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秦風劉春華文學選錄八一14</p><p class="ql-block"> 一一九八安塞工行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14一</p><p class="ql-block"> 文/劉春華</p><p class="ql-block"> 劉世平從外面回來鉆到被窩內,一天的疲憊再加上晚上同張云亭、楊應寧和張栓紅三人腦力大戰(zhàn),不一會便進入夢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一夜,星星過月,夜幕沉沉中的譚家營又迎來了新的一天,大院子下面的公路上,過往的車輛也漸漸地多了起來。遠掛車輪滾動聲與鳴笛聲此起彼伏。隔路二、三里地向遠望去,對面的山谷依舊朝輝披掛。青煙裊裊幾處可見。</p><p class="ql-block"> 有線電視安裝工程火食灶長一聲開飯令,員工們陸續(xù)拿著各自的碗筷去打飯。大伙吃飯期間,安裝工程副經理林偉說道: “</p><p class="ql-block"> 大家今早要吃好!吃飽!因為今天我們干活要從羅居橋東側下坎沿河灣步行一個半小時至二個小時的路程,繞山峁跨小河及低洼田地,路程,抵達李圪堵坡,然后爬坡上至李家塔古村。由秘嘉宏大隊長領隊,主要任務由教導員陳超風安排?!?lt;/p><p class="ql-block"> 大伙聽完林偉副總經理的講話,知道今天任務消耗體能。所以能多吃就多吃一個饃。以免路上腹饑。劉世平、和張國棟看到大伙加吃饃,也看樣子多吃一個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準時八點鐘,大伙肚子填得滿滿的在秘大隊長的點名下,一一上了工程車。很快,工程車伴著發(fā)動機低沉地轟轟聲,沿著S206公路建華寺至靖邊段快速駛去。坐在后車上的世平背靠著車邦,正在想昨晚楊應寧在門外口里念的那幾句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十年征戰(zhàn)未曾輸,獲譽連連快意留,</p><p class="ql-block">今日逢君同比榻,譚家營敗幾功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仔細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心想: 這楊應寧一定是在喜歡這個速算游戲,腦子轉速高。從字面上講長達十年之久,說明他那個地方愛撲克牌運算活動。不然連獲冠軍。</p><p class="ql-block">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楊應寧也沒想到,就偏偏在這個偏遠地方遇見對手了。他哪知道?劉世平在老家速算也是頂呱呱。不過平時也很低調,走不近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不過劉世平看應寧的出口成詩的水平也很佩服??磥砣蘸筮€須向他學習。世平也自知自己幾斤幾兩,雖看了幾年書雖是學了些皮毛,但少有人指點,所有的難題都是靠自己的開悟。每進一小步都是十分艱難的,因為接觸的人中,能與自己同頻的人并不多。</p><p class="ql-block"> 大約一個多小時,工程車在羅居橋的東邊靠邊停下。大伙在秘大隊長的帶領之下,一一下車,跟隨著隊長下公路約2、3米低坡后沿著河流一邊的田間小路向李圪堵坡步行。因此段路基本都是沿河流、山疙瘩的錯綜交錯,田間土質松軟小路,高低不平。后面工程車由林偉副總找地方命司機王廣東將車停在僻靜的地方。然后連陳超風三人下坡,快步追上大隊伍。</p><p class="ql-block"> 世平因頭一次步行,和國棟緊緊跟在隊伍后面,雖然是急行,但在往時,這一點急行算不了什么,關健是他在這次來安塞干活之前十天是動了包皮環(huán)切手術。敏感地方一碰就不輸服,所以在家時用了個硬紙板自制了一個套,套在那個上面,所以走路時隔絕了褲子的磨擦。挺好的,他也從沒好意思求教過別人,反而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驚奇,竟然能想出如此絕妙之法。當然平時緩緩的走動,感覺不到難受,但此刻跟在隊伍急行,沒走到五里路,就覺得下面用羊脂線縫的一圈線頭扎得大腿內側皮肉痛,原來開始走的過于快。套在上面的套子給弄掉了,自己竟然不知道。同行的國棟看著世平額頭出汗,知道怎么回事,便對世平調皮地說道:" 平哥,堅強些,今一天過去就舒服了。這會也沒辦法返回去尋,免強忍一下。"</p><p class="ql-block"> 世平額頭微微出汗,一臉無奈,嘆道:“ 唉!也就只能這樣了,硬扛。等縫合的傷口愈合完全,就徹底好了。走吧!莫吭聲,免得大伙又要取樂一番。" 國棟聽后點了點頭輕聲說道:</p><p class="ql-block">放心,兄弟不說就是了。" 說完從上衣口袋取出一盒軟延安煙,抽出一支煙遞給世平,然后又彈出一支夾在嘴里,世平從褲子口袋取出打火機點燃為二人點燃香煙。便加快腳步跟在大隊伍后面,世平也顧不了那么多。以至于沿途的美麗風光都沒有來得及細細觀賞。</p><p class="ql-block"> 中午大概十點半左右,工程隊伍便到了李圪堵坡下面不遠處的田邊小路上通訊桿旁,打開放置的鋼絞線盤圓,秘大隊長吩咐大伙原地休息,并將人員稍做調整。并用一口流利的東北話神情嚴肅地對大伙講道:“ 大伙們聽著,按照分工,各組人員必須齊心協力,認真干好今天的上線任務,剛才大伙也看到了,李圪堵坡的地形險峻,坡陡且窄道崎嶇,是這一帶地勢較高的山坡高涯,拉線人員上坡時一定要用力往上拉,不能偷奸?;潜晃野l(fā)現哪個人?;?,苛扣工資二百元,另外,大伙還必須照顧好各自的人身安全,千萬不能摔下崖畔,一切聽從我的哨聲?!?lt;/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大約一根煙時間,除陳超風、林偉副總和楊應寧,在坡下放鋼絞線盤圓。其他所有人按順序拽著鋼線,不一會,由二十多位員工組成約三十多米的長龍,開始從坡下向上攀爬。</p><p class="ql-block">世平被安排在中間,他的前面是張栓紅,后面是張云亭。這一前一后兩個人都是有線工程經驗豐富的員工,經的事多,所以秘大隊長也向二人特別囑咐,上坡時,多照顧世平的安全。</p><p class="ql-block"> 話說世平,雖然姐夫當領隊隊長,但很少走近,很少言語,他認為自已必須自立,也不能拖姐夫后腿,自己干活肯舍力就行,不惹閑事。當姐夫的哨聲吹響,自己就跟隨著隊伍用力向上拉。最前面的靳永利和長安大個,緊后面的是韓城史老三。大伙聽著哨子沿羊腸坡路一聲聲向上小心翼翼地攀援,左手揮動力保平衡,只能用右手拽著鋼絞線。因為上坡的路幾乎是幾個‘S'形組成一直到坡頂。受地形</p><p class="ql-block">的限制,所以雖說看是二十幾個人在出力,但是每當小坡路方向變化時,一部分人的力就使不到一塊,用力點沒在一條直線。因而這個坡是每個員工最難忘的,幾乎人人都把吃奶的盡都使上。并不是怕克扣工資,而是每個人心中自發(fā)產生的凝聚力很強。世平也不例外,咬緊牙關吃力地拽著線向上拉。里面的線褲和線衣都被汗水浸透。就當快上到塬上時,不知上面用力的拉拽,世平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被一個小灌叢根拌倒。隊伍隨著右邊的鋼線被拉扯向外一邊突然斜去,世平手失去鋼線,眼看著世平身體失去平衡欲甩出崖側,就在這緊要關頭,就見他身后面的張云亭一只大手緊緊抓住世平的腰帶。用力回拽,才將世平穩(wěn)穩(wěn)地拽回鋼絞線內側。不然向外側滾下去就麻煩了,世平顯些驚叫出聲,穩(wěn)住身體后,右手便牢牢地拽住綱線。坡下面指揮的秘大隊長看得清楚,也被突發(fā)的情況嚇了一跳。緊急連吹三聲哨子,命令大伙原地喘口氣。稍停片刻,趕忙爬上坡來看了看地形。強調大伙拉的時候,前后用力要協調,多注意用力方向盡量一致。十分鐘后,在秘隊的指揮下,大伙終于將線拉上李圪堵坡的規(guī)定地點。不用說,大伙個個累地坐在地上。世平也坐在大伙后面喘著粗氣??诳实匾?,便起身向遠望去,坡上這幾乎都是平地。只見離此地大約二百多米遠有個小村莊。世平看大家沒有討水喝的意思,自己給云亭指了指村莊的方向示意,便起身向小村莊走去。</p><p class="ql-block"> 劉世平拖著疲憊的步伐,邊走邊用手套擦著被身上的汗水。緩和一下里面的熱氣。使自己能夠舒服一點。 不一會便到了村莊的東頭,一戶低矮的破舊殘院外面,轉過身在亂草叢一側噓...噓……。過后他輕松地出了口氣。透過半人高的土墻向里面先是觀察了一下,看是否住的有人。只見離他十七、八米距離有兩間舊瓦房屋屋,破舊的天藍色窗扇上釘著幾塊透明玻璃。單扇門是虛掩著,世平只聽到里面有沙…沙…的聲音傳出,想必一定有人,便大聲喊到:"請問,里面有人嗎?"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聲罷,只見門輕輕地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穿著樸素的大個子姑娘問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是干什嗎子的?怎么從沒見到你來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世平連忙和聲回道:" 你好!我是安裝有線電視的拉線員,今天剛從前面李圪堵坡拉大線上到塬上,口渴,就來你這兒討口水喝。"</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姑娘看到世平身著一身綠色服裝,就向墻外看了看不遠處休息的大伙。放下心來,說道:"我是這里的代課老師,因條件艱苦,以前來的老師都走了。我喜歡孩子,所以在這里已經支教了4年。我姓李,孩子們都叫我李老師。" </p><p class="ql-block"> 李老師邊說邊把世平帶到隔壁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挪出凳子讓世平坐。與世平一邊談話,一邊從書柜下面拿出一個玻璃罐頭瓶,用勺子為世平弄了一大杯白糖水。遞給他。</p><p class="ql-block"> "謝謝!太謝謝李老師了!”世平雙手接過水杯,連忙謝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一邊端著水杯,一邊仔細地環(huán)顧四周,只見緊挨窗戶前有一張舊舊的課桌和一個舊的四方椅子,上面的漆已經所剩無幾,而課桌的邊棱也磨的光滑發(fā)亮,僅有七十公分寬的兩組窗扇上糊的是舊報紙,桌上置放著一個小臺燈。桌子的旁邊是一個六十公分寬的舊書柜,上面兩層放了好多課外讀物,下面放的是碗筷。小鍋等作飯用的。而最里面有一個單人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看這干凈的床單和地上的衛(wèi)生,雖然極其簡陋,但還是很干凈的。攀談得之,原來是李家塔的。隔壁的房間有二十幾個學生在做功課。世平便走過去看了看孩子們。里面有從一年到六年級的學生混座在一起扒著舊舊的課桌上寫字。見世平走近教室,都十分歡喜地看著世平并打招呼:" 叔叔好!"。世平看著孩孑們臉上天真的笑容,忙回道:"同學們好!同學們好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此刻心中不覺升起一股暖流,鼻子酸酸的地退出教室。</p><p class="ql-block"> 姑娘是這里唯一的一個老師,二十幾個學生是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一手抓。來的學生也都是些方圓幾里且家庭經濟貧困的孩子。一年掙的錢也不多,因為自己小時侯上學要走好長時間的路,十分艱苦。所以她的夢想,就是讓這里的孩子都能長大成為有用的人。一改這祖輩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艱苦日子。</p><p class="ql-block"> 喝罷杯中的水,世平放下杯子,向李老師道聲謝后剛欲轉身離去,李老師忙叫住他說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你家離彬縣有多遠?能否幫我稍一封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說罷轉身從書柜拿出一封尚未寄出的信,世平看了一眼信封上面的收信地址,是彬縣永樂鎮(zhèn)的。清楚自己不知道這個地方,所以忙回道:"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好意思,李老師,這個地方我還真是不知道,恐怕幫不了這個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只見李老師神色黯然,心有幾分惆悵。劉世平問了一下情況,才得知,信中提的人是她在這里教書時,認得一個永樂鎮(zhèn)的男老師,教數學、音樂丶畫畫等。十分辛苦。李老師剛來的時候,不適應,他就足足延遲了半年之久,才離開。期間,兩人時間一常就有了好感。最后發(fā)展成戀人關系。那個男老師是經人介紹,在原籍教書較方便。所以就回家了。兩人說好寫信聯系。但后來男的回家僅寫了一封信后,就再也沒有回信聯系了。所以李老師也很想念!沒辦法,自己為了學生,長期吃住都是在學校。孩子的家長沒事送些小米和蔬菜,偶爾也送個十幾斤小麥面粉。但時間一長,她一天兩頓飯,吃的也不太多,身體營養(yǎng)跟不上,所以頭有時昏沉。</p><p class="ql-block"> 世平因為野外工作,也輕易不上鎮(zhèn)上,所以他讓李老師拿個筆來寫了自己在長安縣的住址。并告知她日后如果來西安到家里坐。完畢,世平再次謝過李老師!便轉身邁步向不遠的大伙走去...。</p><p class="ql-block"> ……待續(x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