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文字:布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圖片:來源于網絡,感謝原作者</span></p> <p class="ql-block">工作之余的閑暇時間,溢滿書香的書店算是最吸引我的去處。隔離窗外的車水馬龍與繁華喧囂,尋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足以讓自己全身心放松,獨享片刻的寧靜與舒緩。</p> <p class="ql-block">“剛時讀經,柔時讀史",在悠遠而深邃的歷史長河中,大大小小的歷史事件與不同時代的人物命運緊密相連,傳記類文學是我比較喜歡的,品讀經典,在形象而生動的閱讀中領略歷史人物風采,追尋他們若隱若現(xiàn)的歷史足跡,穿越時空,與其面對面交流對話,盡管他們總是讓普通人感覺那么的神秘莫測,遙不可及。</p> <p class="ql-block">深秋的午后,照例泡書店,照例在擺放整齊的書架下搜尋翻閱,偶然間,瞥見了那本《倉央嘉措詩傳》令我眼前一亮,心生似曾相識之念,記憶中好像前段時間報紙上的新書推薦中看到過它的介紹:一個佛教喇嘛寫了很多情詩留傳后世,當時腦海里便閃現(xiàn)出“神秘的布達拉宮,身穿袈裟、手捻佛珠,如雕塑般表情的活佛正在為教民祈福"的畫面,僅限于此,而且還覺得一個萬民敬仰的活佛,不去念佛誦經普渡眾生,寫什么情詩,不過附庸風雅,賣弄文采而已。而本人早已過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更不會有那番風花雪月的浪漫或是為情所困的感傷。</p> <p class="ql-block">不過今天,或許是那份似曾相識,亦或是對藏傳佛教的神秘、美麗和隱隱約約的奇跡及由這奇跡生發(fā)的向往吧,任我不由得信手翻閱并沉迷其中。</p> <p class="ql-block">“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p><p class="ql-block">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輪,</p><p class="ql-block">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p> <p class="ql-block">“好多年了,</p><p class="ql-block">你一直在我的傷口中幽居,</p><p class="ql-block">我放下過天地,</p><p class="ql-block">卻從未放下過你,</p><p class="ql-block">我生命中的千山萬水,</p><p class="ql-block">任你一一告別,</p><p class="ql-block">世間事,除了生死,</p><p class="ql-block">哪一件事不是閑事”……</p> <p class="ql-block">如此感人肺腑的心聲,如此唯美至極的意境,卻將他自身洋溢著的活靈活現(xiàn)的“人性”,在他的詩歌得以憂傷而得體的表達,作為一個擁有至高無上達賴之尊位,倉央嘉措是神秘的;作為一個極端渴望自由的詩人,倉央嘉措的詩歌更是用情至深,用心在吟唱……</p> <p class="ql-block">“嘆他于此總茫?!保缤└隊?、普希金、徐志摩一般,詩人總是如蘇子詞中的縹緲孤鴻影,幽人獨往來,總是擅用文字的曼妙與韻律渲泄外表的孤獨和內心的狂熱與執(zhí)念,他們往往命途多舛,人生跌宕。</p> <p class="ql-block">所不同的是,倉央嘉措寫詩本是作為僧人的必修“五明"中的“聲明”,為給廣大教民弘法講經之用。</p> <p class="ql-block">“但曾相見便相知,</p><p class="ql-block">相見何如不見時?</p><p class="ql-block">安得與君相訣絕,</p><p class="ql-block">免教辛苦作相思"……</p> <p class="ql-block">倉央嘉措,1683年出生于西藏一個農民家庭的普通孩子,卻被確認為五世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一躍成為當時西藏宗教政治事務的當然領袖,而他又顯然不是如我們想象的那種無欲無求,生活枯燥的得道高僧,從他那飽含深情的詩文中可以領悟道他的一生都在為打破傳統(tǒng),反抗現(xiàn)實,追求自由而歷經磨難。他的多重角色與特殊身份之間的落差,足夠引起世人的好奇和猜想,將一個三百多年前的歷史人物由正史記載和坊間傳聞,以及民間心理作用相互串聯(lián),形成一個“謎”一般的倉央嘉措。</p> <p class="ql-block">“此生雖短意綿綿”,誠然,作為活佛,倉央嘉措的一生注定是短暫且富有悲劇色彩的。當他必然卷入政治派系的爭斗中,并置于現(xiàn)實中的風口浪尖時,為平息武裝僧人和蒙古大軍無休止的流血戰(zhàn)爭,為免除更多無辜生命的犧牲,他毅然決然寫下那首膾炙人口的絕筆詩“白色的野鶴啊,請將飛的本領借我一周, 我不到遠處去耽擱,到理塘去一遭就回來”,而慷慨赴死。</p> <p class="ql-block">他早已厭倦了骯臟的政治生活和枯燥的宗教生活,脫離現(xiàn)實苦海,死一一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莫大的解脫。而在青海湖邊,他卻奇跡般逃過一死,消失在人海茫茫中,從他真正感受到普通人的樸實、純真和可愛,發(fā)現(xiàn)只有民間才有真正的美好和善良這一真理后,終于悟出其實民間才是大愛的天下,才是純潔的凈土,才是真正的佛國……</p> <p class="ql-block">也正是重疊交錯的人生閱歷真正啟發(fā)了倉央嘉措的內心一一佛是如此通達、智慧、喻理圓通,大徹大悟的倉央嘉措終于成為一名誠心皈依、闡理精深的佛教大師,他不遺余力地弘揚佛法,布道四方。</p> <p class="ql-block">生為活佛的倉央嘉措,“在世”時做了一名不合格的活佛,而“死去”的倉央嘉措脫胎換骨成為一個虔信佛法普渡眾生的高僧。在他的一生中,幸與不幸的交織,滄桑而歌,也可以說是豐富和圓滿的。</p> <p class="ql-block">歲月崢嶸,塵埃落定。掩卷長思,跨越千年,屹立于瑪布日山上的布達拉宮經風沐雨,佛光普照,鐘鼓鳴音依舊從靜寂的雪山縹緲而出,而它曾經的主人一一六世達賴以及發(fā)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亦漸漸模糊,終究會塵封于歷史的舊時光中……正史也好,傳聞也罷,都將無法還原一個真實的倉央嘉措。后人只能從經典文字的傳閱中梳理其一生的傳奇,品味留世佳作,從殘留的蛛絲馬跡中盡可能的讓歷史人物形象接近人們的想象,滿足蕓蕓眾生的好奇心罷了。</p> <p class="ql-block">“用一條彎路完成平生的心事,</p><p class="ql-block">險些被你牽掛;</p><p class="ql-block">你的諾言,</p><p class="ql-block">正是你為來生設下的圈套。</p><p class="ql-block">擠進我左側的人善于自殺;</p><p class="ql-block">從我右側溜掉的人勤于戀舊,</p><p class="ql-block">只有輸光了所有技巧的人,</p><p class="ql-block">才會去南山的松林里靜靜地享?!薄?lt;/p> <p class="ql-block">秋風瑟瑟,寒意漸濃。閉目于經殿香霧中,梵音裊裊,禪意漸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偶然間,聽朋友聊起藏區(qū)風情逸事,想起這篇12年前的短文,一字未改,整理入美篇)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寫于2011年11月18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