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媽媽雖然走了多年了去了另一個世界,但媽媽腌制的豆豉咸菜的味道,還在心里滿滿的回味,媽媽的味道,永遠回味無窮。</p> <p> 媽媽過日子是把好手,她從來沒有讓我們覺得飲食的單調乏味,總是變著花樣地做飯給我們吃,力求把食物的味道發(fā)揮到極致。我念念不忘的是她腌的豆豉咸菜,這是我記憶里最百吃不厭的美味,雖然只是一道佐餐的咸菜而已。</p><p> 每年秋天,霜降前后,地里的蘿卜收獲了,街上到處有賣蘿卜的。紅蘿卜,白蘿卜,還有疙瘩蘿卜,價格便宜又新鮮。這時候,媽媽就像一只秋天里忙碌的松鼠,準備腌豆豉咸菜,拿布兜每天出門採購,一會出去買這買那,腌豆豉咸菜的工序很多,母親總是耐心去做,她的心里只有我們,總想讓我們吃到最美的味道,世上只有媽媽好。</p> <p> 媽媽買來很多黃豆,泡在水里。等到豆子都泡得鼓起來,就放在大鍋里,架上火煮熟了,然后把熱氣騰騰的圓滾滾的豆子撈出來控一下水,再均勻地攤開在篦子上,那些豆子往往要攤滿三四個篦子。這個時候,廚房里充滿清新的豆香味,讓人口舌生津。然后,媽媽把事先摘來的黃蒿葉子蓋在豆子上,蓋得嚴嚴實實,再把篦子放在熱乎乎的陽臺上,靜靜地等候著豆子的變化。</p><p> 豆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呢?我時不時地好奇地去觀看,黃蒿葉子日復一日地軟塌下去,最后緊緊覆蓋在豆子上,葉面上只看見一個個圓圓的小疙瘩鼓著。終于,五六天過去,揭開謎底的時候到了。黃蒿葉子掀開來,那些黃澄澄的光滑的豆子都長了黃色的茸毛,有的還黏黏地抱在一起,聞上去有奇怪的臭味。</p> <p> 十多個大白蘿卜切成丁,和這些長了毛的豆子混在一起,放了很多鹽,一塊姜剁成姜末,又熬好一鍋花椒水,晾涼后倒進去。這些東西調和均勻之后,一起填進一只大肚子綠陶瓷壇子里,拿塑料把壇子口包好了,上面再蓋上一只小盆子。所有的工序都完成了,這個密封好了的壇子里,就充滿了我們的歡喜的期待。大概一個星期后,壇子被打開,里面的豆子上的黃毛沒有了,豆子們又變得干干凈凈白白胖胖,蘿卜也腌塌下去一些,失去了它辛辣的味道。</p><p> 媽媽做好后,給我們打電話每人一壇,我最喜歡媽媽做的豆豉咸菜。我先把壇子口上的一層層塑料揭開。豆豉咸菜還是那么美好地保持著完整新鮮。挖出一碗來,淋上點香油,豆子香蘿卜香混合在一起,互相滲透融合,結合得是那么完美,連咸菜湯都是美味的。而且就是到了漫長的冬天,從壇口吃到壇子底,咸菜都不會變質變爛</p> <p> 如今媽媽走了,已經好多年不做這種工序繁雜的豆豉咸菜。我也只有在回憶里,去張望那只綠色的咸菜壇子,味蕾的記憶可以穿越時空,久久留在靈魂深處。因為那是媽媽的味道,是我永遠懷念的味道。</p> <p>圖來自網絡</p><p>文/依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