂、苦中有樂的日子,一直到1979年2月,我離開了那片充滿挑戰(zhàn)與回憶的農場,步入新的生活階段,頂替母親進了上海江南造船廠。</p><p class="ql-block"> 記得離開農場的那一天,我什么行李都沒有帶走,身上僅斜挎了一只綠色的軍用書包,大步流星地踏上回家之路,朝著回上海的汽車站走了一個多小時。 </p><p class="ql-block"> 后來據(jù)農友回憶,當天二樓女寢室有小伙伴望著我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里不免翻江倒海似地難受。而我未曾回頭望一眼那些曾經陪伴我度過無數(shù)個日夜的小伙伴們,但我知道我們心中的情誼將永遠銘記在心。</p> <p class="ql-block">  下面這張照片是我們三排幾位女生在橋上的合影(第一排中間的女排長在恢復高考的第一年考入了上海復旦大學,臨行前我們一起拍照留念,最后一排那個高個子就是我),它記錄了我們那段青澀而美好的時光。那臺拖拉機是十五連中最耀眼的固定資產,身后第一排房子是職工食堂,第二排是二層樓的職工宿舍。</p> <p class="ql-block">  這房子就是當年我們三排居住的寢室,當時是新蓋的,經過將近50年的風風雨雨,現(xiàn)在已經是破爛不堪了!</p> <p class="ql-block">  在回上海戶口遷移的過程中,某個環(huán)節(jié)似乎出了些許差錯,原本應是我名字中的“萍”,那象征著水中輕舞的綠萍,卻在一紙“調令單”上,以鋼筆的堅定筆觸,被正式替換為了“平”,仿佛在農場那段時里,“平”與“萍”這兩個字眼也在不經意間相互交織,融為一體。</p><p class="ql-block"> 經歷了農場三年多的錘煉與洗禮,我名字中的“草木”(艸)和“水滴”(氵)仿佛隨著歲月的流轉而悄然消散,無影無蹤。當我告別了那片土地和那些勞作的日子,也似乎告別了那種無根漂泊、隨風而動的浮“萍”的境遇,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為穩(wěn)重、踏實的“平”字,寓意著平安、順遂。</p><p class="ql-block"> 1979年2月,我揮別了那些日曬雨淋的務農歲月,終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利西路。那是一條充滿回憶與故事的小馬路,紅磚砌成的“雙子星”建筑,見證了我的歸來與新的起點。自此,我開始了人生中“朝七晚四”的工廠勞作,雖然生活節(jié)奏與以往不同,但心中的熱忱與追求卻從未改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輕的日子,已隨風而逝,充滿活力的瞬間,不再回眸。歲月的痕跡,沉淀在心底,每一個印記,都是堅韌與成熟的注腳。人生的故事,仍在精彩上演,每一次的機遇,都是新的篇章。帶著經歷,帶著感悟,我繼續(xù)向上、向美、向善前行,追尋那屬于自己的芳華人生,我相信生命之花一定會在沉淀中綻放出更加絢爛的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