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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陰老家往事

顧之翔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序</b></p><p class="ql-block"> 步入老年,似乎對往事,有了更多的回憶和思考。其中在我的腦海里,常浮現(xiàn)出我的伯父顧德琪,他生前所寫的《回憶江陰老家》的手稿,每次看完后,心里總有揮之不去的情結(jié)。因為,從上世紀五十年代起,我在江陰司馬街老家,<span style="font-size: 18px;">生活了三十七年,直到1993年,老宅拆遷才離開。</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為便于閱讀,我把二十年前的回憶錄整理了出來,并增加了相關(guān)資料照片。文中雖然講述的是一段家史,但從塵封的往事中,能了解到過去的生活,也讓我們珍惜今天的擁有。 由于本人才疏學(xué)淺,不當之處,敬請親友們指正。</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回憶江陰老家</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顧德琪</span></p> <p class="ql-block"><b>   (一)</b></p><p class="ql-block"> 我的故鄉(xiāng)在江蘇江陰,老家位于城內(nèi)西大街132號,后改為司馬街101號。我生于1920年6月,那時候,從老家后門口遙望,只見遠處是連綿起伏的花山,近處是水鄉(xiāng)田園的風(fēng)光。離后門口不遠處,有座跨越內(nèi)城河的龍頭橋,南菁、縣中,就在河的東西兩側(cè)。我小時候,在老家附近的私立澄瀚小學(xué)讀書。</p> <p class="ql-block">  老家祖房原先有兩進三間,坐南朝北,臨街而居。我祖父顧湘蕓,清末民初在司馬街上開店,店名為“顧德和酒坊”。 到我父親顧蔭庭接手后,酒坊略有擴大,并在后院又建起了兩進酒房,這樣,老宅總共有四進十二間五側(cè)廂。記得那時候,第一進開店,第二進住人,第三、第四進是酒房,米、柴、行、灶,就放置在側(cè)廂里。</p> <p class="ql-block">  老法制酒全靠手工操作,我家平時都是自己釀酒,忙時,再請兩個釀酒師傅來幫忙,記得一個叫三元,一個叫金培。金培是江陰東外金童橋人,1925年,軍閥內(nèi)戰(zhàn)時期,我們?nèi)以茈y到他家里。</p><p class="ql-block"> 記憶里,整個制酒過程大概是這樣的:先把一批糯米,經(jīng)過發(fā)酵制成酒釀,然后裝入特制的絹絲袋里,放到榨床上,用木棍和大石頭,進行壓榨,當流出液汁后,倒入大錫壺內(nèi)煮沸,再分別灌入酒壇,里面放幾只桔子,最后用泥土封口而成。那時候,榨床放在第一進屋的東側(cè),我經(jīng)常能看到父親半夜三更起床,在榨床上加幾塊大石頭,并用力擠壓,這樣可以多榨出些米酒。說起釀酒那是個體力活,又是個技術(shù)活,時運不好,稍有疏忽,就會遇上“酒仙倒灶”,釀好的酒也將全部報廢,忙忙碌碌白費一場。</p> <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印象里,父親是一位嚴父,其實是一位慈父,平時對兒女們不茍言笑,而實際上心中卻充滿著古道熱腸。有時候,鄰家頑皮的小孩爬到他身上嬉笑,他也從不訓(xùn)斥或發(fā)脾氣,對任何人都非常隨和。他的熱情友善,融進了一生經(jīng)營的酒坊中。</p><p class="ql-block"> 在我心里,父親始終是個勤勤懇懇的人,自己釀酒,事必躬親,雖然經(jīng)營著小酒坊,但平時滴酒不沾,勞累之時,吸幾口水煙。他的國文和毛筆字也很有造詣,這從遺留下來,寫在米袋和器具上的文字,可見一斑。除此以外,他還喜歡音樂,閑時會彈奏琵琶曲子,拉拉二胡,吹吹笛子,甚至玩起了放風(fēng)箏。他喜歡自己做八角箏,有時看著風(fēng)箏飛上天,或聽著“鴿鈴琴聲”飄向四方,會露出自得其樂地笑聲。遇到節(jié)日,總要在家門口掛上幾個紅燈籠,使大街上顯得光彩奪目。</p> <p class="ql-block">  我們一家的生活雖然不富裕,但父親在吃的方面,對我們相當放松,能讓我們吃飽穿暖,使我們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每當河豚上市季節(jié),總要叫我的大姑母回來,燒河豚魚給我們吃。只見她點燃一支香,用它來計算燒河豚的時間,為不讓灰塵飛入鍋內(nèi),處處小心操作,避免發(fā)生中毒<span style="font-size: 18px;">的意外。</span></p> <p class="ql-block">  為了讓我們生活過得更好,父親先后花去4000元“袁大頭”,分別在江陰周莊、華士,租了二個“區(qū)圖”的田地。這樣每年的大米、小麥可以自給自足,不用再花錢去購買糧食??墒牵抢锏臇|家,后來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獅子大開口”,糾纏著要加錢,幾番討價還價,最終,父親在悲憤交加中,退掉了一個“區(qū)圖”。由此,心情變得悶悶不樂,身體每況愈下。</p> <p class="ql-block">  在那個年代,人們很少有保健知識,也不知道高血壓是什么。1929年,在父親47歲時,因體態(tài)較胖,忽然昏厥跌倒。二個月后,病情來勢洶洶,以致神志不清,肢體麻木,只能癱瘓在床上。父親不信神,但相信“相命”,并做起了道場。最后,在我母親的精心照料和伺候下,經(jīng)過<span style="font-size: 18px;">吃中藥、“打金針”,</span>病情總算慢慢的有所好轉(zhuǎn),能在旁人的攙扶下,走到家門口看看街景。</p><p class="ql-block"> 為改善父親的飲食,母親經(jīng)常到東大街,買來鱔絲面或小籠包子給他吃。每年秋季又去買來大閘蟹,做成蟹腐湯喝,那味道真是鮮美,百吃不厭!</p><p class="ql-block"> 后來酒坊開始收歇,改為向同行“協(xié)順酒坊”批發(fā)酒來供應(yīng)門市,這樣雖然收入有所減少,但可以省時省力。好在父母親平時精打細算,略有積余。</p> <p class="ql-block">  我母親張氏,娘家在北門浮橋頭,雖然識字不多,但賢慧達理。自從我父親中風(fēng)后,她每天忙里忙外,不辭辛勞,累了,就吸幾口水煙或用黃酒來提提神。我們兄弟姐妹七個,加上姑母、伙計、傭人,偌大一個家,生活上全靠她來安排。雖然勤儉持家,但該花錢的地方,一點也不吝嗇。</p> <p class="ql-block">  當時,我家與隔壁鄰居,王家關(guān)系特別友好,每當過節(jié),兩家總要聚在一起開懷暢飲,你來我往,其樂融融。有時難得吃餛飩,我家皮子總要買上二十斤,才能滿足家人和應(yīng)酬的需要。平時母親在我們身上也舍得花錢,每逢過年,從12月20日起開始忙碌,請人到家里舂米粉、蒸年糕、做饅頭、發(fā)魚丸、做芝麻糖等。除夕夜,帶著我們姐弟祭祖先、“燒天香”,祈求全年能平平安安。</p><p class="ql-block">  1935年,母親為我的大哥顧永琪操辦婚事,新娘叫陳玉芬。那年,大哥剛滿十九歲,因是長子,母親請來工匠,對老屋進行了裝修粉刷,并布置了新房。結(jié)婚當天,五個姑母攜子女及親戚前來祝賀,酒席在家里辦了十余桌。記得那天,整個場面喜氣洋洋,熱鬧非凡,成為顧家最熱鬧的一次盛會。</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民間有存款和“打會”的習(xí)俗,我母親將余錢,先后存在協(xié)順酒坊、沙萬順竹行、永盛鐵莊,并參與左鄰右舍,為造房子急用錢而請的“會費”。一般要湊齊十個人,才開始籌款,并按約定輪流收取,有時母親考慮到人家的經(jīng)濟狀況,就主動做末會。但隨著局勢的動蕩,這些錢最后都化為了泡影。</p> <p class="ql-block">  1937年夏天,我們平靜的生活,突然被日寇飛機的轟炸聲所打亂,為躲避空襲,我們一家人,躲進了隔壁王家院內(nèi)的地坑里。但隨著江邊戰(zhàn)火的硝煙彌漫,考慮到父親中風(fēng)后行動不便,于是,在母親和三姐惠卿的陪伴下,租了一條小船,開始了一連串的逃難。先逃到五堡墩三姨婆家,后逃到秦望山五嬸娘家,最后,再輾轉(zhuǎn)到青陽悟空二姑母的家。我大哥永琪和嫂子因患瘧疾,被母親安排到南閘泗河口避難。我與兩個弟弟守在家里。</p> <p class="ql-block">  哪知道沒過多久,父親在那蚊蟲滿天飛的環(huán)境里,不幸被感染到瘧疾,加上中風(fēng)的后遺癥,在窮鄉(xiāng)僻壤之地,又缺醫(yī)少藥,使病情來勢兇猛。最后在初冬的季節(jié)里,在那里去世,終年55歲。</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當時一個人冒著風(fēng)雨,撐著竹桿,踏著泥濘的小路,走到十里外的青陽鎮(zhèn)。然后再乘輪船到江陰城里,連夜請了裁縫木匠做壽衣和棺材。第二天,又領(lǐng)著我,乘輪船到青陽,再走到悟空村。然后把我父親的遺體,先用小船運到青陽碼頭,再通過在錫澄輪船公司,任職的大姐夫申士良疏通關(guān)系,將小船掛在拖輪后面,最后運到江陰城里。喪事在母親的張羅下操辦。</p><p class="ql-block"> 記得,在老家后門口搭起了棚屋,前來吊言的親友不少,整個喪事辦得也很隆重。在父親出殯的那天,我們披麻戴孝,向著南郊外祁家村行走。不料,一路上日寇飛機在上空盤旋,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嚇得我們膽戰(zhàn)心驚,只能匆匆將父親的靈柩入土為安……</p><p class="ql-block">  喪事剛辦完,全家人還沒有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我大姐夫申士良,卻告訴我母親,說江陰黃山炮臺是長江上的天險,日寇飛機不斷前來轟炸,看來這些日本鬼子,馬上就要打到江陰來了,要我們趕緊棄家逃難。</p><p class="ql-block"> 我母親聽后如夢初醒。迫于形勢,除了自己的家人,還有大姐夫、二姐夫一家,和五姨母、單家外婆,加上隔壁王家,匆匆?guī)Я它c東西,浩浩蕩蕩十多人,合租了一條木船,從老家后門口的河道,開始了東躲西藏的逃難歷程。先逃到南閘泗河口,當我們躲在秦望山上眺望時,只見城區(qū)方向已是火光沖天,大家的心里更加恐慌。于是,又向常州新安鎮(zhèn)方向逃難,但沒過幾天,我們卻遭遇到了當?shù)亍岸堂\”的搶劫,只得再輾轉(zhuǎn)華士鎮(zhèn),在那里多謝老天保佑,使我們平安無事的住上了八九個月。</p><p class="ql-block"> 江陰淪陷后,為打探老家情況,大哥永琪曾經(jīng)冒著風(fēng)險進城。當時,家里已被日本兵占領(lǐng),見伙夫在灶屋里燒火,就悄悄地給了點好處費,關(guān)照燒柴時用些舊料,以減少家中的損失。</p><p class="ql-block"> 在外面,我們顛沛流離將近一年,等局勢稍微平靜下來后,才回到了老家。雖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所幸房屋尚在,這才松了一口氣。</p> <p class="ql-block">  可是,接下來的生活,卻遭到了無情的打擊。我母親存款的,協(xié)順酒坊和另外兩家店鋪,被日本鬼子燒光后,成了一堆廢墟,最終全部倒閉。以前“打會”的錢,剛要輪到自己收會時,卻遭到了這場劫難,連“做會”的發(fā)起人,也開始了賴賬,包括存款,這些錢從此都打了水漂。因此損失巨大,血本無歸,生活開始捉襟見肘,使整個家庭蒙上了一層陰影。無奈之下,我母親,不得不將自家的酒坊關(guān)門歇業(y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1940年,我大哥永琪到上海安樂人造絲廠工作。接著我和三姐顧惠卿(后改名顧又復(fù))也來到了上海,中專學(xué)歷的我,進入上海電報局當報務(wù)員,三姐幼師學(xué)歷,在一所小學(xué)教書。自從我們有了工作以后,也讓母親在經(jīng)濟上松了一口氣。當時家中還有兩個兄弟,大弟叫顧楚琪,小弟叫顧幼琪,他們在母親身邊,我們在外面也放心了許多。</span></p><p class="ql-block">  正當我家的生活有所好轉(zhuǎn)時,噩耗又傳來,1941年的冬天,我母親因勞累過度,突<span style="font-size: 18px;">發(fā)哮喘病,</span>終于撒手離開了我們,那年她才51歲。我和大哥、三姐接到電報后,急忙從上海趕回江陰,家里的后事,一切由大哥永琪操辦。為此,他還向人家借了一點錢,總算把母親的喪事簡單的辦完。</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小弟幼琪也來到上海,開始做一些臨時工。在大哥永琪的介紹下,也進入了上海安樂人造絲廠。</p> <p class="ql-block"><b> (二)</b></p><p class="ql-block">  最近幾年,人們掀起了修家譜的熱潮,可我家沒有族人修譜,加上舊宗譜,已在1966年“破四舊”運動中燒毀。記憶中,當年的《顧氏宗譜》大約有幾大本,上面記錄著列祖列宗的名字,堂名為“三徴堂”。</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看來,這些事情都無能為力了。 因此,只能把知道的事情,用文字形式記錄下來,供老一代回憶,也讓下一代,了解祖先的來龍去脈。</p> <p class="ql-block">  記得我的高祖是顧品泉,曾祖顧純武。祖父顧湘蕓,我沒有見到,只見到祖母。<span style="font-size: 18px;">祖母曹氏,娘家在城外北大街,開有一爿爆竹雜貨店,</span>她活到八十歲。我父親顧蔭庭不是祖母親生,因祖母生下五姑母后,感到顧家無子,就從夏港鎮(zhèn)一戶子女多的人家,抱回一個男孩撫養(yǎng)。從此子孫興旺,“香火鼎盛”。</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們祖上的祠堂,據(jù)說在江陰周莊田堵里,我大弟楚琪曾經(jīng)去過,說那里的祠堂很有氣派。</p><p class="ql-block"> 記得1934年,我十五歲時,母親請了鄰居袁師傅,用獨輪車送我到周莊田堵里,去祭掃曾祖母的墓。聽母親說,大約在1863年,太平天國打到江陰城里,由于老百姓對披頭散發(fā)的“長毛”,都感到害怕,于是紛紛逃出城內(nèi)。曾祖母從老家逃到田堵里后,躲進了地坑。但她患有哮喘病,坑洞里蹲久了咳嗽不停,有人嫌她的咳嗽聲會暴露出去,為不連累人家,最后她毅然走出了地坑,跳入附近的河里。緊隨著一個侄女也投河自盡,真是悲慘的一幕!我當年去掃墓,那里還有一大片的玫瑰花田,香味沁人,很難想象,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  下面再講講,我的五個姑母,在封建社會里,她們只有小名沒有學(xué)名,卻遭遇到了不同的命運:</p><p class="ql-block">  大姑母蔣顧氏丈夫早死,那時她身懷六甲,在娘家待產(chǎn),結(jié)果生下了一個遺腹女孩。因害怕得不到夫家的財產(chǎn),竟將親生女兒送到育嬰堂,另外領(lǐng)了一個男孩抱回家,取名叫蔣念春。這事情只有娘家人知道,對于夫家卻瞞天過海,竟然成功!真是不可思議,不過在她內(nèi)心也是迫不得已。記得我祖母去世大殮時,五個姑母為分老家的房產(chǎn),向我父親要討個說法,為此,我父親發(fā)了一通脾氣。僵持之下,我母親在旁邊提醒她們:如果再這樣鬧下去,她會把大姑母兒子,通過調(diào)包計的事情講出來。五個姑母聽后,從此再也沒有人提出分家產(chǎn)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二姑母夏顧氏,男人叫夏培坤,在船幫里開碗店,生有三女一子。兒子后來夭折,又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夏志康,可惜在十六歲時,逃難到無錫芙蓉圩,被日寇殘忍的殺害了。</p><p class="ql-block">&nbsp; &nbsp; 三姑母顧氏,嫁到無錫楊恒泰,但媒人當時隱瞞了那男人患有肺病,結(jié)果結(jié)婚不久,她就守寡了,膝下也無子女。平時幫人家縫衣服,來補貼生活。后來每年都要來娘家住上幾個月,對我們呵護有加。1937年冬天,我們逃難到常州新安時,三姑母,竟然一個人從無錫趕到那里,與我們相聚。在兵荒馬亂之際,我母親也沒有想到要挽留她,以后杳無音信,這僅成了最后的一別!</p><p class="ql-block">  四姑母周顧氏,嫁到常州,生有二子二女。記得我十七歲,準備到常州中學(xué)讀土木科,曾經(jīng)去她家吃過飯,她們一家也常來江陰。后來知道她有一個兒子周本初,在南閘染織廠工作,想必她們的后代,一定住在南閘和常州。</p><p class="ql-block">  五姑母吳顧氏,早年守寡,生有二子。那時候,她經(jīng)常來娘家?guī)椭蚶砑覄?wù)。以后,只知道他的長子阿永在常熟米行工作,次子云貴在江陰青陽萬源布廠工作。</p> <p class="ql-block">  說起我們兄弟姐妹,共有七人。其實大姐顧文英是單氏所生,生下大姐后,沒過多久,單氏因病去世。父親后來又娶了我母親張氏,生下我們六人。在這里不得不回憶起,我的大姐顧文英、<span style="font-size: 18px;">二姐顧惠清和</span>大哥顧永琪。</p><p class="ql-block"> 大姐顧文英,嫁到江陰蒲鞋橋,一個開南貨店燭坊的申家。丈夫申士良,在錫澄輪船公司當賬房先生,他長得英俊瀟灑,為人能干。我大姐性格溫柔,待人熱情,他們生有一女??上『⒎挤?,在四歲時,因食積而夭折。后來領(lǐng)養(yǎng)了一名男孩,取名叫申國清。我父親在世時,他們每年農(nóng)歷六月初三,都要到我家來吃父親的生日面。記得帶來的禮物,是無錫的排骨和小籠包子。平時我家里遇到什么事情,他們都出面來幫助我們解決。</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二姐顧惠清,小時候在中心女校讀書,上到六年級后,就輟學(xué)在家,常為我們做一些縫衣的事情。在十九歲時,嫁到江陰板橋一戶開店的沈家,生有一男一女。丈夫叫沈忠德,為人忠厚,在布廠的職校教書??上д煞蚣业姆孔?,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被日本鬼子燒個精光,最后丈夫只好外出投靠泰州的親戚,在那里總算找到了一份工作。不幸的是,在1941年夏天,因患肺炎而去世。我二姐,面對家徒四壁,欲哭無淚,孤家寡人帶著幼子沈正、安石,只能回到娘家來居住。平時她幫人家做一些縫縫補補的針線活,用來補貼自己的生活。后來隨著兒女們的上高中和大學(xué),生活更加艱難,多虧我大哥及時伸出援助之手,每月寄錢給她。當然,我們幾個兄弟姐妹,也不定期的寄點錢,幫助她們一家渡過了難關(guān)。</span></p><p class="ql-block"> 大哥顧永琪,他比我大五歲,雖然讀書一般,但天資聰明,小學(xué)畢業(yè)后,在家里幫助父母打理酒坊的事情??臻e時,喜歡拉拉二胡,養(yǎng)養(yǎng)鴿子。在十六歲時,由叔丈人介紹,入股五佰元,到無錫永豐五金店做練習(xí)生。之后到維新紡織廠,抗戰(zhàn)初期工廠停辦,就回到了江陰。1940年又到上海安樂人造絲廠。 1955年,因安樂廠公私合營,又遇上“大鳴大放”反右運動,使大哥無所適從,最后離開了工廠。<span style="font-size: 18px;">為了</span>養(yǎng)家糊口,身體發(fā)胖的大哥,在上海的家里,開起了玩具五金作坊,可是沒過多久,就被聯(lián)營出去。夫妻倆想申請去香港,投靠在香港定居的大兒子志浩那里,可惜,只批準了大嫂一人。我大哥只能和他的小兒子志松留在上海。1966年,隨著“文革”運動的開始,他作為聯(lián)營廠曾經(jīng)的“小業(yè)主”,遭到了“紅衛(wèi)兵”抄家的沖擊,樓上的住宅也被貼上了封條。加上親屬在海外,使他成為被打壓和歧視的對象。不時又被戶籍警召集訓(xùn)話:“不準亂說亂動,識相點”!在沉重的精神壓力下,1967年夏天,他含冤踏上了不歸的航程,趁著夜幕,從船上縱身躍入江水中!結(jié)束了年僅51歲的生命。</p> <p class="ql-block"><b> (三)</b></p><p class="ql-block"> 回顧往事,歷歷在目。經(jīng)過八十多年的風(fēng)雨滄桑,我有幸還活在人世,看著日新月異的“花花世界”,心里已是滿足。但是,每當回憶起往事,卻又感慨萬千!回想起小時候軍閥內(nèi)戰(zhàn),日寇侵華,飽受顛沛流離之苦。加上幾十年來,面對父母以及兩姐和兄弟們的先后去世,以及解放后不斷的政治運動,令人感慨萬分,唏噓不已……</p><p class="ql-block">  所幸,從1978年改革開放以來,社會穩(wěn)定,生活安居。我們的下一代,都非常努力,有的事業(yè)有成,有的機會欠佳,但總能平平安安過上好日子。</p> <p class="ql-block">  可惜,江陰司馬街上的老宅,于1993年,因城市建設(shè),先后被拆光,已變得無蹤無影。老弟兄們也各奔東西,天各一方。作為土生土長的我們,多少有些感嘆:“沒有了根,留下的只是影子”。</p> <p class="ql-block">  人生如夢,歲月無情。如今,我們都成了耄耋老人,在這余下的日子里,除了回憶,就是感嘆。正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生命也像過眼云煙,不值掛懷。寫下這些文字,謹以此懷念逝去的親人,愿他們的精神永存!</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2004年寫于上海</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影像記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5px;"> 走過的路,見過的人,經(jīng)過的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5px;"> 都封塵在歲月的記憶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江陰司馬街老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93年江陰司馬街老宅拆遷前視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江陰司馬街老宅資料</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5px;"> 故鄉(xiāng)是生命的起源,無論走得多遠,</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5px;"> 源頭就在這里。</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江陰司馬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如今的江陰司馬街</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font-size: 15px;"> 尋覓歲月的痕跡,追憶遠去的往事。</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回憶錄中的江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93年后的江陰往事</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傾聽歲月的回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 觸摸光陰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附:我的江陰記憶</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h-ceramic.com.cn/4xxz2i9d"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b>??《我的家鄉(xiāng)江陰》</b></a></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 江陰,簡稱澄,古稱暨陽,面積983平方公里,至2023年,全市戶籍人口為127萬。江陰位于無錫市北側(cè),與靖江市隔江相望,東鄰張家港市、常熟市,西連常州市,是長江下游集水、公、鐵,于一體的交通樞紐城市。</span></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0.cn/1v46253r"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b>??《江陰司馬街影像記憶》</b></a></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謝謝您的瀏覽!</b></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