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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jié),憶母!

麥子

<p class="ql-block">  春節(jié),一年一度最隆重的中國傳統(tǒng)佳節(jié),在家家戶戶期盼、忙碌、團聚和別離的種種心情下又如期而至,在此之際,表達一下思母之情,獻給天堂的母親!</p> <p class="ql-block">  母親很注重傳統(tǒng)節(jié)日,從臘月二十三開始,母親就張羅著送灶爺掃灰塵購年貨,里里外外張羅著各種事情,好多東西不知她是什么時候就偷偷購買上了,直到拿出來用時,我們才知道。</p> <p class="ql-block">  母親心靈手巧,一生勤儉持家,在我們童年時期,她用平時節(jié)儉下來的零錢去供銷社扯(買)上布,自己裁剪,在燈下給我們親手一針一線縫制過年的新衣,把買回來東西先藏起來,等到大年三十年夜飯后才給我們拿出來。母親總有做不完的活,吃飯時母親基本就沒有和我們同時坐下吃過,總是讓我們先吃,她不停的忙乎著給我們添飯加菜,待我們基本吃完了她才坐下吃,總是把好的先給我們盛上,平時這樣,逢年過節(jié)更是如此。吃過年夜飯,緊接著刷盤子洗碗收拾完后,又把水果、干果等食品擺放到盤子里端到我們面前,母親這才解下圍裙,和我們坐下看春晚,但她又坐不住,一會兒去干這一會兒去干那,最重要的是準備明天的事情,把初一早晨要穿的新衣服、使用的物品都要一一提前給我們準備好(母親從小告訴我們大年初一早晨習俗不拉抽屜,不開柜子,不能往地上淋水,等太陽出來了才能做這些事情,所以得提前取出來,兒時我問母親做了會咋樣,母親說:“不好皆了〔不吉利〕,是古人留下的講究”),當時對母親的解釋朦朦朧朧。母親的規(guī)矩很多,我曾經(jīng)問她,你從小就沒有了父母,是誰傳教給你的,母親回答從這家那家學來的,如今,我也守著母親留下的規(guī)矩,也算是保留著一種思母情結(jié)吧。</p> <p class="ql-block">  母親,一輩子含辛茹苦養(yǎng)兒育女,歷經(jīng)歲月的滄桑和艱辛,在我的記憶里母親沒有閑暇的時候,總有忙不完的事情,她很要強,從來不向困難低頭,我們勸她別累著了,注意身體,她總是說只有病死的,沒有累死的,其實不然。平時總是千叮萬囑我們要走正道,在生活中碰到不如意時,教導我們大度一點,記人的好處,母親在為人供事上守著老一輩的傳統(tǒng)禮數(shù),時常提醒我們做人要懂得人情世故。母親老了之后怕花兒女的錢,從來沒有主動和我們張嘴要過錢物,兒女給的慢了她都不要,給她買回東西來總是嫌貴,有些事上,我們有時埋怨母親,她受了委屈也不說,只是在家中沒人時悄悄抹淚,現(xiàn)在想起來全是后悔。</p> <p class="ql-block">  近幾年和母親在一起待的時候,總是沒話找話和她聊天,經(jīng)常問她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一是我想了解母親的人生,二是她也想和我說她的生平經(jīng)歷,母親的記憶力很好,她會滔滔不絕的給我講解一番,她的一生實屬不易。母親知道我吃飯喜歡喝湯,每次吃飯都要給我做湯,吃著母親做的飯菜,胃口很是舒坦,感覺也很幸福。</p> <p class="ql-block">  母親不喜歡我做家務(wù),在她的思想里家務(wù)是女人的活計,男人就應該在外闖蕩,她一直無怨無悔地為兒女做著一切,不求回報。2022年計劃五六月份帶母親再去北京旅行一次,一是因為疫情原因二是后來母親的身體狀況不如以前了,最終沒能如愿,母親雖然沒讀過書,但她懂得很多,這也許就是古人所說的沒爹沒娘的孩子更懂事的緣故吧。</p> <p class="ql-block">  母親走的時候,雖然昏迷不醒,但意識還是清晰的,彌留之際,我讓她把手給我,她就把手遞給我了,開始姐姐不相信,我重復幾次讓母親把手給我,她都遞給我了,后來我看到她的手表,和她說這是你的手表,給她放到手里,再和她要這塊手表她就不放手了,之后讓她把手給我,她用無名指和小拇指攥著手表把大拇指、食指、中指伸開遞給我。臨終前她睜開了眼睛,困難的呼吸著,用留戀的眼神凝視著我們,男男(母親從小帶大的外孫女)說:“姥姥放心吧,這個家有我們了,散不了!”母親用盡最后的一點力氣艱難地點了點頭,合上了雙眼,緊急著監(jiān)護儀器發(fā)出急促的滴滴聲,血壓、血氧、心跳等一些生命體征指標在屏幕上逐漸消失,從此我成了沒媽的孩子了。母親直到最后一刻,也放心不下這個家和兒女們,她為這個家庭奉獻了一生。</p> <p class="ql-block">寫在最后:</p><p class="ql-block"> 母親健在的時候,每次開門喊“媽”有人應稱,如今,開門進家空蕩蕩的,母親的身影不復存在了,但又覺得她在某個角落注視著我、關(guān)心著我。母親的走,給我留下太多的念想和悲傷,感恩母親把我?guī)У饺耸篱g,感謝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但千恩萬謝難表其一,只能在這節(jié)日時刻,深深緬懷我偉大的母親!</p>