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編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此期美篇由程盛中 楊博 徐祖彬發(fā)布的三篇文稿,已由景德鎮(zhèn)市浮梁縣政協(xié)選送江西省政協(xié),作為知青史料收集并存入歷史檔案庫。</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不能忘卻的紀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對景德鎮(zhèn)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的回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 楊 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知青和上山下鄉(xiāng)是特定年代的特殊事物,它指的是1955年—1980年間在特定歷史背景下產生的一個特殊群體。它包括曾在學校受過教育,然后在上山下鄉(xiāng)這個特殊的政策之下,由政府組織的,到農村、山鄉(xiāng)、邊疆連續(xù)從事農業(yè)生產或墾荒的那批青年人。成為知青就必須由城市戶口改為農村戶口,城市戶口所享有的各種福利和權利必須被迫放棄(不排除有極少數(shù)自愿放棄的人)。我曾是其中之一員,深知:知青歲月是艱苦的,知青生活是簡樸的,知青人生是難忘的!我認為有必要和責任把她記錄下來,告訴后人。現(xiàn)在來回顧景德鎮(zhèn)已過去三十多年有四分之一世紀的知青歷史,似應分四個時期來談:初始期,發(fā)展期,高峰期和收尾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初始期(1955年—1961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山下鄉(xiāng)”一詞最早見于1956年10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關于《1956年到1967年全國農業(yè)發(fā)展綱要(修正草案)》的文件中:“城市的中、小學畢業(yè)的青年,除了能夠在城市升學、就業(yè)的以外,應當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下鄉(xiāng)上山去參加農業(yè)生產,參加社會主義建設的偉大事業(yè)?!钡嬲饬x上的上山下鄉(xiāng)始于1955年,這年的8月9日,北京青年楊華等人向共青團北京市委提出到邊疆去墾荒,11月份獲得北京團市委的批準與鼓勵,經團中央的推薦宣傳,引起全國各地城市知青到農村和邊疆墾荒的熱潮。1956年9月,毛澤東為此發(fā)出指示:“一切可以到農村中去工作的這樣的知識分子,應當高興地到那里去。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為的?!?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一時期,景德鎮(zhèn)市并沒有專門組織城市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僅有少量零星回鄉(xiāng)知青自愿上山下鄉(xiāng)。1955年12月至1956年1月,景德鎮(zhèn)茅家畈農場(后改市委農場,現(xiàn)已不存在)、楓樹山墾殖場和浮梁的部分鄉(xiāng)鎮(zhèn)接收并安置過一些上海來的志愿墾荒人員和支內青年,連同家屬有4千人之多<1>。1957年底至1958年初景德鎮(zhèn)市和浮梁縣的600余干部曾下放到浮梁興溪橋創(chuàng)辦萬壽山墾殖場,開發(fā)和建設山區(qū)<2>。三年困難時期(1959年—1961年),景德鎮(zhèn)曾精減過一部分干部職工和城鎮(zhèn)閑散勞力上山下鄉(xiāng)。但規(guī)模不大,人數(shù)不多,影響面較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發(fā)展期(1962年—1966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知青上山下鄉(xiāng)是與一定的歷史條件聯(lián)系在一起的。六十年代初,為了調整三年困難時期失調的國民經濟,黨中央決定精減職工,減少城鎮(zhèn)人口,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的舉措就尤顯必要,成為調配城鄉(xiāng)勞動力的重要一環(huán)而被提上議事日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62年和1963年景德鎮(zhèn)僅有個別回鄉(xiāng)知青上山下鄉(xiāng),還有部分城市青年安排到楓樹山墾殖場工作,1964年后景德鎮(zhèn)的知青上山下鄉(xiāng)才有了較大發(fā)展。在知青榜樣董家耕、邢燕子、侯雋等人的影響下,1964年5月的《景德鎮(zhèn)日報》頭版上曾發(fā)表我的同學孫福修、陳淑云的公開信,帶頭報名申請上山下鄉(xiāng)。這年6月30日,首批百余位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其中應屆畢業(yè)的優(yōu)秀高中生、主動放棄參加高考的孫福修等到南安公社(今湘湖鎮(zhèn))蘭田大隊插隊落戶;走出設計室、奔向農村去的陳淑云等到古城公社(今呂蒙鄉(xiāng))余家大隊落戶,這應是市政府有組織的景德鎮(zhèn)知青上山下鄉(xiāng)之始。這年9、10月又有幾十位知青到壽安公社等地插隊落戶,我的同學中還有人去了市羅家良種場落戶,還有一些人分別去了鵝湖、三龍、萬壽山。當年11月28日,景德鎮(zhèn)又組織動員了一批城市青年到九龍山墾殖場落戶,人數(shù)達三百多人。1964年10月后,市委市政府從首批下鄉(xiāng)知青中抽調18人組成報告團,在景德鎮(zhèn)市各單位巡回演講宣傳上山下鄉(xiāng)。1965年的市人大和市政協(xié)會也選派知青代表列席,孫福修和陳淑云等赫然在列。1965年4月20日,景德鎮(zhèn)再次組織動員了二百多位城市青年到坑口(今王港鄉(xiāng))和洪源公社等地插隊落戶,我就是當年去坑口公社墩口大隊插隊落戶中的一員。1965年9月,市里還組織動員了上百位知青到洪源茶場落戶,其中包括我的多位同學和校友。(孫福修在浮梁復縣后,成為了常務副縣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66年3月市政府決定在浮梁臧灣的午家項村成立景德鎮(zhèn)市國營青年墾殖場,集中安置知青?;I備組由市勞動局的副局長熊仁保和市農墾局的副局長涂傳庵領頭,抽調兩局等單位二十幾名干部組成。同時調來已落戶在坑口和洪源公社的一百余位知青,開始建場(我就是被抽調的知青之一)。這年的6月2日,市里組織動員了四百多城市青年到青年墾殖場來落戶,使景德鎮(zhèn)的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在文革前期達到了最后的高潮?!扒鄩ā卑唇夥跑姷霓k法分成四個連(男女各二連),下分排、班,全由知青組成,連長、指導員則由干部擔任,以種茶為主。1967年4月,青墾在新平公社東江橋(今新平鄉(xiāng))成立東江分場,我又和二百多知青一同調來分場。這一在國營墾殖場集中安置知青的辦法是個好辦法,但青年墾殖場生不逢時,一成立就遇上了文革,最終于1969年下半年被解散。五百多知青全部又再下鄉(xiāng)到一些社(場)去插隊務農,其中就包括臧灣、二亭下農場和印墩下良種場等社(場),我也就是在此時和三十多位知青一道被再下放到興田公社去的。1970年4月后,市里又從中抽調了一部分人到市程家山等林場砍伐隊當了伐木工。風光一時的青年墾殖場就這樣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讓人不勝感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一時期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的特點是:1962年以后,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安置工作成為國家的一項專門工作,國家開始為上山下鄉(xiāng)的城市知青發(fā)放安置費,市里還對知青發(fā)一年期優(yōu)待證在生活的某些方面實行優(yōu)費(如坐公交車、看電影、理發(fā)等)。上山下鄉(xiāng)工作由市勞動局精簡安置辦公室負責,由家長單位和街道辦事處實行動員。知青群體最顯著的特點是他們的不確定性。動員對象以社會青年為主,他們的年齡跨度大,小的14歲、大的達30歲;他們的文化程度參差不齊,中學生較少,多數(shù)是小學生,有的甚至連小學都未畢業(yè)。這是一場完全由政府安排、受到政府控制的運動。這一時期,景德鎮(zhèn)的上山下鄉(xiāng)面鋪得不廣不深,只有浮梁等地的少數(shù)社(場)接納過知青,而這些人大都被安置在交通相對便利的村莊,知青人數(shù)總計千余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三,高峰期(1968年—1976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66年6月15日后隨著文革的全面開展,上山下鄉(xiāng)停止了兩年。到市革命委員會成立的1968年,隨著各種歷史因素的轉換,真正有組織、大規(guī)模地把大批城鎮(zhèn)青年送到農村去,就是在毛澤東決定給紅衛(wèi)兵運動剎車降溫的時候。1968年12月,毛澤東下達了“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說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學畢業(yè)的子女,送到鄉(xiāng)下去,來一個動員。各地農村的同志應當歡迎他們去?!钡淖罡咧甘?,當年在校的初中和高中生(1966、1967、1968年三屆學生,后來被稱為“老三屆”),分配雖有農村、工廠、礦山,三線四個面向,但大部發(fā)往農村。全國各地熱烈響應毛澤東號召,組織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知青上山下鄉(xiāng)與文革相結合,逐步演變成為一場知青“改造思想”、“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反修防修”和“培養(yǎng)無產階級革命事業(yè)接班人”的群眾運動。大批知青從城市涌向農村,景德鎮(zhèn)自然也不例外。景德鎮(zhèn)從1968年9月5日開始陸續(xù)將景德鎮(zhèn)一中、二中、三中、四中及瓷校、茶校、電校、衛(wèi)校和共大景德鎮(zhèn)分校等學校的老三屆和以后畢業(yè)的學生大都安排上山下鄉(xiāng),僅9月5日這一天就有2400余位老三屆學生和120名首批下放干部上山下鄉(xiāng)分到景德鎮(zhèn)市轄所有社(場)<3>。以后一段時間陸續(xù)都有知青上山下鄉(xiāng),1968年9月10日下放在三龍農場的308名學生,到1969年9月有200多人轉去進賢縣生產建設兵團,70多人調南昌光華塑料廠。1970年1月,景德鎮(zhèn)又有300多69屆學生下放到進賢生產建設兵團。1968年是規(guī)模最大、上山下鄉(xiāng)人數(shù)最多的一年,一直持續(xù)到1976年,年年都有知青上山下鄉(xiāng)。</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文革期間的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存在諸多問題,卻沒有引起各級領導的重視。1973年4月,毛澤東收到福建莆田縣的知青家長、小學教員李慶霖“告御狀”的來信。他在信中陳述了下鄉(xiāng)知青們的生活困境,揭露了地方一些干部利用職權為下鄉(xiāng)時間不長的子女開后門招工、參軍、上大學的不正之風。毛澤東在4月25日親自給李慶霖復信:“李慶霖同志,寄上三百元,聊補無米之炊。全國此類事甚多,容當統(tǒng)籌解決。”為落實毛澤東的指示,1973年4月27日,周恩來主持召開中央高層會議,研究了有關統(tǒng)籌解決知青上山下鄉(xiāng)中存在的問題。這次會議對知青政策作出重要調整,開始糾正知青工作中的不正之風,對殘害女知青的不法分子堅決予以法辦。1973年8月4日,經毛澤東審閱,中央轉發(fā)了國務院《關于全國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工作會議的報告》。景德鎮(zhèn)市革委此時也聞風而動,開始統(tǒng)籌解決景德鎮(zhèn)知青工作中存在的問題,特別是打擊迫害知青的犯罪行為。當年我下放的興田公社就曾有一位大隊書記和一位生產隊隊長因性侵女知青而受到法律的制裁。為落實中央建集體農場安置知青的指示,景德鎮(zhèn)市于1973年11月起先后創(chuàng)辦了朝陽墾殖場和先鋒、創(chuàng)業(yè)等墾殖場,專門集中安置上山下鄉(xiāng)知青。其中朝陽墾殖場接納最多,從1973年11月27日首批1000名進場至1980年先后共接納知青近三千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一時期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的特點是:1968年后知青工作不再由市勞動局安置辦負責,而改由專門成立的市革委五.七大軍領導小組辦公室負責。1973年3月后五.七大軍辦公室撤銷,又改由新成立的市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工作辦公室(簡稱市知青辦)負責,實際工作由學校、街道和家長單位做。當年的中學畢業(yè)生不能升學就業(yè)的基本采取一鍋端的辦法全部上山下鄉(xiāng),知青工作全面開花。景德鎮(zhèn)下轄所有社(場)都有知青的身影,這真是:任是深山更深處,知青也得務農來。為了便于管理,開始在各社(場)按毛澤東的“五七指示” 學解放軍成立五七大軍營部,大隊成立連部,生產隊成立排,由下放干部和貧下中農來管理知青。1972年后下放干部陸續(xù)回城,市里按中央指示精神重新選派優(yōu)秀干部下鄉(xiāng)任帶隊干部負責知青工作。這一時期,從城市下鄉(xiāng)的中學畢業(yè)生,包括文革期間畢業(yè)的老三屆及其后陸續(xù)從中學畢業(yè)的城市青年,成了知青的主體。同批下放的知青,年齡、文化程度相差不是很大。這一時期,政府繼續(xù)為上山下鄉(xiāng)的城市知青發(fā)放安置費,但不再發(fā)優(yōu)待證。而此時景德鎮(zhèn)上山下鄉(xiāng)知青總人數(shù)若按每社(場)三百余人計算(興田公社大概就是這個數(shù)),估計全市三十多個社(場)應超過一萬三千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四,收尾期(1977年—1980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進入70年代以后,開始回收知青返城。到70年代后期,知青們通過請愿、罷工、臥軌、甚至絕食等方式強烈要求回城,其中全國以云南西雙版納最為出名(景德鎮(zhèn)似乎未出現(xiàn)這類現(xiàn)象)。文革期間的上山下鄉(xiāng)問題越來越多,已到積重難返的地步。文革結束后,中央下決心從根本上解決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問題。1980年,國務院知青辦提出《關于當前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工作的幾點意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點是,明確宣布“能夠做到不下鄉(xiāng)的,可以不下”,即不再強行動員城鎮(zhèn)知青上山下鄉(xiāng)了。這是在全國范圍內,宣告上山下鄉(xiāng)即將終止的信號。1981年底,國務院知青辦并入國家勞動總局,各地也照此辦理。至此,歷時二十五年的全國城鎮(zhèn)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終于宣告結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一時期,景德鎮(zhèn)依然每年都有中學畢業(yè)的知青上山下鄉(xiāng),由市知青辦負責,總人數(shù)估計超一千人。1973年后,知青工作的重點逐步轉向主要是將已上山下鄉(xiāng)的知青以招工、提干、參軍、考學、病退、頂職、獨生子女、身邊無子女等眾多的名目和手段逐步收回城市。我也在1976年1月頂替回城工作。1976年3月市委成立知識青年安置辦公室,專門負責知青回收安置工作。1980年景德鎮(zhèn)最后一批知青上山下鄉(xiāng),人數(shù)幾十人。1980年后,景德鎮(zhèn)和全國一樣不再有知青上山下鄉(xiāng),除極少數(shù)知青在農村結婚成家生子等特殊情況外,絕大多數(shù)知青均已先后返城,歷時二十五年的景德鎮(zhèn)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宣告結束。隨著知青的陸續(xù)回城,朝陽墾殖場和先鋒、創(chuàng)業(yè)墾殖場也結束使命,被解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二十多年來景德鎮(zhèn)本級上山下鄉(xiāng)知青人數(shù)達一萬八千人左右<4>,加上1966——1970年遷來景德鎮(zhèn)的十多家三線廠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及其他知青人數(shù),景德鎮(zhèn)上山下鄉(xiāng)知青總數(shù)估計近二萬人。而1964年景德鎮(zhèn)的城市人口也只有十六萬多,<5>,加上1966——1970年遷來景德鎮(zhèn)的十多家三線廠的人數(shù),景德鎮(zhèn)的城市總人口當在二十萬上下,也就是說景德鎮(zhèn)知青人數(shù)占城市人口比應在百分之十左右。當時景德鎮(zhèn)城區(qū)幾乎家家都有子女上山下鄉(xiāng)。國家送知青上山下鄉(xiāng),本是希望他們成為新型農民從而改變農村的落后面貌,但對他們采取的一些政策,尤其是他們的最終回城,說明了知青們始終未能融入農村的廣闊天地。最后的結果是:知青作為中國歷史上空前絕后的一個群體,上山下鄉(xiāng)盡管出現(xiàn)了知青、家長、農民和國家四個不滿意,但整體還是被載入了共和國的史冊讓人不能忘卻!也不應忘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那特殊的年代,浮梁人民以她寬廣的胸懷接納了近兩萬景德鎮(zhèn)城市知青。景德鎮(zhèn)的知青永遠不能忘卻,也不會忘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見1989年版《景德鎮(zhèn)市志略》第16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見1989年版《景德鎮(zhèn)市志略》第89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3>,見1989年版《景德鎮(zhèn)市志略》第320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4>,見1999年版《浮梁縣志》第334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5>,見1989年版《景德鎮(zhèn)市志略》第317頁。</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作者 楊 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永恒的思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文/程盛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念如秋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回憶似晨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五十年細水長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綿綿的霧裏住濃濃的情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任思念如秋葉飄到大山深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西湖的村莊依然美麗古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醬紫色的蕎麥在秋風中搖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環(huán)繞著黛色的峰巒山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木架的小橋跨過清淺的西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連接起村莊和風起塵揚的公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鑼鼓聲驚醒了沉睡的老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熱情的鄉(xiāng)親迎來了知青的隊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學子無奈遠離了城市</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告別了牽腸掛肚的父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與共和國同年歲的這一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上山下鄉(xiāng)接受再教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西河傳唱著知青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茶寶山見證了學子的生龍活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割蕎麥挖紅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挑窯柴扛杉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細雨濛濛採春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烈日炎炎割韜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波濤滾滾放木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寒風習習修水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日夜發(fā)電送光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駕駛鐵牛犁田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小學課堂教文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文藝表演歌又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赤腳醫(yī)生背藥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治病救人趕山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們用汗水磨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大筆書寫青春的松柏風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們用知識添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描繪出芳華的梅蘭菊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們在空曠的田野播種希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廣闊的天地收獲成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思念淳樸慈愛的西湖鄉(xiāng)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象春天陽光下歌唱的布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用勤勞雙手托起山村的未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善良延伸出對知青的關愛呵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田邊和大叔同吸一管黃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吞云吐霧論今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油燈下和大嬸同坐一條木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穿針引線補衣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鄉(xiāng)親們是青山綠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知青就是水中魚山中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學會了山里人的豁達開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把勤勞和堅強在心里留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思念紅旗下集結的戰(zhàn)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知青是我們共同的稱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同吃一鍋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共住一幢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風雨兼程肩并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艱難困苦互幫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拿青春睹明天豪情猶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蹉跎歲月把友誼永遠凝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而今你我雖已銀發(fā)蒼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時常歡聚彼此擁抱祝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含淚緬懷早逝的戰(zhàn)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繼續(xù)邁進理想追求的腳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千萬知青的經歷已濃縮成多彩的歷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知青歲月是我們永恒的思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一卷永遠寫不盡的情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寫于2018年9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景德鎮(zhèn)市紀念知青下放50周年大聯(lián)歡話動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當時已退休。曾任曙光瓷廠技術科長,仿古瓷分廠廠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作者 程盛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程盛中和他的知青戰(zhàn)友們</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有驚有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文/徐祖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懵里懵懂突然來到遠山僻壤,進入了一種全新的勞動、生活環(huán)境狀態(tài),對我們知青來說,遭驚遇險那是常有的事,我記得比較清楚的就有三次,雖然談不上驚心動魄,至少是嚇了個半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剛下去不久,便讓我首次"領教"了個中滋味。那是一次上山砍樹,當時隊里并沒有要求我們知青去,但出于抱新鮮,也是出于初生牛犢的傻勁,我聽說后便也背著彎刀、穿著草鞋跟著去了。隊長見狀無奈,只得一路叮囑我要注意的事項,并交代兩個本地的年輕人盯著我,以防我到山上后到處亂跑迷了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第一次來到大山深處還真是新鮮,滿鼻子聞到的都是草木的清香,滿眼看到的是遍山樹木,郁郁蔥蔥,遮天敝日,而腳下則是荊棘籐條,枯枝落葉,很不好走。我一步不落地跟著大家抄著似路非路的小道往山上走,生怕掉了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半山腰,樹已愈發(fā)多了起來,大家也就開始砍了。這次是砍杉樹,我瞄準了一棵又直又壯的下刀,按照他們的交代,我先在朝山下的一側砍了若干刀,大概接近半徑的樣子,然后又轉身到朝山上的一側再砍,這樣大樹自然就會朝山上一方倒去,最后樹兜朝下,將樹枝、樹表去除后只要托起樹兜稍稍往山下一用力,大樹就順勢"哧溜哧溜"地往山下竄去,否則,人在山上杠一根大樹是很難行走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正按上述技巧操作著,還沒砍完,就聽到"呢呀呢呀"大樹斷裂的聲音,我正奇怪,突然山上傳來"志彬,快躲開,樹倒下來了!”的喊叫聲,我一時嚇懵了,拔腿就往山下跑,還沒跑幾步,一棵壯碩的杉樹便"嘩啦嘩啦"地擦著我的肩膀沉沉地倒在我的腳下,我頓時感到臉上、手臂上火辣火辣的。我驚魂未定,山上便竄下一個年輕人,扶著我的肩膀說:"哎喲,嚇死我了,你沒事吧?"我糊里糊涂地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摸著臉頰和手臂。這時,隊長等人也過來了,對著那人劈頭蓋臉地好一通罵:"你怎么搞的,都上山砍過好幾回樹了,還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幸虧老天保佑,如果砸到他頭上你也別想活了!……"那年輕人也是嚇得一臉煞白,站在那兒半天沒敢吭聲。原來是他在我上方砍樹,由于操作不當,本該讓樹朝山上方向倒的卻倒反了向,這才演出了這驚天的一幕。此時我已完全醒悟過來,連忙在原地輕松地轉了兩圈又蹦了兩下,笑著說:"你們看,我沒事,就擦破了一點皮,你們就別再罵他了?!边@是我下放以來第一次遇險,后來想起有點后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次遭險則是在我下放一年多后,此時我已是基本成熟的"農民"了。那天也不知什么原因我未出工,上午睡得很晚才起床。吃午飯后突然覺得渾身癢癢,有一種要干活的沖動。"干點什么好呢?"想了半天,看見自家的柴已不多了,決定還是上山砍點柴去吧。既成農民了,砍一擔柴完全是小菜一碟,于是說干就干,馬上換好衣服、草鞋、背起彎刀往山里走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此時已是下午兩、三點鐘,等我走到山塢時已將近四點了。我不敢怠慢,也沒多想什么,爬上就近的山包操起刀便麻溜地大砍起來。好在那時山上的小樹挺多,我?guī)缀跷磁矂邮裁次恢?,且只幾袋煙功夫,便估摸著有一大擔了。我又麻溜地下到山塢,迅速地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倒棍柴砍成一截一截的,再用荊樹條扭成絞子,把那一大沖小段柴火捆成兩梱,中間插了一根稍粗稍直點的樹做扁擔,稍事休息后便起肩下山。誰知走著走著,我突然覺得腳下的路有點不像來時的路了,"是感覺出了問題,還是真的走錯了?"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就越來越難走并越來越不像路了,最后竟完全沒有了路。我心里一驚:準是剛才下山時沒留神走岔了!此時太陽已將落山了,若在平地上肯定還蠻亮的,但在這大山塢里卻早已沒有了一點余暉,顯得既寂靜又陰沉。我不禁有點焦急并害怕起來。怎么辦?若往回走則是上山,且不說是否找得到原來的路,就是時間、體力也不允許了。而繼續(xù)從這里下山則已無路可走,腳下全是小樹叢且有很多帶刺的荊棘。但總不能在這大山里過夜吧?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天色也越來越暗了,我的心在卟通卟通地跳著,額頭上的汗珠在大滴大滴地往下淌。緊張焦慮之余,我干脆把肩上的柴往地下一扔,趕緊做深呼吸,并死勁命令自己要沉著、要冷靜!還好,我大腦還算管用,瞬間就急中生智作出了決定:第一,柴肯定不要了,雖有點舍不得,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趁天黑前趕緊下山,第二,我已往山下走了這么多路,應該離山下不遠了,完全沒必要往回走,如天黑了情況將會更糟,第三,自己手上有刀,可砍出一條路來,只要方向對頭,應該錯不到哪里去。于是,我再沒有絲毫遲疑,揮起刀就殺開一條荊路,到后來干脆不管不顧,連撲帶滾地往山下直沖。還好,天還未全黑,我已沖到了山腳下。但再往下一看,卻是懸崖峭壁,幸虧不是太高,估計也就2米多的樣子。正想著如何下去,忽又隱隱聽到"嘩嘩"的流水聲,再又仔細一聽,就在山腳下,我探下身子往下一看,原來山腳下竟是一條河!我高興壞了,緊張、焦慮的心情立刻退去:這不正是桃墅穿村而過的小河嗎?眼下正臨近夏季,河水已漲得象條河了,但不管它有多深,我會水,怕什么?到了對岸,只要一直往上游走,就可回村了。心情一放松,身手也就敏捷起來,我抓住樹枝藤條,身子慢慢往下探,直到腳下已完全懸空,然后一踮腳,同時一放手,身子便往遠處彈飛下去,瞬間便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水面上。我又迅速地游到對岸,然后就一直往上游走,走了大約2里地,朦朧中終于依稀看見平時經常走的熟悉的大路了。我噓了一口氣,這時才感到身上有點冷,并且早已饑腸轆轆了。又走了一段路,忽然看見遠處有些火光點點在移動,再走近點,才發(fā)現(xiàn)是飄忽的火杷,其中還有幾只手電在四處亂晃,并隱隱聽到從遠處傳來的喊叫聲:"志彬一一凡志彬一一,你在哪里一一"其中有一個聲音特別尖、特別響,我聽得出是志梅的聲音,便連忙扯起嗓子回應道:"志梅姐一一,鄉(xiāng)親們一一,你們別著急一一,我在這兒一一"……"會師"的那一刻,志梅一個箭步沖上來,一邊死勁拍打著我,一邊恨恨地哭罵著:"叫你一個人亂跑,叫你一個人亂跑!我打死你,我揍死你!……"我也不躲閃,任由她一通發(fā)泄,然后笑著說:"沒事,我屬龍的,命大。"大家也一起勸和著:"志梅,志彬真的沒事,趕緊回家吧,他現(xiàn)在一定餓壞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還有一次驚險則是自己主動煉膽、硬著頭皮與"鬼神"挑戰(zhàn)、叫板所致,那就是到深山塢里看(讀平聲)野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山區(qū)很多野豬,每到收獲季節(jié),尤其晚上,就有三五成群的野豬到田地里偷吃和糟賤糧食,故本地一直以來都有夏收秋收季節(jié)晚上派人到山塢里看野豬的活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這本也沒什么,何況此前也曾去看過。但關鍵這次與以往大不相同。一是地點離村子很遠,起碼有十幾里地,想中途回家?guī)谉o可能;二是那個深山塢很兇險,聽說早年曾吊死過人,并且還是個冤魂,甚至傳說有人在這里曾看見過這個吊死鬼;第三,更遭糕的是,那天原先說好了與我一起去的小伙伴下午小孩突然發(fā)高燒而去不了了,他說準備去找隊長另派一人與我去。我當時挺很猶豫的,但考慮再三,最后還是咬咬牙說:"你安心在家陪孩子,不行趕緊上公社衛(wèi)生院,另派人的事就不要去說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怎么,你打算一個人去?!"他驚伢地看著我,不無擔心地叫了起來。我非常鎮(zhèn)定地回答道:"是的,我倒要去看看鬼是什么樣子,如真能遇上,我倒長見識了。"最后我又交代他,不要去告訴別人,更不要去告訴我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其實我小時候最怕鬼了,卻又偏偏喜歡聽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因住在小弄堂深處,以至于晚上回家經過黑暗處或有"鬼"的廁所時,總要閉上眼睛伏在大人的背上,生怕看到鬼。即便后來讀書了,晚上從學習小組回家,也還是一路小跑,心里崩崩亂跳,有時實在不行就大聲唱歌"驅鬼“壯膽。稍長大點后,尤其到了讀五、六年級,我漸漸就向無神論方向靠攏了,總在不斷地質問自己:"這世上真的有鬼嗎?"但還是有點將信將疑,只不過長了一點不信邪的邪乎勁,這才導致了這一次"詭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吃過晚飯,趁著天色尚早,我就扛了一把長柄彎刀和一枝七九式步槍(其時我還是武裝基干民兵)向那山塢出發(fā)了,約莫個把小時便到達了目的地。此時天已全黑了,我也不知是為了給自己壯膽還是有意向鬼神宣戰(zhàn),突然就用雙手做成嗽叭狀對著大山深處大聲喊叫起來:"冤死鬼一一,你今晚就出來吧一一,我不怕你一一,我很想聽你說說自己的冤情一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上半夜似乎沒什么動靜,我雖然耳朵一直在細聽著,心里也一直在緊跳著,但可能是時間長了總會有點疲倦的緣故,竟也迷糊了一陣。一覺醒來,估計已是半夜2、3點了,就聽到不遠處的樹叢中有悉悉索索的響動,我一骨碌爬起來,操著手電,雖然心跳得更厲害了,但還是壯著膽子摁著手電往那樹叢中照去,只見一束雪亮的電光把那樹叢照射得一清二楚,但除了看見幾棵小樹在瑟瑟搖曳之外,并沒有見到我想象中的白衣白褂、披頭散發(fā)、伸著長舌的吊死鬼。這時我忽然想起小時曾聽老人說過的一句話:"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的?",還有一句則是:"火焰高的人是看不到鬼的",是不是真如老人說的,我心里有點疑惑。又過了一陣,又聽到另一不遠處有響動,而且嘩啦嘩啦地比剛才響聲更大。我心里又是一陣狂跳,手電照去,這回真的看見有黑乎乎的東西在樹叢中移動,我心跳得更厲害了。但隨即想了一會兒,不對!這不像是鬼!難道是野豬?我也管不了許多,就按照當?shù)厝私痰姆椒▽χ抢?quot;喲荷喲嗬"地大聲叫喚起來。那幾個黑影對叫聲似乎并不敏感,竟呆在原地不動,我又連忙放下手電,操起槍,對著那幫家伙一扣板機,"嘣一一,扣一一!"槍聲在這寂靜的深山里顯得特別清脆,特別響亮,伴隨著槍聲的回響,這才聽得樹叢中稀里嘩啦的一陣狂響,并且聲音越走越遠,越走越遠,最后終于恢復了寂靜。這時我才摸了一下額頭,哇,濕漉漉的,原來早已嚇出了一身冷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自此以后,我膽子愈發(fā)大了起來,甚至曾發(fā)神經似的一人到祠堂里(鄉(xiāng)下專放棺木的地方)住宿過。隨后還漸漸萌生一種潛意識,原來世上有些兇險事物,你只要不怕它,它也就繞開你離你而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作者 徐祖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主編/吳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監(jiān)制/程盛中</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