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金秋十月，瓜果滿園，稻谷遍野，到處都金黃耀眼，四圍皆香風(fēng)醉人。</p><p class="ql-block">缺少肉食的年代，農(nóng)村人都知道去那里找肉吃，正道是“山珍鳥獸林中走，海味魚鱉水里游”。雖然神坤他們是山里人，但弓箭捕獵早已失傳，用火槍打獵卻是火藥難求，用剪子、套子裝又需機(jī)緣巧合才有，最簡單的方法莫過于向水溝進(jìn)軍了，只要把一段水溝的兩頭用泥頭筑壩給堵上，用工具舀干水就可以捉魚了。 </p> <p class="ql-block">金秋十月不單止是瓜果滿園，也是魚肥結(jié)群的時(shí)候。嘴饞了的陸神坤和李剛商議利用中午休息時(shí)間去抓魚。旁邊的玲玲耳朵特別靈，聽到他倆在嘀咕要去抓魚，頓時(shí)開心得跳了起來?！白紧~，我也要去！”她興奮地說。“大姑娘人家……”還沒等李剛說完，玲玲就圓瞪怒目，嘴巴嘟得老高的，還發(fā)出“哼哼”聲。李剛看見玲玲真急的樣子，把說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扮了個(gè)鬼臉，笑了笑，說：“哎，既然你這么想去就去吧，不過你要預(yù)了濕身先好?！薄皾窬蜐窨?，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又不是沒試過。哦，是哦，這么有趣的事情，我得叫上麗群和小月，呵哈……”聽說能夠跟著去，玲玲既興奮又得意地說。</p> <p class="ql-block">吃過午飯，他們又邀上了麗群和小月，一行幾個(gè)人一路有說有笑地來到農(nóng)田邊的水溝旁。為什么選擇農(nóng)田邊的水溝呢？因?yàn)檗r(nóng)田邊的水溝一般有比較大的水潭，而且水較深，溝邊也長有很長的水草，溝底又有泥漿，這樣的環(huán)境更好讓魚兒覓食和藏身，魚兒一般比較肥大。而山里的小溪一般是沙石底，水清魚瘦，一般是小山坑魚，沙石溪底筑壩都會漏水，因此只適宜垂釣?？捎么贯灥姆椒ㄒ话泗~獲不多，是很難解饞的，最佳的方法就是選擇農(nóng)田邊的水溝筑壩捉魚。</p> <p class="ql-block">眼尖的小月看見水溝里魚兒成群，立馬拉著麗群的衣袖搖著，一邊指著水面蹦出一句：“哇，好多，好大條……”麗群順著手指望去，只見受驚的魚兒一下子就鉆到了水底，并攪渾了清水，魚兒一條也看不見了。李剛一臉不耐煩地瞪了一眼她們說：“你看，都說不要女的來的啦，她們總是大驚小怪的，好像大鄉(xiāng)里（指鄉(xiāng)里人）出城，一副沒見過大蛇拉屎的樣子，魚全都給你們嚇跑了！”她們?nèi)齻€(gè)女的望著李剛，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陸神坤笑笑說：“沒關(guān)系的，這潭水深，魚兒不會跑到哪里去的，最多是藏起來了的，還在這，逃不了的?！比齻€(gè)女的聽了，立馬釋懷，不約而同地隨手抓起田里的泥頭砸向李剛。醒目的李剛聞聲就已笑著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干松泥頭的泥頭只是砸在不遠(yuǎn)的硬地里，冒出了一朵朵煙塵……</p> <p class="ql-block">鬧夠了，陸神坤和李剛在上游把溝水引上旁邊的一塊田里，讓下游的水沒那么急，這方便下面筑的堤壩更穩(wěn)固。然后在水潭的上下端，用鋤頭鋤起一塊一塊大的草坯泥，把水溝其中一段的兩頭給堵住。然后用木盆子一盆一盆的把水舀出水壩外。先前是兩個(gè)人共同拿著木盆的邊緣站在兩旁一起舀水，這樣會更快干水。大約過了半小時(shí)后，神坤和李剛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他們索性脫掉了外衣，赤身上陣。等待水溝里的水只有些許了，有經(jīng)驗(yàn)的神坤就在舀水的身后一尺的地方筑了一條小水壩，中間留下一個(gè)缺口，放下一個(gè)梳箕當(dāng)閘子，然后挖一條小溝引水。這樣既可以把剩余的水排出來，又不讓魚兒逃走。</p> <p class="ql-block">水里的魚兒見水越來越少了，都沉不住氣了，開始驚慌失措地亂竄起來，大條的魚兒連背鰭也能看得見了。當(dāng)魚兒游到了沒水的地方，它們就慌了，以為沒路可走了，于是就用盡全力地亂竄，由這邊竄到另一邊，水還深一點(diǎn)的地方會看見魚兒留下的一條條凌亂的水線在水面延伸；水淺一點(diǎn)的地方則會看見魚兒在水面迸濺出的一朵朵漂亮的水花和泥漿。玲玲她們?nèi)齻€(gè)女孩子看著許多窮途末路的魚兒在水里鬧得歡，越看越開心，都?xì)g蹦亂跳起來“哇！哇，好多魚呀…...那...那條大，神坤哥先去捉它……”她們的歡聲一浪接著一浪的，水里的魚兒聽見動靜更顯得慌張，胡亂地掙扎逃竄了。她三個(gè)比在水溝里舀水的神坤和李剛更緊張……</p> <p class="ql-block">又過了一會兒，水溝里幾乎都沒水了，大條的魚兒都露出了身體兩旁泛白的鱗，擱淺在泥漿上無力地張著嘴在呼吸空氣。只有些小一點(diǎn)的魚兒還成群結(jié)隊(duì)地跟著水流在胡亂地游動……陸神坤和李剛就像扯線公仔一樣，在三個(gè)女孩子的指手畫腳下捉著魚。他倆就像撿花生一樣，不一會兒就捉了小半木桶。玲玲看得起勁，終于按耐不住驛動的心，捋起衣袖、褲衩就跳下水溝里去，她也要參與一份去捉魚，想過把癮。滑不溜秋的魚兒在掙扎時(shí)的時(shí)候力氣很大，在沒有捉魚經(jīng)驗(yàn)的她手里甩動著，把她甩得滿身都是泥漿水。她手一捉不緊，魚兒立刻就從她手中飛走了。泥漿水粘在她的臉上不舒服，她就將手在混濁的水面洗了洗就往臉上抹，結(jié)果弄得滿臉都是泥漿水。經(jīng)太陽一烤，一道道泥印掛在臉上，儼然是一張用特別材料化成的大花臉。</p> <p class="ql-block">李剛看到她既專注又狼狽的樣子，指著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快看啊，這大白天撞鬼了……你們看玲玲的大花臉……”大家看見了，都笑得捂住了肚子。玲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用手袖下意識地擦了一下臉：“有這么好笑嚒，真是的……突然間覺得小腿肚子上一陣癢的感覺襲來。她低頭一看，媽呀，一條兩邊金色的螞蝗牢牢地吸吮在她的小腿肚子上……她頓時(shí)嚇得七魂不見了三魄，尖叫一聲，高高地抬起腳，三步當(dāng)著兩步蹦到水溝邊來，一按溝岸就蹦了上去。其實(shí)一個(gè)人真的有無窮潛能，越在危機(jī)的關(guān)頭就越能激發(fā)出來。你看平時(shí)就姐手姐腳，手無抓雞之力的玲玲，連這有人一樣高的深溝，她都只是輕輕一按，就上來了，呵呵……她上岸后就整個(gè)身子都軟了下來，癱坐在地上，扭過頭去不敢看自己的腳，殺豬般嗷嗷叫著：“你們誰快點(diǎn)來幫我弄掉它啊，救命啊……”李剛敏捷得像一只猿猴一樣，立馬從溝里蹦上來，一個(gè)箭步竄到她身邊，首先幫她扯下了螞蝗，遠(yuǎn)遠(yuǎn)地一扔，然后走到田埂邊，順手摘了幾片臭樹葉子搓了搓，放在嘴里嚼了嚼，貼在玲玲被螞蝗吸過的傷口上。其實(shí)李剛原本并不會這個(gè)方法，這是他聽玲玲說過的，臭樹葉子既可消腫止痛，又可以除毒，也可以止血。幸好他還記得，這次終于派上用場了。玲玲感激地望著李剛?cè)崧曊f：“謝謝你，小剛……”李剛望著玲玲，甜甜地笑了笑，然后又跳下坑里捉魚了……她們?nèi)齻€(gè)女的又開始指手畫腳地指揮起來……</p> <p class="ql-block">溝里經(jīng)過李剛和神坤全翻過之后，連魚毛蝦公都不放過，再也沒見到有什么動靜了才罷休。陸神坤把一大桶魚獲拎了上來。玲玲她們?nèi)齻€(gè)看到這么多魚又嘩然起來?！巴郏芫脹]吃過魚了，這次一次轉(zhuǎn)本了……”然后六只手伸入木桶里面亂撈，翻看著有什么樣的魚，議論著哪一條大。她們一邊翻一邊議論著，好像沒完沒了一樣。李剛看得不耐煩了，想到一個(gè)阻止的辦法，蹦出一句：“桶里還有螞蟥……”她們?nèi)齻€(gè)“哇”的一聲全蹦了開去?？粗顒傄粋€(gè)勁地向著她們鬼笑，她們才知道上當(dāng)了。于是又抓起泥頭向李剛砸去……</p><p class="ql-block"> （未完待續(xù)）</p> <p class="ql-block"> 作者：曾灶連，筆名：于無，60后?，F(xiàn)長居廣東省清遠(yuǎn)市清新區(qū)。熱愛生活，愛好文學(xué)，喜歡寫詩，歡迎讀者品讀并提出寶貴的建議，榮幸之至，不勝感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