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半年未修整,我的圃園早就長滿雜草,走入?yún)仓校逊直娌怀瞿男┦侵胺N的花和后來飄來的雜草,茉莉基本死完,那叢我種了好幾年的夜來香也不知被誰連根拔起,躺在垅邊,留下一堆花“骨頭”散落一地。凌亂不堪的小花圃,月季依舊分辨的出來,倔強、干瘦的帶刺的花枝傲然挺立,橫七豎八地伸長…愛花的我看得我著實有點感傷。令我開心的是偶爾見孤零零的一二朵月季花骨朵依然鮮艷奪目,微風(fēng)拂過時朝我輕輕擺動,深紅色的花苞散發(fā)著醉人的清香。輕輕摘下帶回家養(yǎng)在小壺盆里,浮動的花影兒瞬間爆滿久違的熏香,深深地吮吸了一口,輕輕地吐出一絲絲的香息,仿佛是老友一般昵語,也似乎在責(zé)怪我多日的“懶惰”和“無情” …</p><p class="ql-block"> 無 題</p><p class="ql-block"> 花紅細蕊喜相逢,</p><p class="ql-block"> 熏香港灣閉思垂。</p><p class="ql-block"> 炊煙裊裊涼風(fēng)動,</p><p class="ql-block"> 恰似年少輕狂追。</p><p class="ql-block"> 2023.12.29</p> <p class="ql-block">今日游珠海斗門區(qū)金臺寺有感:</p><p class="ql-block"> 黃楊仙境踏秋濃,</p><p class="ql-block"> 十里桂花透墻垅。</p><p class="ql-block"> 水光瀲滟鏡湖魚,</p><p class="ql-block"> 車轍錯愕舞長龍。</p><p class="ql-block"> 徒步穿林拾級頂,</p><p class="ql-block"> 佛堂香客磕頭恭。</p><p class="ql-block"> 廟檐麒麟同朝圣,</p><p class="ql-block"> 佑我山河南海中。</p><p class="ql-block"> ?2023.11.26周日</p> <p class="ql-block"> 《印象.坦洲》</p><p class="ql-block">“當我走在這里的每一條街道,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北京北京》</p><p class="ql-block"> 誘惑</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有想過我們的孩子嗎?”男人眼睛望向她。</p><p class="ql-block">“想,經(jīng)常想,所以想給他未來找條出路,不希望他祖祖輩輩都在小縣城,想讓他出來見見世面?!迸苏\懇地說。</p><p class="ql-block">“城里再好也不是你的地盤,你現(xiàn)在還得租房子住,什么時候可以買上房子。還是回去吧,怎樣?回去可以常??吹礁改?、親人和朋友。”男人低聲地懇求。</p><p class="ql-block">“不,你回吧,我在這挺好的。明年計劃還要把戶口從老家遷到這兒落戶,孩子可以隨讀。”女人堅定地回答,似乎沒有商量的余地。</p><p class="ql-block">“那你不擔(dān)心長期兩地分居而產(chǎn)生的后果嗎?”男人清了清嗓子,近乎哀求。</p><p class="ql-block">“這個我想過,可是我有我的選擇和追求…”</p><p class="ql-block">女人哽咽著說,怕丈夫看到眼里不爭氣的淚水,連忙轉(zhuǎn)過頭來,望向門外…</p><p class="ql-block">這是第幾次商談了?已不記得,但結(jié)局似乎可以預(yù)見…</p><p class="ql-block">金地城每天晚上八點左右都有許多年輕漂亮的女子出門上班,時尚的發(fā)髻和著裝,還有裸露的大腿和胸脯,雪白的肌膚在夜里隱隱發(fā)光…似乎是張愛玲說過:霓虹閃爍的地方就是誘惑的源頭…</p><p class="ql-block"> 孩子</p><p class="ql-block">“寶貝兒,有沒有想媽媽呀?媽媽可想你呢!”</p><p class="ql-block">“想,媽媽”視頻里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操著濃濃的川音。</p><p class="ql-block">“寶貝兒,聽奶奶的話,爸爸媽媽有時間就去看你?!薄畔率謾C,強忍眼淚,留下一個燦爛的笑容。</p><p class="ql-block">“沒辦法,得出來打工掙錢啊,帶著孩子忙不過來。老家都是山地,一年忙到頭也沒啥收入,等春節(jié)再開車回去接她們…”年輕的爸爸安慰著說。</p><p class="ql-block">我問:“很遠嗎?”</p><p class="ql-block">“從坦洲到重慶,一千多公里的高速,單程自駕就十幾小時的狂奔…”</p><p class="ql-block">“對的,上次我跟回去都哭了,實在太遠。”</p><p class="ql-block">“很多我們這樣的家庭,身邊的重慶老鄉(xiāng)也是這樣的,沒啥事的,外出的費用太貴?!毙逻M的202小夫妻是個實在的人,誠實勤勞。</p><p class="ql-block">我沉默了!雖然作為一名老師,深知孩子成長的第一任老師是父母,可是…</p><p class="ql-block"> 男人</p><p class="ql-block">“你終于來了,好忙呀!”我望著風(fēng)塵仆仆的“夜總會”說。夜總會是我?guī)退鸬木b號,每次遇見都是這個樣子:一袋沉甸甸的工具包,把整個身子壓成了s形,做霓虹閃爍的師傅,來也匆匆去也匆匆。</p><p class="ql-block">“沒辦法!工地在橫琴,來去百十來里,早上出門,晚上忙完才可以回坦洲?!焙喍痰恼Z句。</p><p class="ql-block">“線路還是開關(guān),哪里出問題了?”</p><p class="ql-block">我趕緊說:“這,這,這…”又是一陣忙乎,檢修完成,立刻奔下一個行程。夜幕蔥蘢,只留下匆匆的背影兒…這是在坦洲奮斗的年輕男人的影子,除了“夜總會”是這樣,裝油煙機和裝門的師傅也如此。今天幫我安裝空調(diào)的師傅像個“蜘蛛俠”懸在空中,他說這是第四家,一會兒還要裝一家才完成。這些年輕的男子似乎從來就沒有自己的時間停下匆匆的腳步…</p><p class="ql-block">在這里“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的理念已經(jīng)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中。在這里,平日里茶座聊天也是關(guān)于生意和掙錢的話題居多。打工一族的苦樂心酸,其中滋味是我這個“體制內(nèi)”的人體會不到的。</p><p class="ql-block">坦洲幾乎都是“漂族”群體,因為它比鄰珠海澳門香港,相對于眾多讀書不太多,學(xué)歷不太高的“漂族”人群來說,入職的門檻會低一些。當然,月入過萬的人也很多,就是會很辛苦。</p><p class="ql-block"> 坦洲</p><p class="ql-block">二十多年前,當我跟隨父親的腳步認識了昌茗花園,開始看著坦洲變化。記得當年坦洲就一條筆直的南坦路,依著公路街道一字排開,都是一些兒小當鋪。四周一片片農(nóng)田,種滿供應(yīng)珠江口城鄉(xiāng)的青菜和果蔬,香蕉最多也最便宜。還有剛剛蓋好的第一第二第三工業(yè)區(qū),等著后來成千上萬的外來務(wù)工人員來此安居就業(yè)…所以,路是不停地修和改,先是拆除了去特區(qū)珠海的“護欄”,形成直通,后又簡化去澳門和香港的通行。如今,一個小鎮(zhèn),從最初的幾萬戶籍到如今百萬人在這里安居樂業(yè),成了名副其實的珠?!昂蠡▓@”和“澳門睡城”,房價由此推高…每天清晨,望著匆匆忙忙上班的車流,真是幾多心酸幾多愁。城里,容不下的肉身;家鄉(xiāng),回不去的靈魂…</p><p class="ql-block">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屋內(nèi)老板娘送我的小錄音機依舊唱著,渾厚蒼涼的聲線滌蕩心胸:“我在這里祈禱,我在這里尋找…如果我離開這里的那天,請把我埋在這里…”我不禁潸然淚下…</p><p class="ql-block">照片里年輕的我和我的爸爸媽媽,笑容依舊,如今卻千年永隔…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坦洲,坦洲!</p><p class="ql-block"> 2023.9.25于中山坦洲</p> <p class="ql-block"> 《印象.水》</p><p class="ql-block">從古至今,人們對水的稱頌不勝枚舉,從上古的“大禹治水”開始,到富有哲理的“上善若水”“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到形容嬌女子的“柔情似水”,形容時間飛逝的“似水流年”…關(guān)于水的詞語沉甸甸的。作為一名語文老師,每次在解讀的時候總會不停的翻字典做百度,把每個“水”處的語境找出來再加以解析。人們對水的膜拜貫穿了華人人文體系…</p><p class="ql-block"> 水甜</p><p class="ql-block">以前不理解小姑在外出游玩時總是帶幾個空水罐隨行,回時順道提幾罐山水回家,那時心想:那得多沉?。≌媛闊?。“水是生命之源”,往年來坦洲總是匆匆忙忙,并沒有仔細體驗“水”的情義是什么?這個暑假我是充分領(lǐng)略了“水”對于大城市人又愛又恨的情懷。慶幸海南的水是“甜”的,以中部地區(qū)的五指山山脈和鸚哥嶺山脈為主峰,引領(lǐng)眾多大大小小的山脈,孕育著無污染的水,集溪成河,聚河成江,浩浩湯湯匯入大海,透亮清甜…成就了海南長壽之鄉(xiāng)和旅游天堂的美譽。</p><p class="ql-block"> 水澀</p><p class="ql-block">目前,中國多數(shù)的大城市莫名形成的共識:市政自來水是好用不好喝。這里也如此:</p><p class="ql-block">“大姐你開播了嗎?”</p><p class="ql-block">“沒呢”</p><p class="ql-block">“那趕緊開播啦,人家農(nóng)村老大媽都在網(wǎng)上賣地瓜”</p><p class="ql-block">“你賣五桂山純凈水嗎?”</p><p class="ql-block">“對的,你需要的話可以買一罐喝試試,我們幫你送到樓上。另加2元爬樓費”</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每天清晨八點,鄰家小鋪頭的小哥準時開播,前面兩部小手機同時直播,“五桂山純凈水…”的吆喝聲在不大的空間里回響,他“自言自語”“手舞足蹈”的推薦方式每次都讓經(jīng)過此鋪的我趣味盎然…</p><p class="ql-block">每條街隔不了幾步就看見水點,各式水招牌琳瑯滿目,好一些的小區(qū)和超市門口都提供有獨立充值的水站。</p><p class="ql-block">市政提供的自來水喝起來味道怪怪的,非但不甘甜,反倒有些苦澀,夾雜著機器油膩味兒。有的說是放明礬太多的原因,有的說是城市工業(yè)化造成的后果,土地污染了自然水也就污染了,眾說紛紜,總之:我是不想喝了!水的純凈度如何?我這個非專業(yè)人就不敢妄自非議了。但在這,我鐘愛的棉質(zhì)tx和褲子洗過之后“折壽”很快,幾水之后就剝離了先前艷麗的色澤,變得暗淡無光,松松垮垮,灰不拉幾的,難看死了。每次洗衣服,明知已經(jīng)干凈,可撈出之后水面還是浮有一層白色的泡沫,弄不清楚干凈還是不干凈。住久之后終于明白街上的女人穿的和樓道晾曬的衣服很少棉質(zhì)料,因為棉料“費”的很。</p><p class="ql-block"> 水貴</p><p class="ql-block">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我初始坦洲,那時可是廣東著名的魚米之鄉(xiāng),擺渡、搖輪沿河飄蕩,粵曲《南屏晚鐘》的南屏就在此依山傍水…如今,高樓林立,車水馬龍,早已經(jīng)找不到當年的影子兒…</p><p class="ql-block">在這里喝“水”是個高成本的付出,這里的租戶每噸市政水都要交4元以上不等的費用。因此也聽聞許多有趣的關(guān)于“省水”的掌故,什么“滴水成桶”“水電歇曲”“三水循環(huán)”…經(jīng)過大家的口口相傳,倒成了房東們的心病。那些條件許可的人經(jīng)常靠“非”自來水提供自家的吃喝用水,十斤大水罐12~20元不等,小罐更貴,想想?哇塞!反正我近段時間是喝了不少“水幣”…</p><p class="ql-block">遺憾的是,愛花的我在這里是不敢種太多的花兒的,博識的蜜蜂張告訴我,澆花兒的水必須“非”自來水,不然花兒會死的。啊?那不是從我虎口“奪”食嗎?看來只好多購幾支仿品花兒聊以自慰吧。唉!我開始懷念我在學(xué)校的小圃園了,那夜落參橫的夜來香,沁人心脾的月季花??,清新脫俗的蘭花 …也許早已經(jīng)雜草叢生了…</p><p class="ql-block"> 2023.9.21于中山坦洲</p> <p class="ql-block"> 《換角兒》</p><p class="ql-block">曾幾時,我的包里換了妝,裝的不再是巴金和魯迅,也不是列夫.托爾斯泰和安娜.卡列尼娜,更不是我喜愛的《唐詩宋詞》。如今換成一串長鑰匙?? :象牙塔外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本不想動307,可是:一言難盡。</p><p class="ql-block">“你好!307,請開門!”我使勁地敲著門。因為剛到坦洲還不認識所有的租客,只好叫門號。</p><p class="ql-block">幾分鐘后“哐當!”一聲,從門縫里擠出一張中年女人的臉,超出年齡的滄桑,扎著一條長長卻不合時宜的黑粗的馬尾辮,好奇地看著我們。</p><p class="ql-block">“老板娘,什么事?”她烏黑的眼睛望向身后的妹妹…</p><p class="ql-block">“看看,準備重新裝修?!泵妹谜f。</p><p class="ql-block">門開了,一股令人作嘔的霉氣和帶著腥味的濕氣撲鼻而來,房內(nèi)昏暗而壓抑。我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我眼前的震撼:一張一米五的雙架鐵床上面擺滿大大小小的蛇皮袋,鼓囊囊的,幾乎壓斷鐵支架。才幾平方米的房子,整個壓縮成“沙丁魚”式罐頭盒子,屋頂?shù)膬蓷l鐵線桿上掛滿了各式春夏秋冬的衣服,至少百來件,一直掛到灶臺邊。從門口進去只剩下一條窄窄的過道,我側(cè)著身子小心翼翼才走到廚房和廁所,地面和床鋪下塞滿了不知從哪里撿來的破舊的雜物。那些撿來的廣告牌雙層排列,把唯一一扇后窗捂的嚴嚴實實,幾乎不漏一絲光線進來…當年蓋房時貼的米白麥穗的瓷片墻體沾滿斑斑點點,隱隱約約看見那是蟑螂和蜘蛛爬過留下的痕跡。灶臺的污漬更讓我驚悚,心想:慘了!看來我這纖纖玉手真的要廢了。</p><p class="ql-block">“唉!這么好的房子,你卻住成奧斯維辛集中營?!蔽腋械街舷?,快快地退到門口,心里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我平靜地說:“請原諒!我要裝修,請你擇機搬家,時間你定?!薄髞硪驗榕_風(fēng)情況,搬家時我給了她十天期限,小小的陋室,竟然搬了好幾天…</p><p class="ql-block">一次和其他租客聊天得知,她幾年前從貴州鄉(xiāng)下來到坦洲做女工,平日做工,每天下班后愛順手“擼”走幾件廠里當天檢測不合格的衣服回來,日積月累,“品牌”衣服就越積越多,平時也沒見她穿過。不知傳聞?wù)鎸嵟c否?不過我親眼看見她每天下班后還會到街頭巷尾淘廢品,再回到廢品站換些小票。廢品站的老板娘和我熟,也知道她是我的房客,嘮嗑時還說過她幾次充次品的買賣,訛了老板娘一些小錢?? 。</p><p class="ql-block">真是“久入芝蘭之室不聞其香,久住鮑肆不聞其臭。”《后漢書.劉向》</p><p class="ql-block">202房住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操著濃重的湖南口語,聲音沙啞,灰白的頭發(fā),謙卑少言。不知何故,遠離故土來此以打短工謀生。也許曾經(jīng)是同行,有一種自然的親切感。</p><p class="ql-block">記得那是七月末的一天,天氣像桑拿房般的灼熱,熱浪滾滾而來,老藍回海南了,我和妹妹是晚上八點查房(因為白天很少找到人)。房內(nèi)黑乎乎的,只有一部手機隱隱約約的光從廚房折射出來,說明有人在家。打開房門,我納悶了,房間雖小但都安有5盞燈,竟然沒有一盞燈是亮的,全壞了。我好奇地問:“你平時怎么照明,難道不煮飯嗎?”他說:“平日照明靠手機和一部應(yīng)急燈,也不怎么煮飯,基本在外面吃?!薄澳闶遣辉缸约禾湾X修燈吧!”</p><p class="ql-block">妹妹懟他。</p><p class="ql-block">和307不同,202屋內(nèi)很少雜物,上床擺放著一個蛇皮袋。讓他搬家,他當夜就搬完了…第二天一早,打開202房門,屋里清掃的還算干凈,唯一的一張歪斜的桌子上壓著一張紙條,寫著當月的水表和電表的數(shù)據(jù),還有一張一百塊錢的押金條,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 。</p><p class="ql-block">后來一次偶然的相遇,他在給一個山莊的“老細”打短工。和他聊天時才知道,他曾經(jīng)當過三年的鐵道兵,蓋過毛岸青在湖南的故居,退伍后做了十六年的鄉(xiāng)鎮(zhèn)老師。因為欠了鄉(xiāng)里的錢?? ,工資低還不上,就到廣東打工,本來夫妻倆一塊來,后來老伴受不了就回鄉(xiāng)下了,住202房已經(jīng)八年。</p><p class="ql-block">唏噓之余,細想此次改動,是因為二樓房子老舊破臟,新的202房已經(jīng)不是單間,他自然是不會租的。</p><p class="ql-block">望著202遠去的背影兒,忽然有些悲戚。</p><p class="ql-block">“如果當年教師的待遇高些,會改變很多…不知怎的,我開始想念我的小陋室了…</p><p class="ql-block"> 2023.9.7于中山坦洲</p> <p class="ql-block"> 《我是一個粉刷匠》</p><p class="ql-block">“曾師傅,你們打掃衛(wèi)生的人來了嗎?”</p><p class="ql-block">“沒呢,我在神灣,明天下午才可以回去?!?lt;/p><p class="ql-block">“那灰塵怎么辦???”</p><p class="ql-block">“你先掃一掃吧,怎樣?”</p><p class="ql-block">“???下午?哦!我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放下手機,打開房門,上午工人們的喧囂和噴灑膩子粉機器的轟鳴聲都已經(jīng)撤場,整個樓道靜悄悄的。從一樓到五樓上下一白,地上蓋滿了幾十公分厚的一層白色的灰塵,偶爾看到幾個大腳印?? 寫在白色的地板上,形成一個一個凹槽丫子??諝庵袕浡晕⒋瘫堑哪佔臃畚兜?,樓道的煙塵還沒有完全散盡,白色的顆粒像晨霧一般浮在空中…滿眼盡頭都是粉塵,大大小小的幾何體在這片天地里都盛滿了“玉露瓊漿”,輕輕一吹,洋洋灑灑撲鼻而來。樓梯,扶手,玻璃窗,消防栓和垃圾袋都布滿厚厚的灰塵,就連那些落在地上,來不及收走的小鉚釘都頂著一座座微型的“富士山”,個個好似日本武士道人一樣用睥睨的眼神望著我。</p><p class="ql-block">瞬間,自己愣神了,心想:“天啊,這怎么掃啊?膩子粉不是都刮到墻上了,怎么又刮下來?!?lt;/p><p class="ql-block">一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三點多,一會兒下班人們再踩一踩,那還了得?</p><p class="ql-block">趕緊:換衣服,穿雨靴,戴帽子,戴手套,戴上唯一一個m95口罩,找到笤帚和鏟子。一陣手忙腳亂后來到三樓,決定從三樓走道上、下開始掃起。</p><p class="ql-block">“噗嗤!”把我嚇一跳,原來自己太急切,使勁過度,一把掃下去,灰塵不僅沒有按要求掃到一堆,柔軟而輕飄的膩子粉反倒上揚,濺到我的鞋子和衣服,粉塵嗆得我不停地咳嗽…“唉!急不得?!敝貋戆桑p柔的,小心翼翼的一個階梯一個階梯地掃,犄角旮旯的地方一點兒一點兒地扣…恍惚間,自己仿佛來到一個冰雪大世界,很快成了一個掃雪的“老頑童”…可惜沒有感到一絲浪漫!</p><p class="ql-block">“堅持!”自己暗暗鼓勁…</p><p class="ql-block">終于,露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跡,土紅色的瓷磚片歷經(jīng)風(fēng)雨,漂亮的色彩依舊泛著迷人的光采,好似父親溫柔的眼神。清噓了一口氣,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水,汗水穿透衣背貼著背脊往地上滴落,彈出一個個小凹氹…</p><p class="ql-block">“北方饅頭…”遠處傳來一陣吆喝聲,天黑了。華燈初上,夜幕降臨,鄰家吃貨們已經(jīng)在翻炒誘人的辣椒炒臘肉,鍋鏟的“嘎嘎”聲消除了人們一天的疲憊…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p><p class="ql-block">終于,自己覺得可以了,收好工具準備回家,心里覺得輕松了許多。回望,二樓的樓道里只有一道黑和白的剪影…</p><p class="ql-block">回到屋里,望著鏡中的自己,不禁啞然失笑:除了一雙小小的綠豆眼還是黑的,其余全是白色,頭發(fā)雖然有帽子擋著,可是依然一層粉塵裹到毛囊,連臉上細細的絨毛和眼瞼上的睫毛都染成一絲絲的白棉絮,夾雜著汗?jié)n和粉塵…</p><p class="ql-block">曾經(jīng),2007年央視熱播的電視劇《張小五的春天》是那么讓我這個住慣象牙塔里的人向往:裝修隊伍,一群好伙伴,拉風(fēng)的敞篷車和粉粉的墻…</p><p class="ql-block">2023年夏天有幸結(jié)識一群人:親如兄弟,粉粉的墻,結(jié)構(gòu)藝術(shù)的再現(xiàn)…</p><p class="ql-block">只是,太辛苦了!不愿再嘗試。</p><p class="ql-block"> 2023.9.4于中山坦洲</p> <p class="ql-block">半山煙云半城花</p> <p class="ql-block">一早起來,太陽放亮,河邊小道上有幾個早起的老人在溜達,一輛校車停留在小區(qū)門口,孩子們匆匆趕著去上課。和園正門的紫薇花粉蝶飛舞,蜜蜂心無旁騖地吮吸著花粉…</p><p class="ql-block">沿著小道來到一棟樓前駐足:真是花木飄香!一簇簇鵝黃的雞蛋花簇擁著,被綠葉包裹成大花束與藍天相融;一綹綹玉蘭花從花枝伸出柔美的玉指,彈出撲鼻的香氣;型似鳳尾的鳳凰花正開的紅紅火火,蓬蓬勃勃;還有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花木…</p><p class="ql-block">我以為春已過,沒花賞了,可是和園花兒次第開…</p><p class="ql-block"> 夏之旸</p><p class="ql-block"> 和園花木晟,芳菲輪值巧。</p><p class="ql-block"> 灼陽鼎紅顏,青春恰自嬌。</p><p class="ql-block"> 2023.5.23晨于和園</p> <p class="ql-block">雖然驕陽似火,但是二棟余老師種的太陽花正當燦爛:紅的白的黃的,像一朵朵小牡丹,雍容華貴。從古至今,贊美牡丹的詩句很多。也許是太陽花過于嬌小,也許是生命太倉促,也許是過于在南方生長,總之贊美太陽花的詩句并不多。太陽花的花期很短,每當太陽西下,余暉斜照就開始枯萎…初夏,在這個響晴的五月,和園最迷人的要數(shù)籬墻邊的一棵棵紫薇,一早就蜂群蝶戀的…我種了三年的芙蓉花終于開了2朵,嬌艷欲滴…</p><p class="ql-block"> 初 夏</p><p class="ql-block"> 籬墻紫薇蜂蝶采,</p><p class="ql-block"> 木木芙蓉向陽開。</p><p class="ql-block"> 余老圃園太陽花,</p><p class="ql-block"> 怒惹牡丹落日呆。</p><p class="ql-block"> 2023.5.19</p> <p class="ql-block">印象中,春節(jié)至今幾乎沒有下過幾場雨,門前樓下的小河明顯干涸了許多,原來幾米寬的河道剩下可憐的一點兒,再這么旱下去就要斷流了,這可是五指山人喝的生命水南圣河支流…幸好這兩天風(fēng)雨大作,昨夜雷霆閃電,磅礴大雨,對于干旱許久的生靈來說,真的是一場及時雨…</p><p class="ql-block"> 雨?? </p><p class="ql-block"> 昨夜涼透綠窗紗,</p><p class="ql-block"> 一瓣胭脂一瓣黃。</p><p class="ql-block"> 城闕千重冪雨霏,</p><p class="ql-block"> 半城煙云半城山。</p><p class="ql-block"> 2023.5.11晨</p> <p class="ql-block">立夏,落花隨春去,余香伴夏來。我種的花兒已基本凋謝,于是剪枝、施肥、培土、修整。想到許久沒有到一棟賞花,便和女伴踱步前行…美哉!雖說五月的驕陽灼烤,但一棟的花兒粲然依舊。最亮眼的是肉肉,肥肥厚厚的瓣兒感覺可以掐出汁兒來,有綠色有紫色有紅色,有方形有圓形有棱形,有的一串串一綹綹從盆里垂下柔軟的枝條和肥厚的小瓣瓣,密密挨挨…愛肉肉的女伴們把它們種在各具特色的陶瓷罐里。還有醇香撲鼻的梔子花,粉粉圓圓的繡球,名貴的月季花…</p><p class="ql-block">看,一個熟悉的身影兒在樓道的巷口忙綠,提水刨土,汗流浹背…不亦樂乎!</p><p class="ql-block"> 五月芯</p><p class="ql-block"> 五月繡球肉肉肥,</p><p class="ql-block"> 孑然搖動一身香。</p><p class="ql-block"> 立夏賞花始覺癡,</p><p class="ql-block"> 汗流浹背刨土巷。</p><p class="ql-block"> 2023.5.6</p> <p class="ql-block">四月,對于海南來說是個熱情的季節(jié),先有博鰲論壇,再有世界消博會展,接著將開啟2023年黎苗傳統(tǒng)節(jié)日“三月三”慶典…黎族歌曲《久久不見久久見》雖然我一句都聽不懂,但其優(yōu)美的旋律還是挺好聽的。在2023亞洲博鰲論壇閉幕式上,五指山市水滿鄉(xiāng)可愛的孩子們身著傳統(tǒng)服飾深情地唱響這首歌,童聲仿佛是天籟之音,龍吟鳳噦…</p><p class="ql-block">雨過天晴,一片生機盎然。山林里的知了們(蟬)又開始每天幾次的“龍吟鳳噦”。起先是一只領(lǐng)頭的知了“知…”的一聲草原長號吹響,接著無數(shù)“知…”的長調(diào),梵音好像是彩排過似地唱響…</p><p class="ql-block"> 拉歌</p><p class="ql-block">四月知了拉長號,</p><p class="ql-block"> 東林唱完西林嚎。</p><p class="ql-block"> 和園三棟斑斕晟,</p><p class="ql-block"> 黃發(fā)垂髫同嬉鬧。</p><p class="ql-block"> 移步千米逢盛典,</p><p class="ql-block"> 長桌宴上儂最俏。</p><p class="ql-block"> 龍吟鳳噦?cè)氯?lt;/p><p class="ql-block"> 與爾同宵黎漢苗。</p><p class="ql-block"> 2023.4.19(周三)</p> <p class="ql-block">“春雨貴如油”,哈哈?? 終于不用澆水了,種花的人兒應(yīng)該都和我一樣開心吧。可惜昨夜雨大了點,恰好看到偉林發(fā)的“雨疏風(fēng)驟”的景象,有點凄美,三角梅花兒落了一地…(偉林拍的照片真美!)</p><p class="ql-block"> 花娘</p><p class="ql-block">友人問我今何樂?</p><p class="ql-block"> 吾曰垅畝侍花娘。</p><p class="ql-block"> 晨曦聽雨樹折枝,</p><p class="ql-block"> 夜幕徜徉花底香。</p><p class="ql-block"> 蚯蚓螞蟻臭屁蟲,</p><p class="ql-block"> 背灼炎光刀剪簾。</p><p class="ql-block"> 手捧荊棘吮自嘲,</p><p class="ql-block"> 王孫亦可醉流年。</p><p class="ql-block"> 2023.4.17(周一)</p> <p class="ql-block">下午,終于在開春時節(jié)下了一場好雨,從遠山鞺鞺鞳鞳而來…</p><p class="ql-block"> 春雨</p><p class="ql-block"> 春聲漸歇滔滔涌,</p><p class="ql-block"> 和園月季圈圈紅。</p><p class="ql-block"> 巧手折枝翻泥垅,</p><p class="ql-block"> 一漂紅白綠蔥蔥。</p><p class="ql-block"> 2023.4.15(周六)</p> <p class="ql-block">一年之計在于春。估計海南今年又是一個水果大豐收的季節(jié),看:芒果花絮滿天飛,遠望如煙如粉;龍眼垂枝壓枝低,近看顆顆飽滿;還有山里的偉丈夫木棉,在藍天映襯下向陽開放,紅彤彤的…在初春的季節(jié)行走在南圣河畔,真的是十里飄香,令人陶醉…</p><p class="ql-block"> 酥</p><p class="ql-block"> 芒果如豆花如粉,</p><p class="ql-block"> 輕踩踏春恐蜂蛹。</p><p class="ql-block"> 木棉催春桂圓潤,</p><p class="ql-block"> 飄香南圣吐南東。</p><p class="ql-block">? 2023.2.13</p> <p class="ql-block">和園的菊花非常壯美,雖然一律黃澄澄的,可是仔細品鑒,卻又不一樣。有圓溜溜的皺紋心多瓣純黃色,有塔層疊加式的重瓣橙黃色,有開著無數(shù)小朵朵卻很妖嬈的粉色?? ,有纖細裊娜似蘭花指開放的綠黃色,當然還有傳統(tǒng)的吉祥春菊,肥碩豐腴,菊花的花期都比較長…</p><p class="ql-block">今年的月季并不完美,是水土不服?還是雨水太足?不可得知,總之之前明艷的月季耷拉了許多,單是光禿禿的帶刺枝干就很難看。夏季落了許多葉子,偶爾有月季伶仃開放,不似往日的花團錦簇…可是,我們還是樂此不彼的忙碌。</p><p class="ql-block">我種的夜來香已經(jīng)長成高約一米的花樹,每次開花四周都濃郁一片,奶白色的花蕊米粒似的一竄竄綴滿花枝,鄰居說站在四樓的陽臺花香撲面而來…記得最早把歌曲《夜來香》唱出名的竟然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祖籍日本的李香蘭,在那個沒有搖滾的時代,清新透亮的嗓音是時代的靡靡之音…</p><p class="ql-block">夜晚獨自在月光下散步,聽著樓邊河里的小動物們的淺斟低吟,嗅著夜來香飄來的一陣陣芳香,倒也別有一番韻味…</p><p class="ql-block"> 春韻</p><p class="ql-block"> 欄桿菊臺各不同,</p><p class="ql-block"> 裊娜娉婷紅黃淼。</p><p class="ql-block"> 踮足偷采和園東,</p><p class="ql-block"> 方圓肥瘦春聲鬧。</p><p class="ql-block"> 2023.1.8</p> <p class="ql-block">請您欣賞:2023,大美海南!</p> <p class="ql-block">文字編輯:謝芬(日記整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