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video id="5t5f9"><track id="5t5f9"></track></vid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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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20px;">博爾塔拉之戀</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作者 恩清</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 第二個(gè)春節(jié)，林力還是沒能回家探親。看！城市標(biāo)志的方案，確定！市區(qū)規(guī)劃的設(shè)計(jì)，完成！郊區(qū)綠化的藍(lán)圖，敲定！現(xiàn)在，林力忙著計(jì)劃著從機(jī)場到市區(qū)的道路綠化工程，這是今年博爾塔拉綠化工程的重點(diǎn)，對提升博爾塔拉對外形象，展示博爾塔拉市人民的精神風(fēng)貌有著重大意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韋民對林力說：“明年春天，我要轉(zhuǎn)業(yè)，你要回家，那么今年秋天，我?guī)愕教庌D(zhuǎn)轉(zhuǎn)，看看美麗可愛的博爾塔拉。”</p><p class="ql-block"> 林立點(diǎn)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年八月。</p><p class="ql-block"> 他倆來到怪石峪，也叫“闊依塔斯”，哈薩克語，意為 “像羊一樣的石頭”。</p><p class="ql-block"> 順著彎彎曲曲的山路一路前行，在近處的溝底里，溪水孱孱、牧草青青、灌木叢生；在遠(yuǎn)處的山上，重重疊疊、錯(cuò)落有致，可謂：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p><p class="ql-block"> 由于風(fēng)力和雨水的作用，山里打造出千姿百態(tài)的石頭，有方的和圓的，有長的和扁的……有的像亭臺(tái)、樓閣和哨所……有的像將軍、士兵和戰(zhàn)馬……還有的像公牛、野豬和公羊……似公?？癖肌⒁柏i對峙和公羊思春……有的還有洞穴，大小不同，深淺也不一，大風(fēng)吹來，千孔回音，一會(huì)兒蟲嗡鳥叫，一會(huì)兒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心顫膽寒……</p><p class="ql-block"> 林力有些害怕，她不知不覺地靠緊了韋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倆來到賽里木湖，哈薩克語，有“祝愿”之意，是“大西洋能眷顧的最后一滴眼淚”，由一對殉情的青年男女的眼淚匯集而成。</p><p class="ql-block"> 清晨，東方吐白，湖水蕩漾，湖色由灰變黃，由黃變橙，把湖里湖外的山峰染成橙黃。</p><p class="ql-block"> 中午，天空湛藍(lán)，朵朵白云飄浮在塞里木湖周圍的群山之巔，將山巒、松柏、牛羊……攬入后倒映在水中。</p><p class="ql-block"> 這里有山，有湖，有島。山環(huán)著湖，湖環(huán)著島，有點(diǎn)像林力的家鄉(xiāng)，但是與林力的家鄉(xiāng)又有著不同之處。</p><p class="ql-block"> 湖在平原，平原與人間相連，湖水沾染了人氣，難得綠的真情，是渾濁的綠，無論怎么處理，都尋不到綠的真色。</p><p class="ql-block"> 湖在高山，高山與仙界相通，湖水沾染了仙氣，易得綠的真情，是清澈的綠，無需怎么處理，都尋得到綠的真色。</p><p class="ql-block"> 林力觸景生情地對韋民說：“我是平原之湖，而你是高山之湖。”</p><p class="ql-block"> 韋民問：“有什么不同嗎？”</p><p class="ql-block"> 林力不語。</p><p class="ql-block"> 韋民問：“是地理位置不同嗎？”</p><p class="ql-block"> 林力答：“不是的?！?lt;/p><p class="ql-block"> 韋民問：“是海拔高度不同嗎？”</p><p class="ql-block"> 林力答：“也不是的?！?lt;/p><p class="ql-block"> 韋民問：“那是什么地方不同？”</p><p class="ql-block"> 林力答：“一個(gè)渾濁，一個(gè)清澈。”</p><p class="ql-block"> 韋民不解。</p><p class="ql-block"> 林力轉(zhuǎn)移話題，問道：“韋民，轉(zhuǎn)業(yè)后你打算做什么？”</p><p class="ql-block"> 韋民答：“就留在博爾塔拉，和你一樣，種樹！”</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那‘邦尼’呢？”</p><p class="ql-block"> “退役，找個(gè)地方養(yǎng)老?！表f民答，接著反問：“林力，你呢？”</p><p class="ql-block"> “回江州?！绷至Υ穑又f：“我有兩個(gè)理想，第一，設(shè)計(jì)江州的標(biāo)志性建筑，我是學(xué)建筑的，有基礎(chǔ)；我有設(shè)計(jì)師證，有資格。第二，在江州為父母買一套樓房，高層，樓頂帶院子的，能看見整個(gè)江州城。”</p><p class="ql-block"> 其實(shí)，她還有第三個(gè)理想，遇見一個(gè)她所愛的人。文軍，同學(xué)，未婚，跟著他，看到的是湖面上的波濤，哎，無聲無息；韋民，朋友，已婚，跟著他，看到的是雪山上的雪崩，嗨，驚天動(dòng)地！可是韋民是一位軍人，有著一位同樣是軍人、同時(shí)也是軍屬并且還殘疾的妻子，道德，法律……林力不敢想下去了，她夢見一股渾濁的河流正涌向一股清澈的河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p><p class="ql-block"> 在林力的工作接近尾聲時(shí)，韋家的門也打開了，一位三十幾歲坐著輪椅和領(lǐng)著一個(gè)三歲小女孩的女人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她白皙，漂亮，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雖然還穿著軍裝，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了領(lǐng)章和帽徽。林力知道她是誰。要是別人，對于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依著她過去的脾氣，她會(huì)立即，馬上，鼓足勇氣并毫不客氣地與之大戰(zhàn)一番?？墒牵谝粋€(gè)軍人、軍屬和殘疾人的面前，在她的心靈深處，她不但心驚，而且膽顫。她不敢對別人承認(rèn)，但是她敢，同時(shí)還不得不對自己承認(rèn)：在感性上，她愛上了人家的丈夫?？墒?，在理性上，道德和法律這兩樣?xùn)|西約束了她。所以，她底氣不足，有一種灰溜溜的感覺。</p><p class="ql-block"> 夫人道：“林局，我叫葉紅梅，韋民的愛人，可否到我家坐一會(huì)？”</p><p class="ql-block"> 林力忐忑不安，她點(diǎn)一下頭，走進(jìn)門去，坐到了沙發(fā)上。</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韋營長不在家嗎？”</p><p class="ql-block"> 紅梅答：“他去哨卡了。”</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邦尼’也不在家嗎？”</p><p class="ql-block"> 紅梅答：“它也去哨卡了?！?lt;/p><p class="ql-block"> 林力道：“做了三年的鄰居，我頭一回見到你和你的女兒。”</p><p class="ql-block"> 紅梅道：“我和女兒常去烏市的妹妹家，很少回來，再加上不方便，回來時(shí)又很少出門，所以你難得見到我們。”</p><p class="ql-block"> 林力直奔主題，“你找我有事嗎？”</p><p class="ql-block"> 紅梅單刀直入，“你喜歡韋民嗎？”</p><p class="ql-block"> 林力亂了方寸，“不，我尊重他。”</p><p class="ql-block"> 紅梅鎮(zhèn)定自若，“可韋民喜歡你?！?lt;/p><p class="ql-block"> “不，不是這樣的?！绷至φ酒鹕?，走到紅梅的面前，她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她說：“嫂子，我和他只是鄰居，俗話說‘遠(yuǎn)親不如近鄰’?？墒牵阏f了些什么？他是軍人，有妻子，有女兒，既缺德又違法的事，即使他想做，我也不會(huì)做。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斷絕與他的正常交往。”</p><p class="ql-block"> 紅梅說：“嚴(yán)重了。”</p><p class="ql-block"> 林力沉默不語。</p><p class="ql-block"> 紅梅說：“韋民是個(gè)好人，我相信他。”</p><p class="ql-block"> 林力點(diǎn)頭贊同。</p><p class="ql-block"> 紅梅說：“你也是個(gè)好人，我也相信你?！?lt;/p><p class="ql-block"> 林力抬頭疑惑。</p><p class="ql-block"> 紅梅說：“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也沒有責(zé)怪韋民的意思，正相反，我倒想成全你倆。你是精英級的，說官話，說好話，就是不愛說真話。韋民呢？要么聰敏，要么愚鈍。他常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你的事情，鄰居的女孩怎么了，怎么了，是那樣的興奮，一點(diǎn)掩飾都沒有。我看得出，他喜歡你；我也感覺得到，你也喜歡他。我不能太自私了，拖著他，從年輕拖到老，拖走他的一生。所以，我今天請你來是希望你能夠接納他，同他在一起，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p><p class="ql-block"> 林力打斷她，“嫂子，我說過，既缺德又違法的事，即使他想做，我也不會(huì)做。你想想，我從沿海跑到邊塞，為了什么？是為了支援邊疆，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而不是為了把一個(gè)守衛(wèi)國土的家庭給活活地禍禍死了，我要做人，擔(dān)當(dāng)不起，真的，我擔(dān)當(dāng)不起……”</p><p class="ql-block"> 紅梅說：“你說的是官話，雖說是實(shí)話，但不是真話。你我在黑暗中摸索不如打開窗戶說亮話，我不管韋民同不同意，我都要與他離婚，最好，你接盤；如果你不愿意，他才能夠找別人?！?lt;/p><p class="ql-block"> 林力道：“你愿意的，我不愿意；我愿意的，你不愿意；對了，還有韋民，他愿意還是不愿意？天啊，這都是些什么問題？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的問題，都是你憑空想象出來的問題。你病了，好好休息，韋民是不會(huì)離開你的，他將陪你走完一生?！?lt;/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久，韋民打來電話，說他轉(zhuǎn)業(yè)了，分到了地方，可是紅梅走了，走時(shí)還留下一張紙條，要求與他離婚，也不說她去了哪里。他去找紅梅，沒有顧上“邦尼”，結(jié)果“邦尼”丟了。韋民對林力說：如果紅梅給她打電話，如果“邦尼”回來找她，請她立即轉(zhuǎn)告他。</p><p class="ql-block"> 林力回答：好！但愿紅梅給她打電話！但愿“邦尼”回來找她！</p><p class="ql-block"> 林力的生活亂套了，一邊處理手頭上的工作，一邊等著紅梅的電話，一邊想著“邦尼”回來找她。</p><p class="ql-block"> 在城郊的山上，韋民領(lǐng)著一幫人種樹，林力找到了他。</p><p class="ql-block"> 這里，風(fēng)吹日曬，難得下一場大雨。大雨過后，附滿粉塵的樹葉變得清潔了。樹葉帶著雨水，在微風(fēng)中一陣搖晃，水珠像一陣驟雨似的地落在松軟的沙土上。</p><p class="ql-block"> 林力和韋民面對面地站著。</p><p class="ql-block"> 林力還是那樣，穿著淺藍(lán)色的牛仔衣，套著深藍(lán)色的牛仔褲，把頭發(fā)像蝸牛那樣盤起。</p><p class="ql-block"> 韋民不同，雖然穿著軍裝，但是沒有了領(lǐng)章和帽徽。</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找到你的妻子和女兒了嗎？”</p><p class="ql-block"> 韋民答：“沒有，不過我會(huì)找到的。”</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找到‘邦尼’了嗎？”</p><p class="ql-block"> 韋民答：“沒有，不過它會(huì)回來的?！?lt;/p><p class="ql-block"> 林力故意擺弄出開心的樣子問韋民：“少校同志，你目前的工作是什么？”</p><p class="ql-block"> “在博爾塔拉市林業(yè)局，當(dāng)副局長，負(fù)責(zé)種樹。什么根下埋甁、地面滴灌和空中噴灌，總之，你用的那些辦法，我全用上了?！?lt;/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開心嗎？”</p><p class="ql-block"> 韋民答：“開心?！?lt;/p><p class="ql-block"> 林力說：“那就好?！?lt;/p><p class="ql-block"> 韋民望著林力，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墒?，他猶豫了，不一會(huì)，他壯了壯膽，下定了決心。</p><p class="ql-block"> “紅梅對你說了些什么？”</p><p class="ql-block"> 林力低頭不語。</p><p class="ql-block"> “你就告訴我吧，”他請求道：“紅梅到底對你說了些什么？”</p><p class="ql-block"> “她說……”雖然她不想張口，但是她還是張口把話說了出來，“她說，她和你離婚，她求我把你帶走?！?lt;/p><p class="ql-block"> 韋民急了，他輕聲地說道：“你別在意，她在胡說八道?！?lt;/p><p class="ql-block"> 林力生氣了，不想把心里話憋在腹中，她大聲地問道：“你認(rèn)為她在胡說八道嗎？”</p><p class="ql-block"> 韋民心中一震，心跳加劇，他不敢抬頭看著林力那期待的目光，他低著頭低聲說道：“不，我結(jié)過婚，而你是個(gè)大姑娘。”</p><p class="ql-block"> 林力道：“可是，我不在乎?！?lt;/p><p class="ql-block"> 韋民問：“讓我丟掉殘廢的妻子嗎？”</p><p class="ql-block"> 林力答：“不，不是的，我可以與你一起照顧她，照顧她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韋民問：“讓我傷害我的女兒嗎？”</p><p class="ql-block"> 林力答：“不，不是的，我可以與你一起開導(dǎo)她，長大后她會(huì)明白一切的。”</p><p class="ql-block"> “不，我一個(gè)人扛著，無需再連累另一個(gè)女人?！表f民說：“我是男人，是軍人，有一種責(zé)任，是對妻子的，是對女兒的，好好呵護(hù)她們同我的事業(yè)一樣，是我幸福生活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 韋民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林力絕望了，她知道，她帶不走這個(gè)男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不久，有人告訴她：近日，在賽里木湖的湖畔，在賽里木湖的湖心島，來了一群野狗，吃野鼠，食野兔，保護(hù)牛羊，守衛(wèi)領(lǐng)地。其中，有一條大黑狗，處于領(lǐng)袖的地位，它強(qiáng)壯，兇悍，咬死了偷襲牛羊的沙狼和雪豹，咬傷了盜竊牛羊的竊賊和強(qiáng)盜。</p><p class="ql-block"> 是“邦尼”嗎？林力驅(qū)車前去。</p><p class="ql-block"> 高山上，湖泊像一面鏡子，湖中有一個(gè)小島，島上有一個(gè)小亭，四面環(huán)水，四周是云纏霧繞的群山，長滿了青草，開滿了野花，如同在綠色中點(diǎn)綴了紅、黃、綠、藍(lán)、白、黑……讓綠色五顏六色，五彩繽紛。</p><p class="ql-block"> 終于，在賽里木湖的湖心島林力找到了那條大黑狗。</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條兇猛的大黑狗，它身材高大，雙目凸起，好似一頭雄獅。它全身黑色，可是，在它的鼻尖上卻露出了一絲的白色，那是“邦尼”的標(biāo)志。</p><p class="ql-block"> 林力既驚，又喜；既怕，又愛。</p><p class="ql-block"> “‘邦尼’！”林力按捺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dòng)，她向它大聲地呼喚：“‘邦尼’！是你嗎？”</p><p class="ql-block"> 大黑狗聽到了林力的呼喚，它停下來，但是沒有轉(zhuǎn)身，它扭過頭來，用雙目靜靜地望著林力。</p><p class="ql-block"> 林力更加肯定，也更加激動(dòng)，她向大黑狗再一次大聲地呼喚：“‘邦尼’，是你！是你！一定是你！”</p><p class="ql-block"> 大黑狗一動(dòng)不動(dòng)，它保持著原姿，靜靜地凝視著林力。</p><p class="ql-block"> 啊！一切都在不言中。</p><p class="ql-block"> 林力興奮不已，她向“邦尼”沖過去，用紗巾圈住“邦尼”的脖頸，牽著它往回走。</p><p class="ql-block"> 在她和它的身后跟著十幾條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野狗”們，可是個(gè)頭都沒有“邦尼”大。</p><p class="ql-block"> “‘邦尼’，離開賽里木湖，離開湖心島，跟我走！去藍(lán)湖，到綠島，在那里我為你養(yǎng)老送終?！?lt;/p><p class="ql-block"> 不料，“邦尼”停下了腳步，它轉(zhuǎn)過身去，望著那群“野狗”們，然后扭過頭來，揚(yáng)起，向天空狂叫了幾聲，最后它掙脫林力的紗巾，頭也不回地向那群“野狗”們奔去……</p><p class="ql-block"> 林力絕望了，她知道，她帶不走這條大黑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林力很失落，從博爾塔拉至烏魯木齊，再飛往江南，再趕到江州，無論博爾塔拉的歡送，還是江州的歡迎，甚至有領(lǐng)導(dǎo)通知：她將出任江州市建設(shè)局的副局長，也沒能消除她的這種失落感。</p><p class="ql-block"> 林力乘客車走完最后一段山路，下車后，她站在藍(lán)湖碼頭，望著綠島，望著父母的家，千思百想。</p><p class="ql-block"> 突然，她看見了文軍。</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真巧，你也來了?！?lt;/p><p class="ql-block"> 文軍答：“不，我專程接你?！?lt;/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你知道我今天到家？”</p><p class="ql-block"> 文軍答：“是你父母告訴我的?！?lt;/p><p class="ql-block"> 林力道：“那好，我們?nèi)プ纱?。?lt;/p><p class="ql-block"> 文軍道：“不，我搖來了一葉小舟?！?lt;/p><p class="ql-block"> 林力的眼睛瞬間濕潤了。</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你成家了嗎？”</p><p class="ql-block"> 文軍答：“沒有。”</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有女朋友了嗎？”</p><p class="ql-block"> 文軍答：“沒有?！?lt;/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為什么？”</p><p class="ql-block"> 文軍答：“等你成家后我再考慮。”</p><p class="ql-block"> 林力問：“是在等我嗎？”</p><p class="ql-block"> 文軍答：“原先是，可現(xiàn)在不是了。我有了自知之明，島上的漁民怎能怎敢高攀政府的官員？做夢！”</p><p class="ql-block"> 林力道：“可我還是那個(gè)幫你打架的野丫頭！”</p><p class="ql-block"> 文軍一愣，不明白，他呆呆地望著林力。</p><p class="ql-block"> 林力道：“我上你的船，跟你走，你同意嗎？”</p><p class="ql-block"> 文軍明白了，他按捺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dòng)，攙扶起林力，扶她上船，讓她坐在船頭上，自己跳進(jìn)中艙，他搖起雙槳，讓小舟劃破藍(lán)湖緩緩地向綠島駛?cè)ァ?l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