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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寨問俗在湘西·苦竹寨”《背包族》之四

姚傳良

<p class="ql-block">跟旅游團(tuán)游完了張家界與鳳凰古城以后，2009年金秋之季我與老魏在該次行程結(jié)束以后，決定到全國十大貧困縣、賀龍元帥的故鄉(xiāng)——桑植去走一趟。因?yàn)榈诙毂仨氌s回張家界火車站（返程車票已委托旅行社預(yù)訂）。</p> <p class="ql-block">湘西少女</p> <p class="ql-block">鳳凰美，美在一彎沱江水，沱江發(fā)源于云貴高原臘東臺地區(qū)，全長130公里。</p> <p class="ql-block">這次旅游團(tuán)由蘇州出發(fā)，火車抵達(dá)張家界以后，由張家界的旅游團(tuán)接待，在游完張家界天門洞后第三日安排到鳳凰古城，只有三個小時在鳳凰古城，再返回張家界，有十多個小時在來回路上，而是路線是重復(fù)的，回張家界后再游森林公園、天子山、袁家界、寶峰湖，這就是跟團(tuán)游的無奈。</p><p class="ql-block">古城內(nèi)風(fēng)味小吃很多，一盤湘西黃牛肉十八元，算是較高的菜價了。</p><p class="ql-block">原來印象中的鳳凰古城是沈從文先生筆下的文字，眼下的古鎮(zhèn)感覺是多了喧華熱鬧，少了淡泊寧靜，多了一番媚俗，少了一份古樸。被新西蘭作家路多艾黎稱為“中國最美麗的兩座小城”的鳳凰古城，歷史悠久，春秋戰(zhàn)國時屬楚地，近代出有第一位民選內(nèi)閣總理熊希齡，文學(xué)巨匠沈從文，繪畫大師黃永玉等精英。</p><p class="ql-block">古城內(nèi)極有特色的小吃是現(xiàn)場制作的姜糖。其它還有蠟染、扎染印花布以及銀制飾品，老街上隨處可見的有百年歷史的土家吊腳樓，紅色砂巖砌成的古城墻以及有明清風(fēng)格的建筑。沈從文先生從20世紀(jì)20年代在此度過一個又一個春秋，寫下了包括如《邊城》在內(nèi)一篇又一篇優(yōu)秀作品。</p><p class="ql-block">在去袁家界途中，設(shè)有觀光電梯一部，所有游客經(jīng)過此地必須坐，收費(fèi)50元，電梯中二、三分鐘，只看到前而同坐電梯的六、七個人頭，電梯不銹鋼加玻璃外墻與整座山體極不協(xié)調(diào)，至少是當(dāng)事者審美觀念嚴(yán)重錯位。后來打聽下來，經(jīng)營這家觀光電梯的老板背景水很深，分割這塊蛋糕的利益集團(tuán)是公司老板，旅游公司以及個別特權(quán)者，有點(diǎn)“留下買路錢”的味道。</p><p class="ql-block">臨走前在張家界市有一場當(dāng)?shù)貏鲅莩觯ㄓ慰妥再M(fèi)項(xiàng)目），稱為“魅力湘西”值得一看……。</p><p class="ql-block">但本文重點(diǎn)還是苦竹寨。</p> <p class="ql-block">苦竹寨，歷史悠久，文化深厚，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紅軍村，是桑植民歌紅色經(jīng)典曲目《門口掛盞燈》的誕生地，也是中國大陸最后一個土匪被剿滅地。</p><p class="ql-block">當(dāng)年紅軍夜行軍過苦竹寨的時候，為方便紅軍夜行，村民在家門口懸起了一盞紅燈，其它村民爭相效仿，苦竹寨成了一個燈的世界，這也便成了村里的一個傳統(tǒng)。</p> <p class="ql-block">在桑植下車后，緊接著轉(zhuǎn)車去利福塔鎮(zhèn)。從小鎮(zhèn)到目的地苦竹寨村便是山路，沒有公交車。一輛破爛不堪的三輪樸樸車，解決剩下十多公里的山路。車內(nèi)是一些土家族上學(xué)的孩子、老鄉(xiāng)、外加我與老魏二個老頭，駕駛員一邊站一個，司機(jī)坐位背后再加三個小孩，超載已到極至——這就十多年前偏遠(yuǎn)鄉(xiāng)村公路的交通現(xiàn)狀；車的發(fā)動機(jī)早已過了磨損報廢期，載著16名乘員，搖搖晃晃以不到15公里時速，走完了彎彎曲曲的山道，總于在大山深處一泓清澈可鑒的湖邊停了下來——那就是苦竹寨峽谷區(qū)。</p><p class="ql-block">那是一個普通的土家人寨子，普通得幾乎被大多人遺忘。</p><p class="ql-block">苦竹寨依山傍水，興建于唐宋，盛于明清，歷經(jīng)風(fēng)霜。時間已近傍晚，抓緊時間在整個村寨走一下：寨內(nèi)鱗次櫛比的吊腳樓呈之字型布局，三條迂回曲折的石板街把數(shù)百座吊腳樓連成一體，烽火墻、吊腳樓、石板街，刻畫著無情歲月滄桑，歷史鉛華，似一幅濃濃的土家民俗風(fēng)情畫……。</p> <p class="ql-block">晚霞送走了苦竹河畔最后的寧靜與安詳。</p> <p class="ql-block">在村里轉(zhuǎn)悠，總算找到一家比較光鮮一些的農(nóng)舍，主人應(yīng)該是算是當(dāng)?shù)氐摹按髴簟?，住下來，打發(fā)今晚。拐彎不遠(yuǎn)處，一個沿街的土家人家吸引了我倆目光，破敗的廳堂二側(cè)，分明擺著二具棺木，在一具刷有黑漆的棺木旁邊，端坐一老人，有80開外。生于好奇，與他搭訕起來，老人倒也健談，聽說是一位老紅軍戰(zhàn)士，還拿出了很多過往戰(zhàn)爭獲得的榮譽(yù)和證明獎?wù)?，我們的好奇分明又帶有幾分敬畏了。老者稱，現(xiàn)在每月可拿200元生活費(fèi)，</p><p class="ql-block">“感謝黨、感謝政府”，老人補(bǔ)充了一大堆感恩的話，棺材是幾年前購置的，每年自己親自動手油漆一次，知足得幾乎麻木。一個活人守著一具冰冷的棺木，同時也守著貧困、寂寞與冷漠，等待著生命的終點(diǎn)。俄國文學(xué)家契坷夫有句名言：“冷漠是靈魂的癱瘓?！膘谐诵闹械钠錁O難受，只感到背脊升起一陣陣涼意，我無法繼續(xù)面對眼前這具被人遺忘的靈魂……。</p> <p class="ql-block">鄰窗向外望去，臨街的一位土家族老人，與過路人聊天。</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臘肉”：</b></p><p class="ql-block">土家人居所內(nèi)沒有什么家俱，更談不上裝修，房子內(nèi)因?yàn)殚L年累月的煙熏，黑黑的。房內(nèi)中央一個鐵的三角支架，下吊一只鐵鍋，燒水連同冬季室內(nèi)取暖；支架上方掛滿了成串的臘肉——這就是湘西臘肉！</p><p class="ql-block">著名的散文家梁實(shí)秋曾經(jīng)說過：“湖南的臘肉最出名，可是卻不能求之于店肆，真正上好的臘肉要到人家里才能嘗到。”</p><p class="ql-block">湖南臘肉的制作最重要的一個步驟是煙熏。</p><p class="ql-block">湖南鄉(xiāng)間的臘肉，這次來了，割二斤回去，由房東帶領(lǐng)下在附近人家，當(dāng)場割了二斤，外加三只土雞（豬與雞都是山中放養(yǎng)的），由于賣主的文化水平有限，與她計算價格的談判艱難地進(jìn)行了半個多小時。</p><p class="ql-block">放養(yǎng)的土雞白天是捉不到的，天一黑各家放養(yǎng)的便自覺回到各自家中，土家人養(yǎng)雞沒有雞舍，所謂雞舍便是搭在牛棚上用樹枝架起的一個棚，夜間抓雞挺有趣，爬上牛棚頂，手電一照，選哪只便是哪只，雞們?nèi)珶o反抗之意。</p><p class="ql-block">當(dāng)?shù)赝良胰说呐D肉因久經(jīng)煙熏火燎，豬肉外表焦黑，全無看相，與四川的臘肉有異曲同工之處，不久前見報道，在重慶城口地區(qū)，大山深處，土豬放養(yǎng)山中，當(dāng)?shù)厥a(chǎn)草藥，豬以青草為主食，加上平時滿山遍野奔跑，每到臘月里家家制作臘肉，當(dāng)?shù)厝搜婆D肉使用的是柏椏樹，有特殊香味，人稱“城口老臘肉”；商家很快瞄準(zhǔn)這一商機(jī)，因交通不便，讓山民們連背帶扛，涉水跋山還要過索橋，每年從大山深處杠出400多噸臘肉，鋪售到周邊大城市，與重慶號稱吃中草藥長大的烏羊一樣被抄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p><p class="ql-block">食物，是有記憶的，兒時的食物，會影響人一生的飲食喜好。好的食物，投射給人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p><p class="ql-block">時過人非，今日我己是一亇素食者了。</p> <p class="ql-block">此次湘西之行歸來收獲不?。耗菨鉂獾摹⒘钊嘶晗祲艨M的湘西風(fēng)情。</p> <p class="ql-block"><b>尾聲：</b></p><p class="ql-block">近年來，湖南桑植這片紅色熱土展開色彩斑斕的畫卷，吸引四面八方的游客。</p><p class="ql-block">5月上旬，據(jù)桑植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五一”假期該縣累計接待游客十四萬人次之多。</p><p class="ql-block">近年，該縣大力推進(jìn)長征文化與旅游產(chǎn)業(yè)融合，深度挖掘長征故事，將苦竹寨打造為“千年古寨、宜居宜游”的特色村寨，千年古寨重新煥發(fā)出勃勃生機(jī)。</p><p class="ql-block">有機(jī)會還真想去看看那片湘土風(fēng)情，還有那位令人尊敬、憨厚，善良的百歲紅軍老爺爺！</p> <p class="ql-block">“睡到那半夜過，</p><p class="ql-block">門口嘛在過兵，</p><p class="ql-block">婆婆的個坐起來，</p><p class="ql-block">順著嘛耳朵聽，</p><p class="ql-block">大家都不要怕，</p><p class="ql-block">這是個賀龍軍。</p><p class="ql-block">紅軍的個多辛苦，</p><p class="ql-block">全是嘛為我們，</p><p class="ql-block">媳婦你快起來，</p><p class="ql-block">門口嘛掛盞燈，</p><p class="ql-block">照在的個大路上，</p><p class="ql-block">同志們好行軍”。</p><p class="ql-block">一一桑植民歌“門口掛盞燈”。</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背景音樂：萬莉“門口掛盞燈”。</p><p class="ql-block">（2023年5月21月制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