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中的第一次

山水之間

人的一生中有許多“第一次”，我不例外，“第一次”讓我緊張，又令我刺激，也使我害怕，更有一些是好玩。所以每個人對“第一次”的經(jīng)歷都有不同的感受。 我印象最深刻的“第一次”是一個酷熱難耐的夏天，一群兒時的小伙伴，年齡大約在六、七歲之間，在沒有大哥哥大姐姐的帶領，更沒有大人的陪伴和監(jiān)護，來到大磨灘河畔。只見河水清澈，水的透明，水的溫柔，水的清涼，水的美麗，水的溫馨。讓一群幼兒歡呼雀躍。不知誰叫了一聲“我們一同下河洗澡去，”一群小男孩脫掉夏裝赤身裸體，像一群歡快的鴨子，嘰嘰喳喳地向河水中沖去。河道旁的水碾磨房，在四至五米高的河岸上方，一群幼兒無知無畏赤身裸體，在水磨房下方深潭邊的淺水區(qū)戲水玩耍。我們在水中愉快的嬉戲，而我卻在忘乎所以中遠離岸邊步入深潭之中，非常危險和緊張，腳踏不到底，心底很慌張為了生存本能拼命掙扎，好想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讓自己不會在水中下沉。開始了不由自主地張開小嘴喝水，肚皮內(nèi)掛滿河水，膽肥不知危險相隨，拼了命地在流動的深潭河水中掙扎，將要耗盡全身體力時終于回到了淺水區(qū)。這么簡單，居然就這一次別樣的經(jīng)歷卻學會了游泳。（回想這段往事，讓我后怕了幾十年。） 文革中“造反有理”的第一次。當年的我與重慶市第九十九中學老三屆的大哥哥們，在一個清晨，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們一行十幾個人身穿軍用雨衣，六五式半自動步槍藏在雨衣中，步行到了當時北碚歇馬，遠離四二四步兵學校的武裝檢查站外。強行爬上了一輛四川省第22汽車公司的汽車，汽車飛快地奔馳盤旋在盤山公路上，在陵川機械廠附近下車后，搶了一輛前蘇聯(lián)產(chǎn)的嘎斯五三牌汽車。一位大哥哥開車，載著我們十多個紅衛(wèi)兵一路狂奔，我們手捧毛主席語錄，肩背步槍，高唱著革命歌曲，威風凜凜興高采烈地將車開回了學校。無知呀，當年的我只有十二、三歲，為的什么呢？捍衛(wèi)的誰？？？一場由領導者錯誤發(fā)動，被反革命集團利用，給黨、國家和各族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內(nèi)亂，留下了極其慘痛的教訓。 光陰如梭，“第一次遠離家鄉(xiāng)、父母親人，自己獨立面對人生”。于一九七二年一月二十四日，坐了三天的長途敞篷解放牌大卡車，一群年齡十五歲到十八歲左右不等的30多位同學，灰頭土臉地來到了四川省巴中縣花叢區(qū)下八廟公社下鄉(xiāng)落戶。到巴中縣農(nóng)村后的第三天緩過神來，時逢公社的趕集日，同學們?yōu)榧磳砼R的春節(jié)購買年貨做準備，全公社方園25公里左右內(nèi)的三十多位知青，大約上午11點左右，（知青和當?shù)氐睦相l(xiāng)們都沒有鐘表，公社也沒有廣播。）匯集到了公社所再地下八廟。年少無知的同學們相聚時，沒有痛苦和悲傷，男女同學們分別手牽手在一起。我的心情特別激動，人生中“第一次資金自主”同學進小食店相聚吃飯。（父母每月給我的10元生活費，其他同學父母給予多少不得而知。）來到了集市的一個吊腳樓的食店內(nèi)，同學們AA制每人五角錢以內(nèi)的消費，同學們盡情的享受自己的一大碗回鍋肉。（食店只有回鍋肉，每碗的價格：三角五。主食：小面八分錢：鍋盔餅五分錢。同學們都不會喝酒），就這么簡單，這就是快樂！感覺這日子沒誰了，多么的幸福，生活多么的美好。我們是一群幼年時代一起長大，到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同學“第一次異性的友誼交流”沒有父母長輩、老師們的約束，真情友好面對面的相處。幼兒情、同學情、知青情，猶如十指相扣緊緊地把我們聯(lián)系在一起。稚嫩的臉龐，露出甜美的微笑，大家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心飛翔般的談論著自己的理想前途。熱鬧非凡氛圍無與倫比，笑容寫在臉上，同學們在喜悅中將聚會推向高潮。 　　下午與大多數(shù)同學道別，并相約下次趕集再見的時間。隨即我約上了中學時要好的四男四女，到小蔡的生產(chǎn)隊繼續(xù)玩耍。這可具在校讀書時，男女同學只能簡單地聊幾句問候的話題，或者學習有不懂的地方問一下，沒有過多的交集，能與心悅的女生相約在一起心里美美滋滋的，這可是“青春期第一次與女生長時間的相處”。一行人天黑才走到小蔡同學，二大隊三生產(chǎn)隊的深山中兩戶人家的小院，巴中的地理位置系南方，屋子墻體由竹塊編織而成，墻面外抹了一層薄薄的加了稻草的泥，房頂沒有任何保暖層只蓋了小青瓦，白天屋頂四處漏光。寒冷的冬季，整個大巴山脈浸透在寒風刺骨之中。我與小蔡趕緊在主籬笆墻房間的中央，搭上三塊石頭燒火取暖。大家圍坐成一個園圈，在火光的輝映下，臉龐綻放出青春的光芒，歡笑聲、歌聲繞梁飛。大家又談起了理想、命運、前途……等等。夜深人靜時分，一張床上我們八人合衣而睡，純真的年代、純真的時光“第一次與異性同寢而居”，心情怦然心動，驛動的心讓大家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清晨起床，推開房門一看，鵝毛大雪漫天飛舞，大巴山脈的莽莽群山變成了冰雪世界。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與鵝毛大雪和冰雪奇觀零距離接觸”，純潔的冰雪世界里，一群充滿青春激情的同學們“人生第一次堆雪人、打雪仗”。站在半山腰的農(nóng)家小院，環(huán)望四周群山被厚厚的一層冰雪所籠罩。一代偉人的詩句里的“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場景呈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意猶未盡同學們還得分手，吃完午飯送四位女同學回三大隊的六小隊、七小隊。行走在彎沿曲長的山野間小路的雪地上，雪地很滑，小路上留下了一串串釘爪足印?！暗谝淮我姷竭@種足釘印”，這是什么東西留下的足印呢？？？同學們十分好奇，大家蹬下身子仔佃觀看，是動物留下的足跡？不對呀！是人走路留下的足??？又不像。（回到生產(chǎn)隊問當?shù)剜l(xiāng)親，才得知是冰雪地專用人穿的釘留下的腳印。）我們八位知青一路摸爬滾打艱難前行，同學們腳穿解放鞋，在大山中陡峭的小路上摔跤真的狼狽不堪。天也黑了，如果摔到山谷里很危險實在是沒有辦法行走。哈哈哈，女同學羅書健提議：“為了安全讓我們手牽著手同行。”聽到這建議，我與小蔡懷著激動的心情回應“對的為了大家的安全，女同不要害羞哈。”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是那個年代不能超越的一條鴻溝。能與異性手牽手，心里別提有多么的高興呀，牽手時我的心跳加速、手發(fā)抖、面紅耳赤。這是我人生中成熟期豆蔻年華的第一次。手握著手那種特有的快樂，妙不可言，亢奮的感覺無法用言語去描述。 　　“第一次”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是人生路的開始，使我們明白了生活的不易，更是成熟的開端，每個人都會有“第一次”，否則就長不大，老人言“不經(jīng)一事，不長一智“。如果沒有“第一次”，就不會有接下來的生存與發(fā)展的經(jīng)驗，所以當我們遇到新的體驗時，要勇敢的踏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