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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記憶……常路公社向陽大隊北莊兜村學農(nóng)記

山川

<p class="ql-block">共同記憶……常路公社向陽大隊北莊兜村學農(nóng)記</p><p class="ql-block"> 近讀湖州本土作家汪汪先生新作《湖州村莊》一書,跟隨著書中一字一句,神游了湖州四十六個村鎮(zhèn)一遍。從水鄉(xiāng)到山村,從太湖邊到下渚湖畔。汪汪先生筆下的村莊歷史久遠,民俗文化深厚,人文故事眾多,當下與歷史相結(jié)合的敘述,讀之親切,讀之回味、讀之受益。</p><p class="ql-block"> 但我心中惦記著的一座村莊他沒收錄,那是常路公社北莊兜村(現(xiàn)屬八里店鎮(zhèn)紫金橋村)。它座落在三里橋外,黃金水道頔塘南岸,三面環(huán)水,形似衣兜,典型的水鄉(xiāng)村落。</p><p class="ql-block"> 時間退回到1971年4月上旬,在湖州一中讀初一時,學校組織我們班去北莊兜村參加學農(nóng)勞動。十公里路程我們走了兩個多鐘頭,最后乘船擺渡到達北莊兜村。走近村莊,眼前有一條小河穿村而過,河兩旁粉墻黛瓦平房一家連著一家,印象最深的是河岸旁、房前屋后空地上,一棵棵樹冠碩大的柿子樹點綴其中,片片綠茵,生機盎然。</p><p class="ql-block"> 東鄉(xiāng)角廊種植柿子樹有上千年歷史,所結(jié)柿子叫銅盆柿,果大汁多,肉質(zhì)軟甜,屬果中珍品,是湖州地區(qū)特有品種??上缃袼拿\也如同太湖百合,雙瀆雪藕,庚村洋桃一樣,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成為記憶中的美食。</p><p class="ql-block"> 我們被分成兩個大組,分別落住各自生產(chǎn)隊,女同學住農(nóng)民家中,我們男同學住生產(chǎn)隊倉庫,一間磚瓦房泥地上鋪一層干稻草,十幾個同學睡統(tǒng)鋪,第一天晚上吵鬧非凡,有人大聲說話,有人學貓叫、學狗叫,有人講鬼故事,剛安靜下來,“嘭”一聲有人放了個響屁……嗚呼!還讓人睡覺不?</p><p class="ql-block"> 睡了幾個晚上后發(fā)現(xiàn),席底下的稻草濕透了,但我們還是照睡不誤,不知翻曬,我們那時的學生一點不金貴。這種事放到今天的話,學生家長們一定會在微信群爆棚,也有家長會連夜送乳膠墊過去,學校若不改正,不道歉,恐怕很難過關(guān)。</p><p class="ql-block"> 吃飯是三人一組搭伙在農(nóng)民家里,我與哪兩位同學一道記不起了,只記得我們搭伙人家,男女主人對我們很客氣,吃飯時常把好一點的菜挾給我們,堂屋前后有門,寬敞明亮。女主人勤快能干,除了參加生產(chǎn)隊勞動,回家還洗衣燒飯忙個不停,男主人是位瘦高個,臉部俊朗,是生產(chǎn)隊長。</p><p class="ql-block"> 說到當年在農(nóng)民家搭伙吃飯,高小瑾同學回憶說:“當時我與朱惠新、費桂珠分在一戶農(nóng)民家,這戶人家主人也很好客,他家人口較多,但對我們格外關(guān)照,在我們吃飯的碗里還藏著荷包蛋專給我們吃,他們自己的小孩都沒有吃,備受感動,幾十年過去了,這份情誼還記著,有機會真想去拜訪一下”。</p><p class="ql-block"> 聽說她們吃荷包蛋著實讓我一驚,當年吃只荷包蛋遠超如今吃只兩頭鮑啊!那時農(nóng)民們自己是舍不得吃的。雞蛋要調(diào)換油鹽醬醋,雞蛋要調(diào)換花布讓女人做衣服,雞蛋也是用作小孩們讀書上學交學費。</p><p class="ql-block"> 這戶農(nóng)民淳樸,熱情,善良,厚道,好客等等優(yōu)良品格,體現(xiàn)在了接待三位城里小姑娘身上了。</p><p class="ql-block"> 4月份正是早稻栽種時節(jié),我們參加拔秧、送秧,也做一些搬運打雜勞動。一天隊長派我們?nèi)バQ房,把存放在屋里的蠶匾、放蠶匾木架搬到室外清洗,為養(yǎng)蠶前作準備工作。我們清洗好后,把蠶匾靠在墻邊涼曬,木架也放空地上曬。</p><p class="ql-block"> 活干完本可坐下休息一會,然而我的“探索”開始了,把三只腳的蠶匾架當梯子爬,爬上爬下,突然一聲“咔嚓”一看一檔木頭斷了,旁邊同學立刻說:“這個木擋被踏斷要你賠了”。一聽這話直冒汗,我可身無分文,拿什么賠償?一看附近農(nóng)民們沒發(fā)現(xiàn),我就與同學說我們趕快走吧,也希望不要告訴老師,同學也很哥們,答應了我。</p><p class="ql-block"> 接下來幾天總想著這事,使我惶恐不安,直到我們勞動結(jié)束離開北莊兜村。</p><p class="ql-block"> 弘一法師說:“只要誠心懺悔,并且不再造作惡行,即能一念慈心、天下歸仁”。多年后看到這段話,內(nèi)疚之心稍稍有了一些寬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