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嘩嘩流出的自來水，叮叮當當?shù)挠旨娂姄P揚瀟瀟灑灑進了水桶、鐵桶……水流大小、快慢的節(jié)奏中，流走了動蕩的歲月，見證了一地的滄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六、七十年代的成都，與國內(nèi)其他的很多城市一樣，自來水基本上是普及了。但由于其供水的管道，只是鋪設到了城市的街頭小巷，設立無數(shù)個自來水樁。所以說那時候的“自來水”，還得靠家家戶戶用木桶挑回家、用盆端回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所謂的“自來水”，沒有像今天一樣進到千家萬戶，被戲稱為“自取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成都的街頭，四處都可以見到自來水樁。每一處的水樁，承載的都是一段段被湮沒了的市井生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金玉街在成都眾多小街小巷里，并沒有很多人知道。由于毗鄰春熙路的特殊地理位置，因而在城建改造中而消失的一條小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30多年過去了，雖然小街被今天的太古里替代。但是小街的名字—“金玉街”，卻依然留了下來；浮現(xiàn)在眼前有過的泛著市井氣息人間煙火的小賣鋪、水樁……藏著這座城市里最簡單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東西走向的金玉街，長不過二百米寬不到十米，住戶200多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東西兩端分別有一個水樁和一個公共廁所。加上與興業(yè)里（小巷）丁字口交匯處，在巷口也有一處公共廁所。二個水樁三個廁所，基礎設施還是到位的。說不上完善，但基本上能滿足200多戶近1000多人的生活需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自來水樁既是時代的產(chǎn)物，也是時代的“寵兒”。顧名思義自來水并非是天上之水，而是指通過水廠的取水泵站，汲取江河湖泊及地下水或地表水，經(jīng)過沉淀、消毒、過濾等工藝流程的處理后，再輸送到各個用戶站點（水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金玉街靠東與紗冒街接壤的那個街沿邊上，有一個用水泥修成的“自來水”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樁的個頭還真不小，高有1.2米、直徑大約有0.4米左右，上半部是一個半園球形狀。背靠街沿的中央有一個長方形的小門，里面有從地面冒出來的供水管和水閥以及出水管，平時這個小門是上了鎖的；臨街的中上部伸出一根直徑大約六、七公分的鍍鋅水管，伸出的水管在其前端25公分處，有一個向下的出水彎管（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整個水樁看上去非常的堅固、耐用。每家每戶生活飲用水，都要在二個水樁取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并不是什么時候？都可以到水樁去取水，水樁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管理定時放水。一般是每天上午8時至中午13時，下午16時至19時。全年幾乎沒有休息日，偶爾有特殊事情的話，都需要提前一天，在一塊硬紙板上寫上“明天停止供水”字樣，然后將硬紙板掛在出水龍頭上，權當是通知！不過這樣的通知，一年大概也就只有一兩次罷了。由此可見，管理師傅還是非常盡心、盡職、盡責。</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夏季時用水量會大幅度增加，放水時間稍微延長至晚上二十一時。也有的時候放水的人與周邊的左鄰右舍，擺龍門陣正在興頭上，關水的時間就自然而然愈加延長?？傊?，師傅回到家里也是沒事干還悶熱，在這里既能乘涼，還有人陪你擺擺龍門陣，不也是挺好的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冬季的話就不同了，畢竟成都的冬天還是有一點陰冷陰冷的，如果在吹上西北風的話，外穿一件棉襖也會讓人感覺到冷。所以一到晚上19點的時候，就關上閥門下班回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個年代，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一個裝水用的大缸子，缸子是用陶土燒制而成。缸的內(nèi)、外壁比較粗糙底小口大，因其特殊的用途干脆叫水缸。除此以外，其它用來裝水的容器，可謂是五花八門?。∷埃局疲?、鐵桶、水壺、盆子……凡是能夠用來裝水的容器，都可以用上。這畢竟是一項長期需要做的事，備上一個裝水的好容器，不僅省事又提高效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鐵桶相對其它來講，算得上是高檔且價格不菲的容器了，一般家庭都只能是望洋興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經(jīng)濟實惠的當仁不讓的數(shù)水桶，水桶最大的特點是價格適中，大多數(shù)的家庭都買得起；另外一個優(yōu)勢就是不怕摔、不怕碰撞，如果有破損漏水的問題，還能夠修復且成本也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桶最大的缺點就是，一付中等大小的水桶裝滿水，加上其自身的重量至少也有七、八十斤，挑在肩上也是非常沉的。這對于一般男孩子來講也是夠嗆的，更別說是女孩子了。盡管水桶的優(yōu)點缺點都比較突出，但只要家里有男孩子的話，仍然會選擇水桶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午也好，下午也罷，一到放水的時間。水樁前都會排起長龍，負責水樁的師傅，根據(jù)桶或其它容器大小來收費，一般就2一5分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九十度的水龍頭直抵容器，內(nèi)徑有4、5公分，出水量還是很大的，幾十秒的時間，就裝滿一桶水。遇上那一種小容器的諸如水壺、盆……師傅都會關小閥門減少流量，最大限度避免水濺出，不浪費水資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挑水桶的人，還是提桶的人，端盆的人……一路上都是十分小心翼翼的，生怕桶里的水、盆里的水灑出浪費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次，剛好放學回家的路上，迎面遇見一位比我大幾歲的男孩，挑著一付裝滿水的水桶，眼看就要跨進住的門檻時，扁擔一頭的繩索斷了。隨著前后兩只水桶“撲通、撲通”聲響后，水桶雙雙側(cè)翻在地。頓時桶里的水一下子就倒得一干二凈。氣得這位大哥直跺腳，手里緊緊拽著斷裂的繩索。然后一臉的沮喪坐在門檻上，望著一只摔裂的水桶和還在向四周擴散的水，心疼不已自言自語的反復說道：真是倒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個再普通不過的鏡頭，不知何時何地就扎根于我的腦海之中，每凡想起時不斷進行著靈魂的拷問：是心疼錢？還是浪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第一次挑水，那年剛好有十二歲。之前一直是父親挑水，后來二位哥哥長大了，為父母分擔家務，從父親手中接過重擔輪流挑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次挑水，既有一種新奇之感，又有一種擔心。畢竟從未有過的體驗，能否勝任還是個未知數(sh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家里的一對水桶，是父親從成都周邊的場鎮(zhèn)上買的，是用云杉木做的。剛買回來時，水桶的顏色是云杉木原色。由于這種材質(zhì)是所有材質(zhì)中，價格相對比較低的一種，其木質(zhì)較為松散，相對而言容易開裂和變形。加上成都地區(qū)潮濕，用不了多久其底部一圈很容易吸潮變朽。所以，父親為延長其使用壽命，特意到紅星路的油漆店購買了桐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桐油對我們來說并不陌生，七、八十年代做家俱，很多都要用上桐油。桐油是干性植物油，具有干燥快、光澤度好、附著力強、耐酸、耐堿、防腐等特性。兩只桶經(jīng)過簡單的打磨后，就將桐油均勻的涂抹在桶的里里外外。尤其是桶外底部及桶底下部分內(nèi)外一圈，反反復復涂刷了好幾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幾年后，輪到我挑水時，一對水桶還是嶄新的，可見家人對其是很愛護的。扁擔兩端的繩索下部分分別改為鐵勾了，直接勾住木桶“耳朵”就能行了。這小小的改進，比起之前每次都用繩索，套在扁擔上方便快捷多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雖說是一個小改進，但前題是需要有一對鐵勾。那時，有一對直徑夠大且結(jié)實的鐵勾，也并不容易。至少得有些關系，諸如在工廠里上班的親戚或好朋友，才方便搞得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挑水之前，都要從水缸里舀一瓢水倒進桶里，然后雙手握住桶的“耳朵”，使勁左右搖晃起來，讓水在桶內(nèi)滌蕩四壁去除灰塵，達到清潔的目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試著挑起了水桶，挺直了腰雙腿站立，看看扁擔兩端的繩索長短是否適合？一切準備就緒過后，我勇敢的邁開了雙腿，走出了家門。不出幾分鐘，我就加入到了排隊挑水的行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次去挑水，稚嫩的臉龐有些發(fā)熱發(fā)紅，心怦怦跳個不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左鄰右舍看著我的水桶比較大，關切問道：挑得起嗎？面對著關切的目光以及這樣的問話，我使勁的點了點頭，行！沒問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幾分鐘過后，終于輪到我了，將一只水桶放在水龍頭下面時，隔著用水泥砌成半圓柱體（自來水）樁，只露出半邊臉的師傅，瞟了一眼我的桶大小后，不急不慢沖我說了一句：是放滿還是半桶？我不假思索的答了一句：放滿！師傅又說了一句：5分錢！于是我遞上早就準備好的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隨即，白花花的自來水順著龍頭向下傾泄，水流直抵桶底又不斷向上翻滾，極快的流速濺起不少水珠，在水樁四周形成一道負氧離子層，近在咫尺的我明顯感到一股股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超一分鐘，兩只桶的水都裝滿了。于是，將鐵勾分別掛在“耳朵”正中央凹槽處。然后一個彎腰順勢將扁擔放在右肩上，再用力挺腰收腹站好。那一刻似有千斤重擔壓在肩上?。奈从羞^的重量，就在街鄰們注視下，悄然上了自己的肩頭。兩只水桶在裝滿水的時候，足足有七、八十斤重，一步一步朝前邁著步伐。繩索掛勾上的兩只水桶，一前一后不停揺擺著，偶爾桶中的水會灑出一些。每當看到桶里的水不“安靜”時，就只好放慢腳步或者干脆放下?lián)?，讓桶里的水“安靜”了下來，再繼續(xù)挑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經(jīng)過多次挑水后，我認真的總結(jié)了一下經(jīng)驗，那就是挑水的時候，盡量步伐和水桶前后搖擺的頻率要一致，這樣就不止至于把水灑在外面。否則的話，水桶搖擺的幅度會大，水就會灑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年里，有那么一、二次，自來水廠工作人員要對供水管道，進行日常檢查維護。管理水樁的師傅在接到通知后，就在一張硬紙板上寫：明天停水！然后在這個小紙上，用錐子打一個小孔，穿一根粗線或金屬絲掛在水龍頭上，通知大家停水時間，做好蓄水的準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旦水樁龍頭上，掛出小牌要停水的通知時，一傳十，十傳百停水的消息，很快就在整條街上家喻戶曉，右鄰右舍就積極行動起來趕緊備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出半小時，兩個水樁前分別排起了長長的隊，將本身不是很寬的街面，占據(jù)了近三分之二，只留出一條狹窄的通道，供行人及少之又少的自行車通過。多年里從未見過，有人因這事，彼此發(fā)生過爭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父母常對我們說，家里只要有米、有水、有燒的，心里就一點都不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父母的統(tǒng)一安排下，一方面盡可能把家里大小小的盆啊、桶啊、鍋啊等等準備好，然后又一瓢一瓢將水缸里面的水舀出，倒進那些騰空的鍋盆里。另一方面又趕緊挑起水桶去水樁排隊，往返二、三次，水缸里的水也裝滿了。分頭行動很快就將家里水補夠，這樣節(jié)約一點用水的話，就可以用上個二、三天不成問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其實除了街上兩個水樁外，不少的居民大院里，還有不少的水井。水井里面的水一般都是用來洗衣服、洗澡做清潔這些。萬般無奈缺水的情況下，也用來燒水煮飯、洗菜，只不過的是要先從心里上作好準備罷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生活就猶如水龍頭的流水一樣，時大時??；時急時緩；有高潮也有低潮的時候。無不例外感受著龍頭水流的嘩啦啦，體會著不一樣生活的趣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水龍頭撒歡的時候，我們的心兒也隨之躍動了起來；當水龍頭止流遇上檢修的時候，我們的心也隨之沉靜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相比平時挑水、提水而言，如遇上停水、檢修管道前的通知，水樁前一定會排起長龍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星期天，無不例外的則是習以為常的長龍。因為，工作或者上學了一個星期過后，星期天的早晨，不少人都有睡懶覺的習慣。所以去水樁挑水、提水的時間，很多的時候都集中在中午或者下午，這兩個時間段。大多數(shù)的鄰居，都會趕在放水時間前，挑著桶，提著桶端著盆……不約而同從各自家里走出，漸漸的匯聚到水樁前。將不同盛水的容器，依先來后到的原則，依次放在地上排隊，等待放水時間的到來。鄰居們則利用難得的空閑時間，站在一旁擺起龍門陣訴說起家常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盡管大家都住在同一條街上，但是彼此間的認識、了解，也僅僅是停留在面熟或打個招呼而已。這無疑共同擁有的水樁，反到成了交流的一個平臺。大凡前來取水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各家的青壯年，在此相見大有“數(shù)見如同初相見”的感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負責水樁的師傅打開龍頭時，嘩嘩啦啦的水聲打斷了人們的交談，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龍頭上。幾十秒的時間就裝滿一桶，與此同時地上的容器也在間隔幾十秒后，朝前挪動位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隨著容器頻繁的挪動，場面一下子變成了混響的天地，木桶之間相碰時發(fā)出的沉悶聲；鐵桶與地面摩擦而發(fā)出的刺耳聲；最低調(diào)的聲音非塑料提桶莫屬，既使與木桶、鐵桶之間有接觸，也只是發(fā)出微不足道聲來。這也難怪用塑料桶提水的一般都是女孩，與她們自身的性格與體力有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無意間的碰撞，在那一刻也真的可以認為是自然合理的，就像足球場上雙方奔跑的隊員，相互碰撞的一樣。主人之間都并不計較且報之以笑，像是在告訴對方：沒關系！看似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微笑，是最能撫慰人心的一副良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絲滑的水就像一根既看得見，又看不見的線，將二百多戶街坊聯(lián)在一起；當一桶又一桶的自來水，倒進水缸的時候，一定會續(xù)寫出了更多的人間煙火氣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每一天，自來水樁都會定時的恭候街鄰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負責開啟水龍頭的師傅，是位男的有四十多歲，總是笑瞇瞇的坐在那把纏滿了繃帶、繩子的竹椅上，口里時常叼著葉子煙。遇上新人或未曾見過的桶、盆之類容器時，都會從水樁后伸出頭來，打量一下容器大小后，腦子里飛快定出收費標準，然后對其主人說：X分錢，以后自覺按定的標準付費就行了。其實師傅也是蠻有人情味的，遇上用盆來端水的又不好計量，干脆就不收錢了！偶爾見到個別老年人來提水時，師傅都會出面，招呼一下后面排隊的年青鄰居，幫忙提下水……到水樁不過幾十米的距離，一個往返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這對年輕人來說并不在話下。于是好幾個年輕人，在挑水的時候，只要見到有老年人前來提水的時候，都會主動的上前幫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鄰里之間的助人為樂的事還很多，從未想過有任何的報酬、也沒有絲毫的怨言，有的只是坦誠相待！甚至也不在乎對方，是否有一句感謝的言語。比起今天的文明，來的更加的簡單與純粹！</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的年代，也更沒有手機，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少了很多的平臺。書信也僅在親人或熟悉、了解的人中才能往來；男女面對面的交往，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決心，還得從“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中解放出來。寥寥數(shù)語一旦扎進了心里，則是翻江倒海的感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馬克思曾經(jīng)說過，人是社會關系的總和，一語道破了人的社會屬性。不可或缺的交往，又不得不在特殊的環(huán)境中進行下去。人與人溫柔而甜蜜的交往，是打開心靈之窗后，內(nèi)心深處的一種感受、愿望和夢想的代表；讓我們看到不同顏色、情緒和體驗的世界；一個飽滿和多彩多姿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正因為如此，無論在什么年代，這樣的人際關系，始終都是令人向往和追求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青春期躁動的年代，自然而然中由不得自己，有一股強大的青春力量，驅(qū)使你摒棄一切陳舊的觀念，勇敢的邁出第一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由分說街上的自來水樁，真可謂是天造地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似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自來水樁，卻時時都處在暖心暖背的事或人的包圍之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挑水、提水的平淡生活中，也時常演繹著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桶里泛起的漣漪與少有的水花，好像跳躍的音符此起彼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渴望走出自身狹隘的空間，步入社會拓展人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挑水算得上是重體力活，一般都是家里的男孩干的事；提水和端水勞動強度沒有多大，一般都是家里女孩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十五、六歲的男孩，雖然是青澀懵懂，但是卻意氣飛揚。過早的生活磨練，不僅僅有了倔強的個性，而且還漸漸的走向了成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豆蔻年華的女孩，清純、靈秀、雅致的小臉上，時不時桃腮泛紅、檀口粉嫩，難不免令同齡的少男們羨慕與遐思……最終，哪怕是夢不如愿，墜入失落惆悵之中，也再所不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休息的日子里，少男少女們不約而同的，捎上塑料桶、鐵桶，挑起水桶……提前聚在水樁前，將各自的桶、盆……依次排好后，三三兩兩到一旁與認識的還是不認識街鄰聊上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郎朗的笑聲、歡快的語言連同少女柔軟而含蓄的聲音，如同另一般的混合音響，在水樁四周的上回蕩；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發(fā)絲，臉上綻放出一抹害羞的紅暈……定格成畫，一道亮靚麗的風景，攪動多少少男心中的情愫。羞澀與膽怯交織在一起，帶著一絲絲渴望期待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上一眼，怦怦心跳之中相識如畫；似曾相識之中相望成詩；可望不可及之中相見似夢；敬慕之中生出相思入骨，最撩人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一刻，多想接到臨時停水的通知，等上一個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再來水，那該有多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相識、相知……猶如兩種顏料的充分混合，不會再變成一種顏料。生活中的美不只是混合后的顏色，還有很多種的美。不管怎樣，唯有人間真情與煙火氣能夠溫暖這個世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嘩啦啦的自來水，又從那個水樁里流出，進了街坊鄰居家家戶戶之中，潤澤了一個時代干涸的心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 right;">2023.11.28于成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注：圖片由網(wǎng)上提供</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