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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探:穿越時代迷霧的人性復歸之路——淺論王方晨《大地之上》

美美與共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果讀者對王方晨有所關注的話,或許會認為他是一個全天候式的作家。他善于以不同的文體形態(tài),操持不同的主題,既而實現(xiàn)華麗地頻頻轉身,他無疑有著全面的技術手段體系。然而在筆者看來,這樣的認識依舊過于膚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其實王方晨近年來創(chuàng)作,無論從內質層面,還是其文學抱負而言,所謂的所有變化都是外在的,他所追求的文學質地不僅從未改變,而且從來都是一以貫之,他對文學有著曾子“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的堅毅與不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盡管幾年來他有很多風格各異的長篇、中短篇奉獻給讀者,考究其實質,無論關注現(xiàn)代生活,鉤沉歷史,無論是寓言體升華或詩性記憶追溯,無論是聚焦鄉(xiāng)土或城市建設進程,亦或直擊情感、思想觀念、學術時態(tài)的表達等等, 無不是中國社會現(xiàn)代化進程的思考,無不是社會各個層面精神動影的定格。</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一路探索著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文學表達之路,從塔鎮(zhèn)系列到《老實街》,從《鳳棲梧》到《不凡之鏡》,從《花局》到《大地之上》,每一部作品都凝結著他的心之力。他的探索是艱辛歷程的開啟,亦是愉悅的最終抵達。小說文本觸及了文明的最高形態(tài)“心靈之境”的洞悉而異常艱辛,因著文本內涵抵達了民族老古文明自然之道而令精神愉悅、自舒。對于中國式現(xiàn)代化進程,更多的人給予了物質豐富態(tài)的理解,而忽略它為人類提供更高級文明生態(tài)的核心情懷與內涵。</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關于中國社會的現(xiàn)代化進路,全然人文主義作家王方晨,他的思考重點在于“中國式”,通過對城鄉(xiāng)各階層諸多方面的現(xiàn)實時態(tài)的沉潛、沉淀之后,長篇小說《大地之上》以大地情懷起底,以詩性舒緩、敘事時空的有限與彈性延宕,以古典文學的形態(tài)表征了中國鄉(xiāng)村文明的現(xiàn)代心靈進程,以背反時代氣質的底蘊疏朗,聯(lián)結了民族的老古智慧,更是在直面未來文明藍圖中將數(shù)千年民族共同夢想推至更加務實的理想之境。這部長篇小說,無異于在鄉(xiāng)土社會現(xiàn)代進程表達中開辟了一片處女地,幾近真實地探索探究了社會文明的內在結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大地情懷,鄉(xiāng)土文明進程的承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對于我們腳下的大地,王方晨賦予了深深的人文情懷。三才者,天地人。大地是所有文明的依托之所在,對于華夏民族而言,又是數(shù)千年農耕文明歷程的傳承。人文情懷,既是人性的外衣,同時又是文明的核心內質所在。關注人類自身的意識動影與精神流向,亦是人們審視與認識自我的過程。這正是文學的本質意義所在,更是嚴肅作家的使命與追求。</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長篇小說《大地之上》中的現(xiàn)代文明進程,不是從物質層面去衡量的,而是以關乎“大地”的人文情懷統(tǒng)領鄉(xiāng)村社會文明進路的。香莊的現(xiàn)代文明建設歷史,是關于土地的歷史,是莊稼人心靈史的凝結,更是香莊村眾認識自我的心路歷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關于香莊土地的歷史,小說的引子追溯了它的前世今生,它留存于老勺頭遙遠而迷離的記憶中。甚至老勺頭口中的顛倒歌,亦隱喻著農耕文明在社會演進中意識觀念變遷所負載的巨大動量。</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說敘事時空無疑是彈性的,土地的源緣與香莊的緣起,百年來的風雨起伏,李墨喜主政下香莊一年多來所實現(xiàn)的如夢幻般脫胎換骨,在有限而確定的時空聯(lián)結中,王方晨鉤沉了數(shù)千年來古老的安居樂業(yè)式民族共同理想的現(xiàn)代化抵達,同時更是實現(xiàn)了村眾心靈安妥的抵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地之上鄉(xiāng)村變遷史,更是鄉(xiāng)土社會從農耕文明向現(xiàn)代城鎮(zhèn)文明邁進的凝結。對于香莊人來說,早期的大地是村人以生存為目標的生命定格,這是一段漫長的歷史。即便是到了新中國成立后,也曾是一場持久而艱難的探索。直到改革開放后,在老地丁帶領下,香莊發(fā)展了企業(yè),實現(xiàn)了脫貧致富,其中也有著以發(fā)展為目的不擇手段的悲壯,比如香莊老地丁時代黯然傷魂式的落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墨喜從老地丁手里接過香莊權杖,十五年里保持了良好的發(fā)展勢頭,在十五年慣性思維與人事應對中,鄉(xiāng)土城鎮(zhèn)化建設成為無法回避的既成事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然而,不經意間,他發(fā)現(xiàn)了來自心靈的種種莫大缺失:鄉(xiāng)村正在消失,過往成為一場無法返程的大夢;村眾人心離散,村子實質上已經解體;作為香莊主政者的權威、威儀,早已不復存在;曾經的村莊只剩下大河灣作為村人的精神望鄉(xiāng),所謂的鄉(xiāng)村風景,只剩下老勺頭不斷向曾經的村子存在游走的身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以香莊為中心帶起的鄉(xiāng)村現(xiàn)代化邁進的關鍵階段,社會各階層正在演繹各種莫名而心靈離散的風景:村民漠視李墨喜為無物,不再拿他當領導;二毛整天生活在喪魂落魄,無以安放精神的惶恐中;金蘭作為李墨喜的妻子,有心幫助丈夫,心有余而力不達,與村民處在尷尬與心靈隔閡之中;老勺頭的靈魂早已不在現(xiàn)世,永遠存留于遙遠的虛幻里;村民江玉枝則處在萬箭穿心的至死劇痛中,無異于人生的受難進行時;王四統(tǒng)、趙國瑞等則沉浸在與他人無關的自我擔負中;二毛的丈夫鹽虎因為淤結難消,離開村莊,漂泊在外等等。所有的這一切,集中體現(xiàn)了村人的精神空落、空荒,眾生靈魂懸浮。</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村干部層面看,史家洼村書記趙玄玄霸氣蠻橫;金佛寺村書記金士魁斤斤計較;東土樓子村書記韓鳳昆江湖豪氣……他們作為村干部,各自有著自己的產業(yè),各有心事,或許權力只是他們另一種欲望的實現(xiàn)與滿足。</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更高的社會權力與資源層面看,塔鎮(zhèn)黨委書記兼鎮(zhèn)長萬啟順在鄉(xiāng)土社會現(xiàn)代化中故土情懷無法安放;子在川會長在時代現(xiàn)代化視野里鄉(xiāng)愁浮游于大地之上,無法落地皈依;全國豐茂生態(tài)農業(yè)組織創(chuàng)始人朱麒麟敬畏土地,始終對大地永葆深厚情懷;省委老干部王老念念不忘聯(lián)結著這片土地的親密戰(zhàn)友,這片土地的點滴,都讓他依舊魂牽心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論是村民,還是村干部及基層政府等鄉(xiāng)土性層面,甚至是與鄉(xiāng)土聯(lián)結的社會精英層面(如朱麒麟、子在川會長等),都深切感知了鄉(xiāng)土性團體格局的消散與不復存在。</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延續(xù)數(shù)千年的農耕文明落幕之際,在文化傳遞、權力結構、道德觀念等社會形態(tài)內質結構的變遷中,原有的鄉(xiāng)土倫理體系趨于消亡,而聯(lián)結與安妥村眾精神的新的精神望鄉(xiāng)還未曾建立。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思考鄉(xiāng)村現(xiàn)代化過程中大地之上的遺失,對其不明晰的明天,充滿著深情的寄望。這條路究竟該怎樣走,究竟該如何抵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傲徠問道,鄉(xiāng)土心靈進程的凝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中國鄉(xiāng)村文明現(xiàn)代化進程中亟待解決的核心問題是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王方晨以嚴肅作家的深入思考,在長篇小說《大地之上》給予了從華夏民族文明初始到未來的基于文明本源性意義前進的指向,并在探索這一根本性方向的過程中,對鄉(xiāng)村文明轉型所引發(fā)的心靈沉疴予以集中地打撈與揭示。小說可視為一場長久的鄉(xiāng)土性心靈惶恐的安妥之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說在引言中回顧了香莊之歷史過往,更是嵌入了神石傳說及神石的悄然遁去;在小說結尾,神石消失多年后再一次驚現(xiàn)。</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時隱時現(xiàn)中,王方晨完成了數(shù)千年華夏文明演進史與現(xiàn)代化進程的天然對接。中國文學中有兩塊“石頭”:一曰《紅樓夢》青埂峰下之頑石;二曰《西游記》之靈石。此二者,是謂慣性意識反叛的靈性意象?!洞蟮刂稀分小吧袷?,可視為中國文學的“第三塊石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地之上》中的“神石”,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精神意象的存在呢?它是華夏文明本源價值的恒性存在,它的出現(xiàn),標識著文明的緣起,不同文明內質的時空定格,更是數(shù)千年農耕文明的大地情懷凝結。關于它,依存于數(shù)代人的無法磨滅的記憶中,更是存在于從華大夫父子到子在川會長及王老等數(shù)代社會精英人士的精神傳遞與長久牽掛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同《白鹿原》人文意象白鹿精靈的出現(xiàn)與遠逝,傳承了民族核心文化精神,是一種情懷與矚望。神石更是天道自然的昭示,以道不遠人的隱性恒性存在,昭示著數(shù)千年來變之不變的宇宙運行鐵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神石消失多年后再次顯現(xiàn),隱喻著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墨喜在子在川的地質隊到來前又一次讓它隱沒地下,無疑是遵從天道自然的選擇,這無疑是一種悠遠的人文情懷的定格。</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歷史演進中,每一個時代孕育著屬于它的人文,人文更是引領著時代的總體走向。《大地之上》就是香莊主政者李墨喜的自我認識與認識他人的過程,就是其人文情懷在外來外界不斷觸發(fā)下的復蘇,更是一種超越物化、回歸天道自然,回歸人類特有的智慧風貌的理性,亦是鄉(xiāng)村現(xiàn)代文明進路不斷清晰化的過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說引子之后,便是李墨喜與神秘大人物的傲徠峰山巔會晤。與其說是神秘意義的會晤,毋寧說是在川會長為自己無以安放的鄉(xiāng)愁尋求一丁點的憑籍;與其說是子在川會長尋求一丁點的憑籍 ,毋寧說是李墨喜轉述中完成了某種天啟式的人生醒悟,毋寧說是李墨喜從著力于個體式的積極勇進到遵從天道自然人生境界的重大驟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傲徠峰乃山之巔,無疑是一種視野的高位所在,此處會晤等同于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不妨將李墨喜、子在川會長傲徠山巔會晤看作孔子問道于老子。似乎子在川會長并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李墨喜卻從中獲得了超拔于物態(tài)發(fā)展思維的從未有過的天道思想升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子在川會長作為社會精英型人生的代表,“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會晤之后李墨喜最終決定留下大河灣120畝地作為大地情懷安妥的棲息地。進而,在他以子在川會長的情懷與意識,去審視進入新時代的香莊人的內心真實時,他擁有了超越其他村政領導的難能可貴的人文思考與站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于是,最終他著眼于香莊人精神的人文性考慮與子在川會長,甚至與老干部王老等情懷情感匯聚一處,最終代表著不同社會層次的人物人文情懷,完成了精神源流的集結,共同抵達了“仁”的境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換而言之,小說構建了一種罕有的貴族式情懷的自然性匯集:以香莊主政者李墨喜的精神流變,連帶起萬鎮(zhèn)長、子在川會長、豐茂生態(tài)農業(yè)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朱麒麟,甚至省委老干部王老的望鄉(xiāng)情懷,他們處于物態(tài)文明之上的大地情懷,最終在李墨喜留下的120畝的大河灣舊貌換新顏中,得到了皈依性安妥與安放。</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墨喜的有心之舉,不但擎起鄉(xiāng)民數(shù)千年來的安居樂業(yè)共同夢想,亦使包括得萬鎮(zhèn)長、子在川會長等社會中堅階層在內的,大地之上所有人的心靈抵達彼岸,小說更是完成理想的中國式鄉(xiāng)土現(xiàn)代化的抵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李墨喜傲徠峰會晤子在川會長,體認其生命之自然性,到子在川會長抵達香莊,抵達大河灣,是李墨喜內心理想鄉(xiāng)土社會未來的抵達。這一過程既是自我認識的過程,也是真正關注觀照眾人人心的過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王方晨的鄉(xiāng)村振興創(chuàng)作,可貴之處在于:介入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本質內核,抵達了文明最高形態(tài)——心靈的文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心靈文明就是內心有慈悲與智慧,有人世美好愿景的渴望與暢想,竭力去創(chuàng)造美好,構建人間一片凈土,小說中李墨喜所追求的正是這些超越物質的東西。</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王方晨摒棄了從正面或背面出擊,而是直面鄉(xiāng)土社會之未來,直指終極文明內核而去,可謂大勇大智兼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歷史未來,禮治人治到無為之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王方晨在凝鑄鄉(xiāng)鎮(zhèn)現(xiàn)代化心靈進路中,輕盈地通過今天的香莊現(xiàn)代化進行曲,勾連了鄉(xiāng)土社會的歷史與未來。關于香莊(中國鄉(xiāng)土)的歷史敘述,有集中,更多的是被打散在香莊今天向現(xiàn)代化的心靈邁進中,而關于鄉(xiāng)土社會的未來,是通過香莊今天的心靈進程一點一點積沙成丘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對于歷史,作為今天的全然人文主義者,應該予以理性的感念與包容;對不確定不可知的未來,應該永葆直面之勇氣與信心。王方晨籍以李墨喜的人文理性進程,使文本完成了數(shù)千年民族共同理想的聯(lián)結與現(xiàn)實的現(xiàn)代化彼岸的抵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關于鄉(xiāng)土的歷史過往,王方晨以話本的敘事形態(tài),在文本引子部分借助“過來人”老勺頭殘散迷離的記憶,給予了集中而凝練的敘寫,遙遙說起娓娓道來香莊的前世今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勺頭是王方晨設置的一個擔負特殊使命的人物,他無疑是香莊百年歷史的見證者及記憶殘存者,更是百年香莊的精神依附的守護者。他大多時候糊涂的,是混沌狀態(tài),他凝結著關于鄉(xiāng)土的時空觀念。他就是民族文化大智如愚的存在,王方晨在老勺頭的意識及行為里隱埋著巨變激變與不變的對流,甚至老勺頭口中“來啦來啦”“走啦走啦”也是歷史進程的一種歸結,亦是天道運轉的某種必然。</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村子消失了,老勺頭一次一次魂游般走向殘存的大河灣,這不僅僅是一種重溫歷史過往的行為,亦是一種行為語言的表達,更是村人在鄉(xiāng)土現(xiàn)代化過程中的一種精神傷逝的定格。</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包括很多人,如李墨喜,二毛,張福慶等,也不時地會去大河灣,大河灣無疑是香莊人的精神棲息地。李墨喜傲徠會晤后,留下了120畝大河灣,留下了香莊人的精神望鄉(xiāng),最終又在外來社會精英人士的大力支持下,把它規(guī)劃建設成鄉(xiāng)土現(xiàn)代文明的理想的精神歸宿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香莊(塔鎮(zhèn)乃至鄉(xiāng)土)遙遠的歷史,是以老勺頭擎起的,那是久遠而老古的封建禮教治理時代。而塔鎮(zhèn)及鄉(xiāng)土的改革開放及現(xiàn)代化進程的凝練,文本是以與李墨喜相關聯(lián)的周邊村子的幾個領頭人的人治時代嵌入呈現(xiàn)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個存村子的主政者的氣魄,沉淀了一個人治時代的歷史。史家洼村書記趙玄玄行事風格,凸顯著他主政村子是獨裁、蠻橫與霸氣的時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未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