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當我在視頻中觀賞那些具有民族風情的美味佳肴時,就勾起了我對昔日舌尖上美食的追憶。能引起我舌尖騷動的兩種美食就是知青點的高梁米飯和蘿卜絲肉脂嘍(此字不知是否正確)包子。每每想到這兩種美食時,饞蟲就會大舉進犯包圍我的舌尖,那蕩氣回腸般的美食香氣,就會駕馭著我記憶的馬車,回到那個物質極其匱乏的年代。</p><p class="ql-block">高梁米飯是我到知青點后的第一次伙食改善。剛到農村的三個月中,每天的食譜都是千篇一律的。早歺咸菜 和窩窩頭,午餐和晚餐是沒有油星的帶皮土豆湯和窩窩頭。從城里帶來的那點油水“底蘊”早巳被日復一日的清湯寡水掃蕩的一窮二白了。那天收工回來,我在井臺上洗臉,就聞到了從伙房里飄出來的米飯香味,匆匆洗漱完畢,就迫不及待地拿著飯盒沖向打飯窗口,雖然不是我渴望的白白凈凈大米飯,但滾圓滾圓,白里透紅的高梁米飯也讓我大敞著的胃洞恨不得一口氣吞下這八兩飯(每人定定供應八兩),那香甜可口的米粒,在嘴里嘰里咕嚕地轉了一圈,就被胃里強大的吸引力悉數(shù)收容了,加之那晚的土豆湯里還浮著星星點點的油星,我就完全拋棄了女性應有的飲食儒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狼吞虎咽了三分之二的定量,然而隨之而來的劇烈胃痛打斷了我品味美食的好戲。仿佛那些倒進胃里的高朵米粒頃刻間變成了小孫悟空,在我的胃里大鬧天宮了。我雖然緊咬牙關,但疼痛刺激出的虛汗還是如淋雨下。恰巧趕上廠部來車送木材,木材都來不及卸,就載著我去了公社醫(yī)院。經醫(yī)生診斷是胃痙攣,打針吃藥折騰了一晚上才算消停。而那高粱米飯的香甜卻一直留在我的食欲中,常常會引起我舌尖上的騷動。</p><p class="ql-block"> 蘿卜絲肉脂嘍包子是我在青年點吃過最高規(guī)格的美食。在每年殺豬后的一兩周里,我們就可以期待這頓美食了,當消息靈通人士從伙食長處打探到明天或后天要包蘿卜絲肉脂嘍卜包子時。同學們就會立刻興奮地奔走相告,不用半小時就無人不曉了。當那頓幸福的晚餐來臨時,同學們就早早地聚集到食堂里,仔細地嗅著還沒出鍋的包子氣味,先給多日沒有油水的胃來個熱身。包子是每人定量5個,我不舍得一次吃個夠,就用信紙包了兩個,留著日后細水常流。那時我正在趕寫參加縣里匯演的四幕話劇的劇本,當寫到思路窮途未路時,我就會從箱子里掏出那存放多日的包子,咬一口帶著冰凌的包子,細細地咀嚼著,肉脂嘍的香氣立刻從口腔滲透到大腦里,頓時腦洞大開,靈感四溢,美言妙語似噴泉涌出,五六頁的稿紙,很快就被噴薄而出的文字填滿。這兩個包子我吃了一周多,劇本也在包子香氣的熏陶下,提前完美地結稿。后來我一直想做這樣的包子,但在談動物油色變的今天,市場上已買不到可以烤肉脂嘍的豬板油了。曾幾何時為我們的餐桌做出巨大貢獻的豬大油,現(xiàn)今己被我們摒棄在垃圾桶里了,而它所帶來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只能封存在記憶的U盤里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